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表哥!”曹天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六公主打断。
曹天岳站在那儿,抿着唇看着六公主,那黑眸上的泪珠已经分裂开,变成一层水雾包裹着她的黑眸。
水汪汪的黑眸看着曹天岳,一副曹天岳欺负她的样子。
“我是来澄清公主从卓萱那儿听到的谣言。”曹天岳说明来意。
听到这话,六公主绷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曹天岳,喊道,“三儿,你去外面守着门,没有本公主的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
“是。”三儿立刻挥手,把几个奴才往外面撵,然后尽职的在门外把守着。
屋内只剩下六公主和曹天岳两个人,六公主说道,“岳表哥,你能摸着你的良心,对着天地发誓,你和皇嫂没有私情吗?”
六公主说这些话的时侯,一颗心就像被锯扯拉过一样疼,自已心爱的男人,和她的嫂子有私情,这么不堪肮脏的事情,让她接受不了。
曹天岳心里像被鼓点擂一下,咚咚的跳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六公主这么幼稚的行为。
“怎么?不敢了?”六公主见曹天岳沉默,一副心虚的样子,她逼问道。
曹天岳看着六公主咄咄逼人的样子,他扬了扬嘴角,说道,“是不是我发誓,你就相信我的话?”
“是,只要你发誓,我就相信。”六公主看着曹天岳道。
“好,那我发誓。”曹天岳眸光坚定的说道。
六公主的目光落在曹天岳那坚定的神情上,等着他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我曹天岳,对天地发誓,我与皇后娘娘绝无半点私情,如若说谎,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曹天岳一字一句坚定的说着。
曹天岳每说一句,六公主心里就有一滴血没下来,她痛苦的看着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能为了叶婉歌,发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
曹天岳发完誓言,对着六公主说道,“希望六公主能遵守承诺。”
说完曹天岳就转身离开,六公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曹天岳离开的背影。
“不,你骗我!”曹天岳离开后,六公主声嘶力竭的喊道。
六公主因为曹天岳的毒誓,对曹天岳和叶婉歌二人彻底的失望了。
花香阁里,叶婉歌看着她亲手绘出来的图,看了又看,在脑海里想着丁木面前枯草上的脚印,仔细的回忆着,修改了几遍才放下手里的笔。
她改好了图后收起来,对着小尺子吩咐道,“小尺子,去给本宫找些香炉灰来。”
“是。”小尺子不明白叶婉歌要香炉灰的目的,就把外室的香炉给端了进来。
看着坐在美人榻上,倚在软枕上的叶婉歌,小尺子说道,“皇后娘娘,奴才把香炉灰给你端来了。”
叶婉歌看了一眼那香炉灰,对着小尺子道,“先放在那儿吧!”
小尺子把那香炉灰放下,叶婉歌头靠在软枕上,双腿放在地上,那曳地长裙拖在地上,她双腿轻轻一抬,两只腿放到了美人榻上,又伸手把拖在地上的长裙拉到美人榻上。
伸手对着小尺子招了招,小尺子立刻走到叶婉歌面前,俯下身子。
叶婉歌对着小尺子耳语了几句,小尺子频频点头。
“去办吧!”叶婉歌挥手让小尺子快去办事。
“是。”小尺子奉命而去。
躺在那儿,眼帘微垂着,一只手放在玲珑有致的腰线上,脑海里全是丁木的话。
躺了一会,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从床榻上起来,看了一眼外室的奴才,挥手让他们全退下。
屋内除了平儿没有别的奴才了,她才端起那香炉,走到内室的门边上,那门口铺了一块红毛鬼子国家手织的地毯,她伸出修长的玉指,捻了一些香灰洒在上面。
洒好香灰后,她对着外室的平儿说,“平儿,本宫有些乏了,要休息一会,你去门外吱会一声,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本宫。”
“是。”平儿听到叶婉歌的吩咐,立刻到门外吩咐守门的,又提醒了一遍当值的奴才,让他们在外面侯着,没事不要进来打扰皇后娘娘。
叶婉歌把香炉放回桌子上,然后又亲手点上一支薰香,用白方巾擦干了手上的灰,这才放心的坐在那儿等着小尺子。
坐了一会,不见小尺子回来,她又站起来,走到那撒了香灰的地毯上仔细的看着,见上面的香灰细细的一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
刚坐下,小尺子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曹虎。
“曹将军请!”小尺子把曹虎往内室里让。
曹虎站在那儿,犹豫的说道,“老臣还是在这儿恭侯皇后吧!”曹虎是觉得内室是皇后娘娘就寝的地方,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去怕犯了忌讳。
小尺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叶婉歌的声音就从内室门的珠帘内透了出来,“曹大将军不必有忌讳,本宫身子骨不适,就不出去了,曹大将军进来见本宫吧!”
“是。”曹虎听到这话,他不再犹豫,抬起脚就往屋内迈。
小尺子垂眸看着曹虎的脚,见他的脚正好落在了撒满香灰的地毯上,他乐的嘴角咧到耳后根了。
叶婉歌也看了一眼曹虎进来的脚步,在看到白玉砖地上,留下曹虎的脚印时,她笑道,“曹大将军,本宫传你来,是不放心这里的安全,本宫想让曹大将军看一看,这里布防的怎么样,有没有漏洞,会不会让歹人有机可趁,再次闯进来。”
曹虎听到叶婉歌说的话,回道,“皇后娘娘尽管放心,虽然守护花香阁不是老臣亲历亲为的,但这些都是曹家军中的绞绞者,定不会再出差池。”
叶婉歌点了点头,说道,“本宫相信,曹大将军能理解本宫的心情,本宫就龙儿一个皇子,要是万一出点意外,本宫也没有办法活了,所以本宫不得不小心呀!”
“是。”曹虎一副能理解为人母心情的样子。
叶婉歌看着曹虎,只见曹虎一双黑眸四处流转,像在观察她这屋里的地形时,她说道,“本宫想请曹将军再去这院子四周看看,看有没有哪儿布防的不妥,曹将军再给安排安排。”
曹虎见叶婉歌说明请他来的目的,他立刻应声道,“老臣遵命。”
叶婉歌给小尺子使了一个眼色,小尺子立刻说道,“大将军,这里都是曹家军防守的,奴才想着这回那些歹徒再厉害,听闻曹家军在此,也会闻风丧胆的逃跑了。”
小尺子不停的和曹虎说话,分散曹虎的注意力。
看着小尺子和曹虎已经走出了屋子,叶婉歌拿出那张画好的图,对着地上的香灰脚印比对着。
曹虎出去的时侯,注意力被小尺子分散了,眸光没有往这地上看,因此没有发现这脚下留有他清晰的脚印。
叶婉歌拿着那图纸一一比对着,对了好长时间,她才把平儿唤进来,“平儿,把这里打扫干净。”
平儿看了一眼那香灰印,拧着眉,“这刚扫过,哪来的这泥脚印呀!”
听到平儿的抱怨声,叶婉歌说道,“让你打扫,你就打扫,哪来的抱怨声呀!”
“是。”平儿听到叶婉歌不悦的话语,她立刻闭嘴往外走。
“平儿,你亲自打扫,不要唤别的奴才进来。”叶婉歌怕平儿去唤别的奴才进来打扫,坏了她的事情,所以出声提醒平儿。
“是。”平儿应声,出去拿了打扫的工具又进来。
把那些脚印打扫干净后,叶婉歌又吩咐平儿,不准对别人提起这脚印的事情。
平儿听了知道这脚印不是意外,是有意为之后,立刻点头向叶婉歌保证,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
小尺子带着曹虎在花香阁外转了一圈,直到曹虎脚上的香灰变成了满脚泥巴后,他才把曹虎送走。
小尺子进了屋后,急切的问叶婉歌,“皇后娘娘,见丁木那小子的神秘人物是曹虎吗?”
叶婉歌拧着眉头,点了点头,“嗯,本宫觉得应该是他。”
她比对了这两处的脚印,虽然无法比对出脚下细细的纹路,但从脚的轮廓来看,那个人应该是曹虎。
“这可如何是好呀?”小尺子一听说曹虎也参合到了丁木的事情中来,他着急的说道。
曹虎参合进来,让叶婉歌想到这肯定是皇太后的意思。
☆、467。第467章 心照不宣
皇太后授意曹虎去找丁木,一定是想挑唆丁木,鼓动丁木和她对着干,然后让芩花无法翻案。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挑拨她和芩花之间的关系,让她和芩花两个人反目成仇,互相争斗。
叶婉歌没有想到曹虎能信皇太后的话,她一直认为曹虎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没想到曹虎会替皇太后,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怎么办啊!”小尺子急得团团转。
叶婉歌瞟了一眼小尺子,示意小尺子冷静下来。
小尺子收到叶婉歌警告的眼神,不敢在火烧屁股似的乱蹿了,老实的待在原地等待命令。
叶婉歌让小尺子先下去,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因为曹虎的参合,叶婉歌一夜都在想这个事情。
一大早叶婉歌就去了流云阁,进了屋发现南宫敖的床榻前坐着周玉娇和蒋丽翠,她看了一眼二人。
叶婉歌在心里想着,这二人怎么来的这么早,一大清早的就跑到南宫敖这里来了,是来探望南宫敖,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看到这二人,叶婉歌就想起韩月说的话,韩月好像说关于她的那些不好的传言,就是这二人传出去的,一想到这二人做的事情,叶婉歌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
叶婉歌迈着步子往屋里走,周玉娇和蒋丽翠二人站起来,在那里准备恭迎叶婉歌。
神情自若嘴角扬着笑容,端庄得体的走向南宫敖,眼角眉梢都扬着无比的自信。
周玉娇和蒋丽翠二人其实不是一起来的,是在流云阁外面遇到的,二人私交是好,但还没有好到可以和平的共侍一夫的地步。
二人都怀着私心来看望南宫敖,没想到却在流云阁外面意外相遇了。
遇到的时侯,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明明两个人聊天的时侯,都说今天不来看望南宫敖,但二人却都失言而来。
两个人谁都没提昨天相约不来的事情,相视一笑默契的进了流云阁。
这二位刚进来坐下,连板凳都没捂热了,就听太监报说叶婉歌来了。
站在那儿迎接着叶婉歌,看着叶婉歌头戴凤冠,一袭曳地拖尾凤袍,迈着莲步款款而来,那拖地的凤尾在身后展开,像孔雀开屏般光彩照人。
二位看着叶婉歌,嘴上虽然扬着笑意恭迎着,心里却恨不得把那凤袍从叶婉歌身上扒下来,穿在自个儿身上。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周玉娇和蒋丽翠异口同声的说道。
叶婉歌走到二人面前,轻声说道,“免礼!”
二人立刻谢恩直起身子,二人往边上让了让,叶婉歌走到床榻前,看着南宫敖问道,“皇上,今天伤口的疼痛好些了吧?”
南宫敖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叶婉歌,他笑道,“看到皇后如此的明艳动人,朕这伤不治自愈。”
听到南宫敖在周玉娇和蒋丽翠面前,如此的轻浮,她嗔怪道,“皇上,你这般调笑臣妾,让二位妹妹听了,背地里笑话臣妾去。”
南宫敖眸光扫向周玉娇和蒋丽翠,“你们可会在背地里取笑皇后呀?”
南宫敖这话等于白问,二人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当着他和叶婉歌的面,承认背地里会取笑皇上和皇后的轻浮放荡呀!
“臣妾不敢!”二人胆怯的回道。
叶婉歌瞪了南宫敖一眼,又示意他严肃一点,当着妃嫔的们打情骂俏有失威严。
拿叶婉歌打趣的南宫敖,收到她不满的警告后,立刻敛了那份放荡不羁,严肃正经的说道,“玉妃和丽妃一大早就来看望朕的伤势,二位对朕关怀备至,朕会重赏。”
蒋丽翠和周玉娇听到南宫敖要重赏她们,立刻谢恩。
叶婉歌锐利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扫了扫,想着这二人当中到底是谁在造谣污蔑她。
“玉妃和丽妃来了玉露宫,可习惯这里儿?”叶婉歌拿出当家人的风范,关心问侯着二人。
“臣妾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二人就像商量好似的,又是异口同声的回了叶婉歌的话。
“皇上,你看看二位妹妹,真是生死至交呀!就连答话,都答的这般默契,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就连语气都相似。”叶婉歌说道。
南宫敖瞟了一下蒋丽翠和周玉娇,说道,“后宫就需要这般和睦相处,要是人人都像丽妃和玉妃,那皇后会少许多烦恼,朕也会少许多烦心的事情。”
“那倒是。”叶婉歌附合道。
叶婉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又说道,“二位妹妹这两日没去孙答应那儿走动走动?”
周玉娇和蒋丽翠知道孙答应被叶婉歌禁了足,二们主要是因为那些叶婉歌要对付孙答应的那些谣言,而有意对孙答应避而远之。
“没有。”周玉娇回道。
蒋丽翠看着抢先回话的周玉娇一眼,然后说道,“臣妾跟孙答应素来没有来往,从未到她那儿走动过。”
听到二人有意避开孙答应,叶婉歌说道,“孙答应虽然是个答应,排位在你们之下,但也是后宫的一员,没事你们也要多关心一下,她是一个新人,宫里的规矩还不太懂,你们要多多教导她。”
“是!”二人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先答应下来。
传言都说叶婉歌和孙答应不合,说叶婉歌在背地里给孙答应使绊子,而且现在又下令让孙答应闭门思过,所以大家就更不敢和孙答应有来往,都怕和孙答应走的近了,得罪叶婉歌。
“你们多向皇后学习,心胸要宽一些,要大度一些,对于那些新人要多关心一些。”南宫敖接着叶婉歌的话说道。
“是!”二人听到南宫敖的话,不明所以的应声。
叶婉歌旁敲击侧的问着蒋丽翠和周玉娇,见二人提起孙答应,都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她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
“孙答应被本宫罚的闭门思过了,你们觉得本宫罚她是不是重了一点呀?”叶婉歌问着周玉娇和蒋丽翠。
这周玉娇和蒋丽翠二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周玉娇黑眸一转,说道,“皇后娘娘向来仁善,对后宫的姐妹,从来都是小惩以戒,这次惩罚孙答应,想来是孙答应犯了错,皇后娘娘才罚她闭门思过,皇后娘娘这么做也是帮孙答应改邪归正,不让她继续错下去,这是好事。”
蒋丽翠也附合道,“是啊!孙答应犯了错,有皇后娘娘帮着改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听到二人夸张的恭维,叶婉歌挑了挑眉眼,看着二人道,“后宫的姐妹们如若都像二位一样想,那本宫真的会少很多烦恼。”
叶婉歌说完,看了一眼南宫敖,对二人说道,“皇上身上有伤在身,不宜过度劳累,二们妹妹如果没有事情,就先回去吧!让皇上休息一会?”
叶婉歌虽然是一副和她们商量的口吻,但在二人听来,却是开口撵她们走的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很识趣的说没有事情回禀,行礼告退了。
二人离开后,叶婉歌看着南宫敖说道,“皇上,玉妃和丽妃这一大早的就来看望皇上,真是对皇上情深义重呀!”
南宫敖不知道是真没有听出叶婉歌话里的揶揄,还是有意忽略了,他垂眸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半晌才说道,“所以朕说要赏赐她们啊!”
“嗯,应该赏赐!”叶婉歌出声附合。
想起孙答应被禁足的事情,她想知道南宫敖对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