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歌说道,“芩花在宫中只不过是一个绣女,虽然有着天下闻名堪称一绝的出色绣工,但是无官又无职的,只知道埋头劳作的绣女,能听到什么风声呀?”
芩花听到叶婉歌的话,心里诧异。
芩花看叶婉歌对苏欣薇那么关心,一直以为叶婉歌对苏欣薇和苏家很熟悉。
芩花以为苏家的事情叶婉歌都清楚,没想到刚刚听叶婉歌的话,对苏家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
“皇后娘娘不知道吗?”芩花说道。
叶婉歌被苏欣薇的话弄的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苏欣薇当初和先皇关系不一般啊?”芩花也说道,当年苏家的案子没有发生的时侯,听说先皇有心想封苏欣薇为妃,只是后来苏家案发,先皇对苏欣薇的态度就变了。
叶婉歌也听说过苏欣薇和先皇有过那么一段情,只不过一直认为那是以讹传讹,没想到是真有此事。
“先皇宠幸了苏欣薇的事情,是真的吗?”叶婉歌吃惊的问。
“是。”芩花点头应声。
叶婉歌正沉浸在震惊中,忽然听到小虫子跑进来急急的喊道,“芩花姐姐,大事不好了。”
小虫子边跑边喊着,正在跟叶婉歌搭着话的芩花听到小虫子慌张的喊声,视线立刻从叶婉歌身上移开,看着从门外冲进来的小虫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慌张呀?”
小虫子瞥到叶婉歌后,立刻闭嘴把欲吐出的话立刻收住。
给叶婉歌行礼问安,叶婉歌命令小虫子起身,目光如炬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小虫子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小虫子看了一眼芩花,芩花用眼神示意他实话实说,小虫子说道,“我刚刚去了洗衣房,洗衣房里的奴婢林英正被管事的冯嬷嬷打的鼻口窜血。”
叶婉歌听了深吸一口气,刚刚芩花还庆贺没有人注意到苏欣薇的事情,这才一会功夫就出事了。
芩花听了脸色瞬间变白,看着叶婉歌急急的问道,“肯定是林英帮咱们的事情败露了,这该怎么办是好呀?”
叶婉歌听到林英出事了,心里也着急,但她知道干着急没有用,必须想个办法把林英那个奴才救出来。
芩花见叶婉歌不出声,又追问道,“皇后娘娘,该怎么办是好?
洗衣房的管事冯嬷嬷为人歹毒,如若林英那奴婢经受不住折磨,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叶婉歌看着芩花慌的六神无主的样子说道,“走,我们去洗衣房。”
叶婉歌抬脚往外走,芩花跟小虫子对视一眼,也跟在叶婉歌后面。
叶婉歌到了洗衣房,透过洗衣房半开着的门,看到洗衣房的院子里,奴婢们洗衣的洗衣,晾晒的晾晒,一幅辛勤忙碌的景像。
叶婉歌再把目光移到和这辛勤劳作的景像不符的血腥场景上面,只见一个奴婢躺在地上浑身带血,颤着身体****着,洗衣房的管事冯嬷嬷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嘴里叨着烟,撸着袖子,正一幅面容狰狞的样子喊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我看她还敢不敢吃里扒外……”
叶婉歌听着冯嬷嬷嘴里骂出的脏话,一只脚踏进了洗衣房的大门,轻声说道,“这是干什么?”
冯嬷嬷打林英打红了眼,听到人声连眼皮都没抬就嚷嚷道,“老娘正在教训这个小贱卑,闲杂人都往后退,别惹得老娘不高兴,连你们一起收拾。”
叶婉歌听到此话冷笑一声,洗衣房里有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皇后娘娘后,都愣在当场。
有人反应过来,立刻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向叶婉歌的问安声,冯嬷嬷听到后,立刻抬头看向来人,看清楚来人是皇后娘娘后,惊的一张嘴张的大大,烟袋从嘴里直接掉落在地上,踩在凳子上的脚立刻拿了下来,跪在地上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叶婉歌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嬷嬷,那双黑眸里闪过一道啐了毒的光。
叶婉歌早就想收拾这个老奴婢,一直苦于找不到理由,今儿个说什么叶婉歌都不打算放过这个奴婢。
叶婉歌走到冯嬷嬷面前,也不命冯嬷嬷起身,而是冷冷的问道,“皇上三令五申在本宫没诞下龙子之前,不允许杀生见血,嬷嬷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叶婉歌伸手指着地上满身是血的林英问道。
☆、200。第200章 小试牛刀
叶婉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染了冰霜般,看的跪在地上的冯嬷嬷毛骨悚然。
冯嬷嬷找林英的麻烦,是因为林英这个奴婢吃里扒外,勾结皇上身边的芩花把苏欣薇那个贱人救走了,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私藏朝庭要犯的罪名可是要杀头的,冯嬷嬷一想这件事情抖落出来两边都不讨好,所以想着自已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冯嬷嬷打算息事宁人,可叶婉歌没有打算息事宁人,看着冯嬷嬷又是一记冷刀眼,沉声问,“你向本宫说说,到底是因何打的这个奴婢皮开肉绽的啊?”
冯嬷嬷不能说出实情,只能扯了个谎道,“这奴婢做事粗笨,把月贵妃的衣裙洗坏了,奴才只不过是教训这奴婢罢了。”
叶婉歌听到冯嬷嬷的说词,冷哼了一声,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冯嬷嬷以为林英在吃了自已的苦头后,会屈服在自已的淫威下,会按照自已的意思说,料想林英不敢乱言所以笃定的说道,“奴才说的句句实话,绝无半句谎言。”
叶婉歌听了眸底染着皑皑白雪般阴冷的说道,“嬷嬷,你可要想好了,如若你胆敢骗本宫,后果你是知道的。”
知道说出实情比撒谎更可怕的冯嬷嬷,当然一口咬定自已说的都是真话了。
叶婉歌听了,也不再冯嬷嬷身上浪费口舌,转而把目光移向倒在地上刚刚被芩花和小虫子扶起来的林英,眉眼冷淡的说道,“你来说,管事的为何要打你呀?”
林英的余光瞥到跪在那的冯嬷嬷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已,又想起刚刚冯嬷嬷的那些恶毒手段,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嗫嚅着不敢说实话。
芩花看着林英忌惮冯嬷嬷,缩头缩脑的样子,轻声的说,“林英,你大胆的说,有皇后娘娘给你撑腰,你不用怕。”
林英听了芩花的话,用眼神询问芩花真的可以实话实说吗?
芩花对林英点了点头,给了林英一个肯定的眼神。
叶婉歌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底下的冯嬷嬷,静等着林英开口。
林英张口声音嘶哑悲愤的说道,“奴婢求皇后娘娘给奴婢作主,管事的冯嬷嬷血口喷人,诬陷奴婢吃里扒外,说奴婢勾结芩花姑娘救走了朝庭的什么要犯……”
“芩花,谁给你的狗胆,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的胡说八道。”冯嬷嬷听到林英的话,对林英暴吼着。
林英看到冯嬷嬷犯狠的样子,吓的缩着身子惊恐的往芩花身后躲。
叶婉歌看着发怒的冯嬷嬷,冷声说道,“冯嬷嬷,你骂这个奴婢大胆,你又何尝不大胆了,本宫在此问话,你胆敢出言威胁,你的眼里还有本宫吗?”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被这刁奴气的一时怒气功心,乱了分寸才失了礼数,请皇后娘娘息怒。”冯嬷嬷目光狰狞的瞪着林英说道。
叶婉歌看着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的冯嬷嬷,冷厉的说道,“刚刚冯嬷嬷说这奴婢伙同芩花姑娘救出了朝庭的重犯?”
冯嬷嬷一听叶婉歌信了林英的话,心里顿感不妙,连声否认,“绝无此事,都是这奴婢信口雌黄,胡编烂造的。”
叶婉歌听了轻蔑一笑,“嬷嬷,你诬陷一个小奴婢就算了,你胆敢诬陷皇上身边的芩花姑娘,你可知道皇上要是知晓此事,只怕此刻你的项上人头不保了。”
“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呀!奴才从没有说过这话,都是这刁奴诬陷奴才的,皇后娘娘不信可以问问这些个奴才!”冯嬷嬷指着洗衣房里的众奴才说道。
叶婉歌抬眸也扫了一眼洗衣房里的奴才,看着一个个神情淡定若无其事的做着手里的活,叶婉歌觉得这个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这里的人冷漠、自私、而且奴性十足,都屈服于管事者的淫威下,就算让这些奴才出来作证,估计这些奴才也会按管事的说的事非对错来。
叶婉歌嗤笑一声,对着半蹲在地上安慰林英的芩花姑娘说,“芩花,你可伙同这个奴婢救出了朝庭的重犯呀?”
芩花一听叶婉歌问自已,慢慢地站起身子,眼神幽幽的看着冯嬷嬷道,“嬷嬷,何出此言诬陷奴婢呀?”
芩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千斤重的大石头压在冯嬷嬷的身上,压的冯嬷嬷五脏六腑俱裂,冯嬷嬷在宫里这么久,就算久居洗衣房没有出去,也听闻芩花和皇上的传闻,而且刚刚听到皇后娘娘一口一个芩花姑娘的称呼着,就知道芩花这个奴婢的身份有多尊贵。
得罪不起皇后娘娘,也得罪不起芩花姑娘的冯嬷嬷,请罪道,“芩花姑娘息怒,老奴绝不可能这么不长眼睛的诬陷芩花姑娘。
这些话都是这疯奴才胡编的,芩花姑娘万万不能听信这个刁奴的话。”
坐在地上被冯嬷嬷打的浑身伤痕的林英立刻回嘴道,“嬷嬷,你胡说,你刚刚还一口咬定我吃里扒外,说我伙同芩花姑娘放走了你关押起来的重要犯人……”
“还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撑掴你的嘴。”冯嬷嬷又狠狠的呵斥林英。
叶婉歌走到冯嬷嬷面前,一只脚就那样轻轻的抬起,轻轻的落在手撑在地上的冯嬷嬷饱养的十分纤细柔嫩的手上。
“啊!”冯嬷嬷一声惨叫,叶婉歌的脚踩在冯嬷嬷的手上,红色拖地龙袍罩住了叶婉歌邪恶的脚。
众人听到冯嬷嬷惨叫,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到冯嬷嬷身上,小尺子一个眼神扫向众人,众人又立刻若无其事的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叶婉歌的脚在冯嬷嬷的手上用力的捻着,嘴角扬起噬血的笑容问道,“嬷嬷,能告诉本宫,那重犯是什么人吗?”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冯嬷嬷脸色发白,身子抖的跟筛箩似的,咬齿打着颤,“绝……无……此……事……”
冯嬷嬷在回话间,叶婉歌踩在冯嬷嬷手上的脚用力的捻着,冯嬷嬷疼的豆大的冷汗从额头落下。
冯嬷嬷知道承认了有此事,自已的小命不保,所以宁愿受折磨也拒不承认有此事。
冯嬷嬷不承认,叶婉歌的脚更用力了,跟着叶婉歌来的人,和冯嬷嬷的那些恶奴都看到了皇后娘娘对冯嬷嬷下的狠手。
叶婉歌见冯嬷嬷死不承认,邪恶一笑拿开脚,走到冯嬷嬷刚刚搭脚的板凳上,撩开凤袍威严的坐下,“来人啊!刚刚冯嬷嬷是如何教训这个奴婢的,按照原样再教训一遍冯嬷嬷。”叶婉歌说完,又开口道,“别弄出血来。”
奴才们听到皇后娘娘发话,平时再对冯嬷嬷忠心不二,此时也不敢有半点维护冯嬷嬷之意,抓着冯嬷嬷就按在板凳上打板子。
这些年一直在洗衣房养尊处优的冯嬷嬷,一身细皮嫩肉哪能吃得消这板子,挨了一下哇哇大叫着求饶喊冤枉。
叶婉歌坐在那听着冯嬷嬷的叫声通体舒畅着,芩花看着那惨叫连连的冯嬷嬷走到叶婉歌面前,低声说,“皇后娘娘,教训一下算了吧!免得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叶婉歌看着芩花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就怕事情闹得不大。”
芩花一听不明所以的看着叶婉歌道,“事情闹大,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呀?”芩花想着冯嬷嬷虽然犯了私藏重犯的大罪,但她们明知那重犯存在,不但知情不报还把那罪犯救了出去,犯的罪也不轻,把事情闹开了,两方都吃不着好倒不如息事宁人算了。
芩花在为救走苏欣薇心虚,叶婉歌却在为抓到沈如慧的爪牙兴奋不已,所以逮着冯嬷嬷用力的折磨,想撬开冯嬷嬷的嘴。
“想钓到大鱼,那必需得放好的饵料呀!”叶婉歌看着被打的哇哇大叫的冯嬷嬷对着芩花说道。
芩花听到叶婉歌的话,眼前一亮问道,“想从这老奴嘴里套出幕后的黑手?”
叶婉歌不答只是笑了笑,芩花看了一眼被板子招呼了几十下的老奴,“不容易。”
叶婉歌也知道想撬开冯嬷嬷的嘴不容易,冯嬷嬷跟人精似的,不会轻易开口。
招了必死无疑还不如不招受些活罪捡一条小命,所以冯嬷嬷铁了心打死不开口。
冯嬷嬷这边出事,沈如慧那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沈如慧不方便出面保冯嬷嬷,但又怕冯嬷嬷全给招了出来,只得让张富贵把此事通禀给南宫敖。
南宫敖听说皇后娘娘在洗衣房大施酷刑,一脸惊愕的往洗衣房去。
此时冯嬷嬷已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叶婉歌看着被折磨的半死的冯嬷嬷一直处于兴奋的状芒,芩花看着叶婉歌这种****的好心情不能理解。
芩花当然不能理解叶婉歌的这种好心情了,上一世叶婉歌经历了世间种种酷刑,全都是拜沈如慧,和沈如慧的这些忠奴所赐,这一世有机会报仇,能看到当初折磨自已的奴才此时也经受着上一世自已受过的苦,那种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201。第201章 皇上的心头好
张富贵把洗衣房发生的事情回禀了南宫敖。
张富贵避重就轻的只说叶婉歌对洗衣房的管事的用了严刑,具体的原由张富贵没有说。
本来张富贵是受了沈如慧的命令想让南宫敖去救人,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南宫敖进了洗衣房的门,洗衣房刚刚还在各自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下跪问安。
南宫敖说了一声免礼,就径直的往叶婉歌那儿走去,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还有满身是血的奴才,南宫敖皱了皱眉。
芩花看到南宫敖心里发慌,把目光移向叶婉歌,只见叶婉歌神情淡定给南宫敖行礼问安。
南宫敖看着被打的淹淹一息的嬷嬷,又看了看叶婉歌问道,“发生了何事让皇后如此的生气呀?”
叶婉歌见南宫敖开了口,她看了一眼冯嬷嬷,冷冷的说,“皇上,这个老奴妖言惑众,诬陷芩花姑娘和这个小奴婢合伙偷走了洗衣房里的朝庭重犯,还对这个小奴婢施以重刑拷打,让这奴婢指证芩花姑娘是共犯。”
叶婉歌的话语让南宫敖既愤怒又迷糊起来,问道,“洗衣房里的朝庭重犯?”
“嗯。”叶婉歌应声,目光落在冯嬷嬷身上,“这个老奴说洗衣房里关着什么朝庭重犯,是那个天下绣工第一的苏……”叶婉歌说到这里停下来,装作记不得苏欣薇的名字苦思冥想起来。
“以绣工闻名的北唐第一绣女苏欣薇。”小尺子替叶婉歌回道。
“对!”叶婉歌应了一声。
南宫敖听到苏欣薇的名字,眉眼一冷对着冯嬷嬷问道,“当真有此事?”
冯嬷嬷撑着一口气,回道,“皇上,老奴冤枉啊!苏欣薇先皇在世的时侯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这洗衣房了!”说到这扭头看着林英道,“都是这贱卑造谣生事胡说八道。”
冯嬷嬷不敢把矛头指向芩花,却紧紧的咬着林英不放手。
林英听到冯嬷嬷的话,立刻回道,“皇上,奴婢冤枉,是冯嬷嬷冤枉奴婢的。”
南宫敖听到这一老一少的奴婢在他面前争辩着,南宫敖连眉眼都没抬,冷声说道,“把这俩个妖言祸众的奴婢给我关进大牢。”
士卫听到南宫敖的命令,立刻把冯嬷嬷和林英押着要送入大牢。
冯嬷嬷张嘴大喊冤枉让南宫敖开恩,林英刚被吓得愣在当场。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低声说道,“皇上,那小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