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花觉得叶婉歌是个心性更直,性子倔强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带着几分不染事俗的高傲之气,有那些心眼小,眼见窄的俗事女子总有几分区别。
自打叶婉歌进宫到现在,南宫敖都没有捉摸透叶婉歌的心思,有时侯他觉得叶婉歌温柔似水,有时侯又觉得叶婉歌刚强如铁。
“皇后娘娘确实是不同于凡人。”芩花说道。
“哦?这从何说起?”南宫敖见芩花一副很了解叶婉歌的样子问道。
“温柔、聪慧、勇敢、善良……”芩花数着叶婉歌的优点。
南宫敖听了皱眉,芩花对叶婉歌的称赞,南宫敖非常不赞同,要说叶婉歌聪慧他承认,要说她温柔,他认为芩花那是没见过叶婉歌发威的时侯,一发怒那眼睛瞪的圆圆的,那双利眸都能把人吃了似的,加上那张利嘴就更让人觉得凶悍了。
勇敢吗?南宫敖想了想或许有,但在他心目中女人还是怯懦一点好。
善良吗?南宫敖一点都不赞同,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叶婉歌善良的一面。
“为何你眼里的皇后娘娘跟朕眼里的完全不一样了?”南宫敖纳闷的问芩花。
芩花听了笑道,“那是因为当局者谜,旁观者清啊!”
“不是”南宫敖否认了芩花的看法。
“皇后其实是个很有谋略的人吧!”南宫敖想了半天说道。
芩花听了刚想应声说是,就听到张富贵那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上朝的吉时已到。”
芩花听到贵公公的催促声,立刻替南宫敖整理好龙袍,“好了。”
南宫敖伸手正了正衣领,“我去上朝了,朕昨夜临幕了一副帖子,还剩一点没有临幕完,你帮朕临幕好。”
“是。”芩花见叶婉歌交待她把剩下的帖子临幕完,芩花心喜的应声,因为她也喜欢没事的时侯写写字,读读那些诗词,但她一个奴才能这样闲下来做自已喜欢的事情的机会不多,所以每一次南宫敖有摘抄的工作交给她,她都很高兴。
看着芩花高兴的样子,南宫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嘴角扬着笑意去上朝。
芩花进了书房替南宫敖临幕字帖,当她把临幕好的字帖收起来放进书架上时,看到书架上有一本书没有放好,她把那本书抽出来想重新放好,谁知他刚抽出来,就见到那本书里面掉下一个折成四方形的纸。
芩花弯腰拾起,刚想伸手把那纸片塞进水里,那厚厚的纸片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打开那个叠了一道又一道的纸篇,芩花展开了,居然是一章四方正正的皇家墓陵图。
芩花看了一眼,把那张图塞回书本中,随手把那本书****书架里,并没有对那张墓陵图有什么好奇心。
那张墓陵图正是叶婉歌费尽心思寻找的,是埋葬三王爷南宫烨的陵园,里面装着关于三王爷和皇上的秘密,只是芩花不知道。
冬天的天气总是昼短夜长,暮色四合的时侯叶婉歌还没有得到叶昌宇到了都城的消息,她有些急了,想着莫不是路上又发生了什么大雨大雪阻道的事情。
一刻得不到叶昌宇的消息,叶婉歌就一刻心神不安,她让守夜的平儿把小尺子叫进来。
小尺子进了内室,看着叶婉歌推开窗户伫立在那,立刻上前说道,“娘娘,这夜风冰寒入骨,小心冻坏了身子。”
叶婉歌站在那,看着漆黑的夜心里发慌,害怕叶昌宇发生什么事情。
叶婉歌示意平儿关上窗户,转过身对着小尺子道,“通知曹小将军,让曹小将军打探一下叶丞相的消息。”
“是。”小尺子见叶婉歌如此的着急,他立马应声出去通知曹天岳。
曹天岳接到叶婉歌的消息后,立刻快马加鞭的奔向丞相府。
北唐都城清冷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人骑着一马穿透这无边的黑夜,只为一个女人的忧心,就冒着身命危险奔跑着。
纵马疾驰,蹄声奔腾,马上人儿那一袭飘逸的白衣俊美无比,奔到丞相府的府邸,翻身下马一步跨了三个台阶站在丞相府的大门前,伸手敲着门。
丞相府内管家刘汉刚刚开了门迎回他家的丞相,这会又听到敲门声,惊道,“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呀?”
刘汉嘴里嘀咕着,折回身子喊道,“是谁呀?”
曹天岳听到门内传来人声,喊道,“开门,我要见叶丞相。”
刘汉一听来人说是要见叶丞相,心里一惊想着他们家丞相这前脚刚进屋,这后脚就有人找上门了。
刘汉落了门栓,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看外面是谁,看了一眼惊声道,“曹小将军……”
“我要见叶丞相,有急事。”刘汉话没有说完就被曹天岳打断。
曹天岳急匆匆的往里冲,刘汉回过神来,曹天岳已经绕开他进了门往正堂走。
刘汉立刻关上门,小跑着追着曹天岳道,“曹小将军,你有什么样十万火急的事情,也得先到正堂等着,等着我去请示丞相……”
曹天岳回头对身后的刘汉说,“快去请丞相过来,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刘汉听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好!好!我这就去!”
刘汉小跑着去找叶昌宇,曹天岳大步流星的进了正堂,进到正堂后伸手撩开身上的白袍,霸气的坐到椅子上等叶昌宇。
“丞相!”刘汉边跑边叫着。
正在寝室跟上官红丽倾诉分别之苦的叶昌宇,听到刘汉像是发生什么不好事情的叫唤声,脸上扬着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叫什么?”叶昌宇不明白这深夜有什么事情,能让刘汉慌张成这样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刘汉跑的气喘吁吁的,上气接不上下气,“丞……相……不好了……”
“休得胡言。”叶昌宇见自已刚归来,正是一家团聚的大好日子,刘汉居然出此丧言不悦的训斥道。
“丞相,不是奴才胡言乱语,是曹小将军来了,说是有性命攸关的大事情要跟丞相商议。”刘汉一口气说完,接着又开始气喘吁吁。
叶昌宇见刘汉吓破了胆的样子,“就这点出息,天塌下来有我叶昌宇这个丞相顶着,你慌什么慌?”
刘汉见叶昌宇不急着去见曹天岳,反而在这训斥自已,催促道,“丞相,奴才知错了,丞相还是先去见见深更半夜找上门来的曹小将军,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等不急天亮非要这个节骨眼上来。”
叶昌宇听了甩了一下袖子,然后往正堂走去,刘汉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想着叶昌宇的话心里说道,发生什么事情是有丞相顶着,可是丞相要是顶不住,那他们叶家上下都得受牵连,自已担忧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明白丞相为何要训自已。
其实刘汉想的对,叶昌宇自打受贿的事情拿钱摆平后,叶昌宇的心思就开始自大了起来,想着自已贵为丞相,女儿贵为皇后,父女俩都是这天下撑握大权的人,这天底下除了南宫敖,没有哪个人能撼动叶家这棵大树了。
叶昌宇想的对,确实是除了南宫敖外没有人能撼动叶家这颗大树,只是让叶昌宇没有想到的是,把叶家这棵大树连根拨起的正是南宫敖。
☆、171。第171章 永远的闭上了嘴
叶昌宇进了屋,从在椅子上的曹天岳连忙起身迎上去说道,“叶丞相,我是奉皇后之命来的。”
叶昌宇一听曹天岳说是奉女儿叶婉歌的命令来的,心里一惊想着这么晚女儿叶婉歌到底有什么要事,还派曹天岳跑一趟。
“曹小将军请坐下慢慢说。”叶丞相听了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镇定的让曹天岳有事坐下慢慢说。
叶昌宇不急不躁,曹天岳却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坐下来喝茶闲谈,急急的说道,“叶丞相,事情万分棘手,皇后娘娘让我带叶丞相去见一个人,容不得片刻的耽误。”
“哦!”叶昌宇见曹天岳说的如此的急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的着急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曹天岳见叶昌宇疑问重重,要是现在对叶昌宇解释清楚又要耽误很大的功夫,于是说道,“我们边走边谈。”
叶昌宇没听到曹天岳的回答,犹犹豫豫的不肯跟曹天岳走。
曹天岳心急的看着犹豫的叶昌宇说道,“皇后娘娘让我带叶丞相去见万海花。”
叶昌宇一听到曹天岳提起万海花,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
万海花的名字就像通往那地狱之门的桥,他失去了刚刚的淡定自若,瞬间脸上尽染愁容,半晌才低声说一句,“走吧!”
叶昌宇没有让家人备轿,而是和曹天岳一人一匹快马疾驰在黑夜里。
胡通早就得到曹天岳要带叶昌宇来见万海花,因此没有****就寝,一直在挑灯静坐等侯,直到曹天岳带着叶昌宇进来。
胡通给叶昌宇行了个礼,曹天岳没有立刻带叶昌宇去见万海花。
“叶丞相不在都城的这段时间,太医院提点吴一山抓了万海花,我想其中的原由叶丞相一定知晓。”曹天岳先对叶昌宇说起事情的原由。
一提到吴一山控制万海花的目的,叶昌宇当然知道了,肯定是沈良在背后出鬼,想让万海花出面指证自已收受贿赂。
“知道。”叶昌宇一想起收受贿赂的事情让这些小辈知晓,一张老脸羞的通红。
“万海花人在哪里?”叶昌宇不想在多谈这件事情,现在急于想见到万海花的人。
“在牢房里。”曹天岳回道,看了眼叶昌宇又说,“皇后娘娘交待过,让叶丞相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嗯。”叶昌宇明白,这是关系到叶家荣辱兴衰,生死存亡的事情。
曹天岳示意胡通带叶昌宇去见万海花,胡通对叶昌宇说,“叶丞相请跟我来。”
叶昌宇跟在胡通的身后,在去见万海花的路上,叶昌宇一直在思索着万海花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万海花被关在这黑暗的牢房里,都不知道过去了几日,刚醒过来的时侯她在这房牢里胡喊乱叫,后来牢头进来说,她要再叫就要打烂她的嘴,她才安静下来。
万海花也在牢头进来送饭的时侯,也****过牢头打探这是哪里,为何要把自已关在这里,只是牢头口风很紧,除了给她送饭外就跟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万海花看到牢房的门被打开,一双媚眼看着牢房门口,胡通站在牢房门口对叶昌宇说,“叶丞相请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叶丞相。”
胡通知道自已要是跟着进去,叶昌宇和万海花说话不方便,所以自动自发的留在牢房门口等。
叶昌宇进了牢房,坐在墙角嘴里叨着一根草的万海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还记得老夫吗?”叶昌宇见万海花呆愣许久没有反应说道。
“记……得……”万海花张口结舌的回道,她实在没有想到过了十多年还能再见到叶昌宇。
久别重逢万海花非常激动,而叶昌宇则相反,没有一丝欣喜之色,看着万海花问道,“我刚回到都城就听说你被吴一山利用?”
万海花沉浸在见到叶昌宇的喜悦中,慢慢的瞬着墙壁爬起来,“是吴一山威胁我的。”
叶昌宇听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里一闪而过的阴狠万海花没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叶昌宇的笑容。
“吴一山让你指证我?”叶昌宇问道。
万海花听了点了点头,扑向叶昌宇说道,“丞相,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忘记你的……”万海花趴进叶昌宇的怀里,经年之后的重逢,万海花希望能重修旧好的说道。
叶昌宇伸手揽着万海花的背,闭了闭眸回道,“这些年你独自一个人生活?”
“嗯。”万海花应声,自打多年前拿着叶昌宇给的两万俩银子离开后,她其实并没有离开都城,而是在烟花胡同盘下了一个妓馆,开妓馆营生,只是改了名字,所以这么多年来叶昌宇才没有发现她。
叶昌宇一听万海花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他的心里更加害怕万海花要赖着自已,“吴一山怎么找到你的?”
万海花回道,“我一直都没有离开都城,只是隐姓埋名的在烟花巷里开了家妓馆,前些日子吴一山带着人把我给抓了,当时我以为是官府的人,想着进去后花点银子再出来,没想到吴一山不是官府的人。”
“吴一山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叶昌宇问道。
万海花回道,“吴一山让我说那****是丞相你开的,还让我说出当年鹅城太守梁战,把我和一块龙尾砚送与你的事情。”
“你答应了。”叶昌宇问道。
“吴一山把我关起来,威逼说我要是不答应就要杀了我,不但要杀了我,还要去鹅城杀了我的家人,我敢不答应吗?”万海花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说道。
叶昌宇听到这放在万海花背上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紧接着叶昌宇的用一动,从衣袖里摸着一只锋利的刀,对着趴在他怀里的万海花后背用力的刺进去。
“啊!”万海花一声闷叫,被刀刺中的地方血顺着背脊往下流。
“丞……相……你……”万海花看着叶昌宇愤恨的说着,只可惜万海花的愤怒还没有说完人就倒地不起了。
叶昌宇看着倒在地上的万海花,伸手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叶昌宇走出了牢房,胡通看着叶昌宇身上的点点血迹大吃一惊,叶昌宇看着吃惊的胡通说,“收拾的干净一点。”
胡通听到叶昌宇的话,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刻示意牢头进牢房收拾万海花的尸体。
叶昌宇杀了万海花,他也是经过一翻考虑的,万海花留不得,留着是一个祸害,与其让万海花这个祸根活在世上自已心惊胆颤,不如让万海花永远的闭上嘴巴自已也好安心的过活。
叶昌宇进了屋,曹天岳就发现了叶昌宇身上的血迹,跟在叶昌宇身后的胡通,对曹天岳做了一个无声的杀头动作。
曹天岳明白胡通的意思后,跟胡通一样吃惊不已,真是没想到叶昌宇会杀人灭口。
曹天岳要是知道叶昌宇的决定是杀人灭口,那在万海花被吴一山关起来的时侯,直接把万海花杀了就是,还可以嫁祸给吴一山,现在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救出万海花,叶昌宇却一刀要了万海花的命,真是让他们这些人白费了力气。
叶昌宇从衣袖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多谢曹小将军和胡太守相帮,这是请二位的吃茶钱。”
曹天岳看了叶昌宇一眼道,“叶丞相客气,我们是命皇后之命办事,不是为了叶丞相的吃茶钱而为。”
叶昌宇听了笑道,“老夫明白曹小将军的耿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答谢二位的出手相帮,礼应请二位吃茶答谢,但老夫要事缠身,没有闲暇时间作陪,还请二位海涵。”叶昌宇说完就辞别了曹天岳和胡通。
曹天岳不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厚厚一叠银票,胡通拿起那叠银票数了一数一万两,惊声说道,“叶丞相大手笔,随便赏给我们的吃茶钱都是一万两,这多的够我们一辈子吃茶的了。”
曹天岳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银票身上,站在那沉眸想了一会,立刻迈步往外走。
胡通正乐着数着手里的银票,看到曹天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往走,喊道,“这银票怎么办?”胡通可不敢接下皇后娘娘亲爹的银票。
曹天岳回头道,“你留着吃茶吧!”
“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收下。”胡通喊道。
还没有迈出门槛的曹天岳回头道,“放心的收下吧!这只是叶家给的赏赐中的九牛一毛。”
胡通看着向来不跟自已打诳语的曹天岳,蠢蠢不安的把那叠银票收起来。
叶昌宇杀了万海花,曹天岳对叶昌宇的做法不理解,所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