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妃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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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妃我怕谁-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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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侠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里原来还住着别的乞丐,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们……我们只是……”

    其中一个乞丐支支吾吾的时候,苏若离手中短刃复又插了一下,嚎叫继续。

    “我们只是在这破庙里挖出好些银两,真的,除了钱我们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大侠饶命!我们说的句句属实!”

    “求大侠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些可怜人……”

    苏若离漠然看着这些刚才还颐指气使,这会儿全都变成缩头乌龟且自称可怜人的乞丐,掀了掀唇,“把银两拿出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白花花的银子

    众人闻声,视线皆看向苏若离身下之人。

    苏若离了然,手里的短刃倏的抽出,朝那乞丐脸上抹出两道血口。

    “在佛龛后面……快去取啊!”乞丐音落,自有别的乞丐跑进庙堂,不过片刻将一堆银两全数摆在苏若离面前。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苏若离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身为乞丐,这些是他们最宝贝的东西。

    如今宝贝在这儿人却没了,说明什么……

    “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庙?”苏若离懒理脚下乞丐,亦对那些银子无甚兴趣,转身走进庙门。

    乞丐们左看右看,多半数视线直接落在庙门顶上那块残旧破败的牌匾上,上面光孝寺三个字虽已掉漆,依旧十分醒目。

    苏若离自庙里绕了一圈儿,并无发现,她也没指望跪在地上这些乞丐能说出什么所以然。

    “这庙叫光孝寺,大概有三百年了……之前周叔叔在这儿的时候塔上有个尖,他们消失之后塔尖也跟着没了……”见无人回答,蹲在角落里的小乞丐嚅嚅开口,清澈无尘的眼睛里,恐惧未退。

    苏若离闻声陡震,抬头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难怪她那会儿来的时候总觉得这光孝寺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可又没注意到哪里有了变华。

    感情!

    倏地,苏若离点足跃起,翻至塔尖,

    塔下众乞丐唏嘘不已,越发跪的老老实实。

    看着塔尖处深凹下去的窟窿,苏若离美眸渐冷,微微眯起一道缝隙。

    此刻想想,当时她看塔尖的形状就觉得有些古怪,弯了许多。

    毋庸置疑,那被泥土抹在里面的所谓塔尖,根本就是太极弓。

    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缺德招儿,竟然把太极弓放在这里,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几日没来,太极弓就已经让人捷足先登了。

    至于是谁,除了君彦卿再无第二人!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当时就该把君彦卿直接给打死,还能从他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何至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搁在谁身上心不痛?

    塔尖上,苏若离捂着胸口,捶胸顿足了好一阵,恨的眼泪差点儿没涌出来。

    伤心无益,苏若离一番心理建设之后翻身落于地面,那些乞丐匍匐在地,越发不敢嘚瑟。

    “你跟我走。”苏若离未理那些人,伸手将缩成一团的小乞丐拉起来,走出光孝寺。

    一路上,苏若离强忍失落,听着小乞丐把事情讲完整。

    原来这小乞丐叫乞儿,身世不明,自他有记忆以来便是在皇城周围随着一位叫周叔叔的人一起讨饭。

    而那位周叔叔,便是之前混在光孝寺那些乞丐中的一个。

    依着乞儿的意思,周叔叔不敢把他带到光孝寺住,因为那里的老大不喜欢小孩儿,他若去了下场只会被打死。

    为了养他,那个周叔叔没少将自己讨来的东西留在他那里,也因此,周叔叔时常会因为讨的东西不够多而被那里的老大打。

    “周叔叔已经有七天没去我那里……我怕周叔叔出事便跑过来看看,结果……这里已经换人了,那些乞丐我一个都不认识。”乞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苏若离身后,声音哽咽却不敢哭出来。

    眼见着快到皇城,苏若离默声止步,她不能把这个小家伙带进皇城,更不能与他有任何牵扯。

    太极弓的下落早晚会传到凤穆跟沈醉耳朵里,而自己刚刚在寺庙里的动静过大,倘若日后他们追查起来,这个原本不该卷进来的乞儿,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城门守卫每日都有记录,出来几个乞丐进去几个乞丐很容易查出来,瓮中之鳖易,可这鱼儿若是游进大海,想找便难了。

    “这些银两给你,别再回原来的地方了。”苏若离蹲下身,自怀里取出所有银两,塞在小乞儿手上。

    “姐姐……”乞儿捧着沉甸甸的银两,慢慢抬起头,那双如黑葡萄似的眼珠眨了眨,“姐姐要走了?”

    “是啊,我要走了。”苏若离按捺住心底突然涌出的不舍,狠下心,转身而去。

    现在的残忍,只是为了日后的长安,原谅我不能带你入城,我是为你好……

    走出数步的苏若离终究放慢脚步,细细聆听,乞儿该是没追过来。

    明明应该松口气,苏若离的心却似被一只手攥着,她走的越快,那只手就攥的越紧,连胸口都觉得有些窒息。

    忽的!

    苏若离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却见那乞儿蹲在原处背对着自己,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乞儿在做什么。

    她只是想回去看清楚,并没想怎样!

    苏若离这样安慰自己。

    可当看到小乞儿正在挖坑把自己给他的银两埋进去的时候,某人不能淡定了。

    “你在干什么?”苏若离突然开口,吓的小乞儿差点儿扑到地上。

    “姐姐?”乞儿抬头,失了灵气的眼底溢出一抹淡淡的光彩,可他却不敢有期待,“姐姐别生气,乞儿不是不想要这些银两……只是……不如姐姐把这些拿回去吧?”

    沉甸甸的布袋上蒙着土,小乞儿用一双干瘦的还有些陈年冻疮的小手把土扑干净,之后捧起来,送还到苏若离面前。

    “为什么?”苏若离不解。

    “乞儿谢谢姐姐,可是这些我不能拿……也不想要,若是……若是被别的乞丐看到,他们会打我……反而我现在这样,他们连看也不会看我一眼。”那么悲伤的话,小乞儿却说的十分平静。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到胸口,惹的她一阵抽痛。

    记忆如潮水来袭,苏若离敢保证,只有她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对小乞儿的话感同身受。

 第二百五十九章金弓无弦

    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姐姐?”小乞儿惊讶看向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身子由着一股力道牵扯,脚步不停,直奔皇城方向。

    “我既把你带出来,就不会不管你。”苏若离终究做不到,让这么个将将十岁的孩子,自生自灭。

    至于以后,那便以后再说……

    秋冬季节,枯黄落叶随风轻荡,皇城西南的尉国公府内,一个小小的人影,手里握着一柄特制的青霜宝剑,在后园练武空地上驱剑挥舞。

    小孩儿长的十分可爱,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略有些圆的脸蛋儿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挺之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黑葡萄粒似的,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其间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男孩儿手里的长剑虽少了几分凛寒,却霸气十足,每一剑招都舞的精准无误。

    到底是名将之后,尉迟铭宇得了尉迟宣的真传,自然不会太差。

    靠近假山的长廊里,君彦卿一袭红衣翩跹,倚栏独坐,长腿微屈,莹白如玉的手指正摆弄着一柄制造精良的黄金弓。

    金弓无弦,君彦卿不时拿它敲敲梁柱,发出阵阵声响。

    长廊尽头,尉迟宣恭敬过来,“老夫叩见副堂主。”

    “免了。”君彦卿握着手里的金弓,绝色俊美的脸泛起一丝疑惑,“这就是太极弓?”

    尉迟宣闻声,视线略转,但见君彦卿手里长弓赤金颜色,弓身精雕上古凶兽穷奇,与他听闻描述相符。

    “依老夫见识,此当太极弓无异,只是……这弓为何没有弦?”尉迟宣面露狐疑之色。

    君彦卿闻声,眼尾轻挑,泪痣在阳光的反衬下几分妖娆,又透着几分冷傲。

    尉迟宣意识到自己多嘴,下意识俯身,不再多言。

    “那是你的孙儿?”君彦卿将长弓搥在地上,手腕搭在另一头,身姿慵懒的朝上靠了靠,凤眼微抬,看向不远处的练武场。

    尉迟宣顺着视线望过去,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宠溺跟骄傲,“回副堂主,正是。”

    “嗯,不错,是个根骨极好的苗子,长的也讨喜,不如……作我的徒儿如何?”清绝的声音如雨打芭蕉,悦耳灵动,可落在尉迟宣耳朵里却似雷击,令他心神皆震。

    见尉迟宣不开口,君彦卿不由回眸,“委屈他了?”

    “不是,只是……老夫那孙儿尚且年幼,从未离开皇城,而且……”

    “呵,本副堂主只是收他为徒,又没说会带他回神沐堂,老国公多心了。”君彦卿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尉迟铭宇身上,“我既有心收他为徒儿,他日不管有着怎样的惊天动地,我自不会让他受了欺负。”

    尉迟宣闻听此言,黑目微闪,当下朝练武场招手,唤尉迟铭宇过来。

    看着跑向自己的小男孩儿,君彦卿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

    这就是所谓的眼缘,第一眼看到若喜欢,那便收在手里变成自己的,就像尉迟铭宇,就像苏若离……

    午时刚过,有狱卒自天牢而出,端着一叠文案急匆去了刑部。

    刑部后院,自有师爷将那叠公文呈到刑部尚书孟臻暂休的厢房里。

    座上,一身朝服的孟臻接过官文便让师爷退下去,顺带着将房门关紧。

    待房门紧闭,后堂一抹白色身影缓步而出。

    “微臣拜见国师大人!”

    “有何线索?”沈醉抬手示意孟臻落座,自己亦坐到桌边。

    孟臻自是翻开公文,扫过两眼,“自首的凶徒死于利剑之下,时间当是卯时,胸口与腹部各中一剑,皆是致命伤。”

    沈醉点头,“这就是你与本国师说的重要消息?”

    孟臻脸色略红,将官文搁回到原处,“微臣无能,并未查出这自首的凶徒为谁指派,只不过……”

    沈醉侧目。

    孟臻随即转身走向侧柜,自里面端出一个红木精雕的方盒,回转身形后直接走到沈醉身侧,将方盒置于桌面。

    “这里是什么?”沈醉垂眸。

    “仵作那日被刑部侍郎殷荀唆使,未将温玉瑶验尸的所有结果和盘托出,那日闯入国师府,他们只道温家小姐是被人勒死的,除此之外,仵作还在温玉瑶的手腕处,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孟臻说话时,亲手将红木方盒打开,黑色织锦的缎面下,一枚纯白短针赫然呈现。

    沈醉落目,淡如烟雨的眉峰陡然蹙起,心神皆凝。

    “只是仵作未能断言温玉瑶之死,是否与这枚短针有关。”孟臻谨慎开口。

    沈醉无语,漠然看着方盒里的短针,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眸,泛起浓烈的窅黑。

    孟臻踌躇一阵,突然双膝跪地,“是微臣疏忽,才会让殷荀利用此案威胁到,求国师降罪。”

    “与你无关。”沈醉皓齿暗咬,幽眸紧盯着方盒里的短针,“这枚短针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微臣遵命。”孟臻双手拱拳,在沈醉的示意下起身站到一侧。

    沈醉默默看了那枚短针好一会儿,起身离开时将那短针,一并带走。

    直到沈醉的身影淡出视线,孟臻方暗自舒了口气,视线不由看向红木方盒,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且说苏若离带着乞儿入了皇城,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安顿这个小家伙,让他继续讨乞是万万不能的。

    一来他日东窗事发,他们追查起来多半会从乞丐下手,乞儿若不是乞丐,被找到的可能就会很小。

    可若不让他讨乞,又该把他送到哪儿去呢?

    这般绞尽脑汁想了一阵,苏若离干脆寻了张宣纸折成纸鹤的样子交给乞儿,让他去楚馆讨口吃的。

 第二百六十章祸水东引

    此刻看着被秋水领进来的小乞丐,楚林琅头疼不已。

    先是卫无缺,卯宿儿,现在又来了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

    苏若离这是要闹哪样?

    “这纸鹤是谁给你的?”眼前的乞儿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看起来十分精神,只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儿里,依旧带着初来时的胆怯跟畏惧。

    “是……是姐姐。”乞儿信任苏若离,才会真来楚馆乞讨。

    他虽小,但凭着多年乞讨的经验也大概能了解楚馆是个什么地方,“姐姐说……这里有人会照顾我……可我……可我不想……我想回去乞讨可以吗?”

    楚林琅微愣,“什么?”

    “我不想伺候那些人……我不想……”乞儿低下头,豆大的眼珠儿自眼眶里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苏若离抛下他时,都不见他这样难过。

    可见尊严这个东西,在乞儿心里有多重要。

    楚林琅欲哭无泪,她要怎么跟乞儿解释,楚馆还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想什么呢!”楚林琅浅笑,又有些心疼的拉乞儿到自己身边,“你且先在这里住一晚,明让秋水姐姐送你到一户善心的员外那里,那员外年过六旬膝下无子,你若不嫌弃,给他做个孙子吧。”

    “他会收留我吗?”乞儿抬起头,眨眨眼睛。

    “会,只要你听话。”注意到乞儿手上的冻疮,楚林琅愈发心疼。

    “乞儿会听话的,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楚林琅摸了摸乞儿的小脑袋,黑是黑了些,可胜在长的机灵,庄奴定会喜欢。

    待秋水将乞儿拉出去休息,楚林琅不由的松了口气,苏若离既是出了国师府的门却没来找她,也算是谨慎。

    “我回来了。”声音自屋顶传来,楚林琅闻声抬眸,卯宿儿已经站到桌边。

    “温平川可有动静?”见是卯宿儿,楚林琅收敛心境,肃声问道。

    “没有。”卯宿儿摇头,“不过我听他与其夫人闲谈时提及,大概是要等温玉瑶一案了结再到温华府邸商量关于那份遗产分配的问题。”

    “他还真相信那个温华。”楚林琅眸色渐冷,想了想,“明便叫人透消息给他,说温华已在暗处转移家财,他若再拖下去,只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一件事,昨夜我在温平川府邸潜伏的时候,忽见一黑衣杀手窜入,差不多呆了半个时辰便又离开,谁也没有惊动。”卯宿儿似是想到什么,据实开口。

    “昨夜……”楚林琅握起桌边骨瓷茶杯,清眸暗沉,“昨夜前去刑部自首,承认杀了温玉瑶的凶手遭遇暗杀,想必就是你看到那人所为。”

    卯宿儿沉吟片刻,“所以温玉瑶是温平川派人杀的?”

    “呵。”楚林琅欲喝茶,却听卯宿儿猜测时浅笑出声,“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温平川若是幕后主谋,那他此刻早该去温府要钱了,若他是,这会儿有苏若离替他背黑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也许……那自首的凶徒是他之前派去温府杀人的,后来背叛他,他这便又让人把那凶徒杀了……”卯宿儿想替楚林琅分忧,而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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