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主子。”
“是,长公主。”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退出了房间。
待两人的脚步已经渐渐远去,直至不见,冷冬儿才悠然的坐在了椅子之上,眼神慵懒肆意,语调更是散漫,“人都已经走光了,还不现身吗?”
☆、258 如此伤人
“人都已经走光了,还不现身吗?”
冷冬儿的话落地,内间屏风之后闪出一道人影,此人身着暗紫色,底面金线所绣着一只苍鹰的花纹,苍鹰的目光锐利凶傲,睁着大眼睛正巡捕猎物,就和此刻这身衣服的主人,那双眼睛几乎和苍鹰一样,几分锐利,几分傲然,还有几分阴鸷,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面容始终保持着阴冷冷鸷,不曾笑过半分。“长公主,我们好久不见。”
冷冬儿轻喃着,“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只是本宫没有想到,现在南国的荣王爷已经学会做宵小之辈,竟然躲进了本宫的书房。”
南宫残月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面容,面部依旧严肃的可以吓死一群人。“这个镯子是五姨太的?”他的声音语调一直很平顺,唯有最后一个字压抑不住的上扬,可想他有多么的震惊。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更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他玩文字游戏。“是五姨太的。”
“你确认?”南宫残月再次询问,今天势必要弄个一清二楚。
“具体五姨太是从哪里来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五姨太送给我做慈善的。”冷冬儿一五一十的相告,很早以前就知道玉镯的主人对南宫残月来说很重要,到底南宫残月与五姨太是什么关系,她并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本王必须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
现在还想命令她吗?
冷冬儿冷冷一笑,这个男人现在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
“本宫知道的只有这些!”
南宫残月算是明白了,他调查来龙去脉怎么也需要两三天,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可是这个女人调查的话,也许一天就可以知道一切。现在他已经探出一点眉目来,所以两三天也等不下去了。
有时候他也必须要看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
还好,他无计可施之下,想到最容易的办法,将玉镯送回北堂雪舞的面前,自然会有人说出下落,果不其然今天就将玉镯的主人探得一清二楚。
在母妃的下落还没有个明确着落之前,他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否则母妃会有性命之忧,宫中那个恶毒的女人也在四处调查母妃的下落,所以他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双生子生日的那些宣传单全部被他用身份,甚至是高价得来,就是怕母妃的牡丹玉镯再现,会引来皇后的人。
南宫残月轻咳了几下,面色有难,“这件对事情对我很重要,所以还希望长公主可以帮我确认这个牡丹玉镯是不是五姨太的。”
冷冬儿微微诧异,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玉镯主人的事情会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我,甚至还低头请自己帮忙。难道玉镯的主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看着南宫残月的坚定的双眸,她终究是点点头,“好,等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准确的答案。”段昊岚就是五姨太的亲生儿子,自然会知道母亲的东西,所以去问他比问谁都更快的知道答案。
她微垂眼睑,低下头抬起茶杯,却因为疏忽的关系,被人一下子就扣住了喉咙,她心中暗暗惊讶,自己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不成?竟然没有能够躲过他的桎梏。
南宫残月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甚至是可以用阴暗来形容,恨不得想要将她的脖子扭断,那股狠戾的劲儿是她不曾见过的。原来南宫残月也是有如此狠戾的一面,曾经他对自己,不,或者是对这具身体始终狠不下心去,可是刚才她说错了什么,让这位仁兄如此暴怒?
“说,你到底是谁?”
冷冬儿听闻这话,心不由得微微一跳。故作不明白的问道,“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说,你到底是谁?”南宫残月再次发狠的问道,就连扣住冷冬儿的喉咙也不禁用了几分的力气。冷冬儿眼眸闪过一丝的阴郁,右手已经汇聚了内力,企图想要一掌挥出,直接将南宫残月打到一边去。只是很不凑巧,南宫残月一眼就看穿了冷冬儿企图,更加阴冷的威胁,“别做无谓的挣扎,看看是你更快一分,还是本王更快一步?”
知道南宫残月不是说着玩玩儿的,所以冷冬儿干脆一动不动,直接坐在那里,任他摆布。
“说,你到底是谁?”
冷冬儿轻轻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执着,一直不停的问她是谁?难道她不是真的北堂雪舞真的对他很重要吗?“到底是玉镯的主人是谁比较重要还是本宫究竟是谁比较重要?”
连想都没有想,南宫残月便脱口而出,“一样的重要。”
看着他至真的眼神,他是认真的,没有一丝丝的虚假,这一刻冷冬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
南宫残月的眼睛透着几许嗜血的光,又逼近了冷冬儿半分,连那些字都磨在齿间,那模样倒好像是吃人的妖怪。
“说,你到底是谁?”南宫残月的眸子又多了几分嗜血的残光,看着冷冬儿也带着几分不难发觉的冰冷。
冷冬儿看着他这般的失控,好似发觉了什么天大的新闻,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喜欢本宫?”
南宫残月眼神微颤,“胡说,你不是她,本王怎么会喜欢你?”
那也就是说他喜欢真正的北堂雪舞?
知道这件事实,那么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处,冷冬儿直接推开了桎梏在她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用内力感受四周的是否还有陌生人,很快的发现了今日南宫残月竟然是独自前来,真不知道是他的内力太过深厚,还是长公主府养了一群的废物,竟然没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胆敢拨开他的手,何以会如此自信,自信的以为他不会伤害她半分。
冷冬儿看了一眼时间,“南宫残月,此时离和三弟快回来了,我们去花厅吧!”
南宫残月挑眉,嘴里充满了酸味儿,“你的男人回来与本王何干?”
冷冬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佻的语调问道,“怎么?荣王爷在吃本宫的醋吗?”
南宫残月的脸色大变,转瞬间就是脸色爆红,看着冷冬儿的眼神也变得十分不自然,最后大气一喘,干脆什么也不说,因为说了也会被这个女人瞎掰成别的,总之这个女人的嘴上功夫了得,死的也能说成活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怎么,本宫说错了吗?”冷冬儿依旧不怕死的戳人伤疤。
“闭嘴!”大有恼羞成怒的成份。
“本宫就是要说,你喜欢本宫,可是本宫不喜欢你。”感觉身侧传来强而有力的掌风,她的身子轻轻一侧,让南宫残月的掌风落了空,没有得逞,她嘴角上扬不禁展现出自己的好心情。“荣王爷,事事不是都如意的,你以为本宫会那么白痴,傻傻的去承受你那一掌吗?”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南宫残月的,谁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擒住她的喉咙,威胁她,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这会让她很不爽,自然要找回来才行。
“北堂雪舞,休得胡说。”南宫残月激动的大吼,脖子粗脸红的,那模样着实的失控了。
此刻的南宫残月恨不得扑向冷冬儿,紧紧的扣住她白皙的脖子,然后扭断她的脖子,不行,扭断脖子之前还要扇烂了她的嘴巴,这个女人即使被扭断了脖子,保不准那张小嘴还会说出一些令人浑身都难受的话来。
冷冬儿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然后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优雅,很镇定的说道,“离的三弟是五姨太的儿子,所以你去问他是最准确的事情。”
还在盛怒中的南宫残月面对突然静若处子的冷冬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他都不知道这个冷冬儿到底是真心想帮助自己,还是想看他的笑话?
“你若是想知道,就跟过来。”说罢,她推开了房门,然后走出了屋外。
南宫残月一脸郁闷的看着屋外的那个清瘦高挑妖娆的身影,一股火被浇灭了,顿时间磨着牙,发出嘶嘶的声音,那凶狠的模样恨不得再次将冷冬儿拆食入腹。
太可恶了,这个女人……
简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气呼呼的跟着冷冬儿的身后,根本不在乎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他现在只想把玉镯主人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然后再和她算别的帐。
花厅之内,段昊岚与段别离正互相探讨下半年即将要推出优惠项目,才能吸引别的商家。瞧见冷冬儿走进了花厅,段昊岚恭敬的打招呼,“大嫂。”
冷冬儿温柔的点点头,目光看向了离,“今日的事情很顺利吗?”
段昊岚点点头,“有大嫂的身份在,我们的生意不想成功都不行,那些人巴不得将经营权都给我们呢?”这话听不出好坏,冷冬儿只是笑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段别离说了,“冬儿,父皇将皇商的称号颁给咱们段家,我拒绝了。”
冬儿依旧笑着,没有丝毫的变色,始终那么平淡。“为何?”
“咱们段家经得起重重的考验,我也会用实力让父皇知道段家不需要别人给特权,一样可以行。”这是段别离的雄心壮志,虽然皇商是个目标,却应该是大家齐心合力努力而得。这样才会更加令人珍惜,也是无声的告诉众人,他们段家靠的是实力,而非特权。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就这么做吧!我相信你会做的更好。”只要是他想做的,那么她必定会毫无二话的支持。“三弟。”听闻冷冬儿唤着三弟,一直跟着她身后的南宫残月看向了段昊岚,皎月的面容,星辰一般的眸子,透着点点的光彩,此人气度非凡,倒是有着江湖侠士一般的洒脱,令人看上去有着几分亲切的感觉。
不知为何?
从他光彩熠熠的眸子,他能够看得出一丝的熟悉感。
段昊岚抬眸,看向冷冬儿,问道,“大嫂有事吗?”那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了冷冬儿身后的南宫残月,此人素未蒙面,可是却能够从那双熟悉的眸子看到了一丝亲切,明明是那般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暖意,为何他竟然会觉得亲切无比呢?轮廓也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只是,他很确认,他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段别离看向南宫残月,平静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从他一进花厅,他就看见了南宫残月的存在。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绝对相信冬儿,所以他们彼此之间坦诚相待,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就不会有争吵。
冷冬儿将手中的牡丹玉镯放平,“三弟,可认得此物是何人的?”
段昊岚微微的眯上了眼睛,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
晕黄的灯光,幽幽暗暗的,看不清人的脸。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
大约七八岁,虽然年龄小,可是他的记忆却永远停留在那天,那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母亲也会有激动的时刻。
她坐在梳妆台上,捧着手心里的玉镯,眼也不眨的看着,那悠悠哀婉的表情现在想来,他都跟着心痛。
娘为何看一个玉镯就会默默的流泪?
他不知道,却也很想知道。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玉镯有秘密,那个秘密会剥夺了他的亲娘,哪怕娘重来没有说过爱自己,甚至对他很冷淡,这些都不要紧,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弟弟妹妹的亲生母亲,是他们兄妹的亲人,支柱。
他蓦地扑向了娘的怀里,第一次那么失控。
“娘。”
“岚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呢?”即使是温温暖暖的话语,她也依旧说的很冷淡。
“娘,别离开孩儿好吗?”
她戚戚然然一笑,“娘哪里也不去。”
段昊岚明白,不是娘哪里也不去,而是哪里也去不了。从他有记忆以来,娘就没有出过府,有的时候他以为娘是不习惯接触陌生人,后来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知道,娘所认为的陌生人也有他和弟妹们。
当时,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在娘的眼里,才算是亲近的人。
他的目光移向了娘手上的玉镯,下意识的问道,“娘,这个玉镯对您很重要吗?”
“是,对娘真的很重要。”
“那这个玉镯是谁给的?”
“是一个对娘很重要的人给娘的,所以娘会小心的保管。”
“娘,以后岚儿会给你买很多个这样的玉镯,你说好不好?”他天真的询问,只是希望娘再看看怀中的自己,让她清楚的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才对。
只是,当时娘很快的给了否认,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摇头说道,“娘什么都不要,娘只要这个玉镯。”
后来的段昊岚才明白,娘心中的那块柔软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包括他们这些亲生的子女,那块地方一定藏着一个他们也不知道的珍贵人儿。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嫉妒,甚至是那个玉镯,很多次他都想趁着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毁了那个玉镯。
可是每当时机成熟,他却退步了。
不是不敢,只是怕娘伤心。
段昊岚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指着牡丹玉镯颤抖的问道,“这,这是,你……这个玉镯你是从哪里来的?”
冷冬儿虽然惊诧段昊岚有些激动,不过还是老实的相告,“这个玉镯是五姨太交给我的,作为宸儿和净儿的捐赠礼物。三弟,劳烦你老实相告。”
段昊岚僵硬的点点头,“嗯,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个玉镯,是我娘的,她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南宫残月的眸光一闪,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有着某种悲伤的情绪在流淌。
很重要的人,父皇是那个很重要的人。
明明还不确定,他心中却已经坚定了,那个五姨太就是那日救自己的妇人,就是他的母妃。
为何相见却不相认?
难道现在的生活,还有她的孩子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那个被她抛弃在宫中,一直坚信活着的南宫残月是次要的吗?孩子的死活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她,问个明白。
再次睁开双眸的那一刹那,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幽冷,那目光放佛渗的出一丝冰冷来。
他转身,大步离开。
冷冬儿抓紧玉镯,随后跟上。
“南宫残月!”
“喂,你等等。”这个人怎么一回事?“喂,玉镯你不要了。”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冷冬儿也是眼急脚快的刹住闸,伸出手将玉镯递到他的面前。虽然很疑惑却是什么都没有问,“给你。”
南宫残月幽长一笑,带着几分凄楚的光芒。放佛是下定决心的松了一口气,却是那么的沉重,“你果然不是北堂雪舞。”
冷冬儿蹙眉,“你为何知道?”就连皇上和皇后都认不出真正的北堂雪舞,他又如何这般肯定呢?
“你是谁?真正的北堂雪舞到底在哪里?”南宫残月终究还是没能够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是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什么都别问,事实会更加的伤人。
他眼中的那一抹绝望,她不是看不见,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北堂雪舞,他们的感情比她和离还要可怜,阴阳永隔与时空相隔比较之下,她和离若是分开了,说不准还有相见的可能性,可是他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