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昨夜你也怪累的,趁现在没事,去歇息一下。”
…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羽含烟微微皱眉,狐疑的转过头,却在扭头时倏的站起了身子,手中握着的笔不巧的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添了一笔。
“君,君上。”羽含烟有些吃惊的看着身后对着自己浅笑的墨夜,墨夜抿唇,眼里星光闪烁,看着羽含烟脸上那一笔黑色的墨汁,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羽含烟本来就吓得不轻,看到墨夜紧盯着自己的眼,羽含烟慌乱的看了手中的毛笔一眼,抬起袖子就往脸上擦去。哪呈想,未干的墨汁经她那么一擦顿时弄得她的脸像小花猫一样。羽含烟急得直跺脚,墨夜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往后倾眯着眼笑看着手忙脚乱的羽含烟。
“君上,你来了怎么也不和臣妾说一声。”羽含烟不满的抱怨。
墨夜耸了耸肩,盯着羽含烟的脸,抿着的唇咧开笑了起来。
“我要是说一声,怎么会看到如此丑的娘子呢。”墨夜打趣道,羽含烟不满的鼓着脸,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慌张的将桌案上的书籍合起收了起来。
墨夜看着羽含烟慌张的样子,有些不解。
“怎么了?”
羽含烟看了看手中的书籍,低下了头。
“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我怕你误会。我只是想学习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羽含烟小心的解释着。
墨夜无所谓的摊开了手,在羽含烟的头顶上宠溺的揉了揉。“傻瓜,夫君没有怪你。”
羽含烟的脸红了红,低低的嗯了一声。
墨夜饶过椅子坐到了椅子上,一举将羽含烟拉进了怀中。
“你可有怪我?”墨夜小心翼翼的问,眼睛紧紧的盯着羽含烟的双眸,像是生怕会错过什么似的。羽含烟微微怔愣,随即明白墨夜说的责怪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羽含烟噜了噜嘴,微一沉吟道,“谁让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呢?而我只是一个嫔妃而以,不管你以后晚上临幸谁,都是应该的。想必你昨夜是想通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番话,在这后宫这中,若是想要平安无事,君上就得雨露均沾。只是,于私来说,臣妾的确有责怪君上的。”
羽含烟捻眸,微微上翘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伸手拉住了墨夜的衣襟。
“是我的错。”墨夜低声咕咙着,伸手拢过了羽含烟的双手。
“君上。”羽含烟扯了扯手,想将手从墨夜的手中挣扎,墨夜却抓得更紧了。vjva。
羽含烟放弃了挣扎,脸上的笑意捻去,一脸严肃的看着墨夜。“君上,你知道一个男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本质是什么么?是不失民心,如何能做到不失民心,那便是取信于天下。一个男人,若不能取信于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于天下?臣妾是个女人,你是我的夫君,在感情上我必定是自私的。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你就是我的宿命。我认命了,我也想好好的做好一个称职的妻子。可君上,请你日后一定要信守承诺。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君上说出来了就该是一言九鼎的,一个不讲信用的男人,你叫他的女人如何心安呢?”
墨夜听得云里雾里,可羽含烟说的话大致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懂。
“含烟,相信我,我绝不是一个失信的人。答应你的,我必定会做到的,不管是昨夜说的留下来陪你,还是之前曾答应你的,等皇后的孩子生下来继承大统后我们就远走高飞。这些,我都深深的记在心里,只待时机成熟,我便对你履行我的承诺。带着你,过只有我们二人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我耕种,你在家相夫教子。”
墨夜说得一脸庄重,羽含烟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重重点了点头,羽含烟伸手搂过墨夜的颈脖,紧紧的抱着墨夜。
“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对我履行你做出的承诺的。”
墨夜双手环在羽含烟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羽含烟的脊背,像哄小孩子一般。
羽含烟喜极,眼里的水雾凝聚成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沾着脸上已经干了的墨汁,变成浑浊的泪水滑到了墨夜白色的锦袍上。
“娘子,你可是原谅夫君了?”墨夜轻声问。
羽含烟扑哧的笑了出来,双手撑在墨夜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身子推离开墨夜,笑得一脸无奈。“不原谅又如何?”
墨夜脸上一阵紧张,不安的看着羽含烟。“真的不原谅夫君?”
羽含烟收了脸上的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原谅。”
墨夜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将羽含烟从怀里拉了起来。用脚踢开了坐椅,墨夜双手紧扣着羽含烟的双臂,深深的望进了羽含烟的眼眸里。“含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夫君错了,要不这样,我现在就下令废除后宫,只留你一人在我的身边,可好?”
羽含烟吓得惊愕的瞪大了眸子,错愕的看着墨夜。
“这样你都不原谅夫君?”墨夜见羽含烟仍不说话,心下已是打起了鼓。
羽含烟机械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你不要废除后宫,我没有不原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废除后宫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你怎么可以如此做。”
墨夜脸上的神色微微放松了几分,长呼了一口气。
“弟弟都能为了你废除整个后宫,我也一样可以。”墨夜有些吃味的说,更想要向羽含烟证明,其实他也可以为了他,放弃整个江山只想坐拥美人在怀。
一提到赫连清逸,羽含烟的脸上也是一片担忧之色。也不知道他和冯央现在在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君上,去把你弟弟找回来罢。他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自昭夏覆灭一事后,虽然你从未提及,可你很难过。若是你将他找回来了,也许他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墨夜定定的看着羽含烟,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
“这一次,你陪我一起出宫去找他罢。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宫中。”墨夜笑着对羽含烟道,羽含烟脸上露出一片喜色,扑进了墨夜的怀里。
“好。”羽含烟银铃般的笑声在墨夜的怀里传开,满足的听着墨夜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羽含烟只觉得心下一片安定,整个世界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墨夜却推开了羽含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前。眉头一皱,墨夜凝着胸前的衣襟上那一抹污渍,幽幽抬头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怔愣,即而咧嘴大笑,又将头往墨夜的怀里噌,“夫君,来抱抱。”
墨夜闪身往后退了一步,畏惧的看着羽含烟像花猫一样的脸,阙着眉紧摇头。“你别过来。”
苦着一张脸,墨夜心疼自己那一身白袍。拉下肩头的衣料,如他所料那般,肩上也是一抹污渍。墨夜咬了咬牙,“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羽含烟耸了耸肩,不屑的将头扭向了一边,右手插腰做茶壶状,左手抬起指着墨夜道。“我这只是有仇报仇,咱俩算是扯平了。”
墨夜不依,眼里却堆上了一抹笑意。
总算是能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了。
“扯平?哪有那么容易,夫君就罚你今晚好好的服侍夫君,只到夫君满意为止。要是一次没能让夫君尽兴,那就两次、三次。放心,夫君的身子好得狠,一晚上梅开几度绝对没有问题的。”
“色狠,禽兽。”
墨夜抿着唇笑而不语。
缓缓踱步到羽含烟身前,墨夜执起衣袖抬起手来,轻轻的替羽含烟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和墨汁。
羽含烟刚想阻止,墨夜却不悦的伸手拍掉了羽含烟的柔胰。“和你比,衣袍一文不值。”
羽含烟哑然,任由墨夜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擦拭着脸,迎着屋外的阳光看着墨夜好看的眉眼。
“夫君好看么?”墨夜一边擦拭一边邪魅的问。羽含烟脸色一红,咬唇,“难看。”
“难看你还看得那么认真。”墨夜左手在羽含烟的腰迹掐了一把,羽含烟一声嘤呤,“我这不是在端详夫君长得这么难看我怎么还会喜欢上夫君吗?”
“为什么?”墨夜佯装生气,低吼着问。
“因为夫君丑得天下独一无二啊。”羽含烟眨着眼眸,有些俏皮的回道。
墨夜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羽含烟也收了笑意,抚了抚弄得皱褶的衣衫,定定的看着墨夜。“君上,昨夜我和你说的事你可曾还记得?”
墨夜怔愣,疑惑的看着羽含烟,眯着眸子想了半晌,疑惑的问,“你指的是,冥晴和轻羽那件事?”
羽含烟点了点头,“恩,我想尽早还轻羽一个清白,也想让设计陷害冥大人和轻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墨夜慎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屋外看了看,已是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含烟,下午你随我到俪坤宫走一趟,孤也想知道,事情何以发展得那么有意思的。”
239。质问皇后
羽含烟点了点头,“恩,我想尽早还轻羽一个清白,也想让设计陷害冥大人和轻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鸽到后想。
墨夜慎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屋外看了看,已是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含烟,下午你随我到俪坤宫走一趟,孤也想知道,事情何以发展得那么有意思的。”
羽含烟点了点头,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桌案,羽含烟拉过墨夜的手,指着桌案上的书籍道,“君上,教臣妾识字罢。这天罱字,可真难学。”
墨夜笑笑,伸手轻轻的刮了刮羽含烟挺翘的鼻尖。“好,夫君来教你。”
羽含烟红着脸低下头,墨夜伸手揉了揉羽含烟的发顶。
坐到坐椅上,墨夜将羽含烟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羽含烟伸手拿了一本书册摊开在桌案上,拿过笔架上的毛笔捏在了手中。墨夜先将书页上的字念了一遍,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羽含烟读,每个字前羽含烟都会拿着笔做下标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不知不觉的悄悄流逝。
未时,墨夜在凤栖宫和羽含烟用过午膳。
原本羽含烟还打算午休一下,墨夜却决定先将冥晴和轻羽的事情先处理一下,倒教羽含烟有些意外了。
“君上,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羽含烟抚了抚肚皮,满足的擦了擦嘴角。墨夜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吩咐楚俏给羽含烟拿了顶纸伞。
“走罢,听你说了两遍了,再不处理只怕你会寝食难安。”墨夜伸手拉过羽含烟的手,将她带离了座位。
楚俏拿着纸伞候在羽含烟的身侧,墨夜却突然出声道,“你不用跟着去了,有我在,你把这桌残局收拾了。”
楚俏怔愣,纳纳的点了点头。
墨夜自楚俏的手中接过了纸伞,将纸伞打开,撑到了羽含烟的头上。
羽含烟伸手扯着墨夜的衣袖,二人出了凤栖宫。纸伞挡住了头上的烈日,虽然有夹杂着热气的风迎面吹来,可却比只身站在烈日下好受许多。墨夜将纸伞全数遮在了羽含烟的头上,自己高大的身影却露在了伞外。太阳照射在他的身上,没走和步,墨夜的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俏回到自己的卧房,唤来信鸽,拿出收集起来的宣纸在纸条上匆匆写上了几个字。
君上前往俪坤宫审问轻羽一事,皇后当心应付。
将纸条塞百信鸽脚上绑着的笔筒里,楚俏将信鸽放飞在空中,信鸽扑腾着翅膀朝着俪坤宫的方向飞去。
寒汐云坐在凤榻之上,梵音正在张罗着午膳。
刚将饭菜端上桌准备叫寒汐云用膳,梵音却耳尖的听到了外面信鸽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忙跑出了殿外,果真见到白色的信鸽咕咕咕的叫着落在了殿外的廊檐下。vjva。
梵音跑过去,将信鸽抓了起来,扯出了信鸽脚上笔筒里的纸条。
将信鸽赶走,梵音急步走进大殿,来到寒汐云的面前。“娘娘,有信。”
寒汐云眨了眨眼,嗯了一声,梵音走上三级玉阶,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寒汐云。寒汐云展开一看,身子立时僵硬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梵音,快,把午膳给撤了,扶本宫进寝殿歇息。”寒汐云的脸色有些难看,眼里布满了急燥。梵音不解的看着寒汐云,却知道是出事了,忙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殿外,叫来殿外守着的宫婢将大殿里摆好的饭菜全数搬走。一切弄妥当,梵音走回寒汐云的跟前,扶着寒汐云往寝殿里走去。
进得寝殿,寒汐云坐在床沿边,伸手揭开了铺在床板上的锦缎,大红的锦缎之下有一包白色纸包着的东西。寒汐云将那包东西拿在手里,转手递给了梵音。
“梵音,从后门出去,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天牢。这包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令冯岚吃下去,一定不能让她有见到君上的机会。”寒汐云命令着。
梵音颤着手接过了寒汐云递过来的东西,低眼看了看,不安的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寒汐云不悦的阙起了眉,声音顿时冷冽起来。“你管那么多做什?还不快去,要是晚了,本宫要你的命。”
梵音身子一颤,吓得忙不跌的点头。“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
说完,梵音紧攒着手中的纸包,急匆匆的出了寝殿,朝着俪坤宫的后门跑去。
寝殿里只剩下寒汐云一个人,寒汐云缓缓的脱掉绣鞋,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双手抚在了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孩儿,一定要保佑额娘这次平安的度过这个劫。”
闭着眼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寒汐云这才睁开了眸子,一双灈水清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羽含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跟君上说了此事。本想留冯岚一条性命供我日后摆布,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的不死心,死死的咬住此事不放。若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本宫还真舍不得对冯岚下手。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寒汐云冷冷一笑,咧了咧嘴,继续道,“不过你死定了,我有孩儿庇佑,你就等着受死罢。哼……”
寒汐云阴冷的眯了眯眸子,缓缓闭上眼,假装入眠。
梵音从俪坤宫的后门跑出去,腰带着揣着寒汐云塞给她的皇后令牌,不安的朝着天牢跑去。
梵音并不笨,不用想也知道手里攒着的纸包里包着的是什么。她从没杀过人,此次却被逼着人亲手杀死一个人,梵音吓得双唇都在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墨夜护着羽含烟来到俪坤宫,有纸伞挡着,羽含烟倒也没觉得有多燥热,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能有墨夜如此的宠爱着自己。
到俪坤宫外时,墨夜收了纸伞,护着羽含烟走进了俪坤宫内。
守在殿外的两名宫婢见到墨夜,忙弯身向墨夜行礼。“君上吉祥,娘娘吉祥。”
墨夜摆了摆手,“免,皇后呢?”
两名宫婢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声道,“娘娘在寝宫里歇息了,说是怀了身孕身体易乏。”
墨夜不悦的阙起了眉,拉着羽含烟走进了大殿,直奔寝殿而去。
“君上,要不等皇后醒了再说罢,她如今怀有身孕,身子要紧。”羽含烟扯了扯墨夜的衣袖,虽然很想替轻羽和冥晴洗清冤屈,可她更不想寒汐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墨夜抬起手拍了拍羽含烟的手背,柔声安慰道,“虽担心,我知道分寸。”
羽含烟不安的点了点头,紧跟在了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