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不禁开始好奇这样的段昊岚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
他们之间是朋友,从来就是毫无保留。“那个时候我和大哥都喜欢表妹,可是由于我的存在,令大哥和表妹分开,之后我就离开了,本以为他们会破镜重圆,却不曾想到,前几日回家,竟然发现我大哥另娶了他人,甚至还抛弃了我的表妹。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身份,总是欺负表妹,而大哥却好像是被浆糊……”
“谁?你说的是谁?”似念蓦地有些激动的喊道。
段昊岚也不禁吓了一大跳,眨着迷茫的双眼看向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激动。
“你,似念你怎么了?”
似念一怔,想起自己的情绪有些激烈,不免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只是被你所说的身份吓到了,长公主?是北国皇帝最宠爱的,甚至可以与皇帝一起打理朝政的长公主吗?”
段昊岚一听到这样的形容词,不由得冷冷轻哼,“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刁妇,根本不配做我们北国的长公主,将来这个国家让她插手,还不知道要大乱成什么样子,必定是民不聊生。”
似念的心不由的跳了跳,故意压低了嗓音,“你怎么会这么说呢?那可是掌管别人生杀大权的长公主,这话你可要小心了,万万不能让人听了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越说越气,那个卑鄙的女人会用的也只有这样卑鄙的招数。“她也只会动用她的身份所带来的权力,以身份压人,她还会做什么?真想不到大哥放着温柔可人的表妹不喜欢,竟然会喜欢那样不堪的女人。”
似念抿着唇,正在做天人交战。
段昊岚是她的朋友,其实她不该利用这份友情的。
可是当这份友情与那澎湃激烈的爱情相比,自然是友情被压下了一头。
更何况段昊岚不是也讨厌冷冬儿吗?
她也是在帮他而已。
这对双方都好,是个互赢的局面。
“听你这么说,那个长公主好像真的很坏?”
仿若找到了知己一般,段昊岚这几天在家中被排挤的不像话,他的话没人相信,全家都被那个冷冬儿的表面功夫给骗了,就连自己的娘亲都劝阻他,不要随便招惹冷冬儿,他积压在胸口的怒气没有出口,差点就要憋死了。
幸好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听他说完,心中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发泄机会呢?
他也希望通过女人的立场,怎么才能让大哥看清楚冷冬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将来龙去脉讲个一清二楚,甚至是冷冬儿使计陷害表妹,如何欺负表妹的总总过程说个一清二楚。
似念知道,这里面真正使计谋的人是谁?
毕竟依照冷冬儿那么高傲的人,还不至于使出这般拙劣的计谋,登不上大雅之堂。
即使明知道如此,那又怎么样?
北堂雪舞,依旧是非死不可。
正好借着这个引子,就让北堂雪舞下地狱去吧!
似念掏出怀中的帕子,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楚楚动人的说道,“想不到长公主竟然是这样的人?那个若梅姑娘真的好可怜,让我都不禁要怜惜那位可怜的姑娘了。”
段昊岚听闻,也是心中一片悲楚。
多年以前,他坏了表妹的幸福,至今她得不到所爱。
现如今,他必须为表妹找回那份幸福,只有这样才能天下太平。
段昊岚绝对不允许那个冷冬儿再继续嚣张横行下去,“似念,站在女人的角落,请你帮帮我表妹吧!”
似念故作惊讶的问道,“你让我帮忙?”
“没错,若是换做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我大哥回心转意,然后休了那个毒妇?”不得不说,段昊岚的想法果然是天真的,北国当朝的长公主哪里是他说休就能休的?那可是一国公主,是一个国家的体面,可不是随便任意一户人家的媳妇,说休就休了。
不过似念却是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计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那个东风她还没有想好是谁?此刻段昊岚自己就崭露头角,还要一月高峰,即使会有些愧疚,可是为了爷,她也甘愿出卖朋友。
“如果是你表妹的话,她能够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到段别离看清楚冷冬儿的为人,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大哥陷得太深了,看清楚冷冬儿的为人,他也会因为爱的太深,而无法自拔。”似念煞有其事的说道。
段昊岚的心不由得咯噔一声跳了起来,想起现在大哥就那般的护着冷冬儿,甚至连别人说的话一句也听不见去,若是再继续下去,大哥不知道还要被那个女人迷惑多久?
越想越心惊,越心惊越加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那该怎么办?”
似念似笑非笑,“不过你表妹有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好表哥,你这般付出相信日后她知道了,必定会感动不已。”
段昊岚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道,“她不需要感动,只需要幸福就好。”
这是真心话,正因为如此真挚,才会让似念的心头一颤,不知为何升起了一抹愧疚。
明明知道是他的表妹骗了他,她为了爷却什么也不能说。
很快的,她就甩开了这些烦恼。“如果你想要我帮你,那你就必须全部都听我的。”
段昊岚重重的点头,“好,只要能够赶走那个长公主,让我做什么都行。”
似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残冷的笑容浮现。
这个办法不禁能够赶走长公主,还能让她从此都消失。
段昊岚抿着唇,看着似念这样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抹怪异,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
青翠的树木,温暖的阳光,透着树叶的缝隙照射而来,点点斑驳铺洒在他白嫩的皮肤之上,紧闭着那看不见的璀璨双眸,卷翘的睫毛颤颤抖抖的,好似一只薄薄的羽翼,泫然欲滴鲜血一般的玫瑰花瓣唇瓣上柔软不已,经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虽然此刻他只有十二岁,可是却依旧能够看到将来的风华。
若是此刻,他睁开了一双明亮清冽的眸子,该是何等绝代?
她就那般的看着,尽管痴迷,却依旧镇定的看着,不忍心打扰他的小歇。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扬起,“看够了没有?”
他睁开了双眸,狭长褶褶发光,眸子流光异动,好似天上的繁星。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北国的长公主,即使喜欢也不能让那人小瞧了去,“本宫自然是看哪一个野人竟然直接躺在草坪上?”
他的脸上出现了几许残忍,从小被骂作野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字眼他相当的反感。
当下便就蹙起了眉头,怒斥,“大胆。”
小小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比他更加凶悍,“你才是大胆,你不知道本宫是谁吗?”
“知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让人宠大的娇蛮公主,只不过身份比普通公主还要尊贵了那么一点。他日后想要做南国的一国之君,身份自然也不差,所以更加不会害怕眼前这个小丫头。
“知道,还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可知道?你已经是以下犯上了。不过母后说,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让本宫让着你点,这一次就当做本宫没有听见,若是胆敢有下次,小心本宫打你板子。”她一向狂妄,放荡不羁,尽管年龄很小,就已经有了一国之主的风范。
“无聊!”他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不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全是因为那句,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
他也想不到只是父皇和北皇之间的谈笑,她便当了真。
虽然日后,他未必会娶她。
若是娶了长公主,他可能就要放弃南国太子一职,毕竟两国朝政岂能参合到一起去,除非是合并国家,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听到她那笃定的口气,他的心情不免还是好了不少。
身后的北堂雪舞不由得撇了撇小嘴,“真是怪人一个,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害羞?
南宫残月的脚一滑,差一点就要栽了个大跟头,她还真敢说。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北堂雪舞已经愤声的怒吼,“南宫残月,你该不会是不想娶本宫吧?”
他回过头,绝对是严肃的说道,“谁说本殿下要娶你?”
北堂雪舞愣了好半天,直到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她才不甘愿的用力跺脚,“该死的,你那是什么话?”
她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还有人不想娶她?
这是一个关乎她尊严的事情,想起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公主,尤其是淑妃姨娘的儿子,凝尘皇弟,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人退了婚事,这还了得。她这个皇姐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到家去了。
虽然那个小屁孩比自己小个几天,可她依旧是皇姐,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不行,她要找父皇去说,南宫残月,她娶定了。
当北皇知道宝贝女儿的雄心壮志,他笑逐颜开。
立刻修书一封,谁知道这件事情被南宫残月知道了,真是吓得立马就跑了。
之后的几天,她始终提不起一点精神头。
再来,她就被皇叔爷爷掳走……
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雾。
心头浮出了淡淡的疼,几乎就要融入骨血。
脑海中,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去找南宫残月,去找他,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是真的害怕他们定亲,所以才赶回去阻止的吗?还是他有别的原因,说不出口的原因……
“冬儿……”
“冬儿?”
“冬儿?”一声比一声急迫,带着漫无止境的恐惧。
感觉身子被人用力的桎梏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有着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一瞬间睁开了茫然的眸子,她已经被段别离拥入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的腿顿时一软,更加紧贴着他温和的胸膛了。
她微微一怔,此刻他们两个人穿着睡衣,正站在房间内的客厅里,她不是睡着了吗?什么时候下床的?
“离,我怎么了?”她虚弱的瘫痪在他的怀中,轻声的问道。
段别离轻轻地摇头,“没事,你只是太累。”
冷冬儿轻蹙着眉头,“我好想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不,是真正的北堂雪舞,还有南宫残月……模模糊糊的,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具体梦中都做了什么?她再仔细回想一遍,竟然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那一瞬间,看着冬儿离去的背影,那模样好似失去了魂魄,倒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不知怎么,他的心竟然升起了一丝的不安,这样的冬儿让他感觉到陌生不已,放佛那个人不是他深爱的冬儿,不是双生子的母亲,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做了什么梦?”
“我,我记不起来了?”
段别离温柔的笑了笑,“记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他将她打横抱起,“你看起来很累,睡吧!我陪着你。”
她抬眸,就能够看见他如画一般的面容,好似浑身撒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仿若披着羽衣的仙人,当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是那般的安心,她舒服的握在了段别离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不知迷炫了谁的眼睛。
她馨香自然,带着女人的娇气,吐气幽兰,“有你真好。”
他的唇轻触她白皙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气,“睡吧!”对于方才的事情,变成了一种禁忌,他们闭口不谈,好像会让他们失去彼此的热度。
☆、243 弩现世了
每个旬日的傍晚,段家会全家聚在一起吃饭,剩余其他的时间可自行安排。
最主要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让家人都知道彼此这一周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天聚会一次,这样来看,有些不喜欢的人,一个月内也需要见上两三次。
柳若梅最讨厌的就是和冷冬儿同一桌吃饭,倒尽了胃口。
看着她和表哥怎么样表现出恩爱,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就好比此刻,看着表哥细心的为冷冬儿剔除鱼刺,然后再温柔的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那样专注的表情令她羡慕,却也更加的嫉妒。
明明这是她曾经的优待,现在全部变成那个女人独享了,想想都不甘心。
“表妹,你也多吃点,你最近瘦了?”段昊岚心疼这样的表妹,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和那个女人幸福,而她一个人只能孤零零的,甚至没人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悲伤。
这个段家实在是太忽略表妹了,曾经爹不是这样的,可为何冷冬儿嫁入了段家,竟然会改变了这么多。
段昊岚有些不敢相信,若是他一直未归家,那么表妹还要遭受多大的委屈。
察觉到段昊岚关切的目光,柳若梅故作受宠若惊,眼眶蓄满了泪水,娇弱的低着头,“岚表哥,谢谢你。”
段昊岚看到表妹这样,心更加的抽痛。
表妹是真的受委屈了,想到罪魁祸首,他伶俐的双眸不由得狠狠的一瞪,放佛要把冷冬儿瞪出一个洞来,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个扰乱大哥正常判断的刁妇,早晚有一天他会揪出这个毒妇的狐狸尾巴来。
冷冬儿察觉到某人厉色的眼眸,抬眸一看,就知道是愤愤不平的段昊岚,不过,还有一个怨毒的眼神在哪里?不难猜出,那人就是柳若梅,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也依然挡不住他内心的不甘。
因为嫉妒,面容早已经狰狞不堪,甚是吓人。
只是这般拙劣的演技,冷冬儿有时候很怀疑,她到底是怎么骗了段昊岚?
难不成段昊岚真的很笨?笨的没有天理了不成?
段昊岚若是知道冷冬儿现在想什么,肯定会彻底的抓狂。
柳若梅故作惊讶的看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还想怎么样?为何要这样的看着我?
“表妹?”段昊岚不免有些担忧。
柳若梅故意打了一个激灵,惊恐的回过神来。看向段昊岚也有些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什,什么?岚表哥,你叫我?”
段昊岚温柔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多吃一点。”
“呃?哦,好。”她又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吃着段昊岚为她夹来的菜。
他冰冷的眸子狠狠的瞪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说,毒妇,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那柔弱的表妹下手。
冷冬儿微微一笑,有人要做英雄。
她这个毒妇怎么能够不满足他呢?
她执着旁边的帕子,擦擦嘴角。温柔的笑道,“爹,冬儿这里有一件喜事!可能还要爹你和姑姑同意。”
段昊岚的心不由得一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她做了什么事情还要征求姑姑的同意。
柳若梅也是一脸紧张,桌子下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颤抖的小手,给予无声的安慰,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段风纪一怔,“冬儿,是什么事情?”
冷冬儿笑着说道,“这倒是件好事情,前几日我去了十八皇叔那里查看湖中阁建造的情况,正好看见了五皇叔的宁世子也在,长得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家中只有一个小妾,正妻早已经因为生孩子难产去世了。正好这些日子听闻正要找正经人家的女儿做续弦,不管那人是否嫁过人都好,哪怕不能生也罢,只要有爱心,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女人就可以。所以,冬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表妹。只要姑姑和爹同意,那表妹嫁过去就是正经八百的世子妃了。”
世子妃?
柳若梅双眸划过一丝惊喜,有些不可置信冷冬儿会这么好心?
她对表哥早已经抱着放弃的心态了,可是身边一直没有好的人选,所以一直迟迟按兵不动。
最近岚表哥恰好回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