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游记之类的书籍是没有,军营里就是些军事书籍。这些你也不感兴趣。我记得有几本讲述边塞国地貌的书籍,你可要看?”
“好啊,聊胜于无么。”
说着楼清源便起身去角落放置的简易书架上找书去。
这几天下来何谨深刻的认识到一个真理:男人果然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诚如楼相这样事事冷静的男人,都逃不过这原始本能。她就觉得奇怪,怎让她初来乍到就装水土不服。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每晚被折腾的直不起腰来,隔天她根本就没办法下床。每次都赶不上吃早餐,好在中餐到能吃上。
中餐后她会起来简单的梳洗,然后拿本书在一边看。手里虽然捧着一本书,可她的思绪早已经四面八方的飘远开去。
据她这些天看的书籍分析:这边塞过跟前世的内蒙锡林有些相像。地貌多样,以高原平原为主体,兼有多种地貌的国家,地势南高北低,东南部多为低山丘陵,盆地错落其间。
以边塞山阴山脉为主线,向东延伸的余脉,西、北部地形平坦,零星分布一些低山丘陵和熔岩台地,边塞草原属高原草原,在海拔2000米左右,有一座岩石山,每年有7个月覆盖冰雪,山中大部分为熔岩石结构,只向南部分有小部分植被地衣。且有大型野兽出没。因此当地居民很少进山。以熔岩山为界,东、南部地形为大片沙漠。长约280公里。
边塞都城建在熔岩山西北方向,大渊军队扎营地位于熔岩山东南部。一座山峰两边是全然不同的地貌。大渊要攻打边塞必得翻越这座熔岩山,在进入草原行100公里才能到达边塞都城。如今正是熔岩山冰封期,两方人马都没办法跨越它,只得停战两侧,等待解封时期。
大渊军队扎营的地方正偏向于沙漠地,因此水资源相当匮乏。此地农作物难生存,大半居民都居住在熔岩山另一侧,极少数居民再此处扎根。
别说在当地购粮了,能见到几个当地居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此恶劣的环境让从小生长在鱼米之乡的大渊士兵简直难以生存。这就是为什么大渊出兵已有2年,却迟迟结束不了这场战事回国的最主要原因。
一年里只有5个月能攻打,其余7个月都得守在这里。这真的是浪费时间又浪费粮食。大渊军队刚抵达边塞时大半士兵适应困难,3个月后赶巧碰上解封期,士兵们还没适应这高原反应,边塞军队就跨山过来攻打。大渊根本无力还击,只得被动防守。才堪堪守住阵地5个月,也因此伤员剧增。经过7个月的休战观察,她想他们应该已经想出应对的办法了。
她也希望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回京都去。这地方确实比京都寒冷多了。对于她这个畏寒的人来说,十分不习惯。这里还有一个人也让她莫名的不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那女人看着她时有股深藏的敌意。她应该是不认识这女人的啊,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她处在自己的思绪里,营帐门帘由外掀开,有人进来。
“你回来了。”何谨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忙起身满怀欣喜地迎上去。当看见丈夫身后的人时,
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这女人怎么也跟来了?
“夫君,寒大夫怎么也来了?这么冷的天寒大夫身子骨不好就别老出来吹风了。”不是说身子骨不好么,怎么还老喜欢动不动就往外跑的。
“寒大夫听说你水土不服特意煎了碗药给你。我也不好推辞,便与她一道过来。”楼清源温和的解释,在回自己的营帐路上碰到寒梅来送药。他也不好叫人端回去。
“可是夫君,你知道的,我身子其实无大碍根本就不用喝药。再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喝还是别喝的好。”本来水土不服就是某人为了一己之私胡乱编造的,这会儿还让她去喝这乌漆墨黑的药水,做梦。
寒梅好心煎好的药却被她嫌弃成这样,顿时清冷的表象差点龟裂。硬是压下心头火气,说道:“这碗药只是放了些三楂,甘草、薄荷等寻常药物。就是平时泡茶喝的东西。治愈水土不服很有效,即便身子没大碍,喝着也能开胃。”
“相公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喝这些奇奇怪怪的汤汤水水。所以能不能别喝了。”原谅她说谎吧,实在是对这女人她心里有隔阂根本就不敢喝她端来的东西。
寒梅见她如此不给面子,她都亲自端来了,人家却一直找借口不肯领情。这让她很没面子,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端着药故作无措的站在一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楼清源虽然知道妻子其实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问题,可他又不好明说,看到寒梅一脸无措的望着自己,心里不忍,便道:“谨儿反正也是些寻常草药,即便你身子好了喝上一碗也没什么。就当是开胃吧,别辜负了寒大夫的一片心意才是。”
听到楼清源如此回答,寒梅稍嫌难看的脸色才好转。想来只要她露出这般委屈无措的样子,他依然会为自己妥协。即便是委屈自己的妻子。
何谨意外丈夫会说这样的话,刚想反驳。龙猫大人从门外飞来。何谨脑子一转道:“我是真没什么事,到是我的爱宠这些天总是有气无力的。可能是真的水土不服了,要不把这药喂给它吧。这样也不算驳了寒大夫的心意。”
“啾啾啾啾。”本大爷是鸟类哎,那里来的水土不服。可无论它怎么抗拒还是成了自家主人的挡箭牌。
“可以。”龙猫不是一般的鸟类,它在关键时刻还能保护妻子确实不能生病。既然妻子不想喝,让它喝了也行,至少不浪费了。
可人家寒梅可不这么想。她端来的汤药竟然被这女人喂给一只畜生。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她脸么。心中早已气得不行,却还得强忍着不发作。
何谨走到寒梅身前,接过她手中的汤药。这短短的时间里两个女人仿佛用无声的眼神厮杀了一场,无形的硝烟已然弥漫整个营帐。
“我去喂龙猫大人喝药,寒大夫就请夫君招待一二。”越看越可疑,她的预感从来就没差错过。这寒梅和自己的丈夫绝对不像是认识不久的样子。刚刚他俩那个眼神交流的方式被自己逮了个正着。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预感不会错。
龙猫大人听到自己要被灌汤药早已经吓得拍拍翅膀往外飞去。何谨便端着汤药走出去唤爱宠回来。营帐里只剩俩人。
何谨并没有走远,而是转了一圈又回到营帐外,从未掩实的门帘缝里看到寒梅和楼清源面对面坐在那儿,低声说着话。
“你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的煎药送来。谨儿心思很敏感,你别太热心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是出于一番好心。”面对他,她永远都是这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我怕谨儿会多想。”他感觉的到自己的妻子防备心理很重,对寒梅尤为严重。
“想不到你妻子心胸如此狭窄。对她释出善意,她也这般防备人。清源,这样的妻子,你以后岂不是活得很累。”忍不住寒梅唤出曾经他们俩私下里互称的名。
“不会。”虽然妻子妒忌心强,可他不觉得这是压力。反而觉得妻子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听到这声亲昵的呼唤何谨便已经明白,这寒梅和丈夫以前绝对是相识的。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谨不想在听下去,于是便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她在想自己是当做没听见继续装傻呢,还是干脆直接问丈夫,他和寒梅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39章 出行
自从知道丈夫和寒梅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后;她是很想当面质问他。可也怕被他认为自己不懂事。再三权衡下她还是选择装傻不知。
“我不想待在营帐里了。我想出去。”
“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好啊;这附近我还没去逛过;你陪我去看看。”
“过会儿吃了晌午饭我们一起出去。现在我得去主帐议事。”
越接近解封期,他们开会议事的次数越加频繁。何谨知道一旦解封;大渊军队便要跨越熔岩山。
中饭何谨一个人在营帐里解决,楼清源并没有回来一起用饭。她想应该是会议还未结束的原因;到也不怪他。独自一人吃好饭,简单的收拾一番。想着沙漠这地方黄沙漫天;还是挑了件改良式男装换上。这地方缺水严重,还是穿这种耐脏的衣服实在。不过想起那个叫寒梅的每次见面都穿得衣衫飘飘;清一色的淡粉色系。难道她就不知道这种淡色系很不耐脏的。不过随后一想,人家压根就不担心这个呢。人家衣裳多,一天能换上一套呢,就她在这边淡吃萝卜瞎操心。
换好外出的衣衫,何谨便挑了本书开始慢慢细读,打算边等边看书来打发时间。对这次的出行何谨是满怀期望的,心里还想着到时候他们夫妻俩能就着漫天星光漫步回来。。。。。
约摸2刻钟后,门帘掀开。何谨忙起身迎上去,问:“今天还出去吗?”
“当然要去,我换件衣裳马上出去。”
“好,我等你。”
说着楼清源便拿了衣裳走到屏风后更衣。何谨便起身,想着要带些什么东西。
待夫妻俩收拾妥当出门,迎面竟碰上了寒梅。那寒梅今儿到没穿淡色衣裳,是件淡青色的女式骑装。简洁利落,能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反观自己的改良式男装,利落是利落,相比之下就是差了些。看她这身行头难道是要跟他们夫妻俩同路。
“听说楼相下午要去东边,我正好要去东边寻一种药草,所以想着就一道去吧。”寒梅说着从地上拿起一只小竹箩。这副行头在,难道别人还能拒绝了。真是作女一个。
何谨忍着气,僵硬着表情问身边的楼清源:“怎么韩大夫也来了,她怎么知道我们下午要去东边的。你告诉她的?”原本以为是夫妻俩浪漫散步约会,谁知道来了个大灯泡。这让她期盼了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没有,回来路上慕容问我,我便随口说了。韩大夫刚好路过听到便问我是否能同行。我以为她随口说说的,所以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以为只有我们夫妻俩,可你怎么还邀了别人来。”何谨就不明白了,丈夫不知道自己不喜欢有外人打扰他们夫妻相处吗。
“没事,今天就让韩大夫同行吧,以后我们俩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单独出门呢。”楼清源不觉得这是件严重的事,他不认为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瞧何谨似乎很是恼火,寒梅很不识相地在此时插话道:“我有一味草药快用完一直没时间去采,今天刚好听到你们要去东边,才想着找你们一起去试试运气。那味草药比较难寻到。”
“是什么草药?”她就不信了沙漠里还有什么植物能做草药的。
“仙人掌。”
“仙人掌?”这东西沙漠里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东边有吧。
楼清源以为何谨不知道这草药生长在沙漠,忙解释道:“这种多刺的植物大多生长在沙漠,这里的东边比较多。”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叫仙人掌么,笑话这种植物前世满大街都是。何谨非常不舒服楼清源急着帮寒梅解释的态度。这让她有种感觉,好像此刻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见何谨迟迟不上前,楼清源便回头向她招手道:“快走吧,再不走太阳都要落山了。”
看丈夫的态度好像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在这种他认为没必要的问题上小题大做。这让何谨心头非常恼火,忍不住转身对寒梅质问:“我们夫妻俩难得单独相处,你为什么要来插一脚呢。找草药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说这仙人掌又不固定生长在东边。你怎么就一定要跟我们俩一起呢。”
“不是一直就没时间么,难得今天我有时间,刚好碰上你们也要去东边,想说一道去。你不会连这样都不放心吧。”寒梅话说得好听,可意思也明显今天她是跟定了。
“对啊,我就是不喜欢外人打扰我们夫妻相处。”想激怒她吗,好吧她就大方承认了。
“好了,别吵了,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别浪费时间站在这里吵。还是赶紧出发吧,再晚就没时间了。”楼清源瞧她们俩越来越不像话,口气似乎也重了些。他想也不想地道:“谨儿,不要再为这种小事吵,要么我们三人一道去,要么你还是回营帐休息去。”
在他对妻子的认知里,她一直都是个懂礼,成熟稳重的女子。他就不明白了妻子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不顾形象的和寒梅吵起来。
寒梅抛给何谨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向她示威,她赢了。
何谨听到楼清源这决定,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竟然帮着外人来呵斥自己。他是不是不在帮她了,再也不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了。
争了半天,待何谨回过神来,他们俩竟已经先走了,只留下她还站在原地。
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寒梅同行,楼清源会赞成。哪里知道人家早已经做好决定先行走了。只留她一个人还在这里纠结。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从背后赶上去的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局外人,前面俩位无论是从气质,身形,穿着都更像是一对。而她更像是侍候他们俩的小跟班。
一路上,那俩人始终并排的走在前面,她这个当妻子的被甩在身后。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她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还要跟来。她想靠近去听听他们俩到底在聊些什么。可又觉得这么做的自己很可笑。
“清源,你瞧那边就有一棵仙人掌呢。”一路上寒梅完全没有以往高冷的表情。全然轻松自在,活跃异常。仿佛他们俩才是真的夫妻,而她这个正牌妻子却被他们抛在脑后。
“今天运气还算不错,以往可没这么好找。”楼清源微笑以对。
这句话听在何谨耳朵里分外刺耳。这以往是说,她没来边塞以前,他们俩就经常像这样出来散步约会么。前几天寒梅还一口一个楼相的叫,今天索性也不掩饰了竟然叫上名字了。连她这个妻子都没叫过他的名。
“就是说呢,跟你一块出来采草药每次都能满载而归。以后我看你得多陪我出来采药草才是。”
说着寒梅已经拿着工具蹲下去寻位置准备拔这棵仙人掌。
“他来边塞是当监军来着,可不是你的药童。”何谨忍不住吐槽道,真当是她隐形的。
“冰封期反正也干不了什么。清源和我也常出来寻药草啊。”这话就是□裸的挑衅了。何谨听得瞠目结舌,想不到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反驳。
而一直被俩人夹在中间的楼清源深知俩人的脾性。此刻也确实意识到寒梅不喜欢何谨,平时总是知书达理的人竟会一再挑衅何谨。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形,他采取的是息事宁人的方法。因为他觉得妻子平时都是懂进退成熟稳重的,寒梅也是个清高寡言的女人。若是他执意站在任何一边都只会越发扩大今天的矛盾。搞不好还真会就此扛上了。
所以他接过寒梅手里的采药工具重新找了个下手位置便在一边开挖起来。
“这东西浑身都长满刺,还是找男人来挖的好。女儿家的手娇嫩,可别扎得满手都是刺。”
寒梅默默地退至一边,痴痴地看着正卖力采挖的男人。
何谨看着这一幕心头的委屈翻涌而上。怎么会这样,楼清源只是来到边塞大半年而已,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说因为寒梅这个女人在,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变得都快让她认不出来了。
原本满怀期待的行程结果被弄得沮丧不已。那时她是真的想一走了之算了,可又怕楼清源觉得自己太不成熟。对,对感情,对婚姻她一直都是陌生的,虽然活了俩辈子加起来有半百的岁数。可她也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结婚啊。她现在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到底该怎么应对才算妥当。
说到底在爱情的学分里她一直是幼稚园级别的。前世虽然看遍身边的友人一次又一次的恋爱,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