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听到顾二喜的回答,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都岔了气,“我的大总管,李嬷嬷死前来见奴才,明明跟奴才说有人要杀她灭口,她怎么可能会有那胆子去谋害慧贵妃了,即便是真有,也是被逼急了。”
“冯嬷嬷你的意思是李嬷嬷的死是有人蓄意而为?”顾二喜问道。
冯嬷嬷回道,“李嬷嬷死前来跟奴才说,说我们都着了别人的道,苏欣薇的失踪是慧贵妃自编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找原由杀了我们这些知情者,让我们永远的闭上嘴巴。”
顾二喜听到冯嬷嬷的话很吃惊,但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神色自如的问,“冯嬷嬷,何必编这种谎话来骗咱家了?
虽说你入了牢房,但我们是一根蝇上的蚂蚱,你放心,有咱家在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冯嬷嬷又是哈哈冷笑两声,“大总管,不必为奴才这条贱命担心,大总管还是担心自家的安危吧!
慧贵妃惯赏做御磨杀驴的事情,我们这些没有了利用价值,就难逃一死的命运,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奴才会遭遇到,总有一天慧贵妃会杀了所有对她无用的人。
顾大总管现在有价值,所以慧贵妃还是要仰仗大总管的,奴才也希望大总管永远有这样的能力和威望,不要轮落到像奴才这样,被人利用完了,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顾二喜听着冯嬷嬷的话,心里对沈如慧产生了怀疑。
顾二喜临走的时侯,让冯嬷嬷放心,说一定会救她出去。
顾二喜刚走,躲起来的小尺子就闪了出来,冯嬷嬷看着小尺子,“我都是按照公公的话回的大总管。”
小尺子点了点头,“放心,有我们在,慧贵妃动不了你。”
冯嬷嬷点了点头,对小尺子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小尺子回到福宁宫,把顾二喜和冯嬷嬷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回给了叶婉歌。
叶婉歌嘴角荡开阴测测的笑容,“我们的顾大总管,心里开始动摇了。”
“顾总管会和慧贵妃反目成仇吗?”小尺子问道,在心里期待着慧贵妃和顾二喜两个奸诈之人自相残杀,然后他们的皇后娘娘可以做收渔翁之利。
叶婉歌摇了摇头,“顾二喜和沈家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不会反目成仇,只是多了戒心和疑心。”
小尺子听了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同时也怨恨着皇上的愚顿,感叹道,“都说皇上精明过人,没想到还是被这些朝臣玩弄于股掌。”
叶婉歌听到小尺子的话,没忍住笑出声,小尺子看着叶婉歌奇怪的问,“皇后娘娘,奴才说错话了吗?”
叶婉歌说道,“嗯!你说皇上被这些朝臣玩弄于股掌,这话大错特错,是皇上把这些朝臣玩的团团转。”
“不会吧?”小尺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勾当?
皇上只是知道不点破罢了,这些朝臣结党营私,又一起做不法营生,表面上看互相信任合作愉快,其实心里对对方都颇有微词,那些利益可不是像茶水一样,你多喝一口,他少喝一口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那些利益谁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那方必定会心生不满,表面上一派和气,其实私底下都各自打着小算盘。
这些人的不和正对了皇上的心意,只有朝臣各怀心思,互相牵制皇上才能安稳的坐在龙椅上。”
“那皇上做稳龙椅,就认那些驻虫啃噬国家的钱财?”小虫子问道。
叶婉歌说道,“啃噬国家的钱财?恐怕这些朝臣是替南宫家,是替皇上啃噬。”
叶婉歌想着,那些贪污的大臣,虽个个都是家财万贯,可有几个把那家财万贯花出去的,到最后不都是被抄了家,被斩了首吗?
而那些钱财不都是充公了吗?
任凭你官做的再大,银子贪的再多,最后只要皇上一句话,你都得乖乖的交出来。
就拿沈良来说,沈良不管怎么贪,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当沈良的行为触犯到国家的利益时,南宫敖毫不手软的对沈良下手。
沈良贪点钱财,南宫敖并没有法办他,而沈良把北唐的私盐贩卖到别国,南宫敖毫不留情的断了沈良的财路,端了沈良的老窝,追查着沈良的这一罪行不放。
南宫敖对沈良什么事情都能留点情面,唯独对沈良为别的国家而损害北唐利益的行为,不能忍之也不能任之。
想到这里,叶婉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付沈良。
叶婉歌的一番话,让小尺子似懂非懂,正在心里琢磨着,忽听叶婉歌说道,“终于想到对付沈老贼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小尺子抬眸看着叶婉歌问道。
叶婉歌看着小尺子,笑了笑没有回答小尺子的疑问,转而问,“蔡贵妃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蔡贵妃不像以前那般疯癫了,每天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最近皇上派的那些人看的很紧,就算是六公主去见蔡贵妃,那些奴才也拦着,不让六公主靠近蔡贵妃。”小尺子回道。
叶婉歌想着八王爷的交换条件,她非常想救出蔡贵妃和八王爷交换。
养心殿,南宫敖拿出夹在奏折里的密文,神情非常沉重。
周强立在一边道,“皇上,让微臣带人去办此事吧!”
南宫敖看着请命的周强,为难的闭了一下眸子,思忖片刻道,“不妥,你不能离开朕的身边。”
“那派谁去呀?”周强问。
南宫敖又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密文,想着以八王爷的性子,要想隐身于江胡,不让自已的行踪暴露,那定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宁城太守秘奏说发现了八王爷的身影出现在宁城,此事必定有诈。
南宫敖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去宁城,八王爷一定不在宁城。”
周强听了不解的问,“那宁城太守的秘奏是假的吗?”
南宫敖摇了摇头,“是真的,只不过是八王爷故意泄露了自已的行踪,为的就是让朕知道。”
八王爷是故意现身在宁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宁城太守报告给南宫敖,好让南宫敖以为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宁城,让南宫敖放松警惕。
南宫敖想着八王爷这招声东击西,幽幽的说道,“八王爷,很可能在都城。”
周强一听说八王爷在都城,惊讶的说道,“八王爷不是说从此不入都城半步的吗?”
南宫敖听了周强的话,哈哈大笑,“这样的承诺你也信,八王爷虽对皇位不敢兴趣,但八王爷的哥哥四王爷却对皇位感兴趣。”
“皇上当初就不该怀有仁慈之心,放过八王爷和四王爷。”周强觉得自家的主子太过仁义,熟不知不是他家主子仁义,而是他家主子当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八王爷和四王爷。
“周强,吩咐下去,让都城太守胡通加派人守,对出入都城的人员仔细盘查。
你密切注意都城邻近几城的动静。
八王爷一人进城不可怕,绝不能让受王爷蛊惑的那些千军万马进城。”南宫敖吩咐道。
☆、233。第233章 后宫有杀气
“皇上,八王爷向来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在朝中也没有同党,何人能被八王爷蛊惑而和皇上作对呀?”周强不解的问道。
八王爷无权无势,谁不长眼睛能替八王爷卖命,而和当今手握生死大权的皇上作对呀!
南宫敖听着周强的疑问,笑道,“八王爷就有那本事,那张嘴一张一合间,就能鼓动千军万马。”
周强听到南宫敖如此的称赞八王爷,觉得南宫敖把八王爷说的有些神话了,就算八王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本事,也不可能凭一张嘴皮就能鼓动千军万马,让那样王侯将相不顾自身安危而替八王爷卖命。
在南宫敖眼里八王爷就是有那滔天的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自打上次暴乱后,八王爷是第一次露面,这其间八王爷做了什么,南宫敖也不是全然的没有打探到风声。
南宫敖命都城太守胡通加强防范,又在都城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八王爷现身了。
福宁宫,韩月坐在桌子旁边发呆,叶婉歌看着自打进入皇陵,发现三王爷没有死后就变得终日闷闷不乐的韩月。
“三王爷没死,你应该高兴才是呀?为何这般愁眉不展的呀?”叶婉歌看着韩月不解的问。
“当初全天下的人都说三王爷死了,我就是不肯相信,甚至为了求证这个事实,不惜葬送了自已来到这深宫里,现如今他活着,我却不是原来的我了。”韩月伤心的说道。
韩月的意思叶婉歌懂,当初韩月以为三王爷死了,来这宫里也只是为了求证三王爷死的事实,是做好了跟三王爷不能同生,但要同死的准备,如今三王爷活着,而韩月却成为了三王爷的嫂子。
韩月觉得现在的事情很可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皇后娘娘,你有没有过那种想法,为了一个人,可以牺牲自已的性命?”
叶婉歌听到韩月的话,没有取笑韩月是个情痴,而是神情沉重的蹙着眉头,想着上一世的自已,那个时侯时常有这种想法,生为南宫敖而生,死为南宫敖而死,不顾家族亲缘,满心满脑的只有南宫敖一人,只可惜她的一片真心付错了人。
一世痴情换来了叶家血流成河,满院尸首的下场,想起上一世痴傻的自已,叶婉歌就心生痛恨,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绝不心软,绝不会手软。
“皇后娘娘!”韩月看着叶婉歌苍白的脸色,担忧的唤着。
叶婉歌回过神来,看着韩月笑道,“有过,看那个人笑而笑,看那个人悲而悲,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扯,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已的性命……”
叶婉歌说着,韩月静静的听着,叶婉歌说完,韩月问道,“那个人不是皇上吧?”
叶婉歌看着韩月笑了笑,“当然不是。”
“那个人是你的青梅竹马吗?”韩月问道。
叶婉歌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的仇人。”
韩月吃惊的看着叶婉歌,“你爱上你的仇人?”
“嗯。”叶婉歌点头承认。
韩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婉歌,试探的问道,“是皇上吗?”
韩月的话刚落,就听到外室传来宏亮的男声,“在背后议论朕什么了?”
正在闲聊的两个人,听到南宫敖的声音,立刻站起身福身行礼。
南宫敖说了一声免礼,看着两个人又追问道,“说朕什么坏话了?”
叶婉歌听了,笑道,“在说这宫里的姐妹,谁爱皇上多一点。”
叶婉歌怕刚刚和韩月说的话,被南宫敖听到,所以扯了一个相近的谎。
南宫敖嘴角扬笑,“这个问题好,皇后给朕说说,这后宫里的嫔妃们,谁最爱朕呀?”
“慧贵妃呀!”叶婉歌说道。
南宫敖听了嘴角的笑意荡开,只是那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高兴。
南宫敖转而看向韩月,“月妃,你认为这宫里谁最爱朕呀?”
韩月刚刚跟叶婉歌聊到三王爷,深怕南宫敖听见三王爷还活着的消息,此时正心虚了,听到南宫敖问她,想了一会才回道,“后宫的女人都爱皇上,只是深浅并没有办法衡量。”
南宫敖听着韩月的回答,看着叶婉歌,“朕一直以为最爱朕的是皇后。”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笑道,“皇上,如若是这样想的,那便真的是这样。”
南宫敖听了蹙眉,叶婉歌说道,“这后宫里的女人都爱皇上,至于爱皇上有多深,只有皇上能感受到。”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的话,嘴角立刻荡开灿烂的笑容。
“皇后说的对,谁对朕好,谁对朕不好,朕这里都能感受到。”南宫敖手放在自已的胸口说道。
韩月看着南宫敖,想起了三王爷,内心的痛苦与对南宫敖的仇恨渐渐的掩视不住,双手紧紧的攥紧拳,南宫敖余光扫到韩月的变化,黑眸半眯着看向韩月。
韩月有点功夫底子,南宫敖是知道的,此时韩月在备战状态不仅南宫敖感觉到了,叶婉歌也感觉到了。
“月妃,你先回去吧!本宫有话要和皇上单独说!”叶婉歌怕韩月做出谋杀南宫敖的蠢事,先出声把韩月支走。
韩月立刻福身行礼告退,南宫敖看着韩月那僵硬的背影,一边的嘴角上扬。
待韩月离开后,南宫敖问道,“皇后,有什么话要和朕单独说呀?”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说道,“皇上,现在天气不似冬天那般冷了,臣妾想出宫去一弥大师那烧香祈福。”
南宫敖垂眸想了一会,不情愿的的应声,“好!”
叶婉歌几次三番的提出,要出宫给肚子里的孩子烧香祈福,都被南宫敖以天气严寒不宜外出为由给拒绝了,如今天气渐暖,南宫敖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了。
南宫敖不愿意叶婉歌出宫的理由有许多,最主要的是觉得宫外不安全,怕叶婉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伤到孩子,再加上现在紧张的形势,南宫敖就更加担心叶婉歌出意外。
去一弥大师那儿的路况艰险,南宫敖在心里思索着要派人在慈光寺方圆百里内探查一下情况后,再让叶婉歌去。
“待朕安排好了,再送你去慈光寺。”南宫敖对叶婉歌说道。
叶婉歌想出宫,南宫敖松了口,她也就不在对南宫敖的安排提出不满了。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又把话题转到刚刚的话题上,“皇后,你刚刚说了这宫里对朕最好的人,那对朕最不好的是谁了?”
“皇上不是能感觉到吗?”叶婉歌揶揄他。
“能感觉到。”南宫敖慢幽幽的说道,黑眸里掀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戾气,“朕感觉到了杀气。”
南宫敖的话落,垂眸的叶婉歌心下一凛,随即哈哈一笑,“皇上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皇上感觉到了杀气,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高处不胜寒,皇上贵为帝君,每日觊觎皇位,想取皇上性命的人数不胜数,皇上当然能感觉到杀气。”
叶婉歌的欲盖弥彰之词,南宫敖听了嘴角扬起一抹阴测测的笑意,“皇后说的对,杀气如影随行的跟着朕。”说到这里南宫敖顿下,片刻冷声说道,“但朕在刚刚感觉到了杀气,不知道是朕的错觉,还是……”南宫敖又停下来,观察着叶婉歌。
叶婉歌听了心下一紧,想着韩月刚刚暴露了心思。
叶婉歌的一颗心紧张的快要窒息了,面上却淡定从容,笑了笑说,“皇上,是说臣妾要杀皇上吗?
如若臣妾要杀皇上,那皇上有九条命也不够臣妾取的,在皇上跟臣妾同榻而眠的时侯,臣妾只要一刀就能要了皇上的命,何苦要藏着杀气了。”
“不是皇后,是月妃。”南宫敖连疑问都没有,直接果断的说道。
南宫敖一语猜中事实,叶婉歌笑道,“月妃让皇上感觉到杀气,那就很正常了。
宫里被冷落的嫔妃,哪一个对皇上没有怨恨,哪一个恨得时侯不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了皇上的命呀!
但只要皇上多宠幸几次,多说几句好话,那些个嫔妃又对皇上爱的死去活来的了。”
南宫敖听了叶婉歌的话,笑了一声,不再试探叶婉歌。
“朕知道了,后宫里的女人都有嫉忌之心,唯独皇后没有,别的嫔妃都恨不得夜夜霸占着朕,唯有皇后你把朕往你的帷帐之外推。”
南宫敖的意思是说叶婉歌对他没有爱意,所以没有争风吃醋嫉忌之心。
“臣妾到是想把皇上留在臣妾的帷帐里,但皇上你看臣妾这个身子骨,把皇上你留下来,皇上你能夜夜只盖锦被安眠吗?”叶婉歌戏弄着南宫敖。
南宫敖听了叶婉歌的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皇后你一张利嘴,朕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