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他爱人。”男人笑着说:“玉娇上班去了,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
“啊??玉娇她离婚再嫁人了?怎么这人也说是她男人?”妇女没回答他话,转过身走了,边走边嘀咕:“不过也难怪!玉娇长的这么漂亮。”
目送中年妇女走后的背影,张彪的眼神暗了下来。不是他怀疑自己的老婆。玉娇那个人确实有点……
张彪虽然常年不在家,但是家里人和他通信的时候隐隐约约提过玉娇不检点的事。他们家就在县城,四兄弟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都连在一块。玉娇却不愿意回家住,反而常年住在单位宿舍。让张彪的心里有点不痛快。
这还不算,每次张彪回家探亲,总是看到马玉娇多了几样昂贵的首饰或是化妆品衣物什么的。张彪一个月在部队的津贴只有百来块钱,马玉娇自己一个月也才几十块工资,凭他们的经济能力是根本用不起这么高档的东西的。
而且,张彪和马玉娇有一个女儿。今年七岁了。从女儿生下来后,马玉娇就把女儿扔给张彪妈妈带,自己只不过抽空回去看一眼就走。这样的马玉娇,让女儿心里很别扭,前几天还问自己:是不是她不是马玉娇亲生的。所以妈妈才不喜欢她?
今天中年妇女的话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结婚十来年,张彪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马玉娇的婚姻是不是一个错误?马玉娇长得漂亮,喜欢打扮喜欢享受生活,自己只是个穷当兵的,根本供不起她花费。还有,马玉娇喜欢男人的体贴,自己却只能常年呆在千里之外,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张彪不是没提过让马玉娇随军的事。但是马玉娇死活不同意,说自己只喜欢呆在玉山县。
张彪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不想猜疑自己的妻子,也不想就这么过日子了。如果一切是自己疑神疑鬼。张彪决定一个星期后回部队,马上写封退役报告,以后回玉山县好好陪玉娇一起过日子。但是这几天如果马玉娇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那长痛还不如短痛。
张彪下了决定后就和马玉娇说,部队打电话让他提前归队,当天下午就拎着东西走了。
马玉娇乐坏了。她早就看上了百货商店一款新到的呢子大衣,不过太贵了。要一百八十块钱,她可没那么多钱买。张彪一走。她就可以找人给她买了。
当天晚上,马玉娇就打了电话给涂远山,告诉他自家老公回部队的事。可惜涂远山有事,抽不开身去。
张彪在部队是侦查兵出身,告诉马玉娇回部队后把衣物往自己在县城的家里一放,钻进屋子里睡了一个大觉。晚上天快黑时才到中心医院宿舍楼前守着。第一天晚上,马玉娇房里的灯光到十二点才熄灭。张彪不死心,一直守到天亮才离开。
也该马玉娇倒霉,这个女人一心想着自己的呢子大衣,没顾的上回老家看一眼女儿,要不然就知道张彪还在家呆着。张彪一个人回家,他老娘还以为夫妻俩吵了架,让孙女不要去吵自己的爸爸,把女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第二天,张彪的几个兄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晚上张彪出门,三兄弟主动跟在张彪身后也出了门。几兄弟也没有和张彪打招呼,看见张彪来到中心医院宿舍楼下面转悠,心里有点明白了小弟的心思。
三兄弟看马玉娇不顺眼很久了,一个女人,老公不在家却打扮得妖妖娆娆的,看见个男人就喜欢主动打情骂俏,本来就让人看不惯。再加上马玉娇根本没有做人媳妇和做人妈的自觉,一年到头都难得回张家老宅一趟。之前关于马玉娇的传言一直没有断过,医院的同事背后嘀咕她不检点,让张家几兄弟觉得这个弟妹简直是张家的耻辱。
以前张彪像是昏了头一样喜欢马玉娇,不管马玉娇做什么事都捧着,他们做兄弟的这种事又不好直说,只好在给张彪的信里隐晦地提了几句。但是自家小弟回家探亲的时候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跟在马玉娇后面殷勤侍候,让他们几兄弟也就歇了和张彪再说的念头。
可是,张彪这次的做法,让张家兄弟知道小弟夫妻间可能出了点事。要不然,老实的小弟不会这样做的。
那天晚上,也合该涂远山倒霉。头天接到马玉娇的电话,他就已经心痒痒的,不过忙着布置第二天让人去达成厂检查找茬的事,没顾的上马玉娇的邀请。
第二天,涂远山吃完晚饭后和陈金美说有点事办出了门。一直监视着他的企鹅急忙向赵芝芝报告。赵芝芝远远地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她不知道张彪会不会出手,但是她是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涂远山左弯右拐地走了一大段弯路,最后哧溜一下飞快地钻进了医院宿舍楼。赵芝芝经过企鹅的指点后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外放,所以用一丝精神力牢牢地锁定涂远山。只见涂远山三绕两绕的来到了马玉娇门前,用手指轻轻叩门。
马玉娇听到三短一长的叩门声,急忙打开房门让涂远山进去。涂远山进门后,赵芝芝就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她才不想看到接下来的画面长针眼。而且,她发现张家四兄弟全出动了。
张彪从马玉娇家的窗帘上看到两个人影,一个妖娆的身形是马玉娇,另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吨位不错。
张彪的牙齿咬的“格格”做响,没想到玉娇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不过抓贼拿赃,抓奸抓双,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他只有抓他们一个现行。
过了几分钟,马玉娇家的灯熄灭了。张彪耐心地等多了几分钟,才一步当先冲上楼去,他早就看到自家几个兄弟跟在身后,现在既然要和马玉娇撕破脸,他冲上楼前做了个跟上的手势给自家哥哥。
张彪冲到马玉娇宿舍门口,顾不上掏锁匙开门,一脚踹过去踢开了马玉娇的房门,顺手把灯打开了。张家几兄弟见小弟冲他们打了个手势,也跟着后面冲了上去。
涂远山和马玉娇正入港,突然的灯光和人影把两人吓得大叫起来。一时间,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
这时不过是晚上九点来钟,睡的早的一些人已经睡了,睡的晚点的还没睡,听见有热闹看,个个人都跑出门外。
涂远山惊慌失措,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完了。马上想从马玉娇身上下来穿衣服。
不知道马玉娇是不是吓狠了,她的下面很悲催的紧紧咬住了涂远山。涂远山爬不起身,只好用惊慌的语气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什么人?老子是这婆娘的老公!你把我老婆给睡了,你说该怎么办?”张彪恶狠狠地说。
张家几兄弟进门见到白花花的两个果体,不好意思看,只好先把门口看热闹的给先赶走。照他们看来,自家的事是个丑事,不想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奸夫已经抓住了,就不怕他跑上天去。
“啊!是县委的涂书记!”一个眼尖的围观者已经认出了涂远山。
“真的?我们也看看,看光溜溜的书记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调笑着说。民众就是这样,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物一下子出了丑闻,会引起极大的好奇心。
“让一让!让一让!”这时,几个头戴着大盖帽的警察过来了。刚才他们接到报警,说是医院宿舍出人命了,赶紧赶了过来。
人群让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人。两个警察的脸色很难看,昨天刚刚从大王庄抓了三个人,说是涂远山指使他们去达成厂捣乱的,今天又在这儿看到了涂远山这么尴尬的一幕。
最后,医院的院长赶了过来,他是个老中医,取出银针在涂远山和马玉娇身上各扎了一针,才把两人分开了。两个警察看见张彪兄弟剑拔弩张的模样,赶紧把涂远山和马玉娇带回了警局。要不然,现在没出人命,不代表那女人的老公等会儿不会把涂远山给宰了。
☆、76乱
警察是赵芝芝叫来的,她不是不想涂远山吃点苦头,而是怕张彪生气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前世的时候,张彪抓了马玉娇的奸,当场把那个奸夫打的半死,还把人家的命根子给踢坏了。张彪后来也被部队处分,提前退役不说,连退役后的工作安排也给取消了。本来照张彪在部队的级别,就算退役到地方上也可以安排个公务员的职位。
这次的事情是赵芝芝整出来的,她虽然不是圣母,但是也不愿意看见张彪因为自己的挑拨而倒霉,所以在他们冲上楼后,急忙找了个公用电话用男人的声音报了警。怕警察来的太迟,她还故意说出了人命案子。
涂远山和马玉娇穿好衣服从楼上被带下来后,赵芝芝看了一眼他们,发现没有伤痕,知道张彪这次应该还没来得及打人。赵芝芝松了口气,才悄悄离开现场。张彪这次虽然没有打涂远山出口气,但总好过一辈子的铁饭碗因为出口气给打没了。
涂远山的事当天晚上陈金美就知道了,公安局直接通知她上门去签字领人。陈金美听到后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轰轰”作响,最后变成了一句话:涂远山背着她在外面偷人。
陈金美这下不干了,自从嫁给涂远山后,她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涂远山因为她哥的关系,平时一直捧着她,她的一帮小姐妹们哪个不羡慕她驯夫有道?
涂远山今天的事就像一个大大的耳光扇在了陈金美的脸上,让她想起以后出门时别人会拿嘲笑的眼光看着她。陈金美到了公安局后,顾不上先去签字,“嗷”的一声直接扑到马玉娇身上。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直接在她脸上抓了五道指甲痕。
马玉娇惊魂未定,被陈金美抓了一把后醒了过来,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用手一摸。出血了。漂亮的脸蛋可是马玉娇的资本啊!马玉娇怀疑自己被陈金美抓破相了,也不甘示弱地和陈金美扭打了起来。
公安局的民警们上前把她们俩拉开,两个女人已经打得头发散乱。马玉娇也不是个善茬,陈金美被她抓下了一大撮头发。
涂远山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打架,心里觉得很烦。自家黄脸婆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哪知道平时看起来聪明善解人意的娇娇也是个笨蛋。
不管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着身子被看了几十分钟,都会有羞耻感。涂远山更是这样。私底下,不管他的内心多么邪恶,平时他在公众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模样。今天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抓了奸。就像被从高高的神坛打落到尘埃中一样,从他进公安局到现在,只有两个警察在面前。以前看见他就在面前转悠的公安局长陶有为,到现在都不见人影。那两个警察是没有办法,人是他们抓进来的,他们不得不在现场。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宁愿今天没有上班。
涂远山不知道的是,陶有为今天心里的纠结。刚刚审讯了一天昨晚抓进来的三个人。那三个傻子一口咬定是涂远山安排他们去大王庄达成厂搞破坏的。陶有为还没来得及找涂远山反映情况。涂远山晚上就因为通奸被抓进了局子里。
陶有为那个纠结呀!如果出面去放了涂远山,大庭广众之下进的公安局,就这么放出去。他陶有为的局长算是做到头了。加上有人报110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录。公安部门有规定,这个110记录可不是凭他陶有为的面子可以撤销的。既然帮不上忙,陶有为索性没有露面,只是吩咐手底下的那两个警察照章办事。那两个小子反正已经得罪涂远山了,再怎么做都是那个结果。陶有为又不傻!在涂远山最狼狈的时候去见他,说不定会给他记恨的。
陈金美和马玉娇打了一架后。觉得郁闷的情绪散开了不少。她没有理会涂远山让她把马玉娇一起担保出去的要求,只是在涂远山的担保人下面签了名。就顾自走了。
涂远山没办法,又不好意思叫别人来担保马玉娇。只好厚着脸皮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妹妹。
涂远燕来到公安局,看见自己平时道貌盎然的老哥耷拉着脑袋,顾不上再说他两句,帮马玉娇做了担保后也顾自走了。她和前夫就是因为婚外情离的婚,涂远燕最讨厌出轨的男人和勾引别人老公的女人了。
涂远山和马玉娇一前一后出了公安局,话也没说一句就分开了。两个人心里都带着怨气。马玉娇埋怨刚才涂远山刚才没有帮她拉开陈金美,眼睁睁看着陈金美打她。要不是自己机灵,今天说不定给那婆娘打个半死。涂远山埋怨马玉娇分不清轻重缓急,甚至不知道自己老公到底有没走就让他过去,让他陷进了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等我越过这条沟,我要让你们这些得罪我的人个个知道我的厉害!涂远山暗暗下着狠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霉运似乎跟定了他。
第二天上午,没脸去上班的涂远山两公婆各自打电话到单位请了假。当然,涂远山的请假只是和秘书交代了一声,并不用对任何人请假。目前来说,他还是玉山县的一把手。作风问题虽然是问题,但是上面没有对他做出处理的时候,不影响他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秘书过来通知涂远山省委来人了。涂远山只好强打起精神,去了办公室。省委来人,他可是需要出头接待的。
来的人是省委秘书长廖德,带着一个秘书和一个司机。
涂远山到办公室的时候,廖德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好久了。他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会客室墙上挂着的一副画。那是一幅骏马奔腾图,图上十几只骏马神态各异,以一往直前的气势奔向前方。
“廖秘书长喜欢画?”涂远山在门口看见廖德在观看墙上的画作,急忙找话题。
“啊!涂书记来了?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这幅画的气势不错。”廖德转过身,看见刚进门的涂远山,说。
“不好意思,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来晚了。”涂远山解释着。一边走上前,伸出双手,捧住廖德伸出的右手摇了摇。
廖德只觉得涂远山的手冷冰冰的,觉得有点奇怪。
“今天县政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碰死在这里!”门外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嚷嚷声。
“这位同志,请你到信访室。有问题和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不要在这里吵闹。”涂远山秘书的声音。
“不行!你们官官相护,涂书记不开口,光说说有什么用,快把我女儿一家放出来才行!可怜我的女儿啊!”妇女的声音抑扬顿挫。哭上了。
涂远山的脸都黑了,今天省委来人,这里反而发生了这样的事,廖秘书长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认为他的工作能力不行?
“怎么回事?”廖德也很奇怪。他还从来没见过有女人会无缘无故到政府部门闹事的,一般喜欢闹事的都是年轻的刺头儿。
“小陆,怎么了?”看廖德想管的架势,涂远山只好抬高声音问。
“有个老大娘,说她女儿一家帮涂书记办事。给抓进公安局了。”秘书小陆快步走进会客室,擦着额头的冷汗回答。
“瞎胡闹!你是怎么做工作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涂远山怒了。在廖秘书长面前这么说话,这个小陆是不是不想做了?
“涂书记。那大娘是这么说的,我没说相信了。”小陆有点委屈。
“把大娘叫到这里来,让涂书记和她好好说说吧!”廖德微笑着说:“有些误会如果不解释清楚,会让群众对我们政府部门有反感的心理。小涂啊!既然大娘说这件事和你有关,你就不要怪我多管闲事,这样的事。越早解决越好,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多管闲事还管这么多闲事?涂远山心里暗骂。不过省委秘书长有权考察全省公务员的工作能力。这会儿廖德坐在这里,自己也不好不给面子。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