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竞易的年龄,与秦氏结仇的点若真是“贱婢,敢与老娘争皇子”……呃。
还好,竞易并没给她太多时间不着边际地YY下去,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否定答案,接着追加道:“要说她姓秦的话,十有八九也有牵连。”
火爆师叔复仇记,嗷嗷,雨尘有心八卦,却觉心口那股热度又有复燃的趋势,只好以人身安全为重,一边安抚竞易一边收起结界,集中大部分气息至心口处包裹住竞易的灵体,算是在它周身渡了一层保护性的封印。
“耐心,我先过去打探下,搞清楚状况再做计议。”
雨尘边说边迈开步子,不一时站在了两扇虚掩的木门跟前,思索几秒,为免打草惊蛇决定以曲线救国为方针,翻过墙头不由愣了一下,居然连个守门小厮都没有。
偌大的院子也是一片寂静,就差立个牌子告知路人“此处有猫腻”了。
第二十章 秦氏身亡
更新时间2013…6…7 0:20:22 字数:2251
雨尘盯着秦氏的堂屋中央,某法阵遗址内的两幅躺尸,其中一个还是一尸两命,心中百感交集了一会子,最终五十六种抓狂,汇成一句话:这懿王府怕是没法儿继续待下去了,可惜了那块肥沃“宝地”。
虽然过程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她这也算正当防卫……吧?!
起先进了院子,在屋门外听秦氏跟那设阵的道士询问几句,似对这法阵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有些许不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若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反过来被人抓了污点,不但自己今后在府里抬不起头来,连带肚里这块肉的地位都得受影响。
那道士却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以“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专业”的姿态向秦氏滔滔阐述了他设下这个法阵的科学依据以及运作原理,最后对法阵的效果一言以蔽之,“莫说只是一块被修真界淘汰出局的废柴,就是真正的神仙,一旦启动也保管叫它飞灰湮灭!”
雨尘一听明白了,自己就是那块被修真界淘汰出局的废柴。嘿,巧了,自己还真就是神仙——虽然实习期没过就被回炉重造——也刚好没体会过飞灰湮灭是个什么滋味,于是推门进屋。
按照这法阵的设计初衷,雨尘应该在家宴散场后不明原因地猝死在落雨阁里,现下却出了意外,当事人直接上门撞破了他们原本应该在绝对保密状态下施展的手段。按照越是突发事件越能检测职业素养的标准,那道士就相当敬业,思索了几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调转气息开始启动法阵。
于是雨尘目测了个法力最集中的地方站过去,在秦氏满是期待的目光中安然无恙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先前夸下海口的道士不禁有些动摇,在雨尘打着哈欠问秦氏“能不能先把果篮儿放下再找个凳子坐下交流”的时候,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产生了怀疑,终于在雨尘溜达到八仙桌旁搁下果篮儿端起一碗作为道具的,已经沉淀了小半碗香灰的水来,绕着他来来回回晃悠了几圈,清晰无误地用水迹勾勒出法阵的法力分布图,道士彻底崩溃。
精神崩溃的道士职业操守尚存,总归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于是放弃法阵直接与雨尘展开斗法。
雨尘在法阵里看似轻松地待了这么一会子,其实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面对道士的突然发难,第一反应当然是把先前用来封印竞易的那部分气息借调过来应战,结果被解封的竞易根本没给雨尘亲自动手的机会,直接三下五除二把那半吊子的道士给KO了。惨剧波及到秦氏这个无辜小孕妇的时候,才暴露出双方的实战经验都是多么匮乏——开战前竟没一个想起来撑个结界的。
话说虽是正当防卫,雨尘觉得自己跟竞易两个欺负一个,本来就没太多胜利感,就算有,想想竞易刚与道士斗法的时候兼职了一把城管,强拆了秦氏半间屋子,她也没那个心情享受了。
而竞易作为真凶,倒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对雨尘的担忧鄙视之,“略施一点手段提前这两人,哦,确切说是三个人的断气时间,再给你那丫鬟脑子里灌点儿东西作为不在场证人,制造出这个女人勾结道士设阵害你,却因操作方式不当,不幸在你到达之前就被反噬的局面,凭你现在所余的精力应该不难办到的吧?”
难。
难的不是技术,而是雨尘自己心里那道坎儿。说实话雨尘现在的思路有点儿小乱,虽然修真者在斗法中因实力不敌对方而送命的场面她也没少见过,秦氏虽是普通人,但蓄意害人在先,挂了也只能算作报应,可她肚里怀的,却是萧清的骨肉。就算萧清因为她所不知道的某种原因,看起来再怎么不待见秦氏,也总改变不了血浓于水的这个事实。
萧清过往对她的好,那种没心没肺,甚至一厢情愿的好,此时统统化作了对她的羁绊。要她在这件事上对萧清瞒天过海,而后留在懿王府像个无事人一样继续接受他的好,雨尘深怕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心理障碍。
她打算跟萧清摊牌,至于“私了”还是“公了”,就算全照萧清的意思,她也有自信金蝉脱壳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于是纠结的点又绕了回去:这懿王府是没法儿继续待下去了,可惜了那块肥沃“宝地”……
这是竞易第一次与她意见发生分歧。之前虽然寄住在雨尘身上,却一直是靠郁霖跃的玉佩滋养着,除了偶尔在雨尘照顾不到的地方出来帮点儿小忙,比如凌华宫外为她挡箭那次,其余都是自我封印状态,对她的私事一律不予过问。
可这一次……
她和雨尘不一样,雨尘作为随遇而安的自在散仙,也许觉着只要风水好在哪儿修行都差别不大,而她,是目标和定位都十分明确的复仇者,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并且这种强大,有很大一部分前提是寄托在雨尘身上的,只有雨尘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将她炼化成实体,她才有机会一举端了仇家的老窝。
如此时不我待的节骨眼儿上,偏要被一些本来没有必要的琐细纠缠,就算可以像雨尘说的那样金蝉脱壳,光是找到下一个像懿王府这样适合修行的地方就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为何偏要把自己往麻烦堆里推呢?竞易感慨着,暗红色的灵体在雨尘未察觉的地方开始慢慢扩散……
雨尘得以重新掌控回自己的意志时,人已经躺在了落雨阁外间的榻上,入眼所见的,是一脸痛心疾首的萧清,以及在他身边若有所思的臻氏。
果然拆房子的场面太过震撼,就算竞易占据她的身体将她强行押回落雨阁,主子和女主子还是这么快就追过来了?雨尘苦笑,早就劝她不要多此一举了么。
抿了抿干裂的双唇正要向萧清摊牌,萧清却伸手阻止道:“阿尘,什么都不必说,且先把身子将养好了,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雨尘“……”,竞易到底用她的身体做了什么啊?居然如此成功地进行了角色反转,搞得萧清现在欠了她很多似的。
瞥了眼一旁泪眼婆娑的秀娟,秀娟连忙蹲下身子,拉起她的手来止不住的抽泣:“呜呜,上苍保佑呜,主子呜,可算没有骗我,醒过来了呜呜……”
雨尘再次“……”,可怜的姑娘,上回被竞易吓昏,这回不知又被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脑子里。
第二十一章 技术咨询
更新时间2013…6…9 0:30:22 字数:2258
竞易对雨尘提出的善后建议,真正实施起来以她自己的能力也是小菜一碟,这一点没有悬念。只是雨尘有些好奇,稍微梳理一下竞易当初在秦氏院外的反应以及“说”过的话,不难推出那设阵的道士是她仇家的一员,若真与秦氏有牵连,其背后势必还有一股相当强大,至少相对于竞易个人来说相当强大的修真势力——不然也不能把她迫害至死并沦落成灵。
可按照竞易的意思,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是希望继续留在懿王府的。如此善后虽然可以轻松瞒过普通人甚至官方仵作,却不一定能瞒过秦氏背后的修真同行——虽然屋子被拆掉半间,可她和竞易毕竟在里面待的时间不短,万一同行中有高手根据现场残留的气息查过来,岂不一切白费?!
针对这一点,雨尘专门向竞易做了技术咨询。竞易的解答很科学:首先,道士设阵做法属于远程操控的范畴,就跟凌华宫里要取雨尘小命的那根短箭一样,要以沾染雨尘气息的实体作为媒介,这实体可以是一根头发,也可以是贴身衣裳或常佩首饰,因此就算雨尘本人不到现场,现场也一样会遗留她的气息。
其次,秦氏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为此,院里的下人们全被集合起来被那道士封住了视听,这是标准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那边没有人可以证明雨尘曾经到过现场,这边唯一一个本来可以证明的秀娟,也已经被竞易洗了脑。最后,秦氏用心之歹毒,真相传出去只会令人不齿,因此就算对方再怎么细查,最终结果也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往回吞。
事实也正如竞易所预料的,秦氏的娘家来人运走了尸体,说要亲自请高人为她超度。而后不了了之,算是默认了懿王府这边给出的“秦氏设计害人不成,自己反被误伤”的说法。
原以为萧清就算不心疼秦氏,也多少要为她肚里的孩子消沉一段时间。谁知这家伙非但表面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雨尘几次展开神识查探,竟发现他的情绪似乎比往常还要轻松愉悦不少。
事出无常必为妖,这已经不是可以用没心没肺解释的了。
于是,爆表的八卦之心促使着雨尘再一次突破道德底线,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决定对萧清施展一点“特殊手段”,万没想到竟因此扯出一段狗血的红杏出墙史。
听到歪坐在榻上的萧清闭着眼睛说出“孩子不是我的,是那个贱人跟她表叔秦津的”的那一刻,雨尘惊悚地瞪大眼睛,恍惚中看到六皇子殿下的头顶若隐若现地撑开了一顶春意盎然的帽子,衬的整个人越发生机勃**来。
转念一想,这孩子不是那么有城府的人,当初被皇子三人组讥诮几句就气势汹汹冲进落雨阁要扒她的皮解恨,对她当众穿的少一点都有意见,发现秦氏出轨后居然没有当场砍死后大卸八块弃之荒野,这实在不是他的作风。话说没有这次意外,他是打算放任秦氏把她和她表叔乱|伦的结晶带到人间么?!
继续问下去,萧清的回答却有些出人意料:原来秦氏的父亲秦杰现任太子太傅,秦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懿王府这边处理一个秦氏不难,然,倘若秦家因此对他进行打击报复,对他这个在御前并不特别讨宠的皇子来说,怕连皇上本身也要顾及大局稳定,护不周全。
雨尘听完顿时觉得萧清这个皇子当的何其憋屈,处理自家出轨的女人,居然还要考虑太子太傅的感受。中秋赏月的时候臻氏为秦氏说情,后来附到萧清耳边低语,内容也无非就是阐述一下秦氏强大的家庭背景吧。
八卦至此,对他之前对待秦氏的种种冷淡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了,还有初次见面时感知秦氏的生机律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姑且可以归之为“狐媚”吧。另外,萧清生日那天在虹子湖畔,秦氏冒冒失失从树林里窜出来差点儿撞在她身上,难不成是私下幽会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见?唔,想想,那时候萧峥、萧阳、萧宇三人组告辞不久,算时间,刚好撞上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真是这样的话萧清还真是可怜,刚刚洗白了一个“丑妻”,又被抓了“红杏”的尾巴,叹气。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孩子不像心机这么深远的人。继续打听,发现他背后果然另有“高人”指点。
这高人雨尘也算认识,就是三皇子萧宁。
原来第一次撞见秦氏出墙,萧清恰好是和萧宁在一起的,因此才在萧宁的辛苦劝说之下按捺下来,一直对秦氏憋着气,这回看她意外惨死,怎能不轻松,怎能不愉悦?
雨尘捏着下巴思忖,萧宁这么做除了是为萧清的处境着想,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比如朝前势力的纷争?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她没兴趣深入打探,倒是对萧宁此人的认知更加立体了一些。中秋那天听臻氏话里的意思,应该对秦氏出墙之事一无所知,可见萧清对她的信任也是有限的。反过来对于萧宁,可以说已经不局限于信任的程度,而是完全的遵从和依赖了。
而萧清生日那天,萧宁把她从水里捞上来抱着,萧清非但不见一点醋意,事后还说萧宁不是外人,这么说起来,当时在宫里,萧宁问她怕不怕他把陷害秦氏的道具送给萧清的时候,她的自信实在显得有些不靠谱,若萧宁真那样做了,萧清信谁还真得三七开,并且是雨尘三,萧宁七。
自尊心受挫的雨尘忍不住对萧宁进行恶意揣测,倘若这顶绿帽子戴在他自己头上,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么?
作为这段出墙史的后续,雨尘专门注意了一下秦氏的姘头秦津的动向,秦氏这棵红杏被连根拔起了,身在墙外的秦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要说秦津还是有些眼色的,秦氏的尸体被运走后没过多长时间,不等萧清挑出错来打发便自动请辞出府了。
然而,有眼色的秦津最终却还是没能避开厄运。
作为付给它们的报酬,雨尘让两只灵先后“占据”自己的身体,“亲手”了结秦津,一次性清算了两桩豪门管家拐骗无知少女的孽债。事后收尸的时候,雨尘发现秦津此人着实拥有一副小白脸儿式的好皮相,可惜揣的是一颗以情圣自诩、恨不得天下女子皆后|宫的肮脏心,衣冠禽兽罢了。
可怜的秦氏,大概到死也不知道她养的小白脸儿曾先后诱|奸两个心思单纯的俏丫鬟,至其怀孕后一个口头羞辱死,一个推进湖中溺死。
第二十二章 上门刺探
更新时间2013…6…10 10:16:36 字数:2047
秦氏的风波尘埃落定,雨尘虽然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欺骗了萧清,获知个中曲折后却觉得自己,或者竞易这种做法也算为民除“杏”了,心中的愧疚感削减不少。
日子在一成不变的修炼中穿过秋天进入冬季,腊月初七这天卯时不到,雨尘完成一整夜的修炼正要收工补觉,屋外突然响起秀娟的一声惊呼,不禁心神一凛,“发生什么事?!”
“呃……”秀娟正扒着外屋的两扇木门面朝院内,听见雨尘发问,下意识地抽回一只手来捂了捂嘴,回头看见雨尘已经从卧室走了出来,不由的双颊泛红,低头闷声道:“奴婢不好,扰着主子休息了。”
雨尘见她安好无损的更是觉得奇怪,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问:“刚刚鬼叫什么呢?”
“呃,那个”,秀娟偷眼瞄下雨尘,见她面上只是关心并无愠色,才安心下来顺势转向窗外,双眸又恢复了先前的光芒,语调轻快道:“一早想取些炭来生火,开门就看见外面下雪了呢。”
转脸见雨尘只是兴味索然地撇了撇嘴,没有半点惊喜的样子,歪着脑袋纳闷问:“主子不喜欢雪吗?这可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呢。”
“说不上不喜欢,就是见得多了,没什么新鲜感。”雨尘没精打采地回。
代宗国幅员还算辽阔,放到地球仪上来看,纵向所跨的纬度范围不小,由北向南气候渐变,之于从小在北方的乡下长大,后来又在棋莲山上待了八年的雨尘,虽然知道帝都位偏南方不经常见雪,坦白说对于秀娟这种差点儿把人吓尿了的激烈反应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