两人围绕着被践踏过的草地走了一周,太后细心的看到,在几株草叶上,竟然是被沾染了血液的。
血液此時虽已干枯且发黑了,可细心一看,仍是能发现的。
金嬷嬷将那些沾染了血迹的草株拾起拿给太后看,两人查看了一会儿,又前往了冷苑之内。
“太后,依老奴看,花姑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在草地那里被人杀害了。而放眼整个西宫,能藏尸体的,也只有这冷苑之内了。金嬷嬷细心的分析着,也觉得只有如此,才会合情合理。
不然,花姑的尸体在哪里呢?
谁敢贸然在宫内杀人,还能将死人尸体明目张胆的从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运出去呢?
只有将尸体抛入这冷苑之中,才会有可能隐瞒一時。
“太后,要不要先去看看皇妃?,金嬷嬷如是的提醒着。也不知道杀害花姑的是何人,会不会一同连皇妃也杀害了。
被金嬷嬷这般一提醒,太后眼角抽搐了几下,心里胆颤心惊的。抚了抚胸口,太后点了点头,两人径直去了小木屋。
走到篱栏处,太后看了看小木屋大门处,拍了拍金嬷嬷的手臂,“你先四处查看一下,我进去看看。
“是,太后。
太后独自进了小木屋内,皇妃依旧歪斜着身子躺在了床榻上。一看如此,太后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急步跨向床的方向,伸手便抓向了皇妃。sxkt。
“妹妹,妹妹。太后焦急的唤着。
被摇得左摇右晃的皇妃幽幽然的醒了过来,一脸的木纳看着太后。
看到妹妹无事,太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暗叹一声,还好。
正当此時,在外面的金嬷嬷突然走进木屋内,神色冷冽,“太后,在石井井口,发现有迷香。
083。太后断案
正在小木屋内的太后突然听到了金嬷嬷在木屋门口的呼喊,这让太后甚为吃惊。一向沉稳的金嬷嬷,此時竟然神色冷冽得不同寻常,像变了一个似的。
而金嬷嬷一边向太后禀报着,一边走近了太后。在看到歪斜着身子躺倒在床榻上的皇妃時,金嬷嬷很夸张的吸了口冷气,左手颤抖的伸着指着皇妃,双唇微微有些颤抖,一张布了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惊怵。
看着金嬷嬷惨白的脸,太后向金嬷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无事。”
听到太后如此说,金嬷嬷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神色紧张的看着太后,“太后,屋外的石井有发现迷香。”
“速去看看。”太后如是的说着,金嬷嬷忙上前一步,将太后搀扶而起,两人径直出了小木屋,来了小木屋外的石井旁。
太后自出木屋時,双眼便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石井,直至走近了,眼神仍未移开。而在那口石井处,除了一个供打水用的木桶,并无它物。太后走近石井,石井的井沿处很干燥,石井是用一块块灰色的石岗岩堆切而成的,而在井沿的井面上,则孤零零的躺着一柱迷香。
太后眯着眼看了会儿,才示意金嬷嬷前去将迷香拿了过来。
迷香只烧得剩一半了,黑色的断头上干净无尘,想必也是刚点燃不久的。
“这迷香不是天罱之物啊。”太后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
金嬷嬷暗暗吃惊,却也是猜不透太后话语里的意思,“太后,那这是…”
“这是昭夏才有的迷香,在咱们天罱,是很罕见的。几乎一般人不会用这种东西,而且天罱也没有这种迷香的贩卖。”太后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人选,只待到時去确认一二,便可知一切了。
“恕老奴愚昧,还请太后详解。”金嬷嬷一時也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只得求助太后。
“之所以说这迷香是昭夏之物,实在是哀家以前见过这东西,这迷香其实在昭夏甚为普通,可是在咱们天罱,却是不易见到的。”
金嬷嬷闭口不言,等着太后继续尾尾道来,“这迷香里,添加了一记特殊的药物。”t7sh。
“落月花。”
金嬷嬷心下一顿,却也佩服太后的精明。只是看着这迷香,而且只是闻了闻,便知道这迷香里添加了一种特殊的药物。
“太后,既然这迷香非咱天罱国所属,必定是昭夏国的人所带过来的。而在咱们皇宫内,昭夏国的人,目前为止除了之前合亲的几位公主外,也就只有新进宫的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了。”
“你想说什么?”太后听后,依旧不多言,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什么。
“只要将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单独找出来审问一番,不就可知杀害花姑的凶手了么?”金嬷嬷如是的建议着。太后看了一眼金嬷嬷,有些否定的摇了遥头,“依哀家看,这事急不得,如果想要知道凶手是谁,审问是没用的。”
“那太后的意思是?”金嬷嬷不敢惘然揣测太后的意思,只得虚心求教。
“审问,如果到時冤枉了谁,君上回家一定会责怪哀家趁他不在以老欺少了。哀家不希望君上对哀家失望,所以这事万万不可鲁莽。审问自是要审问的,但不一定非要严刑拷打,只有稍稍用一点伎俩,也是能达到咱们想要的效果的。”
金嬷嬷赞同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如果上君上误会太后,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只是,花姑的尸体又在哪里呢?
思及此,金嬷嬷无常识的朝着石井瞟了一眼,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整个西宫冷苑内都看不到花姑的尸体,那她的尸体到底是被人藏在了何处呢?
“心言,看到那丫头了吗?”一直将关注力放在了皇妃和此時的迷香上,太后竟在如此之久后才发现。羽含烟不见了,她不在小木屋内。
经太后一提醒,金嬷嬷这時也才发现,她从进来这小木屋時,就未曾看到过羽含烟呢。
“太后,那丫头该不会跑了;?”金嬷嬷问得有些忐忑,心里怎么都无法给羽含烟半分的好感。
所有对太后不敬的人,她都深痛恶绝。
“想必没有,咱先回慈宁宫,派人分两拨,一拨去小木屋四周打花姑的尸体,一拨去找那丫头的下落,务必在最短的時间内,找出她们俩个。”
“是,太后。”
整个小木屋也查不出什么现索了,太后又回到小木屋看了看皇妃,确认她只是昏迷了无大碍,便由金嬷嬷搀扶着回了慈宁宫。
一回到慈宁宫的金嬷嬷便召集了慈宁宫内的公公们前往西宫,分别搜查花姑和羽含烟的下落。
半盏茶后,有公公来报,在小木屋的石井内,发现了花姑的尸体。
太后命人将花姑的尸体打捞起来,并抬到了慈宁宫内。
花姑的尸体被人放在了担架之上,尸体上盖着白色的锦缎。公公们将花姑的尸体放在慈宁宫外的院落中時,花姑的尸体都有些浮肿了,担架下沁出一大片的水渍。
由金嬷嬷搀扶着,太后亲自前去揭开了盖在花姑尸体上的白色锦缎。
只见花姑显得异常肿胀的脸上惨白得如一张白纸,双眼暴睁死不瞑目,一张脸上的表情也被定格住了。
惊恐、不可置信、犹疑,还有一抹惊愕。
太后冷冷的看着花姑脸上被定格了的表情,心里疑惑不已。
而在花姑那张惨白的脸下,她的颈脖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有些翻滚了出来,被水泡得有些发肿的肉已经发白了,看着让人一阵恶心想吐。
想必,也是那颈脖之上的伤口,让她一下毙命的;。
“将花姑的尸体抬下去。”看得一阵心悸,太后命人将花姑的尸体抬了下去。
一切,又似是回到了原点。整个慈宁宫内一片寂静肃然,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在太后寝殿内的太后和金嬷嬷两人,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心言,看到花姑脸上的表情了么?”太后一脸严肃的问金嬷嬷。
金嬷嬷细心的回想了一遍看到花姑時她脸上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太后。”
“哀家觉得,这一次杀害花姑的,是一位花姑所熟识的人。”太后说得有些斩钉截铁,金嬷嬷虽是吃了一惊,却也淡然的理解。
既然太后能如此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果然,太后又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才道,“花姑的脸上,除了要被人杀害時的惊恐和惊怵外,还有一抹不可置信和惊愕。”
“一个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在自己要被杀害時,能摆出如此丰富的表情呢?”
“回太后,也只有在看到面前要杀害自己的人是自己所熟识的人時,才会吃惊错愕的。”
太后点了点头,“没错,这么说的话,杀害花姑的人,就一定是她认识的人里面的了。”
“太后,你觉得会是谁呢?”金嬷嬷心里虽也有候选人,可太后的精明又岂是她可以妄加猜测的,自是只能让太后解答一切了。
“能在后宫自由出入的,必是这后宫之人。前朝的大臣们自是不敢随意去后宫的,而如你所说,昭夏国的前几朝和亲的公主,也是嫁给了一些王公贵族,自是不在这皇宫之中了。如此说来,能杀害的花姑的,也就廖廖数人了。你可别忘了,花姑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的,但能被一下毙命且刺中颈脉,宫中能有此功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是惠妃。”金嬷嬷一语定乾坤,却在此時,有人来报未在西宫找到羽含烟。
羽含烟失踪了,被人劫持了。
“太后,现在该怎么办?”知道羽含烟不在西宫,而那時守在西宫外的公公们也未曾见过羽含烟出过西宫,依此来看,她一定是被人挟持走了。太后自见过羽含烟的那一刻便看出,羽含烟是一位没有武功功底的人,她想要跑出西宫,自是插翅也难飞的。
“难道是哀家猜错了,不是她?”太后问得有些自言自语,金嬷嬷一時无法给予太后答复,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心言,如果那丫头是被人劫持的,那花姑的死,想必也和那个劫持丫头的人有关。可花姑明明是死不瞑目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来杀死她的人是她所熟识的人是一定没错的。可这宫内,谁要劫持那丫头呢?”
太后紧紧的拧着双眉,一時心中郁结,微微咳了两声。
金嬷嬷忙上前替太后顺气,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里不心着。既然如今花姑死了,而羽含烟又恰巧失踪了,如此说来,杀死花姑的人或许可以排除是后宫里的人所为。
一个熟识的,武功驾驭在花姑之上的,这宫中的的嫌疑人是挑不完的。
“你说,是谁要劫持那丫头呢?他想要那丫头做什么?”太后淡淡的看着前方,目光空洞,似是自问,又似是在问金嬷嬷。
084。
“心言,传哀家旨意,让皇后来慈宁宫一趟。”着实想不出原委,太后突然想到了那张和羽含烟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脸上布满了疑霜。
“是,太后。”金嬷嬷加紧出了慈宁宫,从太后的脸色,她看得出,此次花姑的死以及羽含烟的失踪都让太后心中警钟大作,这也让金嬷嬷心里恍然,隐隐有一种真相即然大开的不安感。
未派遣他人前去俪坤宫,金嬷嬷亲自前去俪坤宫,而此時已经接近晚膳的時间了。金嬷嬷在众宫女疑惑的表情下走进了俪坤宫,看着坐在八仙桌旁正准备开膳的寒汐云,金嬷嬷终将脸上的凝重隐藏了过去,脸上露着慈母般的笑意向着寒汐云盈盈一拜,“皇后娘娘金安。”
金嬷嬷的突然出现让寒汐云有些意外,从八仙凳上起来,寒汐云也朝金嬷嬷福了福身子。
“皇后娘娘这里都准备开膳了,看来老奴来的不是時候啊。”金嬷嬷站定在大厅的正中,满脸浅笑的看着寒汐云。此话一出,众宫女也了然。想必是太后想要叫皇后娘娘一同去慈宁宫用膳;,在这寂寂深宫,难得有点八卦,使得宫里的宫女公公们都异常的敏感。
虽然每一人都表现出一幅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可那张四处乱瞟的眼珠子,却也显得有些贼眉鼠眼了。
寒汐云急匆匆走到金嬷嬷身旁,有些娇嗔的瞟了金嬷嬷一眼,“嬷嬷,您这说的什么话。”
金嬷嬷含蓄的笑了笑,这才接话道,“太后一个用晚膳说是没有味口,特意让老奴过来让皇后娘娘随老奴一起前往慈宁宫用晚膳。”
“君上去么?”寒汐云神情滞了滞,一天都不见墨夜,不知今夜,他会去哪个宫殿就寝呢。
“你们都退下;,老奴伺候娘娘去慈宁宫便是了。”金嬷嬷一眼厉色的瞟了厅内的众侍婢一眼,语气中不容人质疑的口吻让宫女们都不安的退了下去。整个大厅只剩得寒汐云及金嬷嬷两个人,没有外人,金嬷嬷也便直言直语了,“不瞒皇后娘娘,太后如今心绪难平,所以特让老奴过来请娘娘过去一趟。”
“姑母怎么了?”寒汐云脸色一紧,有些担忧,金嬷嬷有些宽慰的看着寒汐云,总算是不枉费太后的一片苦心将她捧上了后位。
“太后安好,娘娘就随老奴去一趟慈宁宫;。”
“好,嬷嬷稍等片刻。”寒汐云应诺了一声,便从大厅绕进了内殿,换了身便装便随着金嬷嬷出了俪坤宫。
来到慈宁宫,寒汐云进殿便看到太后一脸忧思的坐在锦榻之上,脸上的容光都减少了许多,显得有些疲惫和心神不宁。
“儿臣给母后请安。”盈盈走到太后跟前,寒汐云向着太后福了福身子。
“恩,丫头来了。”太后嗯了一声,却没抬眼看向寒汐云,金嬷嬷从寒汐云身后走到太后身旁,静静的站着。
整个慈宁宫的大殿里没有一个下人,连平時侍候在一旁的宫女都被太后遣退了下去。
“姑母,听嬷嬷说你身子不舒服,汐云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替姑母看看;。”看到太后不曾看向自己,寒汐云心中一禀,却也不知是太后所为何事竟连自己的请安都不屑应对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毕竟是面对着太后,寒汐云也不敢表露出半分的不惬意。
太后优雅伸手,拿起一旁矮桌上摆着的一个白玉茶杯端在手里,轻磕着杯盖。“丫头,君上离宫了你可知?”
寒汐云心下一慌,却也有几分怒意。他走了,竟然都不曾告诉她一声,就这么出宫了。
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的?
寒汐云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对于太后朝她投递过来的眼神却是视而不见,整个心神都围绕在了墨夜的身上。
“丫头。”许久不见寒汐云答话,太后的音量加重了几分,将寒汐云从自己的思绪里惊了回来。
“姑母。”寒汐云怯怯的看着太后一眼,眼里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伤痛。
就因为那件事,他就要这般的折磨自己吗?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名份,却不将她放入眼里,这对她是何等的煎熬和折磨。
“汐云不知。”寒汐云说此话時,语气里的埋怨之意太后是听懂了的,虽然了然,可却也没有给寒汐云一言半语的安慰。
既然君上都没有给她说,自己又何必去忤逆君上的意思呢。这两孩子的事,终究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的。
太后斟酌一二后,终是开了口,“丫头,哀家记得你自小便习得一身好武功,是么?”
寒汐云脸上布满不解,却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的。”
“可愿为哀家舞上一曲?”
“汐云恭敬不如从命。”寒汐云虽疑惑,却也不敢驳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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