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和季氏同时一个哆嗦,她们不知道这罗家的二丫头何时有这种迫人的气势了。
“亲戚?”罗千语冷冷地盯着这两对夫妻,目光森寒得令人打颤,“你们还知道什么是亲戚吗?明明是同胞所生,却一点亲兄弟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你们如此冷漠,面对冯十八欺负到家门口都躲之不及,更不会伸出援手帮我爹一把,不然的话,我爹会惨死在冯十八的手里吗?”
这一下谁都不说话了。
罗二和罗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现在你们想起亲戚了是吗?”罗千语指着罗二和罗三,毫不客气,“你们做为罗家的男人,就是遇到事情赶紧躲起来吗?我爹惨死,我娘哭瞎眼睛,家中除了妇孺就是孩子,你们同为姓罗的有没有伸出援手帮助一把。现在我带着儿子回来,你们反而倒是过来看热闹了。看吧,看吧!我就在这儿给你们看,今儿你们不看还不行哪!”
“千语,当年大哥他……”罗三话没说完,竟然一拍大腿哭了起来,“当年大哥他死的确实惨,可我们有什么办法,那冯十八人多势众又有钱,我们哪敢得罪了他呀!”
罗千语的眼中满是失望,她点点头,“所以你们就躲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我爹被打死,就这么无动于衷,你们还配做我爹的兄弟吗?我们罗家人何时麻木到这种程度了?”
罗二见罗三一哭,也抹了抹眼泪。
看着两个男人蹲在那里抹眼泪的样子,罗千语简直无语了。
罢了,罢了!她摇摇手,如一只泄气的皮球般沉沉说道:“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你们别来我家招惹我们,我们也想息事宁人,但是若被我知道你们在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可不会像我娘和我姐那么软弱,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佟氏和季氏身子又颤了颤,看着罗千语的样子就有点汗毛直竖的感觉。
不明白罗千语是怎么知道她们背地里经常和左邻右舍说秦氏和罗千姿的坏话的。(未完待续)
☆、第064节 若你不服,今日再赌!
当晚在小木木和罗千图等人提着半篮子鱼回来之前,罗千语虽然把罗二和罗三夫妻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了,但是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未婚生子,几年后带着儿子回家一事,一定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松石镇上空传开了,用不到明天,保准人人皆知。
对于思想保守的古代人来说,一家人都是为自己顶着压力的。
“二姐,小木木太厉害了,他居然看得见水底的鱼,这半篮子鱼都是他抓到的。”罗千图提着手里的篮子给罗千语看,表情颇为吃惊。
罗千语自然知道儿子的本事,他有着常人不及的视力,不过也只是一笑了之。
那边洛水寒对着小木木也有几分琢磨的意味,他点点头,“这孩子确实与那些镇上四五岁的孩子不一样,行动敏捷,反应迅速,做事有条理,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岁,倒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这话说完,罗千语就注意到罗千姿的目光暗了暗,但很快又掩饰过去,牵住了满是泥土的小木木,“走,大姨母带你去洗澡。”
“好!”小木木咯咯一笑,随着罗千姿去了。
罗千语若有所思地望着姐姐消瘦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姐姐也成亲几年了,怎么没有孩子?她再看一看洛水寒,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小木木,显然是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难道?
晚上,罗千语带着小木木与秦氏睡在一个房间,罗千阳想和二姐亲近,也就挤了过来。
待罗千阳和小木木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之时。秦氏就摸了摸小木木的脑袋,又凭着感觉,轻轻摸了摸他的五官,“嗯,倒是个俊俏的。眼大,鼻挺,嘴唇也薄厚适中。”
罗千语心里一酸,一个好好的人儿,如今刚到四十岁,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抬眼望着秦氏。轻声道:“娘,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让你看到小木木的样子,镇上的大夫不行,咱们就去京城。就算踏遍大江南北,我也要寻到名医为您治病。”
“傻孩子。”秦氏笑了笑,“我这眼睛都瞎了几年了,若是早治可能还有希望,如今啊……”她摇摇头,“我也没那份心思了,看到看不到又能如何,有些事儿看不到了。反而心静,真应了那句眼不见心不烦了。”
罗千语没说话,秦氏又道:“反而是你。真是让人担心。就这么带着个孩子,日后如何嫁得出去?”
“娘,我不嫁人,以后我就守着您和小木木过日子。”罗千语笑道:“以后我多多赚钱,让姐夫和二弟继续读书,给小妹找个好婆家。咱们一家人合合美美地等着大哥回来。”
“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罗千语歪了歪脑袋。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月光,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五年前小木木还在肚子里。她艰难地离开松石镇,五年后,带着儿子再回这里,却再也回不到几年前的时光,一切都回不去了。
“千语啊!”秦氏低低一声,握上女儿的手,“你姐姐和你姐夫成亲几年了,可你姐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去年也曾经找大夫看过,可大夫说恐怕是艰难了,你也看得出来你姐夫是个喜欢孩子的,要不然……”
罗千语心里一抽,歪头看向娘亲慈祥的面庞,脱口而出,“不行!”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年龄还不算大,若是把孩子托付给你姐姐,一来你可以放心,二来也不影响你再嫁,这样也算一举两得了。”
“娘,不行!”罗千语嗓门拔高,身子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小木木的,何况我也不想嫁人,我就想带着小木木过一辈子。”
“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秦氏也坐了起来,一脸的担忧。
“娘!”罗千语拉住娘亲的手,语气缓了下来,“男人能做的事儿,女儿家都能,你就不要为我的以后谋出路了,我心里有数。”
秦氏叹了一声,摇摇头表示没办法,又躺了下去。
沉静无声的夜里,如水的月光洒满小院,罗千语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心事重重。
第二天罗千语给秦氏服了药丸,中午过后就拉着小木木问道:“儿子,敢不敢和娘亲去闯一闯恶人的根据地。”
小木木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明白。
“咱们不在家的那几年,你外公被坏人害了,现在咱们回来了,得为外公报仇啊!”
小木木一握拳头,“报仇,报仇!”
嘴里说是逛一逛,实则母子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目标不是别处,直接来到了冯十八的聚财赌庄。
几年不见,这个赌庄换了门面,不但面积比以前大了,装饰得也比以前华丽了,看样子这混蛋这几年又没少骗老百姓的血汗钱。
此时有两个打手正将一个骨瘦嶙峋的老汉往出推,“去,去,去!钱都没了还来赌什么钱,跟个要饭花子一样,看了就让人晦气。”
“大爷,大爷!”那老汉都要给两个人跪下了,“就再让我进去赌一把吧,我卖儿卖女的钱都输在了这里,总得给我一次翻本的机会吧!”
其中一个黑衣打手,伸脚就蹬上了老汉的前胸,“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你拿什么赌,咱们冯爷是不会借银子给你了,因为你家里穷得连个毛都没有。”
老汉捶胸顿足,对着门口大喊:“冯爷啊,我儿子女儿都卖了,就剩我老骨头一堆了,若是不能赢钱将他们赎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罗千语摇摇头,明明知道赌博害人,却总是有人前赴后继,卖儿又卖女的往这里挤,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可是这老汉偏偏不死心,拼了老命就要往里挤,把两个打手惹烦了,终于大打出手地开始拳打脚踢,揍得老汉就地打滚,哭嚎不止。
小木木看着眼皮直跳,嘟着小嘴,“娘亲,这位老爷爷好可怜。”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罗千语冷眼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小木木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亲要是把小木木卖掉,然后用换的银子来赌钱,最后银子输光了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人值得可怜吗?”
小木木想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对,自作自受。”
可能是两个打手和老汉之间的纠缠弄得动静太大,不但惹来了周遭人的围观,就连屋内的冯十八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哪个不想活了?又哭又嚎的难不成是家里死人了?”
罗千语双眼微眯瞄着冯十八,几年不见,这人又肥硕了不少。一件没有系扣的青色衣衫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肚皮,再加上那丑陋的肥脸,怎么有种猪八戒的感觉。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冯十八越发不耐烦了,指着大伙就道:“散开,都散开,一会儿出人命别溅到你们身上血了。”
大伙一听,还哪敢围观,该干嘛干嘛去。
可罗千语母子没走,罗千语婷婷玉立往那一站,小木木手里抱着从空间跑出来的小赤,女的俊美到就像九天仙女,小孩宛如天上仙童,再加上那只鲜少见到的兽宠,让人不自觉的以为这是不是天上的仙女带着仙童来到了凡间。
很显然,冯十八并没有认出来罗千语,他咧着嘴巴嘿嘿一笑,“哟!这是哪里来的仙姑?”眼睛微眯,垂涎三尺。
“冯老板,我们是旧相识了,难道你不记得?”
“嗯,这个……”冯十八晃了晃脑袋,厚颜道:“我不记得咱们镇上有这么出彩的女子啊!”
“你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楚。”她自我介绍道:“我姓罗,大名罗千语,也有人叫我罗家二丫头,若是这些你还没想起来的话,那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爹爹叫罗天岳,是被你一石头打死的。”说着,她已目露寒光。
其实她说到一半之时,冯十八就想起来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对于罗千语眼中的寒冷之气,他并不害怕,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又能将自己怎么样,自己在松石镇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混了这么多年,起誓发愿要杀自己的有之,真正对自己动手的也有之,甚至还有人说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可光阴一转这么多年,他还不是好好地活在这里。不但活着,且还越活越好,越活越胖,这不是前几天又刚刚纳了九姨太,想把他怎么着,松石镇上还没有这样的人。
冯十八冷冷一笑,“明人不做暗事,没有错,当年你爹是我一石头砸死的,不过这其中之事想必你比我清楚,一个女儿家不留在家里绣花弄草,居然女扮男装来我赌坊骗银子,最后弄得你爹丢了一命,这算是对你的报应了。”
“我骗银子?”罗千语一字一顿,毫不让步,“我凭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赢的,女扮男装又如何,我来你赌馆是为赌钱,你还分什么男女。若你不服,今日再赌!”
冯十八一听,立马摇头,“我在赌场混迹几十年,还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虽然你那门路我还没想明白,但你一定不是凭着真本事,其中定有玄机。”(未完待续)
☆、第065节 不作死就不会死
感谢妈的两个平安符,今天继续三更,嘿嘿!
************
“缩头乌龟!”罗千语冷哼一声,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冯十八哪肯被她骂到,抖着肩膀嘿嘿一笑,“缩头乌龟也好过你未婚生子,还带了个野种回来,真是把松石镇的脸都丢尽了。昨天镇上就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罗家的姑娘未婚生子,还大摇大摆地带着野种回来,原来我还不以为意,今日一见才明白,原来还是个故人。”
他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小木木,嘴里发出厌弃的“啧啧”声。
小木木初见这人就觉得不喜欢,再看他如此行径,就更是讨厌了,他瞪着墨色眼睛狠狠地盯着冯十八,“娘亲,这位满嘴喷屎的人是谁?我不喜欢他!”
噗!儿子究竟是遗传了谁的基因,每逢遇到对手的时候,他的话总是出其不易。
不止罗千语觉得好笑,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忍俊不禁,在松石镇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说冯十八,现在竟从一个宛若仙童般漂亮的孩童嘴里说出来,细细一品,果然好笑。
“你们都笑什么?”小木木很无辜地看着众人,又解释道:“你们看他那满嘴大黄牙,难道不像是吃屎吃多的样子吗?”
“扑哧”,冯十八身后的两个打手都忍不住了。
被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孩子欺负,这岂是冯十八的风格。
他转过身子怒目圆睁,伸开肥厚的大手对着两个打手左右各一大巴掌,转身气呼呼地就奔小木木扑了过来。
人群之中一阵齐刷刷的吸气声。都在为这孩子担忧,可是这孩子的娘却是不紧不慢地站在那里,一点要保护儿子的意思都没有。
冯十八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小木木的衣领,就将他提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睛,“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众人吸气更重,这孩子要是被他重重一摔,那不被摔残也被摔傻。人群中惊呼不止,有人甚至已经双手掩目。怕见到接下来那极血腥的场面。
“大黄牙,你要是敢抓坏我的新衣服,我就敲掉你吃屎的大牙!”
小木木悬在半空中蹬了两下腿,没有哭,没有喊救命。而是警告他不要抓坏自己的衣服。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生死攸关之时,他想的不是逃命,而是想着自己的新衣服。掩脸的众人纷纷“咦”了一声,这才放下双手继续观战。
“小子,看来你是真不要命了!”冯十八咬牙切齿,单手一提,另一只手抓住小木木的双腿。继而将他身子打横,双手举过头顶,就要朝下重重摔去。
人群中又是一阵吸气声。甚至抱孩子的,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时就见小木木脚边的红毛兽宠一个赤溜直接跃上冯十八的肩头,它面目微狞,微一呲牙,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和一条如蛇一般的信子,本来看着挺可爱的一个兽宠。这一发怒居然变得如此狰狞。
“哎哟妈呀!”冯十八大惊,身子一个不稳就要歪倒。小木木当继翻身逃脱,继而双腿一旋。无数个让人看不清的连环腿就踹上了冯十八的肚子,直踹得他连连倒退,一直被逼到墙角后,才身子一歪惨叫两声瘫倒在地。
“坏人!”小木木皱着鼻子愤愤地哼了一声,“娘亲说像你这样的坏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还不如直接就了断了你。”
话是这样说,可小木木毕竟没有杀过人,罗千语也不想让他小小的年纪就沾上血腥,所以母子俩此行的目地就是狠狠地教训一下他,或者找个机会直接把他的赌坊损了。
结果这位冯十八却是个不认输的硬汉,即便是人被打倒在墙角,依旧呲牙咧嘴地嘴上不干净,“你,你个小野种,居然到大爷我这里撒野,我就不相信了,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我呸!”
“我不是野种!”小木木赤目圆瞪,跺着小脚,小小的身板挺着溜直。
罗千语之所以没去管他,她知道儿子这是在酝酿情绪,心里也在挣扎,她要锻炼儿子的各种处理事情的能力。若是日后她就这么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下去,那明着暗着的流言蜚语肯定不少,若是小木木总是承受不了,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所以,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不是野种,那你说你爹是谁?”冯十八呲牙就喊,“奶奶的,一个连爹都没有的孩子也能欺负到老子头上,真他妈的晦气。”说完,指着一群打手就道:“都他妈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