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见场面已经不是她想退让就能结束的了,一手抱着儿子,见人攻了上来,只能松开与拓跋寒相牵的那只手挡了一下。
“好,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慕琉璃在此发誓,若谁敢伤我一毫,我必还他一寸!”
她不是处处忍让的人,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必要还装着一副和善的面孔。以牙还牙才是她慕琉璃的本色!
袖中夜炎所赠送的那把流彩短剑挥出,倔强的小脸一抬,指过面前所有的人,“今日想祭我剑的就上前来吧,今个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谁也阻止不了我出宫。”
她说的出便做的到,一剑挥向攻上前的一个侍卫,短剑划过那人的脖颈,鲜血喷了出来,边上来不及躲开的人被溅了一脸。
根本没人看得清她是怎样出的招,就见同伴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握着剑的手已经不争气的抖了起来。
拓跋寒那边也动起了手,一掌接着一掌,心里只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早已撇开了所谓的国家与王爷的身份,现在的他只是个想要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的男人而已。
“琉璃,杀出去!”一脚踢开身前挡着的侍卫,移到慕琉璃身侧,沙哑着嗓子道。
俊脸一沉,神色冷冽的朝着拓跋皓道,“王上,今日拓跋寒就算是被冠上逆臣的称号也必须带着孩子离开!”
“该死!”拓跋皓气的大叫,“你是想谋反不成?”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琉璃般得眸子透着说不出的寒冷,既然有人不珍惜现在的所有,那她有必要帮他一把不是吗?她会让他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沉睡的魔鬼好似要觉醒了,手里的短剑继续砍向挡着自己前进路上的人。
小闹闹趴在她的肩头,小脸蹭着她的脖颈,“娘娘,饿饿。”显然这小家伙还在等着回家吃东西呢。
“乖,趴在娘肩上睡一会,娘收拾了这些挡着路的东西,就带你回家,好不好。碧月姨姨可是煮了你最爱的肉肉粥等着你回去吃呢。”安抚着肩头的小家伙,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她已经从拓跋寒的动作看出了他的选择,他为了她和孩子而选择反抗拓跋皓,他已经准备舍弃他这寒王的位置跟着她们母子浪迹天涯,可她却不会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她会替他夺回他所在乎的煜日。
银面人也从拓跋皓身边飞向了他们,出手攻向了慕琉璃,慕琉璃身子一侧躲过他的攻击,没做任何停留手里的剑已经挥向了他,她一向不喜欢被动。
她与拓跋寒的功夫加起来,这殿上的人根本拦不住她,就算加上了一个四行同修的银面人也是一样。
“拓跋寒,孩子给你,带着他先走。”把孩子递给拓跋寒,两手都空了出来,人也马上变的灵活起来,几下功夫就把银面人震得退后几步,“快走!”
抱着孩子,她的手脚都施展不开,现在没了顾忌正好杀个痛快,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被她一剑一剑的砍倒在地,整个大殿充满了血腥味,可流彩剑却没沾上一滴血,只是泛着青青的冷光。
“琉璃,只需突围,不要杀了他。”拓跋寒交代了句,慕琉璃自然明白他口里所说的他是谁,看来再怎么决裂,他依旧不愿她亲手杀了他的兄长。即使那人早已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只求长生的恐怖之人。
“嗯。”轻轻应了声,她不会叫他为难的。摊上了弑兄的罪名并不好过。
拓跋寒抱着孩子,脚跟刚踏出大殿,就听见拓跋皓的一声惨叫,一扭头,沈亦芸正举着一只匕首从拓跋皓的后心插了进去。
“来人啊!寒王和寒王妃谋反了,来人啊!王上遇刺了。”沈亦芸贼喊捉贼的大叫着,手里的匕首又刺进去几分,一张漂亮的脸蛋对着慕琉璃笑的异常开心。
她赢了,她只要略施小计而已,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煜日的江山,既然他拓跋寒情愿要那个女人也不要她和江山,好,那她就成全他!
她要他背着弑兄的罪名一辈子被人鄙视下去,他要他成为人人唾弃的恶人。
“该死!沈亦芸你这个毒妇!”拓跋寒抱着儿子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皓在他面前断了气,却无能无力。
那拓跋皓练那什么长生之术早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被沈亦芸从后背刺了进去,却连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你……”只是一个你字拖了半天就断了气了。连死了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皇后手里,最后也没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长生到底是什么?
“走。”慕琉璃拉了下拓跋寒,打断他悲伤的思绪。现在他们就算留下也百口莫辩了,因为那一地的尸体确实是她们杀的。
银面人像是明白了沈亦芸的意思不再去追慕琉璃她们,而是动手杀了大殿上仅剩的几个侍卫,这明显是要杀人灭口。
“不,请放过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会说。”小侍卫吓得跪地求饶道。
“只有死人才会什么也不会说。”说完一掌打向那人的胸口。
“很好,国师大人。”沈亦芸笑着道,对银面人的称呼已经改了口。
“谢过皇后娘娘。”银面人抱拳谢道,没想这女人会出手杀了煜日的王上,正好替自己摆平了那个难缠的病鬼。
两人相视一笑,已经不谋而合的达成了协议,“传令下去,全国通缉弑君的寒王和寒王妃。”沈亦芸摆着一副女王的姿态。
风行在宫外只听见宫里好像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奈何宫里规矩限制,他只能在宫门外探头看着,只见他家王爷抱着小世子和王妃飞身出了宫门,“爷,怎么回事?”那象牙白的衣衫上斑斑血迹让他明白在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上车,快走。”拓跋寒跃上马车,冷声道。
慕琉璃一掌拍打在马屁股上,也随即跃上马车,“我们不能再回府里了,甩开身后的那群苍蝇。”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回府?”风行有些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家都不能回了。
“现在别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做,待会转弯的时候走小路,遇到集市就冲进去,把人群弄的越乱越好。我和王爷会抱着小世子跳下去,记住不准放慢速度。”她必须想办法先脱身才行。
“是。”风行知道,夫人不是不想回他,而是现在没有时间回他。
“行至四五里路左右,你也弃车逃跑,记住找人多的地方再行动,了别让他们抓住。”她不能光想着自己脱身,风行若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宫里的追兵都是骑着精挑细选的战马,脚程要比她们那拖着三个成年人的马车快上许多,眼见着已经不差多远了。
慕琉璃夺过风行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而后跃上车顶,对准马车后面就快要追上的追兵一阵猛抽,接着马鞭把武力流释放了出去,一鞭子抽过去挥倒了一大片,后面的人由于行的太快一时没刹住,都撞到了一起,暂时算是绊住了他们的脚步。
正好前面是一条很繁华的街市,风行按照她的吩咐直接把马车驾了进去,待行至一半时,慕琉璃抱着小家伙拉着拓跋寒跃下了车,顺势滚到了一边,躲在一侧的小摊位下。
摊主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吱声,因为慕琉璃的匕首已经指向了他。
一群侍卫骑着战马从人群经过,视线都停在那远去的马车上了,谁都没想到,慕琉璃她们会在离皇宫这么近的地方跳下来。
待他们追着马车而去后,慕琉璃才拉着拓跋寒隐没在一旁的小巷子里。
077 安全逃出
更新时间:2013112 20:50:54 本章字数:3591
拓跋寒神色紧张的拉过一大一小搂抱在怀里,刚刚的惊险已经让他那一向沉稳的心快要跳了出来,“还好,还好你们没事。爱萋'”喃喃自语的声音让慕琉璃鼻头一酸。
“我和孩子没事,你也不能有事!”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度,眸子里透着一股不容否决的坚毅。
“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带着孩子先离开煜日。”拓跋寒又开始旧话重提,可此时眼里却是布满了担忧之色。和以往的那些假设不同,如今摊上了弑君的罪名,若是被抓住了那可是砍头的罪。
慕琉璃一只手用力的推开他,漂亮的眸子狠狠瞪向他,“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吗?”若是真怕死,她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他了,不必等着他开口。
当然不是,拓跋寒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她是怕死的人,她根本不会冒着危险陪他去敖汉杀敌,去开云寻找麒麟,去赤峰寻找火凤,更不会去突濛寻那什么焰山雪。经历了一切的一切,他早已知道她是怎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误会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琉璃我爱你和孩子,我情愿我自己一人去承受一切,也不愿你和孩子有事。”怕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拓跋寒忙着把她又拉回了怀里解释道。
爱,没想他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提了这么特殊的字眼,他的话让慕琉璃眉头一拢,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小脸对上他那真挚的表情,心里越发的不受控制了,本是十分清醒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琉璃,只这一次,一次听我的好不好?”再次央求道,语气软软的。
慕琉璃搂紧儿子倚在宽大的怀抱里,轻咬着唇瓣,突然踮起脚尖,粉嫩的唇瓣印在拓跋寒的薄唇上,只是轻点了下,却也足够让拓跋寒的心跳上半天了。
“琉璃……”
“听好了,我慕琉璃这辈子只会亲一个男人,那就是你。”小家伙还小,不算数,“所以你必须要活下来,因为我不想失去得来不易的温暖。”
俊脸扬着笑,“当然,我会活下来的,因为我答应了要给你和孩子幸福的。”他才舍不得离开她和孩子呢。
“好,我带着孩子去敖汉。”点着头道,可心里暗自的盘算却是拓跋寒看不透的,她的确会去敖汉,但仅仅只是把孩子送过去给夜雪照顾而已,她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陪着他的。
两人这边是打好了商量了,可一到城门口却皱起了眉头,拓跋寒低低咒骂了声,“该死,居然已经封锁了城门。”
几百个侍卫挡在城门口,他们若是硬闯是能突围的,可是杀了这几百个人,必然惊动这周围巡查的侍卫,到时会更加麻烦。
两人无奈只能先找了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先躲避一下,可慕琉璃在这煜日根本不认识半个朋友,现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一般人又不敢相信。再看看拓跋寒,想来也不比她强上多少,他这寒王一直以冷面视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能托付生命的朋友。
脑子里绕了一大圈也没想到个合适的人,第一排除的就是她那挂名的亲爹,许是第一时间就把她捆捆绑绑交给沈亦芸去领赏去了吧。
“你拉着我去哪里?”小家伙已经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那懵懂的大眼有些水雾,却没有哭出来,她看着心疼的很,“小家伙好像饿坏了,我要给他找些吃的。”
虽没听见他趴在她耳边喊“饿饿。”可她知道,他饿了,粗略算了下已经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连她的腹中都有些空空的了,更何况是这么点的小孩。
她记得自从她刚刚在马车里跟小家伙认真解释后,小家伙就很听话的倚在她肩头不再吵闹了,他越是这么懂事,她越是看着心痛。
“不行,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拓跋寒拉着她趁着夜幕隐在街道的巷子里,一脸认真的看着慕琉璃肩头的小家伙,轻声道,“宸儿,看着爹,爹知道你饿了,再坚持一会好不好。”
“嗯。”小家伙乖乖点头应了声,像是完全听懂了他的话。
他们这做爹做娘的却没发现自己的孩子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聪明许多,只是一岁多而已,却能听明白他们的话,这若是说出去了又得引来多少风波,自然又是后话了。
“去哪里?”慕琉璃紧跟着他,有些不解问。
“一个暂时的藏身之地。”拓跋寒带着她穿过大街小巷,避过一批又一批的官兵,才到了一个极隐蔽的寺庙外。
“这儿?”就算和尚是善良的,可也不代表他们愿意收留他们啊!
“对,这里很安全。”拓跋寒伸手就去拍打着庙门。不一会就有一个小沙弥前来开门,一见是拓跋寒马上伸手引了进去。把他们带进了寺庙的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才带上门出去了。
过一会又传来脚步声,慕琉璃警觉的抽出流彩剑,却被拓跋寒按住了手,“别紧张,他们都是自己人,是我训练的一支暗卫。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我能号令他们。”
房门被推开了,又是一群的和尚,在领头的那位的带领下,纷纷给拓跋寒行了个礼,“爷。”
“今个宫里的事可都有听说?”拓跋寒冷冷的问。
那带头人回道,“已经有暗卫传飞鸽回来了,属下知晓一些。现在宫里上下都已经乱了套,皇后娘娘为首的沈家已经掌握了大权。”
隶属寒王的影子暗卫队,必须熟知煜日的一切动态,今个宫里这么大的事自然必须要探个清楚。
“好,风隐让你的人再探,我要清楚宫里的一切动态。”这些人都是他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或是从拓跋皓的刀尖下夺下来的,虽然他们一直有这报恩的心,愿意誓死跟着他,可他从没想会有用到他们的一天。
“是,属下知道,爷,还有什么吩咐?”风隐抱拳应了声。
“现如今城门被封,我不得不留在城里一段时日。弄点清粥过来,小少爷饿了。”拓跋寒简单的又吩咐了几句,那些人便又跟着那叫做风隐的精壮汉子退了下去。
“我以为只有风行,风沄,风潇和风飛,却没想还有个风隐。”慕琉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找了个凳子坐了下去,拍着泛酸的胳膊,转了转手腕。
拓跋寒也抱着儿子坐了下来,“云隐本是这庙里的小沙弥,当年拓跋皓刚继位的时候曾去皇庙里祈福,一个小和尚的失误打翻了祭天的贡品,被拉出去砍头,那小和尚就是云隐。”当年他救了还是十六岁孩子的他,“风行是我在战场上救回来的,他的将军不要他了,当时他只剩下一口气了;风潇是个小贼,偷了城里一位大臣的钱袋子,那时我正好碰见了便出手救了他。”
“那风飛和风沄呢?”慕琉璃来了兴致,没想表面冷漠的寒王却是个大善人。
“风飛的爹曾经是煜日的大将,战死在了沙场上,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我,我便把他一直带着身边了。至于风沄,他最为特别,他是禹溪的罪臣之子,被发配边疆,却没想禹溪的朝里有人想要害他,我那时还年轻,带着风飛和风行就冲了上去,把他救了下来。”
慕琉璃不由的感叹了一声,“原来他们每个人都欠你的恩情。”难怪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我从没想要他们还我什么恩情,我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最亲的兄弟,他们的命比我的还要重要。”以真心换真心而已。
“我当然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在听到他们进了云梦泽就不要命的想要冲进去了。”白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在他眼里身边任何人的性命都比自己的重要,可她却觉得,他的命比任何人的都要重要。
小家伙吃了白粥,打了个饱嗝才在慕琉璃的臂弯了睡了下去。
拓跋寒起身动了动由于长时间盯着小家伙和她看而变的僵硬的脖子,正要出门,被慕琉璃拦了下来,“你要去哪里?”她怕他犯傻一人去对付沈亦芸她们。
“回府里看看,我担心沈亦芸找不到我们拿他们开刀。”拓跋寒道出心里的担忧。如今的状况,他依旧放不下府里的兄弟们,毫不知情的风沄他们也许会被沈亦芸逮个正着。
“回去?那刀就会架在你脖子上了,现在府里定是布下了重重埋伏等着你呢,你不能去。”她自然明白他们的兄弟情深,可又不放心他一人过去。
拓跋寒微微一笑,黑亮的眸子温柔的盯着她,“好了,你看看这后山可熟悉。”指着伸手有些起伏的山头道。
慕琉璃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