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还继续跟么。”前面那三人已经坐上马车了。
“不必了,回府吧。”她要想想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一夜未睡,萧娇娇想了种种。却始终下不了决定。索性楼清冽瞒她一辈子倒也罢了,可看那样,人家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当个外室。楼清冽这么喜爱那女子,也不可能让她一辈子当外室。难道会回府来做妾,这更不可能,要是原本就是回府来做妾的。何必在外面养这么多年,还在楼府瞒得密不透风。难道这对奸夫淫妇一直想要的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吗。
做梦,她萧娇娇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的。绝对不会让出这个位置。楼清冽你要真这么爱那女人,你当初就不应该娶我,你既然娶了我就不应该如此待我。既然你完全不顾夫妻情谊,她又何必在坚持这份淡薄的夫妻情分呢。
一夜未归的楼清冽隔天一早就回来了。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借到了多少银子。
这对萧氏来说又是一份心寒,不知道内情的时候还能不当回事。如今知道真相了,觉得这男人真虚伪无情。
萧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昨晚去哪里过夜了。”
“我去哪里过夜你管的着吗?”男人极不耐烦的回了句。
“是啊,我是管不着。缺银子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你别忘了,我没好果子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死女人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
“我知道啊,可你好了我也没好去哪里啊。我说要么就这样吧,赶出去也罢。至少一家人还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你这女人疯了么,我要是被赶出去了,你就再也不是贵妇了。再也过不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你舍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你就舍得欣姐儿也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么。”
“我自然是舍不得欣姐儿的,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怎么会没有办法,你昨天不是去岳家借钱了么,借到了没,借了多少回来。”楼清冽只当萧氏发疯,没将刚刚的话往心里去。
“我没脸开这个口。”萧氏简洁明了的说到。
“你没脸开这个口,难道你就有脸接受被赶出楼府的命运么。我娶了你,你却一点都帮不上我,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不中用的女人回来。帮不上忙不说,还扯我后腿。”
“是啊,原来你一直是看在我是萧家嫡女的份上,能帮助你巩固在楼家的地位才娶了我。还真委屈了你呢。”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从这男人口中听到,还是一阵阵心痛。
“你到今天才想明白么。你如果还是死要面子不肯向你娘家开这个口,就等着被一起扫地出门。”
“你这无情的男人,你好意思让我恬着脸去娘家像死要饭一样开口借钱么。你在东街不是有那么多铺子么,随便卖掉几个不是也能凑到钱了。”
“东街铺子,你听谁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楼清冽心里一跳,自己保密功夫做的这么好,竟然还是提前被她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楼清冽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已经完全看穿你的嘴脸了。”
“你这女人,是不是你派人跟踪我。”
“派人跟踪你,十多年了都没这么做,我也不屑这么做。不过今天我却后悔自己太相信你,早就应该派人跟踪你才是。不然我就不会像傻瓜一样被你瞒了十多年。”
“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边的两个儿子已经大了,确实是不适合在养外面。他早就打算先将母子四人接进府里来再说。眼下正需要钱,这萧氏看来是不打算去萧家凑钱。那就只好将东街的铺子变卖。先垫上这个洞再说。
“既然你不愿去萧家开口借钱,那我自己去想办法。你带人砸了老二家的酒楼,那笔帐我也不会再帮你还,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楼清冽翻脸就走。
“你这死男人,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你给我滚,滚。”骗了她的钱,如今却又是这么一番说辞。这男人对自己是从来都没半分怜惜的。萧氏气得砸碎了房里所有物价才稍稍平息了心情。
借不到钱,眼看着父亲快回来了。无奈楼清冽只能回东街找人商量去。
昨天还生意很好的铺子,今天却冷冷清清,小猫三两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就这么几个客人。”
“今天铺子里一早就来了一个和尚,莫名其妙的说我们铺子最近有个大劫难,卖出去的东西越多,这灾难就会被分去更多。当时有好几个客人都听到了。等我们将那面生的和尚赶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岂有此理,你们是猪么,不会早点就将人赶走的么。老板娘去哪儿。”
“不止这个铺子这样,连着东街的几个铺子都这样,上门来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算命的。像是都说好了似得。老板娘一早就赶去别的几个铺子处理这事去。”
“你们去查过了吗,这些胡说八道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属下去查过了,可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些人都不是京都本地人士。”
“不是本地的人,全是一群饭桶。难道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爷是不是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管事试探的问道。
“得罪人,难道是他们,可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是二弟搞得鬼,不像,这些年虽然兄弟俩关系不好,可他确定他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情。那就怪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父亲晚上才到家,可他到现在还没补上银钱。虽然老太君没有当面拆穿他,可又派人来敲打他。无奈他只能和外室商量将铺子卖了吧。再说这几个铺子最近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他要买铺子的消息放出去,原本想着自己的铺子地段好。八个铺子全卖了,值个五、六万两银子是肯定的。这么好的地段,要买的人一定很多。
结果第二天公开招标的时候,竟然就来了不到十个人。这还不算,每个出价的人都是死命往下压价。
还说你铺子最近不太平,要不是瞧着地段不错,他们才懒得来呢。8个铺子要价3万两,这是跟他开玩笑么。这出3万两的还是当时标价最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呢。这8个铺子当初他盘下来的时候也要3万两银子。如今十来年过去了,这地段的房价早已经涨2倍不止。自己要价五、六万两一点都不高的。
他是舍不得低价卖掉,可时间不等人呐。父亲月底按照常例都要查账。这会儿可不能再蒙混过去了。就是他想蒙过去,老太君都不会这么停手的。
无奈之下,楼清冽只得派人去找哪天开价最高的人。好说得说,才32000两银子成交。签好契约,那人全额支付掉就走了。这人是个外商,半年前才来京都做生意,出手到时阔绰。可是8个铺子32000两银子卖掉还是让他肉痛了好久。这会儿铺子卖了全抵上补债去了。外室4口人也没有生活来源了。
楼清冽只好提前将人接回楼府去。对这事郭氏那边到没什么反应。老太君虽然不喜他养外室的作风。到底也没说什么。楼国公想着楼家子嗣单薄也没多说什么。至于那萧氏,楼清冽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第96章 亲政大典
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中进行着。用了一半的价钱买来了东街8个旺铺。让大房损失的肉疼。最让她高兴的就是大房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平静的日子。这也意味着;他们没空来找自家的茬了。
那外室何谨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萧氏这会儿有对手来给她打发时间了。只要大房后院不太平;楼清冽就没那么多的心思盯着她们家。眼下算是内忧暂时解除;可那外患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中秋佳节
这天不止是团圆夜更是小皇帝亲政大典。朝中大大小小的朝臣忙了近3个月算是在今天告一段落。中秋夜朝臣家眷只要是有品阶的都要进宫朝拜。作为相爷夫人;当初御赐婚姻的时候;也象征的给了一个二品诰命。算是妻凭夫贵吧。要不是因为她出身平民不然应该是随夫君品阶。
楼家女人们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凡公中宴请官员亲眷;楼家女人必定全员出动。这次亲政大典和中秋宴合在一起更是前所未有的隆重。
一早家里就开始忙进忙出;女主人们更是一早就开始按品阶整装。亲政的时辰就选在早上10点;所以她们必须5点多就得起来整装。务必要在9点以前到达宫门。
何谨是第一次穿着诰命服,这衣服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怎么穿都是有讲究的。一个穿错到时候就闹笑话了。所以今天特意是姜嬷嬷来侍候她衣着。
“这衣服要是让我自己穿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一早就被压在妆台上打扮了。实在困得不行。
见妻子实在困顿不行;虽然也心疼可今天日子不一样;于是道:“忍忍吧;等会儿在路上可以打个盹。进宫以后你就跟着祖母一起行礼便可。”
“好。”宫廷礼仪刚嫁进楼府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前些时候姜嬷嬷又教她练习了几次。
“我要先进宫去安排些事情,稍后你去楼府和祖母她们汇合一起进宫来便是。”
“没问题,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话,楼清源就先行进宫了。忙碌了好几个月,这回大典以后,可以松快不少。到时候可以陪着妻子去哪里转转。
9点不到所有家眷已经等候在宫门口。一辆辆马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车上的人都已经下车来。有品阶的穿诰命服,没品阶的也穿得端庄高雅。最招眼的自然是哪些没品阶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家中的嫡女,一个比一个打扮的华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参加选美大赛呢。可后来一想不就是么,当今圣上还未大婚,所以中宫位置悬着。这些女子打扮的如此精细不就是抱着这个心态的么。所以这中秋宴变相的成了选妃宴。
时辰到宫门打开,里边出来一排宫人。按序前来引导各家亲眷进宫。
其实亲政大典简单明了的说就是给皇帝换一套衣服,交给他一枚玉玺。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按规矩来就是能无限复杂化。只有皇族的人才能在祭祀台下第一台阶站立。其余人等都必须往后退10米,跪在平台中。
你要祭祀就祭祀吧,偏偏下面的臣子都得跪着不动,女眷还得低头。跪得大家腿酸脖子酸,结束时能站起来就不错了。这种规矩纯粹就是坑人的。越到后面大家越撑不住,其实就是那些祭祀拉拉杂杂的说着废话占去了大半的时间。
好不容易结束大典仪式,全程完成竟然用了2个时辰,还有比这更没效率的事吗。跪这么久能勉强站起来就不错了。听大典上的口令,全体人员终于可以移步进殿。晒了半天的太阳,还没吃上饭呢。看这些京都贵妇个个连走路都是有气无力的。年纪大的都要人扶着才行。
这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再加上这诰命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太阳底下晒2个时辰,竟然没人晕过去,这简直就是奇迹。这要是在现代早就一个个晕倒,一个个抬出去了。到底是古人身体素质好呢,还是现代人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那些早上浓妆艳抹的小姐们,是不是都要担心她们脸上的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了。
大典结束,上来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宫人。依次将各亲眷引导进殿休憩。正宴还没开始,所以大家都在偏殿里休憩。该吃的吃,该补妆的补妆,该休息的休息,各忙各的。倒也没人有力气聊天找茬。
待何谨填饱肚子,发现楼家人都还没缓过劲了。索性就出去舒展下筋骨,跪了这么久手脚都不利索了。
刚走到一处阴凉的灌木丛旁,就听到早已经有人先到了。
“你们听说了没。”其中一个女子突然神秘兮兮的开口,顿时挑起了其他人的好奇。
“听说什么?”
“我听说最近宫里出了好多闲言闲语呢。”那女子还不肯开口说出来,存心掉人家胃口。
“你说的是不是楼相和永宁公主的事儿。”有人答了一句。
“原来你也知道啊,就是这事。”那女子语气有些兴奋的说到。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我们早就听说了。楼相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宫中忙大典的事儿。那永宁公主就跟个背后灵似得,人家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这还不止呢,永宁公主是太后要她帮着准备大典的事仪。这不正中她下怀,这几个月楼相和她可算是朝夕相处。”
“那永宁公主不是已经嫁人了么,怎么还能还楼相扯在一块儿啊。”有人不解的问道。
“你傻啊,无缘无故被遣送回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被休回来的。这不至于吧,听说永宁公主嫁的是个小国,他们哪敢休了她。”
“虽说不敢休,可遣送回来是真的。再者那边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回去。”
“所以她现在回过头来找楼相了。”
“听说永宁公主一直对楼相情有独钟,原本都以为她会嫁入楼家,哪里知道最后被先皇远嫁他国。这会儿回来还不是打算来再续前缘的。”
“所以这次准备大典就是她接近楼相的最好机会了。我听说他们俩这些日子可都是形影不离,很有种夫唱妇随的意思。”
“可楼相都已经成亲了,那公主就算是嫁入楼家也不可能做平妻的啊。”
“你怎么这么傻呢,楼相现任夫人是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丫头。没权没势的,只要永宁公主愿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是说那时候这现任的得乖乖给公主让位了。”
“这是肯定的,不然还要公主去做平妻么。”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我看永宁公主这回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再说这些日子他们两人相处那么亲密。估计那个可怜的女人还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听到这里何谨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丈夫这三个月确实都呆在宫里,家里成了旅馆。心里是相信他不会和永宁扯上什么关系。毕竟当初的事情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可被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由的有些动摇。夫妻俩这三个月下来确实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每次他回来,她已经睡下。等她醒了,他已经出门去了。
心里介意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当面去求证,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情绪低落的回到偏殿,休息不到半个时辰,想来是都缓过劲来了就开始有人扎堆聊天。
开宴时辰到,宫人前来请人入正殿入座。
三品以上大员及亲眷能进正殿,三品以下的朝臣没特殊要求都被安排在正殿外。正殿按两排入座,男女隔开。正殿外依次坐满为止。远远看去殿外是乌压压的一片,初步估计也有上百来号人。
主位上是皇帝,因还未大婚,所以右侧还空着。太后坐在左侧。永宁公主作为皇姑姑坐在下一台阶的左侧。其余朝臣按品阶依次入座。何谨这个二品诰命自然是正殿偏下入座。远远看去,那永宁公主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丈夫。那眼神已经透露出□裸的爱慕,相信只要在场的人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个端倪来。难怪被大家传得有鼻子有眼睛。在看自家丈夫一直半转身在和身边的同僚讲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丈夫的微小动作消了她心底不少郁气。暂且就相信你是无辜的吧。
心情好了不少,就有心情看别的。第一次来这皇宫,总是有些好奇的。不敢大幅度的看四周,只能微微转头借此偷偷打量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果然是皇宫呐,殿中的圆柱都是汉白玉镶金制作。还没等她继续研究,突然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凭着直觉抬头看去,竟然是主位上的人。而那目光的主人正直直的瞪着自己。四目交接,何谨吓得一身冷汗。
难道是被认出来了?可仔细回想她好像也没得罪过这位大神啊。可为什么会有心虚的感觉呢。
殷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个探头探脑的女人就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