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歌想着万海花的事情想得太入神,就连奴才通禀说月妃来了,叶婉歌都没有听见,就连韩月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把叶婉歌的思绪拉回来。
韩月手里的素帕随着她的走动摇晃着,走到叶婉歌面前,怕惊吓到叶婉歌没敢出声,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叶婉歌。
叶婉歌回过神来,看到拖在地上的藕色裙摆吃惊的抬起头,一看是韩月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韩月看着叶婉歌回道,“我刚去了洗衣房,今天不易查探苏欣薇的消息,院子里都是劳作的奴才,我要是从墙头爬上屋檐会暴露目标。”
韩月奉叶婉歌之命去探查消息,会武功的她本想爬上墙头,然后以墙头为跳板上到屋顶,从屋顶揭开瓦探查一下苏欣薇的情况,看苏欣薇有没有按吩咐去做。”
叶婉歌看韩月急急匆匆的又回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了半天,一听是因为苏欣薇的事情,嗔怪道,“就这事呀!也不是什么着急的消息,你何必又一天两三趟的跑过来了?”
韩月听了回道,“本来也没打算来,听说你抓了何迎春的奴才,我这就迫不及待的来看看热闹。”
叶婉歌见韩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呀!不过是借题发挥唬她一唬罢了。”
“我看你出手这么猛,我还以为你这是要出其不意的要了何迎春的狗命了?”韩月听了失望的回道。
叶婉歌听了韩月的话笑了笑,“你这是看戏不嫌台高,我要是真如你说那样能耐,一出手就能索人一条性命,我还至于活的这般苦,任人欺凌不说,还得忍气吞声的熬着日子?”
韩月听着叶婉歌,这个一国之后跟自已诉着苦,韩月顿时也大道苦水,“你身怀龙子,万千宠爱于一生,呼风唤雨的,这样的日子要是还叫熬着,那我们这些就不用活了。”
“别跟我打嘴仗,我这正愁着了!”叶婉歌一副头疼的样子揉了揉额头。
“嗯?怎么了?”韩月看着叶婉歌被什么事情困绕的样子问道。
“关了何迎春的奴才呀!该怎么审他们了?”叶婉歌为难的说道。
“还没审吗?”韩明问道。
“小尺子在审,估计问了也不会问出什么真像来,那些个奴才知不知道里面的隐情难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说出来。”叶婉歌说道。
叶婉歌怕那些奴才不肯说出事实,让她白费这番功夫去追查。
“要不我夜里去审?”韩月说道,她想夜里偷偷的去问,给那些奴才一点苦头吃,想着也许能让那些奴才说出真相。
“罢了,你要去了也只是用刑而已,到时侯要是何迎春用屈打成招返咬我一口,我就是因小失大了。
就让奴才们去查一查,能查到别的猫腻算老天爷相帮,如若查不出什么,那就算给了何迎春一个警告,让何迎春今后不敢再有恃无恐。”叶婉歌说道。
“就这么白白放过……”韩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想起南宫敖那浑厚的声音,“还是皇后这里暖和呀!”
南宫敖撩开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搓了搓双手说道。
叶婉歌和韩月听到南宫敖的声音,背对着门坐的韩月朝着叶婉歌挤了挤眼睛,一副见到南宫敖如见毒蛇般的神情,叶婉歌示意韩月冷静。
韩月无声的对着叶婉歌说了一句,“暴君来了!”
叶婉歌起身,绕开炉火迎向南宫敖,“这么冷的天,皇上怎么来了?”
韩月听到叶婉歌的问好声,立刻转身给南宫敖行礼问安。
南宫敖挥了挥手示意韩月起身,又看着叶婉歌道,“刚从皇太后那儿来。”
叶婉歌听到他说从皇太后那儿来,心中有数是蔡贵妃的事情办好了。
蔡贵妃终于不用受到关进狗笼的羞辱了,叶婉歌也由衷的替蔡贵妃高兴,因此对南宫敖的态度也更加的热情了起来,吩咐奴才给南宫敖上热茶,又招呼他道,“皇上,坐炉火边暖一下身体。”
韩月见叶婉歌对南宫敖如此的热情,偷偷的瞪了一眼叶婉歌,觉得叶婉歌对南宫敖那般殷情,一点也不像假意逢迎,到像是发自肺腑。
韩月看不下去了,出声告退离开福宁宫。
看着离开的韩月,南宫敖想着在福宁宫碰到韩月的次数好像很多,便问道,“月妃好像经常来福宁宫呀?”
见南宫敖对韩月在福宁宫大惊小怪的样子,叶婉歌淡淡的说道,“月妃来我福宁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皇上为何如此吃惊呀?”
南宫敖见叶婉歌发现了自已怀疑的心思,立刻掩盖的说道,“是正常,月妃天天来福宁宫给皇后问安,只是我好奇的是,月妃就这么闲着无事,天天赖在皇后这儿?”
叶婉歌听了顺着南宫敖的话说道,“这宫里的嫔妃有什么事情呀?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等着皇上临幸吗?”
南宫敖听了,不再继续这个谈起来有些尴尬的话题,转而问起了何迎春的事情,“我刚刚遇到了迎贵妃。”南宫敖装作无意的说着,而且隐去了在永寿宫遇见的事实,怕叶婉歌知道他去了永寿宫心里不快。
“噢。”叶婉歌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他遇到月贵妃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也丝毫不敢兴趣。
见叶婉歌不再顺着他的话题往下问,他忍不住问,“月贵妃说皇后把永阳宫的奴才全关了起来。”
正在给茶碗里续茶的叶婉歌听到这话,生气的把茶壶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抬起眸子不悦的看着南宫敖道,“月贵妃还向皇上说了臣妾什么不是?”
南宫敖见叶婉歌一副月贵妃在,皇上你面前还说了我什么坏话的样子,南宫敖立刻说道,“月贵妃没说皇后什么不是,只说做错了事情皇后惩罚了她而已。”
叶婉歌生气的说道,“月贵妃她还有理了,还好意思向皇上告状?
皇上,月贵妃才进宫多久,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让两个奴才扛着被打死的宫女的尸首在这宫中招摇过市的走着。”
南宫敖坐在那安静的听着叶婉歌说着何迎春的不是,叶婉歌见南宫敖插手何迎春的事情,她问道,“皇上,迎贵妃到你那儿去告状了?”
“啊!”南宫敖被叶婉歌,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臣妾是问,月贵妃是到你那告的状,还是到皇太后那儿告的状叫皇上碰见了?”叶婉歌追根问底道。
南宫敖听了,心里想着就不该提何迎春这碴,他不好说出来是在沈如慧那儿遇到的,只好撒谎道,“没有,我在来你这儿的路上碰到的,她下轿给我问安的时侯,恰巧看到她脸上的掌印,朕就多问了一句,她才提起这事。”
南宫敖撒谎替何迎春开脱责任,边说边偷偷的瞄着叶婉歌。
“我怀着龙嗣,正想着让皇上大赦天下,行善积德了,月贵妃到好,故意跟皇上和我对着干,偏偏在我怀龙嗣的时侯杀人放血,这不是给皇室增加罪孽吗?”叶婉歌愤恨的说着。
南宫敖听了觉得叶婉歌说的也有道理,历代君王都会在发生大事的时侯大赦天下,行善积德以示仁德,以保子孙世代平安。
见南宫敖神情严肃沉默不语,叶婉歌又火上浇油道,“皇上,现在这整个后宫,可就这么一个子嗣,各位姐妹不应该都为我肚子里的这个积德行善,祈求佛祖让他平安降生吗?怎么反到她迎贵妃就非要在这节骨上杀人了,再说了那奴婢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迎贵妃就要了那奴婢的命?”
叶婉歌一张巧嘴,说的南宫敖一愣一愣的,心里越想越觉得叶婉歌说的对,现在皇后怀了皇室的子嗣,他也早就三令五申的让皇室上下,朝庭上下多多的积德行善,没想到这迎贵妃却如此的大胆,在这节骨眼上杀人造孽。
“皇上,要不要查一查这迎贵妃为何杀了这个奴才?”叶婉歌询问道。
南宫敖听了摆了摆手,“这事情就权凭皇后作主吧!”他的意思是后宫的事情就让叶婉歌自已作主,他不掺合。
何迎春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不过死个奴才,小事一桩,南宫敖肯定会让叶婉歌放了关押的奴才,事情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南宫敖同意叶婉歌追查此事。
小尺子费力的审了大半天,何迎春的奴才也没有说出杀死那奴婢的真相,一口咬定是那死了的奴婢打坏了迎贵妃的珠钗。
“皇后娘娘,那两个太监像是真的不知情,但那个秀枝到像是知情不肯说的样子。”小尺子说道。
叶婉歌正在用膳,听到小尺子的回禀,手紧紧的攥紧筷子,重重的吐出两个字,“用刑。”
叶婉歌不相信认了主就终身是忠奴的事情,能敌得过那十八般酷型,前一世她那么铮铮傲骨,还几次三番的在那些酷型的折磨下想过要开口求饶,要不是明知道求饶沈如慧也不会放过自已,也许她还真会跪下求饶。
☆、166。第166章 不雅话本
上一世的记忆又一次犹如洪水猛兽般的向叶婉歌袭来,叶婉歌攥紧筷子的手指,指甲泛白掐进掌心里。
小尺子听到叶婉歌说用刑这两个字他立刻明白了,犹如来时一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牢房里小尺子把秀枝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小尺子进了牢房,瞥了一眼抱着双膝坐在一角的秀枝,“秀枝,皇后娘娘说了不为难你,你只要说出事实,现在就让你回去。”小尺子诱骗道。
“奴婢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秀枝是何迎春的奴婢,虽不能说对沈如慧忠心不二,但也没有想过要背叛何迎春。
“秀枝,你我同为这个宫里的奴才,你也知道奴才的命贱,你们迎贵妃能随随便便的要了一个奴才的命,我们皇后娘娘更是可以。”小尺子吓唬着秀枝。
秀枝虽说惜命,但跟在何迎春身边也不是吓唬着长大的,小尺子的三言两语自然唬不住她。
“尺子公公,我说的是实话,奴婢不敢撒谎的!”秀枝一副我胆小怕事,怎么敢对你尺子公公和皇后娘娘撒谎了。
小尺子见秀枝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挺直腰板手一竖,立刻窜进几个人手里抬的是用刑的各种家伙,就连那碳火炉子和烙铁都抬了起来,秀枝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哭丧着一张泪低声哀求道,“尺子公公,你就发发善心,饶了奴婢吧!”
小尺子见秀枝求饶,知晓刚刚还嘴硬的秀枝害怕了。
小尺子趁机吓唬道,“不是我要为难你,是你为难我,你我都是奴才,都清楚主命难为,我也是替主子办事,秀枝,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小尺子说话间已有人上前,架着秀枝的两只细胳膊往刑架上绑。
秀枝挣扎着想挣脱架着她的两个彪形大汉,小尺子上前伸手掩嘴对秀枝耳语了几句,秀枝脸色立刻变了,眼珠子半天没动,等一会眼睛动了动微微的点了点头。
小尺子见状,立刻挥手示意那两个壮汉下去,小尺子听到秀枝这会痛快的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他点了点头说道,“在这等着,等过两天自然会放你出去。”
小尺子得到消息后就回去复命了,叶婉歌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寒风卷起枯枝残叶呼啸而至,拍打着窗棂发出一声一声的嘶吼,她知道自已一直生活在这狂风暴雨中,躲不开逃不掉,唯有迎面直击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小尺子进来的时侯,叶婉歌的思绪正处在惊涛骇浪中,小尺子把审问出来的真相如实说出来,“迎贵妃是因为那小奴婢泄露了她偷藏****话本的事情,那奴婢爱嚼舌根,见到哪个宫的奴才都要说几句迎贵妃的私事,于是就把迎贵妃为了讨好皇上而看****话本的事情说予了别宫的奴才。”小尺子说完摇头轻叹了一声,那奴婢可真的是祸从口中,在这深宫大院当奴才怎么就不知道守住自已的嘴了。
叶婉歌听了神情严肃的看着小尺子道,“秀枝那个奴婢还知道些什么?”
“那奴婢只说了这个,别的她道没有说,只说就知道这一件事。”小尺子回道。
叶婉歌听了摇了摇头,秀枝是何迎春的贴身奴婢,何迎春谋杀梁凤仪的事情,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何迎春肯定有同伙。
叶婉歌断定何迎春有同伙,而这个同伙是谁?叶婉歌在心里思忖了一会,想着应该是何迎春身边的奴才。
这宫里的人谁还没有一个两个忠心的奴才,替自已去办那些肮脏不能示人的事情,而何迎春身边的贴身奴才是秀枝。
秀枝和何迎春是同谋,那么秀枝肯定不仅知道何迎春私藏****话本的事情,关于何迎春做的那些事情秀枝全部知道。
叶婉歌断定秀枝撒了谎骗了小尺子,叶婉歌在心里冷笑一声,好聪慧的奴婢,心思深沉的跟宫里的这些老谋深算的主子似的。
“绣枝骗了你。”叶婉歌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尺子听了瞬间愣神,刚刚秀枝肯对他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那可是在他的金钱****之下才说出来的,刚刚明明见秀珠一幅被他许的金银珠宝诱的垂涎三尺的样子,难道秀珠那奴婢在跟他演戏。
“刚刚我明明见那奴婢见利忘义,一幅为了钱财要背叛主子的小人样子。”小尺子说道。
见小尺子不相信自已的判断,叶婉歌说道,“迎贵妃私藏****话本的事情也许那奴婢没有骗你,但那奴婢说只知道迎贵妃这么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这肯定是假话,你想迎贵妃谋杀梁贵妃的事情,肯定是有同伙的,这同伙是谁?当然是迎贵妃身边的奴才了。”
叶婉歌话落,小尺子也醒悟了过来,发现自已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小尺子气愤的说道,“我去对那奴婢用刑,撬开那奴婢的刚牙。”
“不用了。”叶婉歌见小尺子要往外冲,立刻出声阻拦。
小尺子听到叶婉歌阻拦的声音,不解的看着叶婉歌,叶婉歌伸手示意小尺子走近她,小尺子走到叶婉歌面前。
叶婉歌对小尺子低语了几句,“去办吧!”
“是。”小尺子高兴的应声。
隔日事情正如叶婉歌想的那般,各位嫔妃给她请安的时侯,丽妃和玉妃果然向叶婉歌求情,让叶婉歌放了何迎春的奴婢。
“皇后娘娘,那奴婢的死,也是那些听差的奴才一时大意下手过重,才酿成惨剧的,迎贵妃也是无心之过,皇后娘娘就高抬贵手,原谅迎贵妃这个过失。”蒋丽翠开口说道。
叶婉歌坐在那捧着茶碗垂眸听着,拿着茶碗盖在荡着碗里的热茶,并不理会蒋丽翠替何迎春的求情之词。
蒋丽翠说完好长时间也不见叶婉歌开口,周玉娇又娇声娇气的说,“皇后娘娘,那奴婢死也死了,怪只能怪那奴婢寿限短,几个板子都吃不消。”
周玉娇的意思是不过是个奴婢,打几个板子就死了,那只能算那奴婢命薄,哪能怪到主子头上了。
叶婉歌听了抿了一口茶,抬起眸嘴角扬着笑意,“你们说的都对,那横竖不过是个奴才,是一条比草还贱的贱命,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我有些小提大做了。”那刚喝过茶水的唇水盈盈的发着亮光,一张一合间让人觉得那亮光,像是丰利的刀刃上闪着的噬人冷光般锐利吓人。
众人见叶婉歌不阴不阳的说完后,嘴角闪着森冷的笑,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番义正言辞对着叶婉歌,个个都是沉默不语。
见众人不语,何迎春起身走到叶婉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臣妾无知犯下大错,望皇后娘娘看在姐妹之情的份上,原谅臣妾这一回。”何迎春卑微的低头认错。
何迎春这一跪可真叫在场的人大跌眼睛,众人惊讶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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