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移魂变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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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移魂变古今-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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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事情不好了!要是我猜得没错,以诃弩伦公主的美貌,她与二哥共处一室,对于她来说眼前之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定然是百般温存,尽情挑逗,二哥万一要是把持不住,岂不是要演出一幕叔嫂乱伦的悲剧!   
我心惊胆颤,也顾不得继续听那哥儿俩闲话后事如何,飞一般地向诃弩伦公主的大帐掠去。两个大帐外的守卫见有人影晃过,喝道:“什么人?”我右掌横过,在当先一人胸口一戳,身不停歇,斜冲过去,左手跟上,一指封了另一人的哑穴,再上前敲了他的头一下,顿时两人都晕倒在地。   
急急忙忙揭帐而入,与向外走的诃弩伦公主迎面撞上,厚重的帐帘挡住了我的目光,我竟未发现帐内的灯光见我冲进大帐,她从靴帮中拔出一把短剑,向我左边肋下袭来,我猛一旋身,刀势落空。她的步伐也跟着向右转,继续攻击,刀势连绵。不过这在我眼里只是小儿科,我轻灵地飞舞着,忽然间一个飞腿,踢中了她的右腕,短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落在二哥的卧榻之旁。   
“四妹妹!”二哥从榻上支起身子,紧张地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潇然出来的朋友们,我郑重宣布,他明天就出来了,哈哈!我挟持了诃弩伦公主,右手捏住了她的喉咙,低声说道:“不想死就别出声!二哥,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别伤害她!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二哥惊叫道。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对诃弩伦公主的紧张盖过了对我会武功这一事实的惊异。   
“那就好!”我转向诃弩伦公主,用伽勒话说道,“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取你的性命是易如反掌。接下来,你坐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见她点了点头,我这才将她拉到二哥榻前的毡毯上,放开了她。她席地而坐,很听话地没有乱出声叫救命,而是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带着研判,带着好奇看着我。我不由得暗赞一声:果然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人,颇有几分胆气,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   
二哥微张着嘴,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不—可—思—议!他说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四妹妹,你怎么会这个,还有那个?”他打着手势比划着,表情甚是滑稽,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诃弩伦公主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噙了一丝笑意,柔柔地看着他。   
接下来我在两种语言之间变换着,跟二哥说两句,又问诃弩伦公主几句。   
“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很感谢你救了他,还请你救人救到底,放他跟我们走。”我对诃弩伦公主说道。   
她扬着一对英挺的眉看向我,眉间掠过一丝惊异:“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奇怪,你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下人,没有早作防备,是我疏忽了!你怎么会以为我在找人?你又如何断定他不是我要找的人?难道说,他才是你的情郎,而不是那个长得像天仙一般的男人?”   
我将右手放在心口上,左手举起,说道:“我以月神的名义起誓,我不会与你为敌,前提是你不为难我们。如果你能发誓不伤害我们,并且对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便也对你实话实说,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伽勒人,还是南朝人?”诃弩伦公主喃喃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是南朝人,姓凌,你的事我知道一些,但是听来的,不知道是否真实,你是当事人,实情你最清楚,所以我想听你亲口说。”我紧盯着她缓缓说道,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如我预料的那样,听到我姓凌,她脸色大变:“你也姓凌?那个人……那个人……你是他什么人?”   
“你说谁?”我静静地看着她,“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说谁?”   
“凌—云—涯!”她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目光中蓦然盛满了忧伤,却又带着一丝恨意,令人难解。   
“他是我大哥,”我指了指在一旁木头木脑地看着我俩,如同听天书一样的凌云封,“而这个被你所救的人,是我二哥凌云封!”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像!”诃弩伦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起初我真以为是他!还道他一直恨着我,故意装不认识我,后来见他一句伽勒话也听不懂,我也当他是病糊涂了,失去了记忆。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原来,他与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和我大哥……你们四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最关心的,是那个叫复乌株的孩子,如果他真的是凌云涯之子,他的身世就太可怜了!   
“他告诉过你?”诃弩伦公主问道。   
我摇了摇头,她惨笑一下,轻飘飘地说道:“也对,我是敌国之人,又曾经背叛过他,他又怎会提起我!但是当时我无法选择,如果我不那么做,我的将士们就会饿死!早知道会如此,当时我们还不如一起葬身在绝谷之中!”   
或许诃弩伦公主独自守着这份感情那么多年,需要找一个人倾诉,或许我对月神发下的誓言打动了她,在我的循循善诱下,她终于详详细细地将当年与凌云涯如何掉下悬崖,如何互相爱慕,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我。   
当年的凌云涯与诃弩伦,一个青春年少,一个仙姿非凡,十天十夜的相对,求生的希望又很渺茫,在困境中产生感情也是正常,只是我没想到,诃弩伦的这份感情来得那么真,那么纯。她为了拯救她的将士,背叛了爱人;却又为了坚守她的爱情,孤苦至今。   
当年她与凌云涯在绝谷之中,互生爱慕,他们找不到出路,又都受了伤,以为必死无异,遂对天地盟誓,结为了夫妻。没想到绝谷之中其实有路可寻,给双方的救兵找到了,随后不得不各自分离。靠着凌云涯告诉她的军事秘密,诃弩伦公主劫了容国大军的粮草,凌云涯知道了,当然以为她的一切,只是虚情假意。后来她想求得他的谅解,去寻凌云涯,劝他一起放下俗事,远走高飞,凌云涯却不再信她,对她兵戎相见。论马下功夫,她无论如何不是凌云涯的敌手,几招过后剑尖指向了她的心脏,只要轻轻一刺,从此两人再无纠缠。但是凌云涯这一剑最终没有刺下,关键时刻还是放过了她,想来他的心中,必然也真爱着诃弩伦!   
爱人的不谅解,令诃弩伦伤心至极,回到铁勒都城塔木,诃弩伦的父王忽骨牙将她许配给了罗真部族的首领吐仆提,她虽得不到凌云涯的谅解,却仍旧爱着他,听到婚讯时,她哭闹着拒绝,绝食、逃跑,什么招式都使过,却被她精明的父王一一化解,忽骨牙说,她就是成了一具死尸,也要抬到吐仆提的家中去埋葬。   
就在诃弩伦真的想一死了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腹中的小生命救了她。时间紧迫,她假装答应了忽骨牙,获得了一点自由,暗地里写了一封信遣心腹之人送去给凌云涯,将一切经过情形告诉了他,请求他务必在十天之内,也就是大婚之前来带她走,从此后她愿意为他放弃铁勒国公主的身份,放弃一切,跟着他走。她怕他来不及,甚至将送嫁的人有哪些,那些人功夫如何,走什么路线等等,全部写在了信中,她知道,有了这份详尽的解说,以凌云涯的本事,就是出嫁当天劫走她也是易如反掌。但是从她信送出去,到她上了新嫁娘坐的马车,一直到进入洞房,凌云涯都没有出现。   
为了孩子能平安生下,诃弩伦不得不与吐仆提成了真正的夫妻,后来她买通了药师和产婆,婚后六个月就生下了与凌云涯的儿子。幸好当时吐仆提在战场上,一个月后才回来,诃弩伦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谎称孩子是早产,无人发现有异,所以起初吐仆提真以为复乌株是他的亲生儿子,很是喜爱,也很宠诃弩伦,连国主忽骨牙送给他的女子他也拒绝了,再没娶别的女人。   
直到一年后,不知怎么的就有风言风语传开了,诃弩伦虽打死也不承认,但是吐仆提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她与凌云涯独处十天十夜的事不是秘密,当时去救她的将士都看到了,抹杀不掉。一年前,当时负责给她看病的药师和产婆被吐仆提给找到了,在他的严刑拷打之下,说出了孩子不足月就生出来的事实,从此诃弩伦和复乌株就坠入了无底深渊。   
诃弩伦是公主,吐仆提不敢拿她怎么样,却把女人一个一个地带回家,从三年前怀疑她开始,他接着娶了四个阏氏,纳了十一个妾室,更是当着她的面与女侍露骨地调情。她并不爱吐仆提,所以这些事她并不在乎,这更加激怒了他,确定了复乌株不是他的亲生子,他终于找到了诃弩伦的弱点,复乌株成了他折磨她的玩具。   
说到最后,两行清泪顺着诃弩伦公主微微低下的脸庞淌落,滴在彩色的毡毯之上,渗透得那朵手绣的雪莲花,仿如雨水浇过。二哥搞不懂我们在谈些什么,急得在一旁直问我到底怎么了。   
“等我先听她说完,一会儿再给你解释,谁叫你要到莫朔来,却不好好学学伽勒话!”我对他说道。   
“四妹妹,你越来越让我看不透!离开凌府的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学会了弹琴、绘画,居然还会武功,连伽勒话也说得有模有样?”二哥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轻轻拍了拍诃弩伦的肩膀:“嫂嫂,真难为你了!你那么坚强,一定很少哭,现在哭吧,把委屈全哭出来就好多了!”   
听到那一声嫂嫂,诃弩伦惊谔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再也忍不住,扑到我怀中压抑着声音,泣不成声。我继续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被她的眼泪给弄得一阵心酸。束潇然还不知下落,万一他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敢想下去,忍不住也是泪盈眼眶。   
终于诃弩伦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对我说道:“好妹妹,虽然你大哥不肯原谅我,但有你这一声,我也知足了。我有一事相求,万望妹妹成全!”   
她说着起身便跪了下来,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嫂嫂请起,有事你尽管说,为何行如此大礼,这不是折杀我吗?”   
诃弩伦说道:“你既认了我这个嫂嫂,复乌株也算是你的亲外甥,求你无论如何救我那苦命的孩儿一命!”   
“嫂嫂起来说话,只要我能做到,我答应你便是!”我一边说,一边将她拉了起来。   
“复乌株,我可怜的孩儿!当初生下他时,为了让他看起来像是不足月生的孩子,我忍着泪,在月子里头就不给他吃饱,每天饿得哇哇大哭,没想到事情还是没有瞒住,”诃弩伦说道,“我知道吐仆提爱我,所以才会那么恨我,这一年来总是找借口打他罚他,拿他来折磨我。可是最近不同了,吐仆提对新娶的五阏氏休兰提很是宠爱,如今她怀了身孕,倘若她生下儿子,凭这个女人的手段,为了争位必不会放过身为长子的复乌株。这个孩子跟着我已经受够了苦,四岁年纪,说话行事却全然不似这个年纪的小孩,请你与我一同回塔木城,带他离开铁勒,交给他的父亲。倘若……倘若你的新嫂嫂容不下他,就请妹妹帮我照顾他,凭妹妹的身手和那份镇定,我知道妹妹是能人,你一定能做到,对不对?”   
看着诃弩伦殷切望着我的目光,想到那个小小的、可怜的孩子,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可是我要去找潇然,与别人相比,我更加不能不顾他的生死!   
“嫂嫂,与我二哥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对我很重要,我急着找他,这几天要不是为了救二哥,并且想从他口中打听他们是不是曾在一起过,我们已经进到那木乌拉干沙漠去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做不到,他的生命对我来说,和我自己的命一样重要!”我带着歉意对诃弩伦说道。   
“你们对沙漠也没有我们伽勒人熟悉对不对?何况草原那么大,说不定他根本就没进入那木乌拉干沙漠,”诃弩伦眼睛一亮,说道:“妹妹,咱们兵分两路,我留下我的亲信帮你进入沙漠找人,你与我同去塔木城,既可以沿路寻找他,又可以去到那里帮我救出复乌株。而且你二哥身子还没好全,你们带着他走也不方便,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行吗?”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比我们几个人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好多了!我先问了一下二哥,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束潇然冲入敌军包围圈救了二哥后,为二哥寻了个藏身之处,他自己却将追兵引走,到了约定的时间他没有出现,二哥放心不下,又去寻他,这才误入了沙漠。从二哥口中我听说束潇然的武功非常之高,似乎比端木偁还厉害,而且他还会一口流利的伽勒话!   
听二哥如此说,我放心了许多,如果会伽勒话,也许束潇然扮成了当地人躲在哪里也说不定。不过说到他的武功强于端木偁,我不禁有些奇怪,心头浮上了一丝疑虑。因为我看过他出手,那一次还是端木偁救了我们,如果二哥说的是真话,他为何要掩藏武功?   
甩了甩头,我暂且将那些疑问放在一边,找到他一问不就知道了吗,说起来,似乎只要是我问,他就会回答,而且从来没有骗过我。我不也有事瞒着他吗,这样一来,其实我们俩真的是同类人!   
我们全部换了伽勒人的装束,端木偁、无颜和二哥扮作诃弩伦公主的侍卫,我和银笙则扮成了她的侍女。公主派了一队人马留下,那些人都是跟随她征战沙场几年的老兵,值得相信。她将我对束潇然的描述讲给了那群人听,让他们向那木乌拉干沙漠以北寻去。   
沙漠以东的地方,就是我们所处的这块地,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并没放弃过打探消息,但是一直以来,并没有听到过有生人出现。塔木城在那木乌拉干沙漠的西部,要去那里,从那木乌拉干沙漠穿过比从狼山绕过去要近得多,但是沙漠毕竟比绿地危险,很少有人走哪里。在我的坚持下,诃弩伦公主让步了,决定从沙漠穿出,走捷径回塔木城,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行进途中继续寻找束潇然的下落。   
沙漠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世界,在风沙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极为渺小,哪怕你有再高的功夫也无力和大自然抗衡。为了防止沙漠中会出现的危险,诃弩伦公主带上了一只庞大的驼队,装载了丰富的物资,足够我们全体在沙漠中呆上几个月。   
自进入沙漠起,队伍就缓缓而行,一直往西而去,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仿佛这世界上除了我们这队人,就只剩了漫漫黄沙,显得冷清而又寂寞。还好为了不引人注意,诃弩伦公主安排我们这几个人分坐在了两辆马车上,我、银笙和二哥自然是坐一辆,端木偁、无颜和可吉坐另一辆。诃弩伦公主则碍于身份,不能和我们一起,独自带了另外两个侍女坐上了最华丽的那辆。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终于找到了解释。康王手中的那封信,应该就是诃弩伦公主写给大哥的!我估计这封信当初根本就没送入大哥手中,而是落入了康王手中。当时与凌莫天一同在莫朔的是平王束连成,康王并没来这里,他的手倒伸得真长!而且他很沉得住气,没有在当时找大哥,而是在大哥结婚生子后才找上了他。   
我猜想大哥起初确实是想忘了诃弩伦公主,和沈晴宛好好过一辈子,只是康王拿出的那封信,既让他因怕连累家人而被迫选择和康王合作,也让他知道了诃弩伦与他有了孩子,曾经冷却的情感又死灰复燃了。怪不得后来沈晴宛会变得像个怨妇,大哥对他那个小妾容江也看不出来有多么喜欢!我还只道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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