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欣然一早拟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伤亡在所难免,好在她的大脑中有个无敌的芯片,能够适当的做出应急的反应。
不由分说,她立刻移开了脚步从芯片库里拿到了止血的药,用芯片扫描了小伍受伤的手臂,没想到下手够狠的,直接伤到手臂的尺骨,紧急的处理过程中,苏荷都在牵制着刘欣意。
元气大伤的刘欣意颓然的被苏荷制服,脸上时落寞的表情,始终捏着一把汗的刘欣然在彻底将小伍受伤的手臂包扎好之后,才无声的走到了刘欣意的面前。
一只脚弯曲着,俯瞰颓然坐在地上的人,“你的背水一战却终将毁掉了你自己。”
伴随着刘欣然话音落地,她打了一个响指让这个落败的女人彻底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只是短暂性被操控心智和意识的内侍太监都一个个沉睡了过去,苏荷将通往殿外的门一个个打开,看到关雎宫内横七竖八昏倒的人,侧身去看刘欣然,很明显今日是上元节,不会有人关注这个地方。
更何况受孕的刘欣意是不会去参加人潮密集的等会,所以才会放任她这个七王妃来慰问罢了。
“这么绝好的机会,到我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刘欣然不由分说,将手上的小伍托付给了苏荷嘱咐他们先去寻找首领白一,将小伍安置好之后,再到花灯展上汇合。
“那王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苏荷离开前还警告性的看了花少恭一眼,唯恐这个男人会伤害到刘欣然。
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刘欣然接着芯片里的导航指引,带着花少恭直接从一百多个宫殿中格外精准的找到了通往皇城外的太初湖水源的下方,穿过水域直接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硕大的皇宫。
如今刘欣意已经彻底解决不足为惧,处于深度昏迷的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那些目睹他们出入关雎宫的人自然也不会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
“你这样帮我逃走不怕会惹祸上身吗?”
刘欣然苦笑,“你的谢礼我都收了,不是吗?”
一边说着,从脚边浓密的草丛中,随手扯断了根茎略粗的一个递给了花少恭。
“我记得你会潜水,借助这个东西可以再冰凉的湖水中获取更多的空气,不至于在最初的入水中被寒意包裹的瞬间,浪费掉有效的空气。”
花少恭没有伸手去接,刘欣然却硬塞给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为你寻找的逃跑路线,但是请相信,我会将你离开的这件事情掩饰过去,不会牵连到浩森国,只是伪装成一个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他疑惑。
刘欣然点了点头,“没错,意外事故,已经焦头烂额的皇帝,不会仔细确认的,只要意外死去的人长成你这个样子就足够了,明白了吗?宴会之前你最好离开,我会趁着宴会期间跑出来善后的……”
花少恭刚刚想要追问一些细节,比如她要到哪里找个和他模样相同的人来取代呢?或者是到底存不存在这样的人!
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刘欣然就再次打断了他,“信不信随便你,我还要赴约去参加上元节的赏灯,去晚的话又要惹祸上身,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就绕开面前的人直接按照芯片提示的方向,七拐八绕的离开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宫殿。
而刘欣然不知道的事情却在她前脚离开后发生。
紧跟随着花少恭来到此地的中年男人垂着视线,“公子,你会相信七王妃提供的逃离路线吗?”
在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下,眼前这个小宫殿旁是贯穿整个皇宫的太出湖,却只是分流中的一小段,谁都不能够肯定这里就是太出湖的尽头部分,因为上元节游花船的习俗,冰冻的湖面都被人工的凿开,处理刺骨的寒意,并没有别的不妥。
光线下花少恭那双面部线条格外深刻,“谢礼都给她了,你觉得我会怀疑吗?”
他说完勾起了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手里的那个根茎欣长而又粗糙的翠绿色植物咬在了唇瓣上。
“那我们今晚就离开吗?”
“上元节这么盛大的庆典,人潮人海的,最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花少恭口齿不清的说着,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在探究的眼神中,对方立刻意识到他要询问什么,于是正色的回应着:“公子要的东西,全部都拿到了,包括东丘国的传国玉玺。”
他说着将揣在怀里的全封闭的锦盒递给了花少恭。
在这个皇宫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的生活了二十余年,为的就是收集齐全这些东西,除去传国玉玺之外,这个锦盒里面还有比他们命还重要的情报和兵力部署图。
甚至将整套的兵符图案和仿制的手法都拿到手,翻手云雨的日子近在眼前,昔日的浩森国没有足够的兵力,不能够反抗,那么就让他花少恭光明正大的拿着东丘国的兵符,借助他们的力量毁掉这个国富民强的东丘好了!
想到这里花少恭就抿了抿嘴角,直接将锦盒那在手里垫了垫,确认密封性完好之后,直接纵身跃到了寒冷刺骨的湖水里。
始终静默守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紧跟着一起跳了进去。
这个太出湖分流的入口是个狭长的长方形,因为是临近皇宫的尽头,所以水流从地下流淌而过,必须要彻底摒气潜入,才能够穿越这道阻碍了自由的宫墙。
“我还是提前为公子探路,万一路线有问题,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在准备闭起潜入湖底之前,中年男子如此安排着。
“别废话了,时间紧迫,要赶在宴会之前离开,要不然会耽误后续的事情。”
花少恭才不会将刘欣然和他之间的约定说给身边的人,善后的处理事项他还是一头雾水呢,为了避免身边的人追问,只能够如此搪塞过去了!
如此说着直接深吸一口气,一猛子扎到水里……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游赏
与此同时在刘欣然顺利找到楚子默的时候,他孑然一身站在长廊的入口,背后是连绵不绝的花灯,形形色色的人群在一瞬间都成为了他的背景画。
如果有慢镜头转换的话,肯定能拍出属于仙境里的一幕。
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就这样看着他,直到对方也回视过来之后,才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来了很久了?”
“不算太久,”她实话实说,“苏荷会晚一些赶过来。”
难得楚子默也没有追究原因,反而格外平淡的反问着:“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头顶花灯的倒影下两个人的身影微微切合在一起,看着这一幕,刘欣然笑了笑。
面前走过来了一位穿着郡王服饰的男人,藏青色的袍衫上有盘旋的祥云,无关都格外的平淡,唯独脖颈处细长的疤痕格外明显。
“七王爷,七王妃,真是难得能够遇到你们。”走过来的男人对着他们颔首微笑,举止之间格外的谦和有礼。
刘欣然还是第一次和楚子默王府以外的朋友打招呼,于是和善地笑了笑。
明显能够看出楚子默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要相对特别一些,简单交谈了几句,楚子默似乎担心身边的人会无聊,于是笑着开口:“一会儿宴会上在聊,容本王带着夫人先观赏花灯。”
“瞧瞧,果真是好福气啊,七王妃,居然连这个昔日的‘战神’都耐下心思陪王妃赏灯了。”
刘欣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寒暄了几句,大意不过是上元节的习俗,入宫前特地提起,这才想要一起看看。
待到告别之后,刘欣然虽然有些好奇这个人的身份,却也没有追问,与他无关的人和事似乎在她看来都不重要。
这次为期两个月的冷战,让刘欣然感觉到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在意料之外,甚至隐隐感觉到她和楚子默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坦诚相待的,彼此都有隐瞒,在友善相处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维持着那点神秘。
在出神的时候,身边同行的人已经侧身手里指着荷叶状的琉璃宫灯,眸光深不见底的看着她,“不是想要赏灯吗?怎么有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话的语气有些清冷,似乎不咸不淡,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我只是在思考,像你这样繁忙的人,安静下来的样子,总显得有些太过突兀,仿佛在人群中能够一眼凸显出来。”
“哦?”他压了压嘴角,“就像你刚来的时候,那么远远地看着我?”
原来他知道的吗?
刘欣然皱了皱鼻子,“只有几步远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呵呵,好,只有几步距离。”他悄无声息的虚握着刘欣然白皙的手,感受着她的指尖冰凉的温度,以及手指在掌心微微挪动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格外谨慎,仿佛害怕他会随时松开手。
原本就是很随意的动作,如同习惯一般,刘欣然将视线落在了两个人面前的八角琉璃宫灯上,四周的琉璃灯壁中心的位置镶着浮雕的玉石,在灯光角度的变换下,能够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致和倒影。
“觉得有些神奇,就像夜空的月亮,阴晴圆缺百变不一!”
“是啊,就像你的性格,鬼灵精怪,难以琢磨。”
刘欣然想要反驳,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式这样的印象吗?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是并肩牵着走穿梭在玲琅满目的灯海里,最后楚子默将那个八角的琉璃宫灯摘下,作为礼物送给了刘欣然,前提是能够解开夹在里面的灯谜。
穿过弯弯曲曲的廊道,直接来到了拱形桥,这是通往花船的桥梁,另一端直接就能够通往船上。
紧挨着的花船在夜暮中格外的显眼,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缎带,而且船脊的位置都悬挂着宫灯,自然是热闹一些。
“需要我牵着你吗?”楚子默明显带着揶揄的口吻。
刘欣然知晓他是故意拿着晕船的事情来调侃她,“现在还不需要,我应该还可以应对。”
可是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因为越过拱形桥的时候,脚下踏在悬浮的木板上,分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就可以直接上传,却在高低起伏中,伴随着来往的人,不断地浮动,反而让她把握不住重心。
难以避免的就是差点趔趄扭到脚,还好被一只手稳稳地拉住了手臂,“不行的话就不要逞强!”
她涨红了脸,没有回应,反而攥紧了他牵着的手。
“不如我帮你提着花灯?”
楚子默忽然这么善解人意,倒是让刘欣然诧异。
“我觉得有点像做梦,忽然你就变了一副样子,总担心会不会过了今晚,这个梦就会醒了呢?”
她一边阐述着心里的真实想法,一边去打量身边人的反应,看的出楚子默也格外的认真,那目光里蛰伏着太多的看不透的情绪,虽然是一知半解,但是就如同最初对他的想法那样,她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慢慢来……
伴随着船载满之后,直接在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中畅游在太出湖的江面,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上,都是身份地位悬殊不太大的,自然而然楚子默就成了焦点,而有晕船症状的刘欣然只是垂着视线,按照芯片提醒的方式坐着吞咽的动作,来缓冲晕船的过程。
其实她时贴了晕船的中药贴,可是还担忧着会出现意外,可能是心理作祟的缘故吧!
看到一贯咋咋呼呼的人忽然像是温顺乖巧的波斯猫,蜷缩着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右手,楚子默只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些……可爱!!
在中途开始按照流程在太出湖放荷花灯的时候,刘欣然跟随着楚子默来到了船舱外的甲板上,夜色中都是应接不暇的大小不一的花船,还有荷花灯,只是同时还有属于正月特有的寒意。
刘欣然将身上的暗银色狐裘裹紧了一些,伴随着这个动作,引起了楚子默的注意,他莞尔问了句,“你还好吗?”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共游花船
刘欣然偏过头弯腰,格外专心的将手里的荷花灯放在太出湖的水面上,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才抿起嘴角:“除了有些冷之外,暂时还算不错。”
因为是在船舱外的甲板上,说话的声音混杂在冷风中,更显得有些清淡,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听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原本楚子默是打算放碗河灯就想办法带她离开,免得她会不舒服,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前做的决定立刻就被抛到了脑后。
“既然这样,就继续?”
她看了楚子默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猜苏荷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上元节的宴会大殿了吧!”
他一边说着,动作格外自然地将身边的人往自己的身边拉近了一些,几乎和靠在他的怀里差不多。
提起苏荷倒是让刘欣然想到了受伤的小伍,这件事情恐怕楚子默迟早也是要知情的,于是便迟疑了片刻,“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哦?说来听听……”
“小伍受了点伤,苏荷之所以离开时送他先回去了。”
刘欣然怕他会因为真相发脾气,于是抽出了双手,连忙做祈求的样子,只希望他能够消消气,嘟囔着凑在他的耳边道:“你要是想知道原因的话,回到王府慢慢解释给你听?”
这番话楚子默听得明白,无不例外的话,应该是关雎宫的事情,毕竟苏荷都曾一度被不知名的手段弄得失去意识,今日小伍是唯一受伤的人,也算是一个相对不错的结果。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或许关雎宫发生的事情并不重要,只要刘欣然好好地,就足够了。
“你以前信奉的宗旨是懒得解释,如今倒是换了性子。”
刘欣然松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欣喜,“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懒得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情就好。”
楚子默忍俊不禁,“果然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吗?
这倒是让刘欣然想起面前这个人曾经的样子。
似乎任何时候都是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呆在书房,冷漠而且淡然,不论是在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姿态,和她不同,她做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此时此刻,听着他的话,反而让人陷入了沉思,他记得自己的样子吗?是真实的一面,还是所谓的记忆中希望看到的一面?
船行至梅花树旁,有花香飘过,倒是为两个静下来的人增添了几分情趣,周围灯火辉煌,是不是有冷风夹带着花香吹过,更是显得怡然万分。
直到船彻底停下来,刘欣然的脸色才恢复了几分红润,只是双手还是紧紧攥着楚子默的衣服,在停船之前几下不轻不重的晃动中,让她有些强烈的不适感。
“要喝点热茶缓和一下吗?”楚子默压低声音询问。
有些透不过气,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让刘欣然顾不上开口回应,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楚子默一向不太懂的女人的心思,可是却看得明白为在他周围的女人,比如慕容璃的牵肠挂肚,他一贯是置若罔闻,只是将她看作是妹妹相待,别无他意,可是刘欣然却不同,总是让他觉得想要贴近她,了解她,可是却又畏惧越是了解的太多,反而会有些害怕这样的真相,担心早晚有一天会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所以有些事情,他纵然知道不对劲儿,却也不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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