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见榻上的景象,罗千语猛地倒抽一口气,俏脸瞬间涨得火红,直愣愣的看着半卧在榻上的……裸、男。
天哪!这画面太让人容易冲动了。
宫无策身上只是要害部位盖着一个单子,披于肩膀的墨发沾染着雨水,有的水滴滴落在大迎枕上,有的滑过他精壮的胸膛,汇集至他平坦结实的腰腹上,呈现出一幅“色香味”俱全的诱人美男图……
捂着俏鼻,罗千语感觉那股熟悉的热流似想再次造反,惊得她转身就要逃,不料她才刚转过身,脚跟不知踩着什么滑了一下,整个人竟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哇啊——”闭上双眼,她吓得放声尖叫,却无法阻止惨案发生。
“好痛!”
她重重跌在榻上,虽说床榻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可她的头却不偏不倚撞上床柱,痛得她眼泪直流,然而她没能疼太久,因为突然感觉到身下传来的紧绷及重重的抽气声。
“侯爷?”低头一瞧,她才发现哪不好跌,竟跌到宫无策的身上,连忙想爬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别……动!”宫无策压住她不停扭动的身子,绷着声说。
抬起眸,罗千语这才发现宫无策那张俊美的脸庞不仅惨白得吓人,还沁着被她误认成雨水的冷汗。
“天啊,很痛吗?”她忧心的拧起眉。惨了,她该不是压断他的骨头了吧?见他不答话,额间冷汗却愈聚愈密,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侯爷,我去喊人给你来瞧瞧吧?”
“不需要!”宫无策忙将她拉回,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着牙说:“我没事。”
罗千语傻了,红着脸推着他宛如铜墙铁壁的胸膛,“您这是做什么……”就算不让她去唤人,也不该将她压在榻上呀,且姿势还如此**,害她的心跳得飞快。
宫无策不理会她的推拒,勾起一抹勾人却苍白气虚的微笑,“我的什锦面呢?”
“什、什锦面?”她愣了愣,不懂话题为何会绕到什锦面上头。
“对,我的面呢?”他再次强调。
话刚问完,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让宫无策紧绷一夜的心神一弛,下意识地靠向她细嫩的颈间。
好香、好甜,他从不知道她的身上竟是这样的香甜……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更贴近她一些。
感受到他热烫的呼息拂过耳畔、掠过颈间,罗千语顿时僵成了烧红的铁条。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呐呐的说:“你不是、不是在宫里赴宴吗,所以……所以我把面吃光了……”提到这事,她没由来又是一阵气闷。
前面的话,他都没有听清楚,可提到面,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拧起眉,扳过她的俏脸,质问:“你吃了我的什锦面?”
怪不得她身上有股又香又甜又……好吃的味道,原来这女人吃掉他期待已久的夜宵!(未完待续)
☆、第173节 姑奶奶
明明在宫里吃了山珍海味,偏偏还要惦记家里的一碗什锦面,这什么毛病啊?
罗千语虽然这样想着,可是抬头一看宫无策那不悦的神情,她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肩,旋即又想到她吃掉没人吃的面,有啥不对,顿时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何况那面本来就是自己做的。
“对呀!侯爷让我做面,我已经做了,是你不回来吃。我看着那面没人吃,倒了又可惜,当然就自个儿吃掉了!”
宫无策一听,眯起恍惚的俊眸,他用愈来愈虚弱的嗓音向她追讨,“还来!”
“啥、啥?”还?他要她还啥呀?
“将我的面还来——”他饿了一整晚,拖着疲惫疼痛的身躯赶回来,为的就是那碗什锦面,没想到竟全进了她的五脏庙,教他怎么能甘愿!
“怎、怎么还呀?”难不成要她从肚子里挖出来,开什么玩笑!
见她一副打死不还的模样,宫无策气得失去理智,干脆掐住她柔润的下颚,倾身封住她的粉唇,品尝那残留在她口中,不停扰乱他思绪的浓郁香气……
经过一夜大雨的冲刷,早晨显得格外清朗宁和,微弱的晨光透过窗缝洒入房内,一束金光不偏不倘的落在宫无策俊美的脸庞上,刺亮的光芒让他不悦的拧起眉,抬手想要遮挡,却发觉他的左臂不知为何动弹不得,那股酸麻的感觉让他困惑的睁开限,却毫无预警的看见自己怀中的女人。
她正睡得香甜,娇小的身子软乎乎地紧挨着他,一双小手十分自然的环着他的腰腹,柔美的脸庞则枕在他的手臂上。这就是造成他动弹不得的元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罗千语。
他嘴角不自觉的挤出一抹笑意。是不是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的身体才会这么放松,这么毫无戒备挨着自己,甚至是枕着自己的手臂。
宫无策没有动弹,而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夜他为了查清凌波受伤的事。潜入了他说的那个地方。谁知他骑马刚越过二克山,便中了埋伏,庆幸的是。埋伏的人不多,足可以让他杀出重围,但却无法避免地受了一点小伤,夜探也因此锻羽而归。
负伤冒雨而归。本打算趁着罗千语睡着的时候,迅速换下带着鲜血的衣物。岂料这女人突然醒来,不但笨手笨脚的跌在他的伤口上,还吃掉他期待一夜的什锦面……
想起那无缘的什锦面,宫无策俊眸一扬。瞪向她甜美的睡颜,陡地想起昨夜的那个吻……他视线下挪,落在她宛如花瓣般粉嫩的双唇上。
隔了一夜。她身上的食物香气理当散去。既然如此,为何他还会觉得她那看起来软绵、香甜的粉唇十分好吃?
而且不仅是唇。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仔细一嗅,发觉他原以为是食物的香味,其实是她身上的自然馨香。
那股味道不像胭脂般浓烈,不似花朵般馥香,反倒像微风吹拂过的青草香味,又带点熟嫩水果的甜美香气,如同她煮出的食肴,让人一闻,便难以忘怀……
俊眸微敛,他忍不住低下头,凝着那透着光泽的菱唇,瞧得入迷,不由自主的缓缓贴近……
“什么嘛?好痒!”本来睡得香甜的某个人,突然挥起小手,在眼前挥了挥,想要杜绝那不停搔她痒的不明物体。
咦?这是什么?热热的、硬硬的,有棱有角,还不断啧出温热的气息……
圆眸困惑的微微睁开一瞥,就见一放大的俊脸在慢慢地贴近她,整个人瞬间惊醒,猛地将眼睛瞪大,一掌拍离那张俊颜,惊吓十足地开始放声尖叫。
“啊…………”
宫无策真的无语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喊,简直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闭嘴!”他瞪着眼睛轻喝她。
可这女人就像中了魔一样,不但没停,反而声音越叫越大。甚至宫无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窗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肯定是奴仆们听到动静,开始往这边赶来了。
宫无策无法,一把搬过她的脑袋,顺着那抹香甜,狠狠吻了上去。
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瞄着自己,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本来他只是急中生智想制止这尖叫声,然后双唇一旦覆上她的就不愿意离开了,哪怕知道自己身上带了伤,哪怕知道自己不宜剧烈运动。
可他根本停不下来。
在宫无策瞬间迟疑之时,罗千语终于有机会歪着脑袋大口地喘气,她使劲推着他的胸膛,带着责怪之意,“侯爷,天都亮了,你做什么?”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某男厚脸皮地继续捧着她的俏颜,一双墨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柔软的唇瓣,就是舍不得离开。
“孩子们要醒了。”罗千语赶紧提醒他。
“醒了有奶娘照顾。”
罗千语翻着白眼,“万一闯进来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等孩子们闯进来。”宫无策一个翻身,将她整个身子捞进怀里,将一个硕大的薄被密不透风地蒙住两个人。
“来吧,抓紧时间。”薄被不断蠕动,里面传来宫无策吭吭哧哧的喘息声。
“不,我要起床!”罗千语拼了命的往出爬。
结果她还没等爬出来,她的衣服却被某男一件件地甩了出来……
最后只听得被子里传来罗千语不满的咒骂声,“该死!又来这招……”
然后就是某人吃吃的笑声。
吃过早饭后,罗千语本想拿着账本好好清算统计一下空间内的东西,小碧做的药材也该运出来一些,放到医馆去,而小赤种的庄稼都已经收成好,罗千语不但要把这些种子运出来,并且找个合适的地方种植,而且还要安排上赤再种一批种子,免得来年春天出现供不应求的状况。
一切设想的都挺好,可还没开始实施的时候,有太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来道:“侯爷,夫人,大姑奶奶回来了!”
“大姑奶奶?”罗千语伸着脖子怔了怔,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大姑奶奶是谁。
不过既然太夫人差人来叫,自然是要去的。
罗千语牵着小木木,婉娘在身后抱着小森森,宫无策走在前面,一边放慢脚步,一边告诉罗千语这位大姑奶奶的情况。
据宫无策所说,大姑奶奶名叫柳如颜,是太夫人的长女,年龄小于宫无凛,又大于宫无策。早年老侯爷在世时,做主将她嫁给一个闲散王爷的儿子,图的就是女婿是王爷的独子,将来能世袭王爷的爵位,而且女婿人品才学也算拿得出手,虽然在京中任一闲散的官职,没什么实权,但因为与皇家同姓,家中过得甚是宽裕。
罗千语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也算明白了。
老侯爷生前之所以这样安排,也算是觉得女婿家有皇家这棵大树庇荫,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女儿家嘛,嫁得好,一辈子过和安乐富足,就算人生美满了。
不过从宫无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宫如颜似乎并没有老侯爷预想的那么好,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宫无策不多说,她自然不便多问。
罗千语和宫无策带着两个孩子到静心堂的时候,其它人已经都到了。一大群人正围着宫如颜聊天,几个孩子正在一旁吃点心。
众人一见宫无策这一家四口进了屋,吩吩起来行礼。
见过太夫人之后,宫无策就对着那位面容白净,打扮华贵的贵妇人笑道:“大姐,回来了!”
“回来了!”那贵妇人笑容立刻爬上眉梢。但是当她转目看向罗千语时,本来活泛的目光却是突然一滞。
罗千语哪能想得到她因何做此表情,只随着宫无策的身后,微笑上前叫了声,“大姐。”
“好,好。”宫如颜收回诧异的目光,立即笑了笑,“三弟成亲的时候,正巧府上有事走不开,这会不是都见到了。”说着,目光就扫向小木木和小森森。
抱着小森森的婉娘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规矩自然不用教。
她微笑着微微欠身,对宫如颜道:“小公子给大姑奶奶请安了。”
宫如颜目光微滞,但很快又笑了笑,从身边的婆婆手里接过一个金项圈递过去,“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听话的,长得也俊俏,大眼生生的,很机灵。”
“大姐有心了!”罗千语赶紧上前感谢。
她虽然爱财,但途径是自己赚,可不是到处占小便宜,特别是女人的便宜,她从不贪心。至于刚才宫如颜说小森森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她倒是听得刺耳得很。
这是不满意小森森来宫家还是怎么着?
宫如颜一转身,又接过一个纯金长命锁递给了小木木,笑道:“这个给你的,拿着。”
“谢谢大姑母。”小木木笑了笑,受了礼。
宫如颜将两个孩子再次扫了一眼,笑了笑,慢腾腾地回了座位,笑着看向太夫人,“娘,以前您不是一直说家里太冷清吗?这一下好了,突然多了两个孩子,可真是够热闹的了。”
太夫人呵呵一笑,挑着眼睛看了罗千语一眼,没有再提孩子的事儿,而是转移了话题。(未完待续)
☆、第174节 给点颜色
罗千语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宫如颜和太夫人说话,心里忍不住冷哼。
不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的妻子吗?外人见了她不就是要称一声王妃吗?只是这王妃是不是有名无实,还真是说不好。
就算是名副其实的王妃,回到娘家,面对自己的弟媳和孩子,也不至于这么高高在上吧?这姿态摆给谁看?
你可以不待见我,但,你不待见我的孩子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小森森不是宫家的孩子,可小木木是姓宫的,这谁也改变不了。
只此几句话,罗千语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了。回头看一眼不远处正吃点心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宫无释的女儿宫樱桥,想必另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一身淡粉色衣装,长着一张圆嘟嘟小胖脸的小姑娘就是宫如颜的女儿了吧。
刚才在路上听宫无策说,宫如颜自从嫁进王府,一共生养了两个孩子,且都是女儿,想必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女童就是其中的一个。
宫樱桥和那小女童一边吃点心一边玩得热络,表姐表妹的倒也叫得亲热,显然两个孩子时常见面,很是相熟。
她们玩得热闹,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安安份份待在一旁的小木木。
看着小木木一副无聊,又不也乱动的样子,罗千语不由心里一酸。若是小木木自小在太夫人身边长大,是不是现在他也可以像其它孩子一样,不时跑过来对太夫人撒撒娇。
但是现在他不会,一般来太夫人处的时候,他都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大多时候也都是沉默不语的。
说起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是多,阶级思想也真是重,不就是个孩子吗?也要分个三六九等来?
罗千语越想,心里越觉得憋闷。自己受了委屈没什么,让她的孩子受委屈,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小木木,来爹爹这里。”
突然坐在一边的宫无策。对小木木展颜一笑。并伸手叫他。
小木木一双有些不安的大眼睛眨了眨,缓步移到宫无策身边,叫了声。“爹爹。”
“乖!”宫无策一把将他捞进怀里,溺爱地将他抱上大腿坐着,又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他,“吃吧!”
这一下小木木终于笑了。仰着脑袋就道:“谢谢爹爹!”
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鹂啼叫般婉转动听。
其实罗千语明白。儿子在意的不是那一块点心,而是在意那种会不会平等的待遇。
见此一幕,罗千语就将目光转向宫无策,宫无策也看了看她。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窗外的阳光洒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太师椅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帅哥,小的是大的翻版。大的是小的楷模,突然间。罗千语觉得心里暖暖的。
至少在儿子遇到不平等待遇的时候,他这个做爹的能站在儿子一边。那么如果是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是也会站在自己的一边?
若是他也能做到如此,那么罗千语也就觉得满足了。
许是因为宫无策对小木木这种亲近的动作,若得宫如颜不满了。
她微微皱眉,看了看宫无策父子,又看了看脸色不些不对的罗千语,脸色似笑非笑,带着一抹不屑。
接着宫如颜便不管不顾地,转脸对罗千语笑道:“听说三弟妹的娘家原来住在松生镇,一家人祖祖辈辈以务农为生,后来因为你家兄出了命案而逃跑,机缘巧合这才逃到靖王爷的军队,然后立了军功,你们一家这才搬到京城来的?”
虽然说的是实情,可罗千语听在耳中怎么觉得那么别扭。
“是,大姐说得没错。”她面不改色淡淡应是。
不偷不抢,靠着军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