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碰了钉子,还被寒汐云这般不识好歹的要赶她走,也没脸再留在这里,只得离开。
“梵音。”寒汐云低下头,在婴儿肥嘟嘟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梵音忙走到床前,低下身子,“娘娘。”
许是刚刚那轻轻的一吻惊动了小皇子,小皇子小小的嘴巴动了动,接着便张大了嘴,哇哇的直哭出来。双眼紧闭,小皇子哭得声音洪亮,刹时将寒汐云吓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寒汐云大惊,不安的看着怀里的孩儿。
梵音低长颈脖看了看,一时也不知道小皇子为何要哭。
“娘娘,是不是要哄哄他呢?”
“哄?怎么哄?”寒汐云抬头看向梵音,梵音眼角抽搐了几下,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也没有带过孩子。”
“那怎么办啊?这,他也太吵了,吵死本宫了。”寒汐云脸上的柔和捻去,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孩儿。“乖,别哭了,母后在这里,孩儿乖。”
“哇…”依旧响亮的哭声在寝宫里炸开,没有半分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寒汐云顿时手足无措,“快,去把嬷嬷找来。”
梵音一惊,点了点头,忙跑出了寝宫。
少许,梵音带着嬷嬷重回了寝宫。
“嬷嬷,本宫的孩儿为何一直哭闹个不停?你快叫他停下来,本宫的耳朵快要吵出茧了。”寒汐云看到嬷嬷顿时放松了下来,嬷嬷才刚走到床前,寒汐云便伸手将襁褓递给了嬷嬷。
“小皇子是饿了。”嬷嬷的声音有些冷,面露不悦。
“那快喂他吃东西啊。”
“这个老婢不才,帮不上忙。寒小主还是自己来吧,这喂奶水的事,老奴心有余而力不足。”
“喂奶水?”
“是,娘娘自己喂吧。把衣裳掀开,露出乳房,让小皇子含住乳头他就会自己吃奶了。”
“哇…”小皇子的哭声更加的激烈了,像是要哭断肠一般。寒汐云急了,嬷嬷将襁褓递给寒汐云,寒汐云手足无措的接过。
半晌后,寒汐云终是无奈的看向嬷嬷。“嬷嬷,你还是抱着他去找奶娘喂吧。”
“奶娘的奶不干净,低贱。”嬷嬷没好气的说。
290。当面羞辱
“哇…”小皇子的哭声更加的激烈了,像是要哭断肠一般。寒汐云急了,嬷嬷将襁褓递给寒汐云,寒汐云手足无措的接过。
半晌后,寒汐云终是无奈的看向嬷嬷。“嬷嬷,你还是抱着他去找奶娘喂吧。”
“奶娘的奶不干净,低贱。”嬷嬷没好气的说。
寒汐云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嬷嬷,本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抱去给奶娘吧。”
“老奴不敢,若是日后小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奴可担当不起。”嬷嬷低下头不去看寒汐云,寒汐云生生被嬷嬷的话给咽住了。
“梵音。”寒汐云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梵音,梵音忙弯下身子,“娘娘。”
寒汐云低眉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儿,手一伸,将襁褓递给了梵音。
没断哭像。“抱去找奶娘,别在这里烦本宫。吵死了!”寒汐云不悦的摆着手,头痛的拧着眉。
梵音立时手忙脚乱,抱着怀中的襁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转头看向嬷嬷,梵音将手往前推了推。“嬷嬷,小皇子哭得厉害,若是饿坏了它可就不好了。若是让君上知道了,咱们可就担当不想啊。”
嬷嬷身子一僵,忙抬手接过了梵音手中的襁褓。“行行,老奴这就去给小皇子喂奶去。”
“有劳嬷嬷了。”梵音福了福身子,嬷嬷抱着小皇子出了寝宫。
………
次日。
凤栖宫大殿里,两排的太师椅坐满了嫔妃,却唯独有一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楚俏。”羽含烟坐在凤榻之上,睥睨着台阶下的各嫔妃,轻轻的唤道。梵音走上前来,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羽含烟的身侧。“娘娘。”
“这梦妃怎的不如请安?”
梵音僵了僵面色,迷糊的摇了摇头。“娘娘,许是梦妃娘娘睡过头了罢,或者是身报抱恙。”
羽含烟秀眉紧阙,看向大殿中的众嫔妃。
“各位姐妹们随本宫去趟景春宫罢。”羽含烟从凤榻上站起,一身粉色小袄下配紧身棉裤,竟也将她的娇好身体全都体现了出来。在这初春的天,即保暖又不失风情。
楚俏拿过披风替羽含烟披在了肩上,台阶下的众嫔妃不解的看着羽含烟,众人眼中均是迷糊和诧异。
“梦妃许是身体抱恙了,这都巳时了也不见她来请安,众姐妹就随本宫一起去看看她罢。这后宫本就凉薄,姐妹之间理应多加关心照顾才能感觉到暖心。”
“娘娘所说极是。”众嫔妃应声附和,纷纷从太师椅上站起。羽含烟当先出了大殿,一阵凉风吹来,灌进颈脖里,冷得羽含烟一阵瑟瑟发抖。wf5c。
“娘娘,外面天凉,娘娘还是不要去了罢。待奴婢去看看,若是娘娘受了风寒,奴婢也不好向君上交待啊。”楚俏搀扶着羽含烟,小声的担醒着。羽含烟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踩着碎步下了台阶,往院子中走去。
“本宫还没那么娇弱,这梦妃若是身子不舒服了,理应叫太医前去诊断。”
“可娘娘的身子要紧啊,这宫里谁的身子也没有娘娘的身子重要,若是君上知道娘娘身体抱恙,肯会紧张万分的。奴婢实在是不想娘娘冒这个风险,有个好歹可教奴婢有何颜面再照顾娘娘。”楚俏故意拔高了音量,徐徐跟在羽含烟身后的一众嫔妃们听完楚俏的话后脸上一阵难看,眼中露出愤怒的光来。
楚俏的话无一不在戳中她们心中的痛处,也正好激怒了她们。
羽含烟一惊,猛的抬起头看向楚俏,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
“跪下。”羽含烟一声低喝,楚俏先是脸上一阵茫然,转头看了看身后跟在身后的其他嫔妃,脸上故意露出了无辜的神情。接着楚俏又扭回脑袋,见羽含烟看向自己,这才惊觉羽含烟是在说自己。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楚俏不解的抬起头看向羽含烟。“奴婢不知何处有错,请娘娘恕罪。”
羽含烟嘴角扯了扯,暗暗撇了楚俏一眼。
“掌嘴。”羽含烟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冰,楚俏楚楚可怜的看向一旁看戏的众嫔妃,脸上尽是无辜和委屈的神情,你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众嫔妃也是不解的看向羽含烟,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责罚起楚俏了,还真是阴晴不定的。
“本宫叫你掌嘴,莫不是要本宫亲自动手。”羽含烟斥喝道,脸上严肃得有些让人害怕。楚俏缓缓抬起手,甩了一巴掌到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楚俏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红印。楚俏眨了眨眼,眼中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滚进了双唇间,一阵苦涩。
“再掴。”羽含烟双手紧握成拳,依旧严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俏。
楚俏身子颤了颤,抬手又往脸上掴了一下。
“知不知道本宫为何要你掌嘴?”羽含烟冷声问,从未有过的严厉,让一众嫔妃们看得傻眼。
这还是以往那个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吹散了的羽含烟吗?
那种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的气势,还真是教人害怕呢。
楚俏抬着头,众嫔妃直直的看着楚俏脸上的红印,脸色有些讪然。
“奴婢不知,请娘娘指明。”楚俏摇头,眼里的泪水无止无息的往下滑落着。羽含烟看着有些怔愣,突然间认真的审视起楚俏来。
清丽的脸蛋,虽有些粗犷却仍带着秀气的五官,灵动的双眸挺翘的鼻,双唇宽厚天庭饱满。若是稍加打扮一番,却也是一枚美人。
撇开视线,羽含烟看向众嫔妃。众嫔妃见羽含烟朝着她们看过去,吓得立时低下了头。刚刚羽含烟阴鸷严厉的样子她们到现在可还都是历历在目呢。
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各位姐姐妹妹,含烟虽然身为后宫之首,可也和姐姐妹妹们一样,同样是君上的女人。只是我的身份要较之姐妹们特殊一点罢了,可我从未觉得自己比你们高人一等。进了这四堵围墙,大家都同是天涯沦落人,除了为君上分忧便是好生的照顾着这个帝王。我羽含烟从不会失宠而娇,或是将众姐妹贬低。在我的眼里,大家都是一视同仁,我希望姐妹们也可以这样的对我。”
羽含烟说完,低头看了看楚俏。
“说到此,想必姐妹们也知道我为何要让这奴婢掌嘴了。这后宫之中,最见不得的就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而你楚俏,身为我身边的贴身侍婢,不仅不知道做宫婢的本分,还故意说出那般冷情的言语教大家寒心。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惩罚你。”
楚俏抬头,拧了拧秀眉。“娘娘,奴婢知错了。”
“楚俏,本宫不想与任何一个人为敌。后宫本就是非多,大家都是可怜人,今天这两巴掌算是一个教训,若是日后你仍是不知悔改,可就别怪本宫不顾主仆情份了。”
“是,谢娘娘恩典。”楚俏双手撑地,匍匐于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起来罢。”羽含烟摆了摆,手中的浅黄色纱绢被风撩起了一角,如一只浅翩的蝴蝶。
楚俏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羽含烟转过身,踱开步子往前迈动,楚俏徐徐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众嫔妃,泫然欲泣。
众嫔妃看着楚俏,有人眼中露出了怜悯之情,有人脸上则是讽刺,有人则是眼里带有恨意的看着羽含烟的背影,有的只是当看了一场好戏,嘴角噙着生冷的笑意。
楚俏不安的低下头,乖乖的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这两巴掌楚俏是暗暗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十倍的还给羽含烟的。楚俏在心里发了毒誓,想起刚刚有人眼里迸射出的恨意,楚俏觉得自己今天所受到的这点惩罚,算是值了。
终于,这个风平浪静的后宫,很快就又要上演着雪雨腥风了。
不管她们如何的斗得头破血流,自己只需要站在后面看着就好,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给她们致命一击。到时,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想,楚俏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却又疼得拧了拧眉。
牵动了刚刚被掴的地方,楚俏咧了咧另一边的嘴角,双手握得更紧了。
景春宫就在凤栖宫的隔壁,只需要走上一小段路便到了景春宫的大院外。
守在院外的两名太监见是羽含烟和众嫔妃,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娘娘请安。”
“起来罢。”羽含烟淡淡的看了两名太监,抬步就往院子里走去。
“皇后娘娘,请止步。”两名太监异口同声,羽含烟诧异的停住了步子,转过身。两名太监走上前来,其中一人羽含烟认得,似是很得梦妃的赏识,经常带着他到处走动,见得多了,也就记下了。
“绮天,为何要本宫止步?你们娘娘呢?”
被叫做绮天的太监半弯着身子,双手抱拳。“回娘娘,主子昨儿个感染风寒,今儿身体抱恙,还未起榻呢。”
羽含烟点了点头,“本宫见她未去凤栖宫,料想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便领着姐妹过来看看她。她可还好?有没有请太医过来看,严不严重?”羽含烟着急的问,绮天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半晌不作声。
“怎么了?是不是梦妃病得太厉害了?你到是说话呀。”羽含烟有些急了,绮天抬头,却不敢直视羽含烟。“回娘娘,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到底病得有多严重,这早上送进去的早膳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却是一点也没有吃。”
羽含烟一惊,看向身后的众嫔妃。“姐妹们,梦妃身体抱恙,咱们去看看她罢。”
“全听皇后作主。”众嫔妃齐齐福身,羽含烟听罢,悠然转身。
绮天唉了一声,羽含烟全当没听到,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皇后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咱这景春宫了?”绮天不安的在院子外来回踱步,另一名太监也是一脸的无助。
“小的还是去给娘娘汇报去。”绮天说完,拔开步子就往里跑,经过羽含烟身旁时,羽含烟手一伸,将绮天拉了回来。“你这奴才,怎的跑得如此急?是出何事了?”
绮天不安的僵直了身子,身子瑟瑟发抖。“没,没事。奴才莽撞了,娘娘恕罪。”
“你退到一旁吧,本宫自己进去看你家主子就是了。”言下之下就是让绮天乖乖的站着不要动,她们自己可以进去。
绮天一听,顿时吓得脚都软了。虽然语气不甚严肃,可怎么听都是吓得一身白毛汗。
“是,娘娘。”绮天不敢违背羽含烟的意思,只得退到了一旁,乖乖的站着。
羽含烟领着一众嫔妃往后殿走去,还未走进后殿,便听得里面传来嘤嘤传唱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凄楚感伤,令人听了肝肠寸断,心中徒然生起一股悲凉。
众嫔妃也都静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后殿中传出来的声音。
“娘娘,这不是梦妃的声音么。”楚俏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和落寞。
羽含烟微侧过头,冷眼盯着楚俏。楚俏自知自己又说错话了,吓得忙低下了头。“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楚俏,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本宫本想着给你机会,你如今这番三番四次的挑拨,本宫也忍你不得了。”羽含烟低声出声,只用二人听得清的声音说着,楚俏听完背脊不僵,心下有些忐忑不安。
众人便梦妃沈凌的一番凄楚的吟唱唱得几欲落泪,婉转中似是带着绝望,看透世事红尘破,只欲远去。
待得后殿里不再有声音传出来,羽含烟这才重抬莲步,迈着步子走进了后殿的大门。
沈凌正倚在一处亭台,身下铺着一张白色的貂皮,一身浅绿的纱裙轻薄如蝉翼,在这初春的天虽配着树枝间抽出的嫩绿别有诗意,可也似乎太单薄了些。
似是感觉不到这初春的严寒,沈凌手中端着一个白玉酒杯,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顶翘嘴酒壶。
像是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一众人士,沈凌自顾自的抬起酒杯送到嘴前,饮尽了酒杯里的清酒,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羽含烟走进了凉亭,看着倚在栏杆处的沈凌,眼里有复杂的神色。
无奈的叹息一声,羽含烟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盈盈走到沈凌的身旁,将披风披到了沈凌的身上。
沈凌神色一僵,抬起头,眼里一片迷离,眼中没有焦距。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得如此的单薄。若是染了风寒,苦的可是自己。”羽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披风两端的束起打了个结,又替沈凌掖了掖披风,让她少受风寒的侵扰。
“你别惺惺作态了,谁不知道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昨夜是不是欲仙欲死啊,你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这么耐不住深宫寂寞,还亲自让未公公去请君上到你的凤栖宫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君上昨夜本应该来宠幸我的,凭什么你要坏了规矩?这规矩是你定的,你凭什么要反悔?就因为你是皇后吗?皇后就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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