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歌听了,立刻陪笑道,“皇上,误会了,臣妾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了。
只是前些日子,听芩花姑娘说皇上忙得通宵达旦,臣妾想着皇上今儿在我这儿坐这么久,要是耽误了皇上处理朝事,臣妾心里会过意不去。”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提起朝事,他就头疼不已,眼看献节要到了,朝中的事情一日比一日多,那些奏折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事情都有。
南宫敖处理的头都疼,想着在献节之前把那些奏折上的事情处理好,没想到叶婉歌又给他曝出了盐荒的事情,他这两天都忙着盐荒的事情,那些折子还积压在那儿了。
叶婉歌这么一提醒,南宫敖立刻起身要走,叶婉歌欢喜的送南宫敖出门,南宫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内室传出一声,“啊切”的喷涕声,南宫敖驻足,叶婉歌也听见了,此时正心惊肉跳,见南宫敖停下脚步,叶婉歌冲内室喊道,“小蝶,你是患了风寒了吗?等一会传宋太医给你瞧瞧。”
站在内室的小蝶听到叶婉歌的声音,立刻捏着鼻子回道,“皇后娘娘,奴婢没事,不用请太医瞧,喝些热水就好。”
“噢。”叶婉歌听了应了一声,看向南宫敖道,“是奴婢小蝶,在内室捅炉火了,估计是刚刚出去捡炭火冻着了。”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的解释,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内室,直到见到小蝶那奴婢从内室走出来,他才打消心中的疑虑迈着步子往外走。
南宫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声打喷涕的声音,对内室的人有所怀疑,好像听到那声音下意识的就对内室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怀疑,怀疑内室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怀疑叶婉歌会像梁凤仪那样突然冒出一个什么情郎来,南宫敖是一召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南宫敖走后叶婉歌松了一口气,刚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对着小蝶说道,“快让苏欣薇出来。”
☆、198。第198章 护送苏欣薇出宫
小蝶立刻跑到内室,趴在凤榻边的地上,伸手够着苏欣薇的衣服用力的把苏欣薇拽出来。
“没事吧?”小蝶看着苏欣薇问道。
苏欣薇摇了摇头,“没事。”
叶婉歌让奴婢们把苏欣薇扶了起来,苏欣薇坐在凤榻上紧张的喘着粗气,叶婉歌安慰道,“没事,过了今晚你就安全了。”
苏欣薇受了惊吓,慌乱的点头应着,叶婉歌刚刚也受到了惊吓,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这会才慢了下来。
叶婉歌站在窗户前,撩开窗帘向外看,看着明亮的窗外,叶婉歌盼望着天黑,天黑下来就能把苏欣薇送走了。
宋齐盛都安排好了,等天黑下来就把苏欣薇送到泔水房那儿,先把苏欣薇藏在那儿,等到天微亮的时侯拉泔水的车进宫就把苏欣薇带出去。
叶婉歌盼着天黑的时侯,曹天岳带着探到的消息来了。
叶婉歌从窗户里看到曹天岳来了,她就出了内室,坐在外室的椅子上等。
曹天岳一进门就看到了叶婉歌,走过去给叶婉歌行了个礼。
叶婉歌命曹天岳起身,小声的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曹天岳回道,“查到了,那图上的宅子在谷水村,是一个外号叫谷黑子的。”
叶婉歌坐在那听着,听曹天岳说完了,她开口问道,“这宅子跟苏父有什么关系吗?”叶婉歌想着要是这宅子跟苏父肯定有着莫大的关系,要是没有关系,苏父不会把这宅子的图画下来藏在那副镯子里了。
曹天岳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今个只查到这座宅子的地点,具体这宅子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子,做什么买卖的都不知晓,只打探到这宅子经常有商队出入。”
那样一个贫穷闭锁的村子里有商队出入,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苏父留下那宅子的线索,到底是想说些什么了?
叶婉歌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到苏父到底和那宅子有什么关系。
想不到那宅子和苏父的关联,叶婉歌对着曹天岳说道,“派人盯着那宅子。”
曹天岳点了一下头,叶婉歌又说道,“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曹天岳早有准备,已经派人盯着那儿了,并且叮嘱了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曹天岳侧眸瞧了一眼内室,问道,“苏欣薇今晚离宫吗?”
叶婉歌点了点头,“宋齐盛都安排好了。”
宋齐盛做事虽然一向让叶婉歌放心,但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苏欣薇一刻没有安全离宫,叶婉歌就一刻悬着心。
二更天的时侯,福宁宫里,韩月又是一身黑色紧身衣,打算背着苏欣薇去泔水房那儿。
就在韩月打算这样做的时侯,宋齐盛急匆匆的来了,额头冒着冷汗,在福宁宫的门口东瞧西望了半天才走进去。
宋齐盛一进门,叶婉歌的心就咚咚的跳着,知道宋齐盛这个时侯来,准没有好事。
不等叶婉歌张口问,宋齐盛就说道,“暂时苏欣薇不能出去,泔水车打算往这边来的时侯,发现这边被买通的守卫换人了,所以进不来。
叶婉歌听了神色不安起来,看着宋齐盛慌乱的问道,“那怎么办呀?”本来是打算泔水车往这边来的时侯,韩月把苏欣薇背到福宁宫外让苏欣薇藏在泔水桶里,到达泔水房再换乘出宫的泔水车,现在这边的守卫临时换了,宋齐盛怕到时侯被查到,所以不敢冒冒然的行动。
韩月见到原本定好的计划,现在不能进行,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先把韩月送到太子宫那儿,那边不是有一个池塘通往宫外吗?想办法看能不能从那儿走?”
叶婉歌听到韩月的话连连摇头,太子宫离福宁宫远不说,苏欣薇不能行走,这一路上明哨暗哨这么多,根本行不通。
宋齐盛也不赞成韩月的这个提议,叶婉歌想了半天说道,“泔水车几时出宫呀?”
“卯时。”宋齐盛回道。
叶婉歌想了想,“卯时,我会准时把苏欣薇送到泔水房的,让泔水车在那儿等着。”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宋齐盛和韩月两个人都不赞同叶婉歌以身冒险,亲自护送苏欣薇。
叶婉歌看着宋齐盛和韩月说道,“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苏欣薇一天留在这,我的危险就一天比一天大,所以不如冒险送苏欣薇出宫。”
叶婉歌不给宋齐盛和韩月说话的机会,把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卯时一到,一夜未睡的叶婉歌就乘着轿子出发了,苏欣薇和叶婉歌同乘一轿,缩着身子坐在轿子一隅的苏欣薇看了看叶婉歌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
叶婉歌看着苏欣薇说道,“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你出去后安心养伤,有召一日我会需要你的帮忙。”
苏欣薇听到叶婉歌说将来会需要自已的帮忙,神情一愣想不到自已一个罪人之身的半残废能帮什么忙。
叶婉歌看着苏欣薇不知所措的样子,刚想开口就听到小尺子说道,“皇后娘娘,到了。”
接着叶婉歌乘的轿子就落地了,轿门被撩开扮成士卫的韩月将苏欣薇抱了下来,泔水车的木板已被打开,上面有一个能容得下一人睡着的空间,还铺了一张被子,韩月把苏欣薇放进去,重新盖上木板,然后车上再放上泔水桶。
叶婉歌看着泔水车拉着泔水走了,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去养心殿。”
轿子走起来,叶婉歌的一颗心跟着晃晃悠悠的轿子一样,心里担心着苏欣薇能不能安全离宫。
叶婉歌辰时到了养心殿,南宫敖刚起身,见到叶婉歌时有片刻的愣神,接着问道,“皇后娘娘,这么早来我这,有事吗?”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又看了看伺侯南宫敖更衣的芩花,一脸羞涩状,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早上醒了睡不着,加上嘴馋想吃皇上这儿的芙蓉糕,所以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扰了。”
南宫敖一听叶婉歌嘴馋,立刻吩咐芩花道,“芩花,快去通知厨房给皇后娘娘做一点芙蓉糕。”
“是。”芩花听了领命而去。
叶婉歌看着脸颊带着红晕离开的芩花,眉眼带笑的看着南宫敖道,“皇上,都说这后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看这话有误。”
“嗯。”南宫敖听到叶婉歌的话,不解的看向叶婉歌。
叶婉歌见南宫敖不明白的样子,说道,“刚进宫的新人,皇上一个都没有宠幸过,到是芩花姑娘夜夜和皇上同床共枕,这慢慢长夜不是只闻旧人欢,新人悲吗?”
南宫敖见叶婉歌打趣他,说道,“怎么?那些新人又不安份的向你诉苦了吗?”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回道,“新人进宫这么久,皇上一个都没有临幸,她们言语间难免有不满之意。”
南宫敖听了冷哼一声,看着叶婉歌道,“皇后,你说这些人进宫是凭的真才识学,还是凭的钱财开道呀?”
叶婉歌听到南宫敖的话,在心里冷笑一声,想着皇上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的何苦装出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了。
叶婉歌沉默一会,回道,“这些人是皇太后和慧贵妃千挑万选才选进宫的,都是北唐顶尖的才女。”
南宫敖听了叶婉歌的话,不满的嗤道,“皇太后那套太落后了,以为把所有的王公大臣之女联姻,就能滚固朕的地位,这想法着实太可笑了。”
叶婉歌见南宫敖对此做法非常不满,说道,“皇太后的这想法没错。
皇上就算有万夫莫敌之勇,皇太后也担心皇上的势力单薄。”
叶婉歌的说法南宫敖很不赞同,对皇太后的这种关心也很不屑。
“以后朕再选妃嫔,朕要亲自选,绝不借他人之手,以便让那些利欲薰心的人从中做手脚。”南宫敖想着,绝不能让那些人摆布自已,操控后宫。
叶婉歌听着笑道,“皇上早就应该自已作主了,即便皇上亲自选的不是北唐最好的女子,但说到底是皇上喜欢的。
皇上喜欢的最重要,就像芩花姑娘,皇上如此的喜欢,跟皇上这般琴瑟合鸣,皇上看着心情也愉悦。”
南宫敖见叶婉歌把话题转到芩花身上,他心里想着是否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在皇太后面前提一提,给芩花一个名份的事情。
没名没份的芩花虽然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但他心里到底是觉得亏疚了芩花。
“皇后,你觉得朕封芩花姑娘为常在怎么样呀?”南宫敖试探性的问着叶婉歌。
叶婉歌听了,笑道,“皇上,你问臣妾没有用呀?臣妾虽然挂着一个皇后的名头,但既当不了家,又作不了主,你该去问问慧贵妃,看慧贵妃同不同意呀?”
南宫敖一听叶婉歌提起沈如慧,心里是又爱又恨,对沈如慧的感情,由于沈如慧几次争风吃醋做的出格的事情,让他比之前淡薄了些,但心里还是放不下沈如慧,对沈如慧的那份感情早就融进了骨血里。
☆、199。第199章 杀生见血
无知的年华,遇到想要相守一世的佳人,那种一眼就想一生的感情,不可能因为沈如慧做几件恶毒的事情,使使小性子就瞬间消失的,南宫敖对沈如慧是又恨又爱。
南宫敖对沈如慧还是爱比恨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说沈如慧病了后,在心里一直放不下沈如慧,还拉下脸来跑去看沈如慧,要是没有爱也不会让张富贵把那些可以用车拉的珍贵补品送到沈如慧那儿去。
南宫敖虽然言行上对沈如慧表示很不满,但在内心深处早就原谅了沈如慧,尤其听说沈如慧因为失了龙胎后受了很深的刺激要吃药才能控制情绪后,南宫敖对沈如慧的心疼又增加了几分。
叶婉歌送走了苏欣薇,就去了养心殿。
去养心殿是为了避人耳目,她怕她的轿子出宫被人看到,为了好有个幌子遮掩一下,所以就来了养心殿,看到芩花那羞涩的表情叶婉歌就知道芩花昨夜睡在了南宫敖的龙榻上,刚刚从南宫敖嘴里又证实了南宫敖昨夜确实是宠信了芩花,叶婉歌觉得南宫敖和芩花现在的关系也真够微妙的,既是主仆,又是相好。
南宫敖去上朝了,芩花端着糕点进来的时侯,叶婉歌意味深长的看着芩花。
芩花被叶婉歌的目光盯的额头冒汗,脸颊发热。
叶婉歌看着芩花打趣道,“怪不得最近那些妃嫔都说皇上劳神劳力过度,体力不济了。
原来不是皇上体力不济,皇上的那些猛劲都在你这儿用完了呀!”说完叶婉歌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芩花被叶婉歌说的话臊的面红耳热,缩着脖子不吭声。
叶婉歌调侃芩花,见芩花不回应,也收起了那不正经的调调,把话题切入正题,说道,“苏欣薇刚刚出宫了。”
“哦!”芩花这会不像刚刚那般装聋作哑了,“你这么早就是送苏欣薇出宫的呀?”芩花刚刚就想到叶婉歌,这天刚亮就来养心殿,绝不会像叶婉歌说的那般是因为嘴馋而来。
“嗯。”叶婉歌大方的承认,对芩花毫不隐瞒。
看着芩花道,“不知道这会有没有顺利的出宫门。”叶婉歌算了一下时辰,这会正是应该出了宫门的时辰,心里紧张的手心都往外冒汗。
“没事的,苏欣薇消失的这么多天,都不见宫里有大的动静搜找,这都过去几日了更没有人会去注意苏欣薇。”芩花说道,自打苏欣薇失踪后,洗衣房的管事就严格控制洗衣房的人员出入,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林英是内奸。
林英还告诉芩花,说苏欣薇是制衣局的李嬷嬷关在那里的,还说永寿宫也经常有人去折磨苏欣薇,逼问苏欣薇交出什么东西。
芩花想到林英的话开口问道,“听说慧贵妃的人在逼苏欣薇交出什么东西?”
叶婉歌本来是没打算把那张图的事情让除了曹天岳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可现在芩花问起来了,叶婉歌也不在隐瞒,说道,“听说是苏父在临刑前托人带给苏欣薇的一副银镯子。”
芩花听了大吃一惊,苏父在那样的紧急情况下,还把一副无足轻重的银镯子交给女儿,这不得不让人生疑这里面大有文章。
“那镯子在哪里?”芩花问道。
叶婉歌见芩花对那镯子感兴趣,说道,“你对那镯子感兴趣?”
芩花觉得那对镯子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想找到那镯子看里面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你不觉那镯子藏着什么秘密吗?”
叶婉歌听到芩花的话,看着芩花慧心一笑,“我的想法跟你的一样。”
芩花看着叶婉歌像是知道那镯子里的秘密的样子,问道,“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叶婉歌摇了摇头,“不懂,里面只有一张图。”
“什么图?”芩花听了摸不着头绪的问道。
“就是一座宅子的结构图。”叶婉歌说道,说完自已低着头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又说道,“让人看不明白苏父留这张图的用意。”
叶婉歌说不明白那张图是何意,芩花问道,“没有问苏欣薇吗?”
芩花以为苏欣薇会知道那图的秘密,根本没想到当事人苏欣薇连有那么一张图的存在都不知道。
叶婉歌摇了摇头,“没问,苏欣薇压根不知道那张图的存在。”
芩花听了大吃一惊,苏欣薇都不知道自已的父亲费尽心机留下来的东西,芩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欣薇了。
“苏欣薇在宫里呆的那么久,怎么苏家遭难的时侯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了?”芩花想着自家和苏家遭难的时侯,父亲芩马已经听到风声,开始四处活动了。
叶婉歌说道,“芩花在宫中只不过是一个绣女,虽然有着天下闻名堪称一绝的出色绣工,但是无官又无职的,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