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冽假装头痛偏过身子。压根就不敢看柳氏。更别说为她说句话。
柳氏心冷透，她早该想到这男人能狠辣的对萧氏那般。有一天就会这么对自己。
柳氏最后还是被拖下去，今天无论她有罪没罪，楼国公都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这么多年下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给源儿下绊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弟弟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楼国公唯一的妾室都早早的打发去了别庄。防的还不是自家兄弟阎墙。如今倒好无论他怎么防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
“对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会被大家骂没出息么？”多年来弟弟太过优秀的结果就显得他特别无能。
“你弟弟优秀难道还是他的错了。”这逆子从来不找自身的原因。
“当然是他的错，就是因为他，所有人都将我和他相比。我受够了他，如果没有他我会这样吗？”这说到了楼清冽多年来心中的隐痛。每当午夜梦醒时他都要看看自己还在不在楼府里。他害怕世袭爵位被夺，他害怕最后连楼府都呆不下去。
“不说自己不思进取，却总是怨怪别人太优秀。你这是什么逻辑。”
“父亲，您说您和祖母是不是已经有另立爵位的念头了。”
这是他这2年来感觉最深的。他有种预感父亲和祖母已经有那个意思了。
“你胡说什么”楼家的爵位哪有这么好改的，那是要在皇家玉蝶里备案的啊。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们将管家权交给何氏。”
“那你说我要交给谁，你的妻子么？你怂恿萧氏贪下公中银钱。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将管家权交予她。”
“那为什么不能交给母亲来管呢。”
“你母亲管家三十多年。可你看看楼府被她管成什么模样了。你母亲耳根子软最易受恶奴蛊惑。”
“即便这样也不能交给何氏，她是二房的人啊。”
“你以为你弟弟和弟妹会贪看这个爵位么。你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只是父亲你以为的。”楼清冽将自己的亲弟弟当假想敌多年。他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已经没办法扭转过来。
“你这逆子，我已经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将厉害关系都层层的分析给他听吧。这儿子蠢笨的可以，从来就不会想想事情背后的真相。
“昨天那事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约摸知道昨天的事他没参与多少。
“这事我真不知道啊父亲。我只记得昨晚酒喝多了就睡下了。”
“那半夜你干的好事你都没知觉的吗？”与女人行房，难道他都能睡死的。
“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啊。”楼清冽怯怯的说，实在不敢看父亲铁青的脸色。
“你这没半点警觉心的东西。”他大约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自家孙女和柳氏那贱人被永宁给收买了。而小儿子应该是被暗算到了。只是后面有派人做了手脚。虽然恨大儿子的不争气，可小儿子将自己大哥掉包的事让他心里不舒服。不知道这事是否有何氏参与的份。她要真参与了这次掉包事件那他可不会就这么饶了何氏何氏。这何氏进楼家门都有1年了也没见她肚子都动静。或许该找点事给她做做，小儿子这人也太听自家妻子的话。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父亲昨晚的事真跟我没关系啊。你要相信我啊。”
“你给我下去，禁足1个月。暂时连早朝也不必去了。”
“父亲——”
“给我滚下去，再废话就禁足3个月。”
永宁公主的事情没处理好之前，这大儿子是绝对不能出门去。
没过三天，楼国公就将柳氏送往远处偏僻的别庄。派人紧紧盯着看管起来。将柳氏的两个儿子交给萧氏教养。又将柳氏的女儿交给郭氏去教养。毕竟萧氏有自己的女儿，对这女儿她肯定是不上心的。而萧氏膝下无子，对这两个孩子总能有几分顾忌。
楼清冽确实是个没良心的，柳氏好得为他生儿育女，原本还是要婚配给他的青梅竹马。柳氏被送去别庄，楼清源连个屁都不敢放。柳氏暗恨自己眼睛瞎了会看上楼清冽这废物。被关柴房的那晚，楼国公和郭氏来过一次。可她那时还以为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依然死咬着不吐实。最后人家连问都不问她就将她绑去外地别庄。也是在那晚上，她才知道当初是楼清冽私自悔婚求娶萧氏。由此可见楼清冽一直都在骗她。枉她聪明一世还是被楼清冽这废物骗得团团转。
她现在最挂念的是自己的三个孩子。可她真的很不甘心，直到此刻才知道楼家那样的人家要处置她一个妾室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她太过高估了自己，也太过低估了楼家。那样的人家家族荣誉胜过一切。那天她要是没被永宁给说动，或许今天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想想以前郭氏和何氏斗，差点要了人命。最后也就这么罚一罚算过去。
可她这回是联合外人来陷害楼家人。看到那天楼国公席地而坐痛哭失声为的就是逼迫皇帝做出选择。她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过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惩罚的这么严重。
☆、第116章 攻心计
俞嬷嬷被关起来；永宁就像一只失去利爪的老虎。为了能嫁给楼清源；放着南韩皇后的位置不要也要回国。为了能嫁给楼清源她忍着厌恶委身于那老妖婆。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这让她如何甘心。俞嬷嬷必须得救出来；不然她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现在唯一能求的就是太后。
“皇嫂你就让皇帝放了俞嬷嬷吧；她都年纪一大把了。哪里受得了刑室的苦，再不将她放出来永宁恐怕都见不到人了。”
“永宁这次的事情哀家真不好插手。”太后已经听皇帝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亦觉得这永宁公主不能在大渊继续待下去。他们皇室的尊严迟早要被她毁于一旦。
“皇嫂，俞嬷嬷是本宫从小到大的教养嬷嬷。她这年岁本该颐养天年；要不是放心不下永宁；她早就可以出宫去。”
“永宁你不必再求哀家；这是皇帝的决定；哀家怎能驳了他的面子。他是皇帝必须有威信。再说这次确实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竟然在楼家陷害楼家人。”
“即便这样又如何，他是皇帝就是他说了算。本宫是他的皇姑姑，是他长辈。难道他连长辈的面子都不卖么。皇嫂这事本宫说什么也要让皇帝收回成命不可。”她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这皇嫂以前还不是巴结自己谄媚的要死。这会儿到开始耍什么太后的威风了。
“永宁你这话说的不地道。他如今是大渊国的皇帝，怎可以出尔反尔。即便你是他皇姑，可说到底也是他的臣子。你的请求恕哀家答应不了。”太后脸色已经很不好看，这永宁公主还以为是先皇时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得口干舌燥可这女人依然无动于衷，这让永宁的火气一下子冒上来。曾经是自己趴在她脚下的人，如今竟然敢摆脸色给她看。
“本宫叫你一声皇嫂那是抬举你。想当年你还不是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本宫身后。让你往西你就不敢往东。如今到在本宫面前摆起太后的威风来了。”这太后她一向就看不起，说到底她有如今的地位还不是当初拖了她的福。不然那时候这太后既不是先帝宠妃，小皇帝也不是先帝的长子。哪里就能轮到她的儿子做皇帝，哪里能让她当太后的。
“你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将公主送出去。”以往她们母子俩在宫中忍辱偷生，如今却成了别人攻击的话柄。这简直就是直接拿了一把刀插在太后的心上。这永宁确实不该再留下，只有将她送走才能平复她心里的不适。
太后一声令下，立刻出来两个壮硕的宫人上前就将永宁反手扭住拖了下去。
“你不能这么对本宫，本宫是长公主。你没资格，当初你答应过先帝会好好待本宫，如今你却这般对本宫。你对得起先帝么。”边被人拖下去永宁嘴上还在说着当年的一切。
这蠢公主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今的皇宫早已经物是人非，再不是她的天下。太后轻蔑的想着。
如今这时机最能将那永宁公主一网打尽的时候。那公主只要在大渊多留一天，他们楼家迟早要被她祸害。于是楼家父子分头行动。派人秘密收集永宁公主的丑闻。想这公主如此骄横毒辣总有不可见人的*。只要将这些挖出来直接递交给皇帝。就不信皇家还能在饶过她。
“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她？”何谨有预感楼家这次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趁此机会将她一网打尽。这女人在大渊多留一天楼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和公爹都商量好了。”
“是，我们已经着手派人去调查了。”
“相公我总觉得那俞嬷嬷和永宁公主的关系不寻常。”俞老婆子看永宁的眼神很诡异，就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人一样。这也不奇怪，毕竟现代的同□已经逐渐被大众接受。所以当她看见那样的眼神就不得不往哪方面想。
“你是说断袖。”楼清源试着将自己所想的说出来。
“对，我就是觉得俞老婆子看永宁的眼神有异样。你不妨可以往这方面去查。我想那老妖婆知道永宁的事情一定很多，如果能从她那边突破。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就怕她不肯说。”那样不伦的情会一直存在，可见那老妖婆有多爱护永宁。
“那就让她情变，我就不信她们是两情相悦。不然永宁也不会一心一意要赖着你啊。只要不是两情相悦的感情，那样脆弱的存在只要稍加挑拨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
“聪明，谨儿你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这般精彩的推测让为夫都佩服无比。”
“别耍嘴皮子，办正经事要紧。”还不是断袖这词在古代是禁忌。即便被他们察觉一丝异样也断不会往那方面想。
“多谢娘子提醒，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方向。”
这个突破口最能一击即中。
刑室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俞老婆子已经被刑室里的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这当然也归功于楼家。
被人提出来的俞老婆子早已经没有原本的盛气凌人。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妪。
“奴婢们也不与你废话，只要你将这些年为永宁公主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一招来。我们会把你救出刑室。”
“啐，做梦。老奴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公主。”
“你这老婆子的衷心到是能感天动地。不过你是不是跟错主子了。想你被关进刑室都这么多天。也不见永宁公主来看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在公主眼里你就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狗。”
这话确实说痛了俞嬷嬷，她为永宁公主可以去死。可到底还是奢求公主也能真心待她。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让这些伤害公主。不禁骂道：“闭嘴，公主是什么人，她可是大渊朝尊贵的长公主，金枝玉叶呐，这等污秽的地方岂是殿下能来的。你们这些小贱人是不是楼家派来的。”
“是不是又能怎样。你这般对待自己的主子不知道永宁公主是怎么想你的。”
俞老婆子没做声，这些年她为公主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会有今天的结局也是她早有预料的事。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还未替殿下完成心愿呢。
“你一定也想知道永宁公主一直以来是怎么看待你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奴。去，将这老婆子扒光了。”根据二少夫人推断这老婆子的身子有可能异于常人。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秘密就是最好的武器。
上来就是三个壮硕粗实的中年妇人，不管俞老婆子怎么挣扎还是三两下就被扒拉的精光。这会儿她那不属于女子特征的器官也被曝光在众人面前。
二少夫人推测的没错，这老妖婆确实异于常人。
“啐，原来是个怪物。明明是个女人却长了男人的东西。”
“我还第一次见这样的怪物呢，这是不是就是乡野间说的阴阳人。”
“这老怪物还是公主身边的人，是不是南韩宫中的女人寂寞空虚了都找她来着。”
“有可能，估计南韩那边的后宫妃嫔都被这老怪物狎完个遍吧。”
“就是不知道那永宁公主有没有被这老怪物玩过呢”
说话间，几个中年仆人已经笑到一片，看俞老婆子的眼神处处都是轻蔑。一声声的怪物已经将她逼近崩溃。小时候不正常的身子经常被家里人打骂。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从来不叫她名字，张口闭口都是怪物。村里闹饥荒那年，家里人毫不犹豫就将她卖给牙婆子。她的上半辈子都在阴暗中渡过。如果当年没有被公主那张天使般纯洁的小脸俘获。也许她这辈子就是这样无悲无喜的过下去了。所以公主在她的心目中犹如天仙一般存在。她不允许这帮贱人侮辱自己的神女。
那几个中年妇人还在嗤笑着，嘴里不断说着污秽的闲言闲语。俞老婆子瞄准一人扑上去使劲吃奶的劲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臂。
“啊，啊”一阵凄厉的尖叫响彻云霄。那妇人手臂上的一块肉生生的被她咬下。顿时鲜血彪涌而出。另几个总算反应过来，上前就将俞老婆子扭打一来，三个妇人将她狠狠的摁倒在地。
此时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一人。仿佛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二少夫人您可来了。这老怪物竟还像狗一样咬人。”
“扶下去好生包扎调养去。”那妇人手上一片血肉模糊。看着都悚人。看这情况这老怪物如今已经临近崩溃边缘。
何谨摒退一干人等，只剩下两个贴身侍婢和两名婆子。那俞老婆子此刻已经狼狈不堪。只眼神恨恨的看着何谨。
“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你在永宁心中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呸。”俞老婆子愤恨的向她吐了一口血水。
“你在永宁公主心中就是一个可耻的怪物。”何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有很多事只是她的猜测，她需要从这老婆子身上得到证实。这句话对俞老婆子有些许影响。到底是那几个词对她有触动呢？可耻？怪物？可能都有。于是何谨继续道：“她每次委身于你都是忍着内心的恶心。因为她要利用你。”
从她的表情中何谨大胆假设她们已经有不正当的关系。果然那老婆子听到这里表情痛苦挣扎。何谨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继续刺激道：“因为她只爱慕我丈夫，而她还知道你对她迷恋至极。她就是利用你的这份迷恋让你为她做尽肮脏之事。”
“你，你别再说了，别说了。”俞老婆子果真已经崩溃的抱头痛哭。情绪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你是不是以为她多少对你是有些不同的，你错了，她依然视你为可怕的怪物。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俞老婆子犹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将她扶起来，我要带她去见一见她最爱的人。”
这老婆子最害怕的就是她心中的女神嫌弃她。觉得她是怪物。如果不突破这层防线，这人死都不会吐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第117章 心死莫大于哀
公主府
楼清源初次踏进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说实话他是真不想进来；但有句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楼相请稍等片刻；奴婢马上去请殿下。”公主府的人都知道眼前这男的可是公主的心头爱。
公主殿下最近脾气暴躁；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想来今天楼相来府里总会让殿下心情好几天。以前有俞嬷嬷在；她们这些小丫鬟还不至于直接遭殃。可如今那俞嬷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这府里就更没人能劝住公主殿下。
楼清源端坐在一边，并未动桌上的茶水和糕点。只他身后立着四名护卫都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看着觉得有些诡异，小丫鬟心想。
没过一会儿；永宁公主已经出来相迎。看见大厅的楼清源；永宁那张小脸别提有多开心。原本就是绝世美人；这一笑可比日月璀璨夺目。
何谨不免有些小阴暗；楼清源放着这样的大美人不要却来追她这朵小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十多年前的永宁应该更美丽倾城。那时候的永宁公主或许只是有些娇气，但应该还是纯洁无暇的。
“清源，你真的来看我了。”永宁灿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