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女人忽视如此英俊潇洒的自己,他喜欢去做中心人物。
冷冬儿挑眉,这个男人想要杀了自己?她再一次搜寻脑中的记录,与各大掌柜讨论自己定下的方案,这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里面,每每总是火热的看着自己,那目光恨不得将她吃掉。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男人。
到底是谁把他提升上来做掌柜的?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故作魅惑众生的一笑,“阁主,小叫李坦。”准备看冷冬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可惜失望了,她竟然平静的不像话,他不确定的眨眨眼睛。
这个眼神真是……让她恶心到吃不下饭了。
“你找我有事情?”
李坦抱拳,倒也不客气,大方承认,“从第一眼李某看见了阁主,就钟情与你清冷的气质,甚至有了爱慕之心。”
爱慕之心她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一颗贪婪之心,他以为自己十几岁的纯情小女孩吗?
“如果,阁主不介意,我们先做朋友,彼此互相了解?”他扬起一抹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笑容,恨不得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李坦还真想把她直接拉到床上,好好的展示自己出神入化的床上功夫,保管她爱死自己。
冷冬儿却是冷冷一笑,带着霸气睥睨他一眼,浓浓的不屑,放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一脸的嫌恶,她此刻连话都不想多讲,“想活命就滚。”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连自己都干算计上,真是胆大包天,背后支持他的又是谁?
看样子连七彩阁的内部都该整顿整顿了,要不然他们还真当她这个空降的阁主好欺负。
☆、055 他沦陷了
“阁主一笑,真是让李某心中一颤,让李某想到一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不知打哪里抄来的诗句脸大的读了出来,不知用这样的诗句骗了多少纯情少女,真是愚蠢的男人。
她自己什么模样,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倾国倾城?纯属开玩笑的,而她也只当个笑话去听,甚至她也能够瞧见李坦眼中的讽刺。
恐怕他的心里不知怎么想她这只丑小鸭,如何如何的配不上他?
真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她通常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
“但是你一笑却让我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更加令人作呕。”冷冬儿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没有任何的好脸色,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下属,明目张胆调戏上司,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笑的无比媚惑的男人终于笑不动了,那笑容放佛带着裂痕,怎么看怎么别扭。以往哪一个女人不是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他本以为钓到阁主,这辈子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却不曾想到,这个丑女人竟然怎么难搞,她真当自己是天仙了吗?
但是碍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将她骗到手,得到整个七彩阁的大权之后,怎么羞辱这个女人,叫她悔不当初的办法都已经想好了。“难道阁主对李某有不满意的地方?”
“滚。”她一脚踹了过去,至少用了五分内力,李坦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撞到了墙上,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他猥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捂着被踹的痛处,李坦疼的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不已。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
冷冬儿走到他的身旁,低头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甚至连一丁点的抱歉都没有,紧接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声音冰冷至极,“你挡路了。”
“你……”李坦气的几乎就要喷出三升血,这个女人着实太可恶了。
他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她没有忽略李坦眼中的杀气,只是她故意装作看不见,故意等待一个时机,或者说是等待一个人的出现,站在某一处那么久了,不出来露露脸怎么能行呢?更何况她对隐藏在暗处的人很好奇,内力深厚到让她都几乎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李坦不知从身体何处套出一排银针,暗夹在指缝之间,虽然受了伤,却依然没有丝毫顾忌,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飞出。
一道蓝色的身影更快了几分,挥手一甩,几分内力促成的风力将那些银针全部没入了李坦的身上,银针上有毒,不过片刻,毒素发作,男子全身抽搐,脸变得青色,不一会一具庞大的男尸化成了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冷冬儿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那模样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仅仅只是他到来而已。
男人轻笑,“女人,你未免表现的太过震惊了。”
“你来了!”她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在?”很少有人能够将他的位置分辨一二,这丫头的武功看样子绝对不在他之下,也许伯仲。
“一直跟着我,到底什么目的?”
“冷冬儿,为何我跟不上你的思路?”
他竟然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思来想去,她的行踪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很快的她下意识的询问,“俊杰是你的人?”
“是。”男人毫不避讳的回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
“冷冬儿。”
“我知道。”
“你的名字?”冷冬儿的话语中已经带着少许的不耐了,男人自然看得出来,头一次心情竟然这般好,好的让他想要放声大笑。
“北堂烈。”
北堂烈?北堂是国姓,京城最有名的人物当属当今的逍遥王爷北堂烈,三岁能吟诗,七岁能作诗,十岁射箭骑术便样样精通,传言十二岁参加科举,赢得状元之名。只是不知他为何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并不上心,总归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所以逍遥王这个名号也是皇帝钦赐,并且拥有实权的名号。
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纠结在义父义母那里,他们之间到底有何事是她所不知道的?从义父的绝口不提到欲言又止,她明白了义父义母的难处,想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冷姑娘被本王的名字吓坏了?”
“恩,是吓坏了。”她冷冷的回答,那模样丝毫没有被吓坏,反而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他衣冠楚楚,衣袂飘飘,尤其是一张阳刚之美的君颜,至高无尚的背景,多少名门闺秀,大富人家的小姐倾心,却独独到了她这里,变成了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不生气,反而是有着浓浓的探究,越来越想把这个女儿弄清楚,弄明白,她是否一直都是这般?
“我看你不像吓坏了?”
“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王爷还有何事要说?若是没有,请允许小女子告辞。”还不等北堂烈说话,她的身子早已经闪出了几丈之远。
北堂烈抿唇一笑,他恐怕想说也来不及了。
冷冬儿,一个极其有趣的女子。
冷冬儿方一落地,蓝儿就立马抱着简便的衣裳跑了过来,急冲冲的问道,“主子,你去哪里了?蓝儿这么久等不到你,都快要急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自以为的登徒子,是七彩阁的内部人员。”
蓝儿蹙眉,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连阁主也敢调戏,真是不知死活。“主子,可知道名字。”
“李坦。”
李坦?
不清楚,“主子,此事蓝儿定当会处理妥当。”
“人已经被逍遥王杀了,你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逍遥王?主子怎么会认识逍遥王呢?
“对了,义母受伤的事情到底进展的如何?”
蓝儿颇为无奈,真还是七彩阁第一次调查一件事情如此困难,现在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将事情的真相解答清楚。“我们只查到,师父师母那日出谷,就被一个陌生的男子邀请到了梨花林,接下来的事情竟然是一无所知。”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在心里更加确定一件事情,北堂烈不简单。“那你将此事扩展到逍遥王,从他入手查起,我相信这件事情定然会有眉目的。”
“逍遥王北堂烈?可是我们七彩阁一向不与朝廷作对,更加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师母受惊,与王室有关联?
“你忘了一件事情,很多年前,义父做过逼宫的事情。”
“啊,我记得,虽然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出生,可是流言是不会消失的,师父是一个清心寡欲,绝对不喜欢朝政的人,更加不会是三千佳丽坐拥的人,所以逼宫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很有可能与逍遥王有关。”蓝儿一点就通。
冬儿笑笑,“你是一个举一反三的人,很聪明,你开始调查吧!别让义父义母知道,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平静生活被破坏了。”
“是,蓝儿一定完成任务。”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居然忘记了说。“哦,对了,主子,蓝儿方才听见府里的丫鬟说,夫人与公子遇见山贼了。”蓝儿就像交代公事一样复述。
冷冬儿更是一点也不担心段别离的安慰,毕竟有黄儿,俊杰在,相比他们的确是无忧的,“是真的山贼吗?”想必他们收了惊吓,婆婆一定不会前往这里来看她,所以索性放下心来,慢悠悠的唤起了衣服。
“倒不像真的是山贼,据隐藏密探回报,那些山贼是真的山贼,倒像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给了他们钱才这样。”
“那就尽快查出背后的指使者,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般大,竟然动人动到我的头上。”眸光闪过狠厉之色,就连身旁的蓝儿都能感受得到从主子身上所散发的戾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是,主子。”
“娘,你受了惊吓,就不要来了,快回去好好的休息。”段别离的声音很大,好似故意让屋里的人听见。
冷冬儿立刻抬眸看向了蓝儿,使了一个眼神,果然激灵。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故意把床铺铺的凌乱不已。
她身着单薄的裙衫,翩翩而至,婆婆与段别离刚好踏入雪落轩,段别离瞧见冬儿已经回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婆婆和离的脸色很苍白,可能是一路受惊了,而她也知道段别离方才一定是为自己担心了。
她向他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刻上前搀扶婆婆,“娘,方才冬儿听闻你和离遭遇山贼,想必是受惊了,怎么不回去休息,还过来瞧冬儿呢?”
白羽虚弱的笑笑,“我听离儿说你病了,不过来瞧瞧,我真的不放心。身子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她的话充满了母爱,好像义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反而让冬儿心生愧疚,毕竟自己说谎了。
“娘,你看,冬儿好着呢,今天休息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可千万不要担心我了,这让冬儿心里怎么过得去?”
白羽心头一软,离儿娶了一个好媳妇。她陡然想起了,很是高兴的说道,“冬儿,不得不说你身边的黄儿姑娘,真是武功绝顶,要不是有她,我和离儿都会在劫难逃。”
黄儿倒是豪爽,“夫人,你可不要取笑黄儿了,那几个小喽啰简直就上不了台面,再说我保护夫人和姑爷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再夸奖我,我可就真的要羞到地底下去了。”
几人被她的话,逗得笑呵呵的,一扫方才被山贼所吓到的阴霾。
冷冬儿吩咐了蓝儿将自己菊香丸给了婆婆,“娘,这是冬儿研制的菊香丸,可解百毒,也可有养颜安神的功效,你服下,回去睡一觉保证明天就全好起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如此拿来贱用,娘回去喝杯安神茶就好。”白羽一听可解百毒,死活不要。
冬儿笑笑,“娘,你就吃下吧!服下菊香丸,你以后就是百毒不侵了,这样也让离和我放心不是?”
“娘,既然是冬儿孝敬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白羽自然知晓,在段家生存需要多么小心翼翼,也不再推辞,便欣然的收下。她拉着冬儿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冷冬儿送婆婆离开,看向身旁一直都在的段别离,“受惊了吗?”
“就是怕娘受伤,所以我并不是很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不强求任何事情。
黄儿几步小跑,犹豫的看了一眼段别离,最后还是在冷冬儿的耳边低垂细语,话落,她清秀的眉毛也纠结在了一起,随后摆摆手示意黄儿离开。
“走吧!回去好好歇一歇。”
段别离轻叹一口气,背手转身,“冬儿,陪我走走。”
“好。”两人不语,一路走走,安静的不像话。
“离。”
他一怔,停下了脚步,竟然发现身旁没有冬儿的身影,转身一看,俩人之间的距离竟然拉开的很远,“什么?”
“你有心事。”
段别离算是默认,长长叹出一口气。
“冬儿,如果我是平常人家的儿子该有多好。”
“可是你不是。”一针见血。
“冬儿,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
“是,我甚至知道被后人是谁,需要我告诉你吗?”
段别离的眸子闪过一丝哀痛,“别,别告诉我。”人为何不能简单一点,一家人又为何不能相亲相爱?
冬儿叹息的摇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他见状不禁苦笑,“你也觉得我的逃避是很懦弱的行为是吗?”
“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在现代,爹地就是被小叔叔陷害,最后还是终究一方败得凄惨,爹地一再的退让,换来的就只有妈咪的受伤,她被绑架,最后爷爷撒手不管,放任父亲挽救一切,小叔叔终究在监狱里度过凄惨的一生,所以她能够体会那种心情。
当年她还不是一样的不知,甚至看不清小叔叔的真面目,心甘情愿被绑架,人心难测,谁又能明白呢?
“离,你可知你的退让往往并不会换来任何的感恩。”
“我知道,也许,也许他们需要时间,需要我的努力去改变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生活在一起,虽然不常见,可毕竟是留着同样的血液。
“若下一次,是娘受了很重的伤,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她的问题清晰透彻,让段别离退到无处可退。
他终于明白,以前的他病痛折磨,不久于人世,他们等待的只是他的死去,可是现在他死不了了,他们也等不下去了。所以开始打击报复,娘是白家的最后一脉,白家大部分的财产全部落入了段家,他们绝对不会让娘收回所有的一切,娘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如果他不继承段家,娘就是最危险的。
不,他绝对不能让娘有任何的危险。
想起前些日子,爹爹找他继承段家,他当时候不想将兄弟,将家人的关系搞得那么乱,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现在不仅仅是关乎他的安全,还关系着娘的安危,段家不得不接手。
只有他有了强大的后台,有了足够的能力才能对抗那群人。
“冬儿,我想我会继承段家家主的位置,也许我们以后……”
冷冬儿理解一笑,上前握住他苍白冰凉的大手,“我知道,我们会很危险,我不怕,你忘了你还有我吗?”
“该由我来保护你才对。”
当他说出这话,冷冬儿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在以后的日子是要讲所有的危险揽上身,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不管是谁保护谁,重要的是那个人活着,你可明白我的的话?”
段别离一怔,面色羞红,倒是他小心眼了,怎么竟然也会较真了起来,谁保护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活着。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呢?
从前他的自卑来源于自己的身体,病弱残躯,所以放走了若梅。现在为何身体好了,他还是有些自卑呢?
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