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热化了,甚至是延伸到一些旁观的人,以此作为赌注,基本上每年大家都会赢,只是赢得很少。所以冷冬儿猜想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参加过赌注,赌师父会赢,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你什么意思?”男子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感觉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被人拆穿了,所以此刻格外的紧张激动。
冷冬儿依然很单薄的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这位公子你是否误会了什么?看你模样颇有几分一触即发的羞愧感。”
“你,你瞎说,瞎说些什么?”陈公子一张俊脸羞红不已,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徒几人几乎是崇拜的看向冷冬儿,他们的口才一向不好,所以每次比赛输了,总会被师伯的那些徒弟嘲笑到恨不得羞愧而死,现在好了,他们多了一个弟媳,一个拥有铁齿钢牙一般口才的弟媳,那些企图想要嘲笑他们的人今天应该会得到教训才是。
李公子拉着陈公子,嘟嘟囔囔的要离开此地,毕竟人家是乐仙,人多势众,他们只是平常的儒生,实在不应该与人结怨。
可惜冷冬儿怎么会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笑容阳光明媚,“公子羞愧的要离开吗?我还以为你此刻要去下赌注呢?看你这般模样应该也是想去赢几个钱花花,听闻乐神与乐仙是一千比一,看样子你应该会选乐神,毕竟一千个人都认为乐神会赢,公子你也不傻才是。”
陈公子吐口而出,“我自然会买乐神……”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刚刚暗地里还在否认自己不赌博,此刻却说出要买乐神会赢的话,连他自己听了都不禁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让地方,你挡着我们的视线了。”话一落,话锋一转,明明前一刻还是艳阳天,此刻她的脸却猛然的拉了下来,薄冰笼罩,寒霜降雪,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陈公子只能傻傻的被人拉走,却忘记为自己说句证明清白的话。
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众师兄姐为冷冬儿吆喝,好口才,真是好口才!总算是为他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冷冬儿轻轻喉咙,“乐神的徒弟谁最有希望夺冠?”
乐仙想到那个举手投足之间散发阵阵贵族气息的凝霄,自从他进入乐神门下,几乎年年都是他夺冠。“不不出意外,应该是凝霄。”
“凝霄?”冷冬儿呢喃,随后又接着问道,“黄儿,此刻现在到了几比几的情况。”
“回主子,一万比一。”
乐仙闻言,几乎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一万比一?这群不懂乐曲的人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差在哪里?与师兄比试还能打个平手,他们可都是祖师爷门下的弟子,可恶可恼,真是气的他要吐血了。
“黄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
“什么?”乐仙听了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尤其是此刻还有了段别离这样的徒弟,他怎么可能还会输呢?
冷冬儿笑的极为寒颤,“师父,莫要着急,冬儿自有打算,冬儿想给你老人家赚点零花钱孝敬你,难道师父不愿意吗?”
乐仙一下子就察觉出冷冬儿另有阴谋,笑的格外狡猾,“好,师父都听徒媳妇的,你这一次一定要给为师的争口气,要不然为师的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了。”始终活在师兄的脚下,一辈子得不到喘息,那干脆不如不活了。
冷冬儿眼儿一挑,笑的风华绝代,笑的众人内心的破坏因子跃跃欲试,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黄儿,你先去买离一百万两会赢,然后蓝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最后把声势给我壮大了,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够分一杯羹。”
黄儿蓝儿一听,皆是笑的一脸阴险,依照这几年的乐神乐仙的输赢,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会选乐神会赢,所以黄儿一下注一百万两那群人还不疯了抢了要下注乐神会赢吗?到时候姑爷在一出场,完全镇压全场,到时候那钱还不摞成山了吗?
真是个好办法,主子果然够狠!利用了人的贪念还能大赚一笔。
“是,主子,我们定当不辱使命。”
冷冬儿点点头,“去把离的画纸拿来吧!等一下兴致一上来,他应该就会想要画些东西。”越过高山,穿过丛林,游过江河,他不知画了多少秀丽的风光,每一幅花都是走到附近段家的产业,让他们带回去段家的。要不然他们现在这个马车都不够放下他的画。
“是,主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黄儿与蓝儿拿了折叠的桌子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的颜料,好在他们包下了咸阳湖最近的一个凉亭,基本上不会太拥挤。
“看见了吗?鱼儿飞跃出湖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将视线移向了湖面。
此刻正是响午时分,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能够看见光芒的折射,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切都平静的令人心畅神怡,只为了期待鱼儿的跳跃,展现那一秒的身姿。
打头的是一条艳丽的蓝色大鱼,大约有两尺多的蓝色鱼带头飞出湖面,扁扁宽宽的模样,随后跟着鱼五颜六色,有红有黄……令人眼花缭乱,他们腾空而起,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冲破阻碍,展现最美,最坚毅的一面。
犹如一面明亮镜子,被什么冲破开来,水珠随着鱼儿的飞跃散了一连串,好似在湖面架起的一座桥梁,前面领头的那条蓝儿鱼儿已经穿回到了水面,后面一连串的鱼儿没有停止,始终跟紧步伐,仅仅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人们始终无法平静内心悸动。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思维能力的动物,却在同一个时间做着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只为了那一瞬间的绝美。
段别离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撼,从头到尾不曾挪开过眼睛,此刻他已经聚精会神的执起画笔,开始慢慢的临摹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紧接着就是上色,从第一条蓝色的大鱼,到紧追其后的那条红色的鱼,还有青色的,黄色……
乐仙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阿离徒弟竟然连鱼儿前后顺序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他放佛能够从鱼儿的表情当众看到自豪。
阳光折射的角度,水珠闪着耀眼的光芒,在鱼儿的周身泛着七色的光芒。
半柱香不到,一副美轮美奂的美景已经展现在眼前,段别离的画有种说不出的意境。
打头的蓝儿大鱼还停在半空中,放佛定格了一半。
南宫玉眨眨眼,“我怎么感觉那条蓝色的鱼下一瞬间就会没入湖里?”
大师姐猛的点点头,“没错,小师弟的话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冷冬儿笑笑,“这就是意境,离的画总是给我一种很人性的东西。”
“没错,放佛就是那一瞬间的画面,而不仅仅只是一幅画。”
段别离心中轻叹,他发觉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不会在第一次被人夸奖的时候还会脸红心跳,现在也仅仅只是叹气罢了,这群人完全就是夸死人不偿命似的。
“好画,真是一幅好画,真是我毕生看过最令我激情澎湃的画作。”后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胡子,炯炯有神的双眼,精神烁亮,面容慈祥温润柔和,长了一张好人的面容。
老者很是激动的问道,“此画是这位公子所作吗?”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在简易书案前的段别离,因为他手中还拿着画笔,所以老者一下子就认定是他应该没有错。
段别离惊愕,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是晚辈所画。”
老者扶着胡须,连声说了好多个好字,看向段别离这般天神的俊颜不禁又是一番真心实意的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也不假,老夫看到你的画都会自叹不如啊!”
冷冬儿挑眉,她能够从老者的神态中看出某些东西,与林禹治是一个模样。
“前辈夸奖了,晚辈其实只是随手画的雅兴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他想把自己看见过的景色全部印在画中,等到老的时候翻翻看,这辈子去过哪里?是否算是不虚此行?他能够看见自己的人生其实是很精彩的。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段,命别离,不知前辈该如何的称呼?”
“真是一个雅致的名字。”老者不住的夸奖,换来林禹治冷冷的一哼,这老头捡自己用过的话,真是不要脸。“我的名字叫海浪。”
“鬼才画师海浪?”
接二连三的倒抽一口气,不知眼前这位老者是否就是那个当今世界最令人盛传的鬼才画师海浪?
老者摆摆手,谦虚的说道,“那都是世人给的称呼,对于老夫来说,都是虚名。”
这答案算是承认了他就是鬼才画师海浪的这个身份,乐仙再次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总觉得那个什么鬼才画师来者不善,尤其是盯着自己阿离徒弟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令他浑身寒栗。
“不知段公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我们一起研究画工,我相信……”
“哎哎,老头,你等一下,阿离徒弟可是我乐仙的关门弟子,他已经有师父了。”这老头打哪里冒出来的,果然才不大一会儿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真是一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谁敢抢他的宝贝徒弟,他乐仙不介意和别人拼命。
海浪闻言不禁失望之色浮在脸上,“段公子,你已经拜别人为师了吗?”
段别离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拜了乐仙为师。”
海浪反问,“乐仙是吗?”
乐仙很得意站了出来,瘦小的个头与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一比,多多少少气势上会输了那么一丁点,不过乐仙一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所以自然感觉不到别人眼中的自卑。
“对,就是我林禹治。”
“乐仙,这是咱们初次见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是呀,只听闻过对方的名字,却不见过彼此。”乐仙附和的说道。
海浪哈哈一笑,好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拜你的乐仙师父,但是我海浪也可以做你的画工方面的师父,两不耽误。”
段别离想想也对,乐曲与作画是两个概念,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方要答应,乐仙急的跳脚了,“等等,你们等一下,你们没有听过一人不伺二师吗?”
南宫玉偏着头,很不给力的说道,“师父,我只听过,一女不伺二夫。”
乐仙用力的一脚踢了过去,猛的眨眼睛。
大师兄凝着俊扬的眉头,“师父,你老人家的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个不停?”
乐仙此刻很不雅的翻翻白眼,他都收了什么徒弟?个个都是过来拆他的台而存在的吗?
现在他连给他们使眼色的心情都没有,都是笨蛋,怎么可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前世造孽,这辈子收了这么些不省心的徒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令他骄傲无比的阿离徒弟,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不过两天的时间,现在又有人拦路打劫,这怎么可以呢?
阿离徒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徒弟,谁也不能抢走。
海浪给段别离一本书,上面有记载怎么样提高画工,“离儿,师父现在有事情去处理,很可惜我们不能详谈,等你八个月之后来帛崖谷来找为师的,到时候我们定要好好的彻夜聊聊。”
说罢便转身就要走,好似又有些担心和不放心,再一次叮嘱一番,“你可要记得,八个月以后你一定要来找为师的,你不来找我,我可就要找你去了。”方才的那会功夫早已经问清楚了段别离家住何处。
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林禹治的不准都没有出口,人早就走的不见人影了,这下子他真是丢尽了老脸,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徒弟?
林禹治气的沉着一张老脸,记住了海浪这个名字,日后见到这个老头准保是一顿暴打,让他知道他乐仙的徒弟不是那么好抢的。
二师姐轻咳一声,“师父,你的徒弟丢的莫名其妙。”师父还没有出场,甚至连半句话都没有讲,人家已经拜了师,收了徒弟,此等速度令林禹治都不禁心生佩服。
三师姐搔搔头,“那老头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总感觉全程好似看了一场戏。
林禹治眼儿一挑,精光乍现,“阿离徒弟,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被骗了。哪有人突然冒出来就要认徒弟的?”
四师姐耻笑,“师父,你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林禹治一瞪眼,“你分明就是过来拆我的台,混账东西。”真是说什么错什么。然后又摆出自己最亲切的笑脸,“阿离徒弟,我们乐曲博大精深,学海无涯,这辈子都有可能学不完,你哪有时间去学什么画工?”
众人连忙掏掏耳朵,师父的卑鄙心里又冒了出来。
大师姐干脆将目光瞥向了段别离手中的书,首页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幻画,她拿过书本翻开了几页,越到后面越睁大了双眼,不由得赞叹道,“小师弟,你捡到宝了,那老头是真的鬼才画师海浪,这绝对是真迹,是他的笔迹没有错。”早些年,她看过海浪大师的山水画,还有那画的落款,与这本书的笔迹完全是出自一个人。
“师父,我们也看完了奇景,应该去灵华山比试了。”好在咸阳湖的旁边就是灵华山,所以不必跑很远的路。
“对哦!我们要赶快去大展身手。”冷冬儿岔开的话题完全令乐仙忘记了方才鬼才画师带来的不快,一群人转了弯,踏上了山路。
“怎么样?这一趟出来,拜了乐仙与鬼才画师做师父,感觉如何?”
段别离搔搔头,有些搞不清的状况,“我怎么感觉有些迷迷糊糊的。”
“以你的才华,我相信你有能力做他们的徒弟,相信自己。”
段别离轻漾一抹浅笑,重重的点头。
刹那阳光为之黯淡,不如他的浅颜笑貌。几位师姐看了看大师兄还有南宫玉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感叹,老天爷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南宫玉呲牙咧嘴,“师姐,你们为什么摇头?”
大师姐再次长长一叹,二师姐更是直接别过头去,三师姐干脆不说话低下头去,唯有四师姐好心告诉他,“师弟,老天爷对你真不公平。”
不公平?
南宫玉凝眉,老天爷给了他皇子的身份,俊朗的面容,哪里对他不公平了?
相反,老天对他公平的很,他烦躁的一摆手,“切,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大师姐翻翻白眼,“你不用懂,若是你真的懂了,老天爷就真的对你公平了。”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一般笨蛋都听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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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萋最讨厌一周月票清零,让人家没有一丁点的安慰。
☆、085 乐神丁岑
翠郁葱葱的树林,连绵不断。
山浪峰涛,层层叠叠。
此刻已经快要日落,火红的太阳已经晕红了一片一片的云彩,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十一月该是渐入冬季,可是咸阳湖这一代的地界却是热的很,也许是赤道偏离的原因,也许是地壳崩裂,也许是老天的独爱,所以有很多的原因也说不准。
若是放在现代,肯定会有很多的科学家想要组团研究一番,可是放在古代,大家只会认为是老天爷对这个地方的偏爱。
灵华山最高的峰顶穿透了飘渺的云层,那里常年山雾缭绕,好似置身美妙的仙境。
最离奇的是山顶最高峰无人爬上去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有多么高?
曾经有武林的人士借助内力攀爬,可惜总是达不到顶峰,甚至不知那上面到底有多高?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