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冽的声音夹杂着嘲讽,“朕倒要看看,死里逃生的你要如何跟朕斗下去!!”
半个时辰后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从阴暗的光线中走了出来,五官都被阴影遮挡,唯独在从金銮殿的一侧回角转身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左眼的位置有格外狰狞的一道疤痕,从眼角贯穿到嘴唇的位置,格外的醒目。
准备在金銮殿偏门外的汗血宝马格外的健硕,马脖子以下都是披着金甲细软,全副武装的马匹,格外的有灵性,感知到玄色长衫男子的靠近,立刻挪动了几步,在他纵身跃马的瞬间,直接快速冲了出去,临近宫门时将手里的金牌亮了出来,守卫这才放行离开。
夜色下这个身着玄色袍衫的男子很有目的性的朝着云罗嘉城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在云罗嘉城的刘欣然朕清了清喉咙,对着身边的苏荷调侃着,“没想到这些天你消失不见,都是在照顾司徒静兰!”
“可不是嘛,”苏荷耸肩,“当时情况那么紧急,眼看着王爷的身份都暴露了,不能让司徒静兰知晓太多,只好丢下你们将她先行带走。”
生死一刻面对命令,他们这些暗卫就是要绝对的服从罢了,或许在别人严重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杀手罢了,可是只有亲自经历了这些,才会知道他们和楚子默之间是绝对信任和忠臣的。
“不过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刘欣然微微蹙眉,“帝都那边不知道如今是怎样的状况,司徒静兰如今被安置在哪里呢?”
苏荷将手里刚刚煲好的鱼汤递给了她,有些无奈的开口,“你呢,现在就是赶紧恢复好身体,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要操心的,而且呢,别忘记了王爷可是再三叮嘱,要你静养,不能够操劳太多。”
“我现在每天活动范围就是这张床还有这个屋子,”她撇了撇嘴角,将调羹放在瓷碗里,“今天的鱼汤味道不错嘛,厨艺渐长啊!”
“是吗?”苏荷忍不住笑了笑,“我可不敢无功受禄,这鱼汤和我丝毫关系都没有,是主人亲力亲为做成的,这花费的心思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正在喝鱼汤的刘欣然差点没因为这句话给噎住,手里的调羹都打滑掉在了锦被上,瓷碗里的鱼汤也洒出了一些,苏荷连忙去确认她有没有烫伤。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但凡你现在出一点点的差池,最受苦的可是我们这些陪着你的人!”
苏荷佯装着生气,洒了鱼汤的锦被抱在手里,“好好的鱼汤,全天下可就只有你能够喝到,居然毫不珍惜。”
“啧啧,”刘欣然咋舌,“不愧是楚子默忠肝义胆的暗卫,苏荷你真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他啊,搞得我好像罪孽深重似的。”
她说完端起手里的瓷碗,将剩下的鱼汤一点不落的喝的干干净净。
“喏,这下满意了吧,”她摇了摇手里的空碗,“这样你就好交差了吧!”
话音刚落,推门而入的楚子默瞧见了面前的一幕,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疑惑,“苏荷你抱着锦被做什么?”
被质问的苏荷扫了一眼罪魁祸首刘欣然,迅速的在脑中编造了一个谎言,但凡让楚子默知晓这锦被上洒了鱼汤,还不又要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这面前两个人,分明是有生死相依的有情人,可是往往相处起来的方式格外的让人匪夷所思。
“哦,这锦被需要晾晒一下,明日的天气不错。”
“哦?”楚子默轻扬嘴角,“可是现在是晚上,你确定要晾晒被子?”
“额,那个……”苏荷一时语塞。
反而是靠坐在床榻上的刘欣然顺势接话,“苏荷不好意思说出理由,还是我说吧!”
听到这句,苏荷立刻转过头去打量她,生怕她又惹出什么幺蛾子,到最后难以收场,苦的还是她啊!
“别这么看着我啊!”刘欣然冲着苏荷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明天想要睡个懒觉罢了,让你今晚将被子带走,免得一大早吵醒我。”
楚子默闻言去看苏荷,想要确认这个说法是否真实,反而惹得刘欣然鄙夷的哼了一声。
估摸着两个人一日未见,怕是有很多话要聊,苏荷赶紧退出了几步,“王爷刚刚回来就熬了鱼汤,此时也该休息了,苏荷先告退了,明日再来照顾王妃。”
“恩,你先回去吧!”楚子默答应了一声,转而坐在了床榻旁边。
自打刘欣然伤口开始结痂,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因为伤口有新皮肤生长的缘故,偶尔会有些痒痒,偏偏伤口的位置就那么敏感,在胸口的一侧,私下没人还好说,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可是显然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为难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特别的相处
自打刘欣然伤口开始结痂,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因为伤口有新皮肤生长的缘故,偶尔会有些痒痒,偏偏伤口的位置就那么敏感,在胸口的一侧,私下没人还好说,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可是显然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为难了。
“你怎么了?一大早就这样盯着我看?”
楚子默的声音很轻柔,却掩饰不住疲惫的音色,昨夜回到这里,就惦记着刘欣然,为了多陪陪她,将日程和复仇的计划尽量都放在了夜里。
“没什么,只是你一整晚都靠在一旁看信件,不累吗?”
刘欣然其实是想说,一整晚靠在她身边不觉得尴尬吗,难道就那么喜欢看着她睡觉?还是歇歇去吧,也好让她处理一下发痒的伤口啊!
面对她一脸的神秘,楚子默倒是来了兴致,故意逗趣的开口说道:“累,很累!所以呢?”
他敛起了身上的月白色袍衫,直接脱下靴子坐在了床榻上,将两侧的帷幔直接扯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他这些动作显然让人有些浮现连篇,她磕磕巴巴的说着,立刻坐直了甚至,伸手想要阻止他躺下来。
“累了当然是要躺下来休息啊!”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长长的手臂像是捞猴子一样将原本坐着的刘欣然拉到了身边,“怎么,怕我?”
“瞧你问的问题,这么肤浅,”她嘴硬不愿意被他看出那点小纠结,“我有什么好怕你的!”
毕竟身体还没有恢复,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不怕就好,”他难得笑出声来,“我真的有点累了,借着这张床休息一下。”
其实刘欣然也心知肚明,距离那次压制性的暗杀,已经过去了六天了,多少也得知真相的她很明白楚子默的感受,坐在金銮殿上的人畏惧他的存在,纵然知晓他已经是个脑子摔坏的王爷,也要赶尽杀绝,这几日怕是要花费心神来应对帝都那边的事情,毕竟司徒静兰也被牵涉其中。
两个人并肩就这样躺在床榻上,刘欣然看着头顶的月胧轻纱,抬了抬手,“你瞧这个地方分明是你曾经张罗的,却还细致到床幔都是用丝线手工织成的月胧纱,那个时候你身边一定有心爱的人吧!”
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搞得好像吃醋了一样,她说完呼气,吹了一下额头前的碎发,按时间算起来,那个时候她都还没有遇到楚子默。
“你在意这个?”
“废话,你不在意吗?”
刘欣然侧头去看他,那双格外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扬,真是太招人了,一个眼神都撩拨的她难以自控。
不许这么没骨气!她暗暗警告着自己,很决绝的收回了视线。
“被我说中了吧,居然都沉默了。”
“东丘国所有的州郡县城大大小小有成千上百个,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有我的势力。”楚子默很耐心的给她解释,“这个陨落县城起初没有据点,是我落马摔伤之后,暗卫的首领白一建立的,当初这个地方是这里一对金婚的夫妻留下的财产,直接花重金买来的。”
金婚吗?
原来在东丘也有金婚的说法吗?
看来爱情真的能够穿越时空,任何时候都能够给世人留下一段美好的故事。
刘欣然忍不住追问,“那对金婚的夫妻为什么不把这个地方留给他们的孩子呢?”
“战乱夺去了一脉相承的子嗣,残酷的战火最终受苦牵连的都是寻常的百姓而已。”
伴随着他略带伤感的口吻,刘欣然用余光去看他,只见身边的人将整张脸埋在了手臂之间,微微遮挡住了双眼。
或许此时他不愿意袒露出情感脆弱的一面吧,她想着去安慰一下,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臂在他宽阔的背脊上轻轻拍了拍。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楚子默翻身靠了过来。
心跳声顿时加快,原本搭在他背脊上的手臂也被他攥在胸口。
她颤巍巍的缩回了脑袋,等待他开口或者是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怦怦的心跳声变成了咚咚的跳跃,她呼出了一口气,“你,先松开我!”
“好困,我要睡着了……”
靠,睡着了还会说话吗?逗我玩吗?
刘欣然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没想到这个楚子默还真的就衣服安然入睡的模样,唯独攥着她的那双手扣得格外紧,抽都抽不出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
心里分明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显然不舍得吵醒他。
结果,在她自以为对方睡着的时候,用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右手将胸前的衣衫解开,想要去将痒了很久的伤口处理一下,刚刚将烟紫色的裹胸露出来的瞬间,分明感觉到被他攥紧的那只手莫名加大了力度。
她以为是错觉,确认性的去看了一眼,结果就撞上了他漆黑的双眸!
“你!!”她右手立刻遮住了胸口,“不许看!不是睡着了吗?”
原本是睡着的,偏偏她手上的动作不断,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听觉本就敏感,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原本以为是她不舒服,想要确认一下,结果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她宽衣解带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扫了一眼女性特有的那个位置,烟紫色的锦缎,荷叶下摆的裹胸,这个样式是他喜欢的,尤其是这个颜色更衬得她的皮肤白皙光滑。
“你还看!!”
“切,你那里又没有什么料!”楚子默云淡风轻的说着,一副你想多了表情,分明就是在打击她。
“你没看怎么知道有没有料!”
她说完却羞得涨红了脸,迅速将左手也抽了出来,想要背过身去系上胸口的缎带,却忽略了伤口,一个侧身牵扯到了刚刚结痂的疤痕,顿时疼的她呲牙咧嘴。
“不是叮嘱你要平躺吗?”
楚子默眼疾手快的起身,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口,想要确认结痂的伤口有没有问题,没等他来得及确认,右手就被人抓住。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反击的开始
“让我看看伤口!”楚子默有些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却瞧出了不对劲儿。
她的脸格外的潮红,那双灵动的双眸里浮上了一层水雾,辨别不出她此时的神情。
短暂的安静下,才意识到隔着那层烟紫色的锦缎,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你不放心让我看,那我找大夫来好了。”
楚子默说完就打算起身,衣袖却再度被人拉住。
“我,我没什么不放心,大夫也是男人,还不如……”
后面的话没等说完,就瞧着楚子默皮笑肉不笑的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不如什么?”
他故意逗她,却不敢怠慢,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她胸口的衣衫拨开,这个地方有太大的诱惑,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度屏气凝神,在渐渐那层薄薄的烟紫色裹胸解开的时候,分明也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刚刚,其实是因为伤口结痂有点痒,所以,”她想要解释,可是却觉得说不出口,“没有别的意思,你莫要多想了。”
她可不是轻薄的人,会主动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纵然是她喜欢的男人也不会如此。
楚子默倒是很意外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解释,不过真是因为这句话将他从眼下的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其实从他的角度看上去,只能够看到那条过于为何的疤痕,有两寸长,因为尴尬的牵扯将结痂的位置撕裂开,渗出了鲜血,在嫣红色的血液下,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显得脱尘如雪,他一边附和着她的话,一边用锦帕擦拭伤口渗出的血。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们之间的动作被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调调,好像说什么都不能够掩饰这样的微妙处境。
直到最后,按照刘欣然的提示,楚子默将她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药粉洒在伤口上,重新帮着她将衣衫穿好。
尽管这个过程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毕竟楚子默对于女性的裹胸没有认知,连续折腾了几次才算是勉强系好了。
没等刘欣然缓和过来,只觉得耳根发热,脸颊也早就红透了,她鼓起勇气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那个,谢谢你了,你继续休息吧,我想起来走走。”
“……”
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啊!
面对他的沉默,刘欣然有些疑惑,她在没有明确的回应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缓和这种诡异氛围的最好方法就是拉开距离,免得更尴尬,可是显然……她扫了一下两个人此时的坐姿,她斜靠在软枕上,面前的男人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彻底圈在了小范围的空间里。
原本无比疲倦的楚子默如今目睹了那片神秘领地的风光,怎么可能会冷静的下来,尤其还是亲手给这个女人穿上了一层层的衣服,他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放心好了,看得出你是要逃避我而已,让你如愿就好了。”
只有老天知道,他其实也是按耐不住了,再这样和她单独相处,保不齐他会做出神秘逾越的动作,有些亲昵的接触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不能这样,太过灼热的举动会吓着她,毕竟她还有伤在身。
早就习惯了楚子默散漫的口吻,刘欣然倒也没有争辩,压低声音答应着,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等彻底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
“王妃?你这是叹什么气呢?”
苏荷在楚子默前脚出门,后脚就紧跟着走了进来。
日积月累的经验,让他们这些暗卫早就学会了装聋作哑,忽略掉刚刚在门口听到的一切声音,无比坦然的摆出了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只是来给你送早饭’的模样。
看着苏荷一本正经的将托盘上的早膳放下,刘欣然冷笑了一声,“你是打算和我耍心眼儿吗?他刚刚出去,你就出现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刚刚说完,不等苏荷反应过来,迎面就飞来了一个绣着鸳鸯的枕头,还好她身手敏捷,不至于飞来的枕头将案几上的早膳毁于一旦。
苏荷拿着手里的枕头,半开玩笑的对着她说道:“王妃啊,不如你给苏荷解释一下,什么是该听的,什么是不该听的吧!”
“啧啧,不得了啊,”分明以前都是她调戏这个苏荷,如今倒是翅膀硬了,居然还在她面前学会调侃了,“不如我请楚子默来给你解释一下,他的毒舌功力远在我之上!”
尽管听不明白‘毒舌’意味着什么意思,可是苏荷却隐约感觉到不是什么好词,很是顺从的对着她示弱,将准备的早膳递给了她。
一整天的时间,楚子默都现在微妙的情绪里难以自拔,以至于好几次和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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