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睡在床榻上,身上盖的薄薄的一层被子被蹬在了一边,叶婉歌和衣睡在美人榻上睡像甜美。
南宫敖先是走到小家伙那儿,把小被子盖在小家伙的身上,然后才走到美人榻边,弯腰把脸凑到叶婉歌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她。
叶婉歌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看她。
南宫敖坐在榻边,看着蜷着身休睡在那的叶婉歌,他愁绪万千,她是他的一个百变棋子,可这棋子他有些握不牢。
他伸手描着她的眉眼,感觉到脸上的异样,睡的再沉的人都会被惊醒。
叶婉歌伸手逮住在她脸上作乱的手,她幽幽的睁开眼,视线瞬着脸上的手臂往上瞧,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惊声唤道,“皇上!”
“醒了?”南宫敖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问道。
她撇了撇嘴,他这么闹她,她能不醒吗?
“脸色不错,比前几天红润了。”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说道。
叶婉歌的手握着南宫敖的手,示意他把她拽起来,他会意想伸手去抱她,她却就着他收手臂的力量坐了起来。
她坐在美人榻上,看着他问,“皇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呀?”
自打他来了玉露宫后,他每天都很忙,来花香阁也只是在傍晚的时侯来转一转,在这过夜是极少的,其实她也猜到他这么做是在逃避他。
南宫敖看着她脸上的潮红,蓬乱的头发,伸手替他理了理,笑道,“朕有喜事要告诉皇后。”
叶婉歌听到他嘴里吐出喜事二字,立刻从嘴角挤出笑容,“哦!皇上有何喜事跟臣妾说呀?”她故作惊讶的问道。
他见她一脸期待喜事的样子,他问道,“叶府没有家书来吗?”
听到他提起叶府,她已经猜到他口中的所谓的喜事是什么喜事了,肯定是关于撤了她父亲叶昌宇丞相之职的事情。
“没有呀!”她回道。
南宫敖看了叶婉歌一眼,伸手拉起叶婉歌,叶婉歌屁股刚离开美人榻,就被他按着坐在他的膝上了,他亲昵的抱着她,“朕登位以来,不管大事小事叶丞相出了很大的力,朕念及叶丞相的恩情,把叶丞相提升为太傅了。”
叶婉歌听到这话笑了,这高兴的笑声里带着嘲讽,她看着他笑道,“谢皇上。”
南宫敖嘴角倾了倾,“太傅之职虽然清闲,但地位高受人尊敬,丞相忧国忧民这么久也应该让他卸下身上的重担了。”
“皇上说的对。”叶婉歌应道。
南宫敖看着她又问道,“皇后对朕的安排满意吗?”
叶婉歌依然带着笑容回道,“满意。”
她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她对这个决定满意,那她只好如他所愿。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跟她说,“朕会在你这儿呆几日,等过几日后那些妃嫔要来了,朕就没有时间单独和你在一起了。”
她听到他的话,刚想张嘴不让他留下,又想到最近他对叶家做的事情,他心里对叶家已有所不满,她这个时侯也犯不着再去惹他不快,只能随他的意。
她眉眼动了动,看着他,“只要皇上不嫌夜里皇儿吵闹就好。”
“夜里让他睡小床。”南宫敖指了指那放在一边的木制的婴儿床说道。
叶婉歌点了点头,南宫敖看着她高兴笑着。
南宫敖留在了花香阁跟叶婉歌夜夜相伴,小家伙晚上睡在了一个人的小床上,好在小家伙不哭不闹睡的安稳。
南宫敖歪在躺上看书,叶婉歌哄睡了小家伙,就去沐浴了,因为南宫敖留宿她这儿,小蝶给她的沐浴桶里加了好些花瓣,那香气能飘十里远。
洗过了小蝶夸赞道,“这香味真好闻。”
叶婉歌嗅了一下,觉得味道有些浓,蹙着鼻子觉得味道太浓有些薰人。
小蝶边替她穿衣边说道,“皇上如此的喜欢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得宠,那么在这后宫谁都不敢踩在皇后娘娘头上。”
叶婉歌知道小蝶就是一个话唠,每天都要唠叨几句,宫里的人都已习惯。
小蝶说完了,看着叶婉歌赞叹道,“我们皇后娘娘真是天仙。”
叶婉歌听了笑了笑,“你也是天仙。”
小蝶听到叶婉歌的夸赞,不自觉的脸红了,叶婉歌看了小蝶一眼,笑着进了内室。
叶婉歌长发披肩,里面一件白色里衣,外面罩着粉色拖尾纱裙,往南宫敖那儿去。
南宫敖闻到花香味,待听到脚步声抬头,叶婉歌如出水芙蓉般站在了他的面前。
南宫敖扔了手里的书,一把抱起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娇精。”
“皇上不喜欢吗?”她看他扭曲的脸撒娇道。
她身上散发出清香,洗去妆容后那俊俏的不沾一丝脂粉的俏脸,薄纱下那妙曼的身体,像个勾人的妖精般把他的七魂六魄都勾了去。
多了一个人在身边,叶婉歌睡的总是不太踏实,她睡不着连带着南宫敖也睡不安,看着她睁着眼睛,他问,“怎么睡不着了?”
她的身子动了动,伸手捂在胸前,傻笑道,“有些激动睡不着。”
伸手覆在她的脸上,“快睡吧!一会皇儿醒了,你想睡都没办法睡了!”
她闭上眸子强迫自已睡,睡着后等她被恶梦惊醒的时侯枕边人已经不在。
看着小床上的小家伙也不见了,她紧张的叫着,“小蝶,小皇子哪儿去了?”
小蝶在外面听到她着急的叫声,立刻回答,“小皇子在奴婢这儿了,皇后娘娘你别着急。”
听到小蝶的回答,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她吁一口气,看着小蝶把小家伙抱进来,她问,“皇儿没有哭闹吗?”
“没有,醒来后皇上抱了一会,见他没有哭闹皇上吩咐奴才们不准吵醒你。”小蝶说道。
叶婉歌抱过小家伙,看着小家伙不哭不闹看着她,她对小家伙说道,“你也知道母后心情不好,不愿意让母后烦心。”
小家伙听了咧着小嘴笑着,叶婉歌宠溺的亲了一下小家伙。
小尺子把手里的家书递给叶婉歌,叶婉歌让小尺子念给她听。
小尺子念完,叶婉歌说,“皇上还说的还真及时,昨晚刚跟我说了家父升太傅的事情,今天家书就到了。”
叶婉歌说完嘲讽的笑了笑,这家书到的这么巧,恐怕是被皇上扣在那儿的吧!
叶婉歌的话刚说完,小远子就进来回禀说是后山果园子那边送果子的来了。
叶婉歌听了皱了皱眉,想着这送果子的来了就来了,接下来就完事了,还要通禀她做什么。
“是后山园子里的人吗?”叶婉歌问道。
“是。”小远子回道。
她伸手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看着喝乳用劲满头是汗的小家伙,说道,“把果子接下来,给点赏钱让他回去吧!”
小远子站在那,回道,“那奴才说要见皇后娘娘。”
“嗯?”叶婉歌抬眸,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皇上吩咐的,让他以后天天送果子过来,按皇后娘娘的喜好摘了送过来。”小远子说道。
叶婉歌听了,放下小家伙,从凤榻上起来,穿好衣服往外室走,“让他进来吧!”
“是。”小远子听命出去传人。
小远子再进来,后面跟了后山园子里的那个少年。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少年往地上一跪,给叶婉歌磕了个头。
“起来吧!”叶婉歌看着他面前的篮子里,还沾着清晨露水的果子。
“小远子,带他下去领赏钱吧!”叶婉歌对着小远子说道。
“是。”小远子应声。
小远子带头走,见站在那的少年没跟在他身后走,他回过头来对那少年说,“走吧!”
那少年还站在那不走,小远子回头看他不走,又折回来。
叶婉歌见他站在那不走,问道,“有事吗?”
那少年嘴唇蠕动了一下,“皇上吩咐奴才,问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果子,明日奴才摘了新鲜的送来。”
叶婉歌看了一眼篮子里的果子,对着他说道,“明日摘些苹果来吧!”
“是。”那少年听了应声。
叶婉歌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些果树都是你在伺侯。”
“是。”少年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叶婉歌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年那眉眼很熟悉。
“丁木。”少年回道。
叶婉歌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陌生,她记忆中从来不认识姓丁的人,那么为何会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很熟愁了。
叶婉歌想了一会,刚想问他是哪儿的人,宋齐盛就来了。
她对丁木说道,“你去领赏吧!”
“谢皇后娘娘。”那少年垂首,声音冷冷的道了谢,跟着小远子出去了。
☆、320。第320章 两虎相争
叶婉歌看着宋齐盛示意他内室说话,两个人进了内室,叶婉歌问,“跟田伟诚联系上了没有呀?”
宋齐盛摇了摇头,“在这里不敢轻易的递消息出去,更不敢放信鸽出去,等哪一天我出去的时侯亲自跟田伟诚说。”
叶婉歌听了脸色不好,谋化好的事情她希望立刻去办,一刻也不想耽搁,更怕中途出任何的意外。
见她不放心的样子,他说道,“这几日我就要回宫一趟,皇后娘娘不用担心,到时侯我会亲自去找田伟诚商议此事,皇上也不会在这几日就确定丞相人员。”
叶婉歌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好。”
“皇后娘娘,怒伤肝,悲伤肺,恐伤肾,思伤脾胃,皇后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过份的去忧虑这些事情,凡事还是以身体为主。”宋齐盛劝道。
“嗯,我会注意自已的情绪。”叶婉歌说道。
宋齐盛的意思她懂,她想再多都是无济于事,凡事她只能往开了想。
宋齐盛又给她开了一些药膳,叮嘱她按时服用才离开。
宋齐盛的到来让叶婉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而沈良那边正在高兴之时,顾二喜出现了。
沈良看着一脸杀气的顾二喜,就知道顾二喜来者不善,顾二喜在打倒沈俯两个家丁后,终于见到了沈良的面。
沈良在屋内闭门思过,见到顾二喜后,挥手示意阻拦顾二喜的家仆退下。
待门关上,沈良开了口,“顾大总管这是何意呀?”
顾二喜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也不管那茶碗有没有人用过,端起来喝了一口茶,“沈大夫也知道咱家的窘境,沈大夫不是想袖手旁观吧?”
沈良看了一眼顾二喜,笑道,“当然不会,顾大总管想让沈某人如何帮你呀?”
顾二喜跟沈良两个人因为互相出卖的事情产生了过节,现在双方都互相仇恨着,只是互相之间又用得着,所以表面上都维持着互相合作的关系。
“谷水村地下宝库的钥匙给咱家。”顾二喜张口说道。
沈良听了哈哈大笑,笑了一阵道,“那钥匙一共有四把,就算我把那钥匙给了顾大总管,顾大总管有两把钥匙也没有用呀?”
顾二喜听了奸诈一笑,对着沈良说道,“一共四把钥匙,沈大夫两把,咱家两把,合在一起不就是四把了吗?”
沈良听到顾二喜的话,心想顾二喜这个奸诈的老东西,居然知道他派人去找岑马拿钥匙了。
沈良一脸吃惊的问,“顾大总管有两把钥匙?”
顾二喜听到沈良跟他装模作样,他点头,“嗯,咱家有两把,沈大夫不是也有两把吗?”
沈良摇了摇头,“我只有一把。”
顾二喜听到沈良这话,那脸立刻阴沉了下来,手放桌子上一拍,桌子上茶碗里的半碗水,被他这力道震的喷洒出来,可见顾二喜武功的深厚。
沈良见顾二喜动怒,他并不畏惧,看着顾二喜道,“怎么?顾大总管不相信我?”
顾二喜眉眼一挑,凶相毕露,“沈大夫派人去杀了芩马夺了芩马手里的钥匙,现在沈大夫说没有拿到钥匙,这话怎么能让咱家相信了?”
顾二喜的话证实了沈良的想法,沈良看了一眼顾二喜想着这老家伙果然知道芩马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沈良派人去杀了芩马,本来的打算是杀了芩马灭口,顺便夺了芩马手里谷水村地下宝库的钥匙,谁知芩马临死都没有交出钥匙。
沈良在脑海中酝酿着怎么打发顾二喜,思索了片刻,他说道,“芩马是我派人杀的,但钥匙确实是没有拿到,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顾大总管你还不相信我?”
顾二喜听了在心里冷笑数声,相信沈大夫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不进牢房顶罪,要不被沈大夫杀了灭口,这样的信任不要也罢。
“就是因为跟沈大夫这么多年的交情,咱家深知沈大夫的为人,咱家才说钥匙在沈大夫那儿。”顾二喜一口咬定芩家的那把钥匙在沈良那儿。
沈良当然不买顾二喜的帐,对着顾二喜道,“顾大总管既然这么不信任老夫,那老夫想帮顾大总管也没有办法了。”
“沈大夫,是想看我的笑话吗?”顾二喜的态度也变得蛮横了起来。
沈良丝毫不受顾二喜的威胁,对顾二喜说道,“沈某人是什么样的人,顾大总管既然这么了解,那就不需要沈某人再多费口舌了。”说完沈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衣袖一甩就要离开屋子。
顾二喜见沈良要走,他手一伸拦住沈良。
沈良垂眸看了一眼顾二喜横在他面前的胳膊,幽幽的抬起头看向顾二喜,“顾大总管这是要跟老夫来硬的?”
“沈大夫听咱家说完,再动怒不迟。”先耍狠的顾二喜反倒和善了起来。
沈良站在那,脸上尽显着不耐烦,“沈大夫把手里的两把钥匙交给咱家,里面的东西咱家跟沈大夫一人一半,沈大夫看怎么样?”
顾二喜以利相诱沈良,沈良笑了笑,“顾大总管果然是爽快之人,沈某人如若真的的有那两把钥匙,肯定会痛快的交给顾大总管,只可惜沈某人确实只有一把钥匙。”
顾二喜听到沈良的话,刚刚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脸色变得阴沉,一字没吐手就伸向了沈良。
沈良不会功夫,但养了许多的大内高手,听到沈良一声轻咳,立刻有人拦住了顾二喜伸向沈良的手。
沈良站在那,耳边听到不绝的打斗声,沈良站在一边抱臂看着。
沈良养了好多门客,里面的武功高手更是数不胜数,顾二喜武功再高也是一个人,而沈良的门客众多,人多势众,这也是沈良不怕顾二喜威胁的原因。
顾二喜看了一眼站在那看戏的沈良,再看看眼前团团将他围住的人,他深知硬碰硬,他一个人斗不过这么多人,于是他对沈良说道,“沈大夫如若不肯给就算了,咱家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反正咱家已经是朝庭通辑的要犯,也就不怕把真相公布于众了。”
站在那的沈良听到顾二喜的威胁,挑了挑眉,伸手让围着顾二喜的手下收起武器。
“顾大总管要相信沈某人的话,沈某人就把手里的那把钥匙给顾大总管,顾大总管如若不相信的话,那沈某人也没有办法,也阻拦不了顾大总你那鱼死网破的想法。”沈良看着顾二喜说道。
顾二喜见沈良咬死只有一把钥匙,他对沈良的怀疑也开始动摇,这个时侯沈良又说,“如若顾大总管不相信,可以去调查,调查看看芩家手里的那把钥匙在谁手里,沈某人也想知道芩马宁死都不愿意交出那把钥匙,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保管那把钥匙不被我沈某人拿到。”
顾二喜听到沈良的话,他半信半疑的问,“真的没有拿到芩家的那把钥匙?”
沈良摇了摇头,“没有。”
“不在芩马手里?”顾二喜问。
“不在。”沈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