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知,下面的人早已对他无法忍受了。
结果毫无防备之下,后背突然间响起一声大吼,倒是把房顶上的她吓得一个哆嗦,结果这一哆嗦,人坐在等腰三角形的房顶上就稳不住了,猛的想要直起身来回头去看,结果身下的瓦片一松,斜坡的设计导致她身子不住往后翻。
最后的结果……就是罗千语真的就滚了下来。
“娘亲小心!”小木木发现娘亲从房顶滚下来时,赶紧大喊一声就要奔过去。
可就算小木木再会功夫,他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娃娃,罗千语一个成年的身体若是砸到小木木身上。就算不砸残了,那也要砸伤。
“啊!”罗千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垂直而下,忍不住尖叫出声,连带着随后进来的采薇和夏荷,也被她吓得捂着眼睛高声尖叫起来。
顿时。整个凝香阁之内都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振得枝头的鸟儿纷纷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结果就在她闭上眼睛尖叫不止,准备摔个七零八落之时,却是稳稳地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虽然落稳了,可她的尖叫声却依然没停,啊………
宫无策抱着她。耳膜几乎被她震碎,只好黑着脸没好气地道:“还鬼叫什么?你还没死!”
没死?
没死好,没死好!
罗千语偷偷窃喜的同时,还是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幕,所以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不知道手里搂着一个什么东西,反正就死死抱着不松手。
好一会儿,采薇和夏荷如掉了下巴一样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原样。小木木看着爹爹如此抱着娘亲,也抿着小嘴偷偷笑了起来。
罗千语那边,惨白的脸色正在一点点的恢复,直到耳边传来一句恶狠狠的话,让她忍不住又是一个激灵。
“叫你滚你就滚!平时怎么不见你听话!”
罗千语这才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又回到了身体。
我呸!你以为我想滚啊?傻子才会拿生命开玩笑。
她终于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但落在了宫无策的怀里,甚至还死不要脸地紧紧捧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
妈呀!这姿势也太**了……
缓过神来。赶紧松手,正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发现不要脸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不要脸的正用手掌捧着自己的屁、股。
罗千语当即瞪大眼睛,敢吃老娘豆腐?
“啊………”
伴着尖叫声,罗千语猛地放开宫无策的脖子,扭转身子跳下地面。黑着脸指着宫无策就喊:“流氓!你敢借机摸我屁、股,你。你,你占我便宜。你无耻,下流!”
看着又黑脸又跺脚的罗千语,刚刚恢复如常的采薇和夏荷,下巴又掉了下来。
“罗姐姐,侯爷他是为了救你呀!”夏荷确实看到侯爷的一只手紧紧抓着罗千语的屁、股,可那种救人性命的关键时刻,侯爷哪还管得了是脑袋还是屁、股,总之能把人抓住,那才是要紧的。
“那也不能摸我的屁、股!”罗千语不依不饶地瞪视着宫无策。
此刻,宫无策的脸更黑了,他真怀疑自己出手救她是个错。
摸她的屁、股?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宫无策再一次怀疑小木木是不是这个女人亲生的。小木木那么可爱,仅仅四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知书识礼,可再瞧一瞧眼前这个女人,吝啬、贪财,遇事除了哇哇乱叫,就是不分青红皂白。
“唉!”他漠然地摇摇头,转身背对于她,冷冷地开口,“若不是看在小木木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出手相救?若我不出手相救,你的屁、股还能摸得?恐怕早都摔成八瓣了。”
“你!”罗千语气得双手发抖,“你这是在为自己的不轨行为找借口。”
宫无策还想再说什么,可转身之际一眼便看到了两棵西府海棠树的大坑,脸上已经黑成煤炭。
这个女人已经嚣张到什么程度?先是偷了他的如意锁,接着又将凝香阁里的东西不知弄到了何处,现在居然连这两棵树也不放过。
宫无策双眸一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采薇,把小公子带到园子里去玩。”
“是侯爷。”采薇一听自家侯爷压抑着怒火的话,赶紧领着小木木出去了。夏荷也不是傻蛋,她可不想站在这里看主人发火,万一火气大得自己也受了牵连,那可不好。眨了眨眼睛,也跟着采薇屁、股后面就溜了出去。
“我看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宫无策黑着一张脸,整了整刚才被罗千语弄乱的衣服,迈步进了正屋。
罗千语也不说话,梗着脖子直接跟了进去。
谈就谈!
再坏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反正那如意锁已经被他定价一万两黄金,找不到如意锁就得赔他一万两,就是把自己和儿子统统都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进了屋的宫无策却是另怀心思。
若说前面丢的那些瓶瓶罐罐被罗千语藏了起来,这倒是说得过去。可是如今那两棵西府海棠也长了翅膀了?瓶瓶罐罐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藏,而且侯府这么大,一个人藏的东西,若是不发动大家去找,恐怕还真是寻不出来。
可这次是两棵树啊,那么大的东西她能藏到哪里去,而且那树离了土壤可是会死掉的。
他转头,满目疑问地看着罗千语,百思不得其解。
“西府海棠树弄到哪里去了?”他冷冷地问。
“不翼而飞。”说完,她还用胳膊做翅膀煽动了两下,明显一副闭嘴不说的样子。
“如此一而再,再三而的偷东西,难道当小偷会上瘾?”宫无策眉头紧皱,目光中飘出一缕轻蔑。
罗千语被他的言语和目光看得越发恼火,忍不住鄙视道:“我上瘾又怎么样?我都说过了那如意锁是为你治伤的费用,之前的那些个物件是为你哄儿子的劳务费,至于今天这两棵树,是你逼我的!再怎么样,我也比你硬是讹诈我儿子的好。”说完有意无意地翻了翻眼皮,声音轻得让人觉得牙根痒痒,“自己没本事生儿子,看见我儿子可爱就想来抢,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满口胡言乱语,你偷的东西都是你一厢情愿安排的,我有点头吗?还有小木木,是他愿意叫我爹爹的,你管得着吗?”
“你……你讲不讲理?不认不识我凭什么白白给你做事?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凭什么管你叫爹!”罗千语被气的脸色都变了,手指颤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真没风度。”宫无策看她如此激动样子,不免轻蔑地看她一眼,随即望着外面的花树淡淡道:“如意锁作价一万两黄金,之前凝香阁的那些个物件作价一千两,今儿这两棵树怎么着也要作价两千两。你自己算一算一共有多少,看看你用几辈子的卖身契约才能还完我这笔巨款。”
听完这话,罗千语就不止是双手发抖了,连牙齿都被她咬得咯咯直响。
娘的,这么无赖的话他都说得出口,还嘲笑我没风度。
都被人欺负到家了,还讲究什么礼仪风度。莫名其妙地欠下巨款,儿子无缘无故地被骗去称他为爹,现在他居然还翻着倍的给自己加价不说,居然还提到了卖身契。
娘的!银子被坑光,儿子成了他的,自由身也岌岌可危她还在意什么礼仪风度。礼仪个屁,风度个鸟!她没有破口大骂就已经算是有风度了!
不过宫无策可没打算说到此就算了,他摇着脑袋“啧啧”两声,惋惜道:“看来我这注定是赔本的买卖了,先不说人有没有来生还未可知,就说你这辈子吧!”他故作认真地上下打量了罗千语一阵子,才继续说道:“看你这人老珠黄的样子,怎么样也得有三十多岁了吧,就算你身子骨好,可满打满算最多还能侍候二十年,我用一万多两黄金,买一个只能干活二十年的半老徐娘,亏,亏死了,爷这辈子没有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未完待续)
☆、第085节 果然是属狗的
“你,你……”
罗千语话还没吐出来,宫无策又摆了摆手,“你别着急,晚一点我会让人写了卖身契,你直接押了指印就好。”
“你……你个混账东西,老娘和你拼了!”
浑身颤抖,脸色乌青的罗千语终于在愤怒中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银子被坑,儿子被抢,即将失去自由,再加上被羞辱的气恼,这一切让她全身即将着火。此时此刻她不发疯就已经不错了,还管得了什么礼仪风度?
“宫无策,你混蛋!”怒吼着冲了上去,闪电一般窜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猛劲扯住他的衣领,那阵势足像一只发狂的母狮,想张开大口咬人的气势。
宫无策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招,自己的衣领也是随便被人抓的吗?
可笑,着实可笑。
在女子当中相比,罗千语不算矮小。可是若站到高大挺拔的宫无策面前,无论是身长还是体积实在是微不足道。差距如此悬殊之下,她居然踮着脚尖来扯自己的衣领?
人家扯衣领都是向上提的,而她居然是向下拉的。
宫无策看她如此不得要领的样子,难免又是气又是笑。
可他一堂堂侯爷,怎么会任由一个女子在自己身上又是拉又是扯,偏偏罗千语还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扯上他的衣领就吊住不松手了。
“放手!”宫无策大喝一声。
“不放!”罗千语瞪眼大喊,“死也不放。”
宫无策抬手一扬,旋即用左手扯住她的后衣领,单手向上一提。罗千语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他提离了地面。
“咳,咳……”衣领勒到喉咙,罗千语干咳两声松了手,旋即就见宫无策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说是迟那是快。又羞又怒的她,不管不顾的向前一窜,猛地抓住宫无策的另一只手,如恶狗扑食一般猛地就咬了上去。
“嘶!”宫无策眉头一皱,双目浮上寒气。
罗千语记得小赤咬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自己也是一头牙尖小兽,并且是带着毒气的小兽,直接把眼前这个比周扒皮还万恶的男人咬趴在地口吐白沫才解气。
可她毕竟不是小兽,牙齿也没毒,而宫无策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弱。他的左手将罗千语的后衣领又向上提了提。就见夏荷冲了进来。
“啊,罗姐姐,你……你快放开侯爷!”夏荷吓坏了,知道罗千语胆子大,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居然敢张嘴咬她们的主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眼见罗千语瞪着眼睛不松口,夏荷急得团团转。都快哭了出来,哀求无效,只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罗姐姐,你快放开侯爷呀,这可使不得。”
宫无策除了将左手向上提了提,其它一动未动,冷冽的眸子微眯着,目光刀子一般落在了罗千语乌黑的头顶。神色高深莫测。
除了夏荷在一边的苦苦哀求,房间中的气氛诡异又僵硬。不一会儿罗千语已经感觉到嘴角的血腥味儿,这种让她恶心又畅快的感觉却也使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此时。宫无策只是抬手提着她,并非采取其它动作……
若是他随手将自己往出一摔……,若是他疼得受不了……,若是……
罗千语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这可不是上一辈子那个现代法制社会,这个混账东西可是个手握大权的主儿,他说杀人就杀人,自己和儿子的小命儿都捏在他手里,这这这……
思虑到此,她才终于意识到,咬他一口死不了人,可是自己的命,就危险了。
身子一个激灵,悻悻地松开了嘴巴,有些心虚的抬起头,正巧撞进了他深黑如古井一般的瞳孔里,顿时被吓得又打了一个哆嗦。
夏荷赶紧扑上前来,对着宫无策一圈泛着血丝的手腕瑟缩不已,“侯爷,您,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取止疼止血的药来。”
眼看着夏荷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罗千语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宫无策那深不见低的目光。他会把自己怎么样?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好半天,准备脑洞大开寻个什么理由来救自己一命时,就听宫无策冷冷说道:“果然是个属狗的!”
她猛地抬头,纠正他,“我,我属蛇的!”
我呸!罗千语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属什么,他说属什么就属什么吧,只要自己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就好。
不过听宫无策这样一说,罗千语紧张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倒是放松了不少。连忙放低了姿态,软了声音儿,嬉皮笑脸的再次凑上去,“嘿嘿,那啥,爷,我就是一时脑门儿抽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哈,就当个玩笑,玩笑……哎哟流血了!”俏脸立刻现出一副既心疼又担心的表情。
说着,她连忙转身去找东西给他包扎伤口,结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就见夏荷捧着药箱跑了进来。
罗千语一见赶紧接了过来,准备给宫无策上药包扎。
其实小绿配的药止血止疼更好,只是她是随时想着逃跑的,所以空间外面什么都没准备。她不可能当着宫无策的面打开三宝镯,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好在侯府里的药也是一等一的,罗千语一边给他上药包扎,一边在心里念叨:老天爷千万别让这厮留下什么疤痕才好,不然他看到这个疤痕就会想到我,说不准哪天一个不高兴,我就脑袋搬了家,呜呜呜……,脑袋真是抽了,为什么要咬他呢?
而且只是咬了一口出点血,自己的牙齿根本就咬不死人嘛!
真是无用之功,鱼没吃到,还惹了一身腥。
其实那小伤口,在现代只要一两个创可贴就好,可是放在古代,洒药粉用布包,整个看起来就有点吓人,偏偏宫无策那张如雕刻一般的脸,还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系好最后一个结扣后,赶紧抬起头来装巧卖乖,“爷,我真不是有心的……您别跟我计较哈,我,我就是脑门抽了……”
宫无策瞟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喑哑,“下一次,绝不轻饶!”
下次?
一听见这俩字儿,罗千语心里顿时轻松了。
既然还能够有下次,那就是说这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至少是不会要她的小命儿了。
如此一想,这宫无策也不是人们传说的那样心狠手辣的同时,又为自己能从他手下捡一条小命回来感觉到高兴。心情一放松,就忍不住多说两句,“爷,出了那么多血,上一上药怕是不行,要不然找个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看一看,若是染上狂犬病可了不得!”
“狂犬病?”
宫无策怔了怔,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从字面上理解也是和狗有关。
他幽深的眸子闪了闪,一张冷如冰雕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揶揄的笑容,带着玩意的口气喃喃念叨一遍,“狂犬病?”
“可不是……额……呸呸呸……”
这一回,罗千语真觉得自己是脑门抽了!
只顾得在一旁偷看那厮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竟然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狂犬病,狂犬病!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嘴贱!
好端端的没事儿去说什么狂犬病,那伤口分明就是自己咬的,这么一说,她不变成狗了吗?
若是被人这么拐着弯儿的骂她,罗千语早就不干了,可这话偏偏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哑巴亏,还要由她自己来吃……
再次觉得,今天一定是脑袋抽了。
可是那宫无策果然是妖孽,一张几乎没有温度的脸已经够让人着迷的了,她敢保证,这么帅的脸任谁看多了都会上瘾。可是他刚才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弯,虽然那墨黑的眸子里只是微微荡漾起一丝笑意,但足以令人神鬼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