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所以我们才动了邪念,但也只是仗着对山中地形熟悉,帮他们引路和驱赶而已,我们真的没有动手啊。”
男人又咳嗽两声,脸上因为充血早就张的通红,青筋毕露,“至于您说的那位小姐出现在我们寨子里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韩奕挑眉冷笑,又走向第二个人,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一直到所有的人都问了一遍,他又重新回到第一个的位置。
这一次,他抬手,鞭子几乎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啪”的一声打在了男人的胸上。
“啊!”
男人当即叫了出来,声音凄厉,直接让所有的人都侧目,狠狠打了个冷颤。
韩奕拿那一下竟直接让男人皮开肉绽,森森白骨露了出来。
韩奕脸色不变,甩了甩手,鞭子不轻不重地敲在地上,“没动手就可以免罪?”他冷笑一声,“我再问你,那户姓孙的人家在哪,具体底细如何。”
韩奕这一下用足了力气,男人至今哀嚎着,可是韩奕的问话他也不敢不答,只能断断续续地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孙叔一家一直不怎么和寨子里面往来,只有他儿子偶尔会来寨子里和我们说说话,我真的不知道啊。”
韩奕又甩了一鞭,“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被领导叫过去聊到现在,更新晚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心态一直挺不稳的,写出来的东西也有很大的问题,甚至自己都不敢回头看,挺对不住还在看文的各位的,马上元旦了,虽然作者君明天还要继续上班,但是还是提前祝福已经放假的各位元旦快乐!!!
☆、第四十四章
倒吊着的男人喘着粗气,血液顺着胸腔一起一伏而一滴滴往下掉。
深夜里的牢房里,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就只有这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晃得人心慌。
韩奕手中的鞭子时不时地在地面上敲打着,啪啪作响,男人承受不住,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韩奕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同样是甩着手中的鞭子,“你说。”
第二个男人后怕地缩了缩,看着前面已经昏迷的那个,眼睛里全是恐惧,“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啊,前两天,明明前两天孙叔一家都还在的,孙鹏还来着我们喝过酒的,谁知道这一眨眼就不见了啊。”
韩奕拧眉,“前两天,什么时候?”
男人缩着脖子,“就是我们,我们追,追,追杀那位小姐的第二天,不不不,是第三天。”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孙鹏就回家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男人说着又看了看韩奕,见他神色依旧不见什么变化,想到他刚刚面不改色地甩了第一个人的那一鞭子,身体不住挣扎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真的就这么多了啊。”
“呵呵……”韩奕止不住笑。
眼前的这些人自抓回来就一直在审问,但是直到现在,仍没有赵桑榆的消息。
他心里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却又忍不住幻想,幻想下一个能说出些什么。
赵桑榆失踪的越久,他心里的暴戾就越大,如果不是两世皇帝的经历,他现在恐怕已经忍不住杀光这里的人了。
韩奕抬起手,不见他又什么动作,鞭子似活了一样,灵活地卷在第二个人的身上,且越卷越紧。
空气里立刻想起了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声。
牢房里的其他人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连在一旁看着的人也觉得牙酸,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引起韩奕的注意。
外面,连翘几乎一路疾驰闯了进来。
牢房的大门被撞的咔吱作响,又幽幽地闭上。
连翘跑到韩奕的面前,“主子,红袖有消息了,赵小姐没事。”
韩奕愣了一下,手上的鞭子落了地。
“说!”他冷着脸,可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脸上的激动。
连耀嘿嘿笑了两声,见韩奕脸色转冷,立刻正经起来,“刚刚外面的兄弟传消息说再西北方向出现红袖的联络信号,她们都没事。”
韩奕当即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接着,面色又忽然凝重起来,“你是说西北方向?”
连耀点头,脸色也不复之前,“兄弟们传消息来说在西北,虎煞关。”
“你说什么?”韩奕当即变了脸色,声音几乎压着嗓子,一字一顿,“虎!煞!关!”
“是。”连耀点头,“属下确认了很多遍,不会出错的。”
顿了一下,连耀勉强笑了一下,“主子,红袖是您亲手训练出来的,有她在,赵小姐定不会有事的。”
“虎煞关地处西北,以游牧名族居多,民风彪悍,就连几岁孩童都敢当街杀人,你敢和我说没事!”韩奕看着连耀,眼神冰冷又空洞,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冷,“更何况现在正式秋冬时节,那里最乱的时候。”
连耀看着韩奕张张嘴,低下头不敢再回话。
牢房里落针可闻,就连原本呻吟着的土匪一个个都禁了声,动都不敢动一下。
初晨的阳光透着牢房最上方唯一的小窗洒下点点斑驳的光影,韩奕站在光影中,身形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破土而出。
良久。
韩奕幽幽地转身看了一圈被绑着的匪徒,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被他没有温度的眼神吓得抖了几抖。
转身看着连耀,韩奕的脸色渐缓,“你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务必挖出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天亮了,病了这么久,我该进宫去见见父皇了。”
“是。”连耀弯腰,声音铿锵有力,“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
肆虐的狂风呼啸着,黄沙漫天。
赵桑榆皱着眉看着外面,心里简直日了狗了。
谁能告诉她,这里的天气为什么这么糟糕。
前两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望无际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找到房子的第二天,转眼变了天色。
温度越来越低不说,沙尘暴连续几天都不停歇,好多次,她都半夜被外面肆虐的风声吓醒。
揉了揉眉心,赵桑榆关上窗走回房间坐好,等着红袖回来。
这些天,因为天气的原因,虎煞关里的几乎见不到人,甚至连很多的店铺都关了门。
她的身体素质不行没办法出门,只能让功夫好的红袖每天出去一趟,一点点带回来她们需要的东西。
而红袖每一次出去,赵桑榆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会因此出什么意外。
屋子里空荡荡的,这个世界没有手表这种可以记时的东西,赵桑榆无法判断时间,等到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她急匆匆跑过去,却发现似乎是隔壁传来的声音,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赵桑榆皱着眉,搬过来这几天,她只在第一天见过对面的那一家人,是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看上去很幸福。
但是此刻,对面却是闹哄哄的,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惨叫声,以及嚣张的笑声。
赵桑榆紧抓着门闩,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对面的动静。
忽地,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我的孩子!”
紧接着,又有“嘭”地响了一声,就连她这边的门都被震得颤了两下。
然后,除了依旧呼啸得风声,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了。
赵桑榆得脸皮跳了跳,心里忽地有了不好得预感。
她在门口徘徊许久,几次想要出门却又因为害怕而放下。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门“咯吱”的响了两声,开了。
赵桑榆趴在门缝上偷偷往外看,首先出来的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袒胸露乳的男人,扛着大刀,大摇大摆地走着,身上还有这未干的血迹。
在男人的身后又连续走出来很多同样打扮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但是每一个都扛着刀,有些人的刀还滴着血。
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打扮干净的年轻人,他什么都没拿,手里却拽着对面那屋子的女主人,对着那些异域打扮的人笑的一脸谄媚。
“各位大人,眼看就天黑了,大人是歇息还是?”年轻男人点头哈腰,走到最先出来的那人身前问。
最先出来的那人皱了下眉,凶相毕露,“歇息什么,今天什么都没抢到,你给我们提供粮食吗?”
“就是。”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踢了年轻男人一脚,“还不快点前面带路。”
“好好好。”被踢了一脚,年轻男人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开心,拽着被绑的女人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领头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声,手里的大刀在空中转了一圈,指着赵桑榆的方向,“为什么不去这一家?”
赵桑榆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红袖不在家,她一个人什么也不会,如果这群人闯了进来,她……的下场只能和那个女人一样。
赵桑榆急得团团转,一边在屋里找着藏身的地方,一边注意着外面那群人的动向——
“那家没人。”年轻男人笑着说了一声,“那家房子都空一整年了,里面别说人了,就是只苍蝇都找不到,大人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真的?”领头的男人皱了下眉,眼神狐疑。
“当然是真的。”年轻男人笑着,“要不,小的这就把门打开给您看看?”
“不必浪费时间,”领头的男人又扛上大刀,翻身上了马,“既然没人,我们继续往下一家。”
赵桑榆顿时松了口气,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摊在了地上。
年轻男人拽着女人继续往前,却被身边另外一个人抢走了绳子,推了他一把,“你到前面带路,这个女人是我们的猎物,我自己来。”
话落,男人还在被绑的年轻女人胸前捏了两把,露出一个极其淫/荡的笑容。
年轻女人“呜呜”地叫着,不住地拿身体去撞男人,却换来男人更加粗暴的对待。
甚至旁边其他的几人见状,也当街加入,对着女人上下其手。
女人逃不了也躲不掉,只能绝望地看着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却依旧笑呵呵的,不见有丝毫变化。
她的头发早就凌乱,衣衫被扯破,露出白皙圆润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就连下面,也被褪了一干二尽。
而那几个男的早就等不急在她身上操/弄起来。
女人不愿意,不住地用头,用身体,用一切可以动起来的部位去挣扎,可是每一次都只换来更加暴虐的对待和殴打。
渐渐地,她停止了挣扎,由最开始的反抗变成了绝望,任由着那群人对她施暴,而周围围了一圈叫好的和一脸急不可耐想要上去尝试的。。
赵桑榆目眦欲裂,可是她却不敢打开门冲出去。
从她的角度,年轻女人的眼睛,紧盯着的是自己的家门。
那里静悄悄的,不知道是和她一样不敢出门,还是家里早就没有了人。
☆、第四十五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间传来一身尖利的叫声。
赵桑榆吓了一跳,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趴在门缝往外看——
原本躺在地上的女人不知道何时甩开了身上的束缚,两人的下半身仍旧交/合着,而上半身,裸着的女人一脸恨意地抓着男人的肩膀,指甲陷在男人的肉里,她的嘴,正死死咬在男人的喉管,鲜血顺着她的嘴往外流。
不死不休!
原本欺身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却动也不敢动,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其他原本一起加入的几人陡然觉得身上一凉,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唯有那个年轻男人笑眯眯地抽出一柄弯刀,利落地插进女人的心口,搅了几下。
年轻女人当即没了气息,手和嘴都松开来。
被咬的男人立刻捂着脖子推开了女人,丝毫不顾两人下/身还连在一起,一脸恐惧又愤恨地拔出自己的刀,在女人身上一直捅着,直到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
“各位大人受惊了。”年轻男人扶着被咬的男人站起来,做了个揖,一脸诚惶诚恐。
最开始从年轻男人手里夺过绳子的那个人一脸惊惧地踢了年轻男人一脚,用鞭子抽在他身上,“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前面带路。”
“是是是。”年轻男人弯着腰,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丝毫不觉得被打的那个是自己,“各位大人,您这边请。”
一众人走远,赵桑榆终于坚持不住,彻底摊在了地上。
外面的风呜咽着,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鸣不平。
赵桑榆又在地上趴了许久,直到彻骨的凉意浸透整个身体,她才敢抬头往外面又看了一眼。
宽阔的里面上依旧没有人经过,外面静悄悄地,只有女人光裸着身子躺在那里,四周是残破的衣衫碎片,鲜血从她的身体流出,向四面八方汇聚,而流向最多的,是她的家门口。
只看了一眼,赵桑榆便别开眼不敢再看。
甚至在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贸贸然冲出去。
她不是救世主,她救不了那个女人,更救不了自己。
——
红袖倒了杯热茶给赵桑榆,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安慰,“小姐莫怕,家中的东西早就备全了,日后奴婢都不会出去,小姐尽管安心。”
赵桑榆摇头,捧着杯子的手不住地抖着,就连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这里是彻彻底底的封建社会,在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条件下,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女人的下场就是她将来的样子。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可以矫情和娇气的资本。
红袖叹了一口气,拿下赵桑榆手里的茶杯,找出伤药帮赵桑榆上好药,“小姐,虎煞关地处西北边境,民风彪悍,打杀抢掠是常有的事儿,不过您放心,有奴婢在,您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刚刚和红袖一起给女人收尸,但是女人依旧死不瞑目的样子,和那家倒在血泊里老老少少十几余口人,赵桑榆仍旧心有余悸。
她反握著红袖的手,红肿的眼睛紧盯着她,迫切地想要寻着什么,“红袖,我偷偷从红寨山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太任性了。”
红袖垂下眼,“小姐吓着了,您先休息,奴婢在外面守着您。”
赵桑榆摇头,眼睛盯着红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但红袖仍旧是一成不变的样子,什么也看不出。
赵桑榆松开手,走到床边坐下,“你也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是。”红袖浅浅地应了一声,走到外面关上门,眼睛却紧盯着大门,仿若透过紧闭的大门去看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其实她今天在外面采办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那群流寇,只是她当时刚买完东西,又担心赵桑榆一个人在家,就避开了那群人,没想到等她回来,见到的就是女人躺在血泊里的场景。
她几乎魂飞魄散,直到在门口见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赵桑榆,这才放下心。
她听了赵桑榆说了事情的经过,见她难过,便提议让赵桑榆休息,她去给那家人收尸。没想到赵桑榆虽染吓得不轻,但是却也坚持过去,她拗不过,只能同意,心里也期待着赵桑榆能通过这件事得到教训,让主子能少吃点苦。
叹了口气,红袖头疼地揉揉眉心。
门外的黄沙依旧,她搬了条板凳靠在门边躺着,像往常一样等着消息。
据她传消息出去已经过去十余日了,主子那边应该有消息过来了。
虎煞关地处西北边境,每年秋冬的时候,关外的鞑子都会进关抢掠,有时候甚至会发动大批量的军队。
如果她当时知道和赵桑榆一起翻过红寨山后就是虎煞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只是现在事已至此,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带着赵桑榆回京都,只能等着那边的消息。
屋外的黄沙呼啸,屋内静悄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红袖打开门,一个灰色的影子飞进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红袖的脸颊。
红袖小心翼翼地捧着肩膀上的灰雀,拿下它腿上的小竹筒,在地上撒了一把谷子,又摸摸灰雀的小脑袋,等到它开心地啄食后,这才打开竹筒里面的纸条——
静。
红袖丝毫不惊讶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
她把小纸条靠在火上点燃,等到它彻底燃尽,她走到桌子后面摊开纸笔,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想了想,又添上赵桑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