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吧!四姨太,你也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要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本郡主相信四姨太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冷冬儿点头附和,“郡主所说自然是对的,四姨娘善解人意,是爹的解语花,四长老是堂堂正直的长老,为段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会如外人所说,是那般的不堪,红杏出墙,甚至还侮辱了晴晴,这些说三道四的人从来不想想别人的感受,若不是四姨娘坚强乐观,晴晴活泼开朗,这不是要逼死好人吗?”
四姨太始终保持着笑容,只是仔细一看,竟然可以发现嘴角处的裂痕,冷冬儿的话,话中有话,让她听了浑身不自在,甚至是难受,犹如芒刺一般。
“对了。”冷冬儿回过头,笑意盎然的劝告,“冬儿还要告诉四姨娘,莫要因小失大,被人当枪使,冲锋上阵,为他人做嫁衣,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看似雾非雾,也许是他人做的陷阱,陷害了别人,想借你之手夺走一切,你说是不是?”
四姨太一怔,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郡主,而付清流更是震惊到一动不动。
☆、207 为你画眉
冷冬儿看向付清流,笑道,“此刻已经是夜深了,这夜里的路不好走,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呢?”
付清流暗自咬着牙,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必了,天还不晚,我们主仆二人可以自己回去。”
冷冬儿见状,很痛快的耸耸肩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大晚上的,自然要回去抱相公和儿子,才能睡得踏实。”很是洋洋自得的话,看似无意的话,付清流却知道,她这是明显的气自己,此刺激她的。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逆流翻滚,明明知道是让她嫉妒的话,她还是生气了,真的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那般丰神俊朗的男人不该配给他一个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优点,阳阳都不如她,所以她很坚信,段公子早晚会发现冷冬儿是一个多么差劲儿的人,带着这样的女人出门只会丢人现眼罢了,若是换做她这个堂堂的郡主,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清流尽量维持自己的笑容,故意表现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那本郡主就先走了。”
冷冬儿含笑的摆摆手,“郡主走好。”她几乎是目送着付清流离开,直到她消失在亭廊的尽头,冷冬儿才收回幽冷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一直送着他们出来的小丫鬟,是四姨太的得意助手,帮着自家主子做过无数的坏事情。不过,她一向不喜欢与没有挑战性人斗智斗勇,浪费时间,浪费脑力,不值得。所以,“回去告诉四姨娘,雅蓉已经被安排出去做彩衣布庄的领头绣娘了,请她日后可以多加放心。”
小丫鬟一怔,在脑海里仔细的想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雅蓉是谁?
容貌大概记不清楚了,可是她有些印象,这雅蓉好像是伺候大少爷的?只是和他们家的姨太太有什么关系吗?据她所知,她的姨太太好像并不认识什么雅蓉吧?
“大少奶奶,雅蓉……”
黄儿再一次冷眸扫过,“主子让你办的事情你就去做,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四姨太手下的丫鬟,甚至是包括四姨太都是属于欠抽的人,属于没有鞭策就没有进步的人。
小丫鬟连忙点点头,“是,我知道了。”她侧开了身子,为冷冬儿让路,“大嫂奶奶慢走。”
四姨太还在房中想着冷冬儿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这头走到那头,来回的徘徊,心思凌乱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她此刻想要立刻飞奔到四长老的家中,可是想到现如今的流言,让她不禁却步了,根本就不敢与四长老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想来这些日子他与四长老应该保持着距离才行,要不然外头的那些唾沫星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喷到她脸上呢?
幸亏晴晴这几日回娘亲去了,要不然听到这样的传闻,还不发疯才怪,那丫头是最要脸面的,怎么可能会容忍那一丝一毫的缺陷呢?她看得出,女儿不喜欢自己的亲爹,她的亲爹也不大喜欢她的女儿。
也许只要时间久一点,他们就会知道,真正有血缘的人团结起来才是最强大的。
一瞧见小丫鬟推门进入房间,她立刻冲上前去,焦急的问道,“大少奶奶还留下什么话了?”
小丫鬟被如此激动的四姨太吓了一大跳,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姨太心急这丫头怎么在别人越着急越迟钝,狠狠的甩去了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小丫鬟白净的小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透着火辣辣的感觉,四姨太不由的沉声的呵斥,“想什么呢?大少奶奶到底说了什么?”
“她,她说……”小丫鬟将冷冬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给四姨太来听。
她听完小丫鬟的话,已经是震撼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纠结着一双素手,紧咬着下唇,她不安的从这头走到那头,看着小丫鬟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闷,指着她怒吼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小丫鬟浑身一震,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四姨太不由得暗暗的跺跺脚,该死的,她竟然没有想到,连雅蓉也背叛了她,竟然在外头做了布庄的领头绣娘,就真的忘记她这个表姐了是不是?
哼,雅蓉这个死丫头,她觉得不会原谅这个背叛者。
不过今日的流言蜚语,她是真的迷惘了,到底是付清流做的,为了陷害冷冬儿,还是冷冬儿做的?想要让她在段家无法立足,想把四长老逐出段家,为段别离扫除障碍,这是她的计谋吧!
可是付清流也很有嫌疑,毕竟她想嫁给段别离,而冷冬儿就是她最大障碍,难保她不会为了除掉冷冬儿而陷害自己,嫁祸给冷冬儿,毕竟她此刻的确是可以帮助他人除掉冷冬儿的人。
她抿着唇,越想越心烦,看来付清流的建议也只能听听就罢了,万一她只是利用了自己,到最后将她卖了出去,她是郡主,说话一言九鼎,别人相信的是郡主,而非她这个段家的小妾。
看来,她也只能静观其变才行。
付清流的话未必是真的,可是冷冬儿的那些话也并不是一定都可信的。
大长老对于四姨太红杏出墙的事情格外关注,私下找了主母谈过,白羽只说不能诬陷任何一个好人,但若是属实,必定严惩。
而主母已经把此事全部交给了大长老处理。
四姨太是第一个被叫来问话的人,与以往一样畏畏缩缩的,问几句话就是缩头缩脑的,拍着胸口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家主的事情。
大长老的询问没有任何的进展,毕竟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询问了四长老,更像是炸了毛的公鸡似的,只骂传播流言的人没有良心,竟能编排出这样可笑的话来,“简直就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到底是谁?是谁说出这样天打雷劈的话来?”
段别离挑眉,看向了四长老,很平静的说道,“既然四长老没有做过,又何必如此气愤呢?”
四长老几乎是从鼻孔出气的,“真是事不关己,临危不乱。”
他丝毫不在意四长老的坏脾气,就算是现在不习惯,将来也要习惯,所以他几乎是雷打不动,依旧保持着处之泰然的脾性。嘴角微微的勾起,“没关系,四长老气头上,难免心情不好,而我作为一个小辈,又怎么会不体谅长老呢?”
这话说的倒是漂亮,但是不免让人怀疑他话中的话,原来四长老只是恼羞成怒,甚至生气到迁怒于段别离。
四长老更加怒火滔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别离依旧平静的摇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四长老,没有做过何必动气呢?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四长老怎么能够不气呢?他心中憋闷这一股火无处可发,段别离却是保持着那份淡然,着实会将圣人都能逼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和那个讨人厌的冷冬儿无任何的区分。
三长老立刻为段别离挺身而出,“四长老,咱们离儿也是关心你,有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五长老其实早就知道四长老和四姨太之间的苟且之事,却不知道原来那段晴晴也是四长老的野种,以往两人本来互斗,互相看不顺眼,先下来了机会,他少不了想要讽刺他。
煞有其事的问道,“那晴晴真的不是四长老的女儿?”
四长老气的喘了好大一口气,用力的拍着桌子,满嘴的脏话,“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段晴晴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他喊的特别用力,以为声音大就可以代表真的没有。
大长老蹙眉,惊诧的看向了四长老,总觉得他今日好像太过激动了。
而还未正式上任的二长老今日只是来这里熟悉环境而已,具体的事宜还未正式接应。
倒是三长老自始至终也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所以不免为人家晴晴说了几句好话。“我看这事也是没谱的事情,人家晴晴长得多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四长老的亲生女儿?”
四长老语窒,胸口泛着疼,真切的疼啊!
他怎么了?
他长得不好吗?
那段晴晴怎么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真是太可恶了。
五长老差一点就要憋不出笑了,连忙点点头说道,“要说这晴晴的确长得很像四姨太。”要是像四长老可真的就不能看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估计日后想要嫁人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大长老看向新上任的二长老,问道,“不知这件事情二长老觉得该怎么处理?”
二长老很聪明,不经意的看向了段别离,在他点头默认的情况下,说道,“此事自然要重新的调查一番,不能冤枉了好人,但此事若是真的话,绝对不能要严惩不贷。”
大长老凝眉,看向段别离,“离儿,怎么看?”
“自然是家丑不能外扬,这事情我们段家要当做不知道一样,私下暗自调查,事情的真相明了,我们再做决定如何?”
“看来此时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段别离看向四长老,语调不由得阴森无比的说道,“若此事是真的,祸及段家的名誉,绝对严加惩处,以震家风。男的交由官府查办,女的丢到青楼去。”他很绝无情的话好似一个炸弹,炸的所有人脑海一片空白,几乎是忘了思考,根本就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向温润儒雅的段别离口中说出来的。
四长老暗暗的压住心惊,偷偷瞄了一眼段别离,企图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不确定,只是很可惜,他竟然只看见了双眸浮现的坚定,没有丝毫的虚假。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心惊胆战的,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心,它继续猛烈的狂跳。
新上任的年轻二长老侧目,段家的大少爷果然名不虚传,有一副聪明的头脑,却也有一颗领导者的心,果断的决策,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自那日后,段别离的任何决定已经是处处受限,都是四长老私下使的绊子,想要让他事事一无所成,到时候他便就没有机会继承段家下一任的家主。
段别离睁开惺忪的双眸,大手下意识的去感受床另一侧的人儿,只是很可惜那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温度,他不免抬眸四处寻找冬儿的身影,她正背对着自己在描眉,梳妆打扮。
他挣扎的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下了床,走到冬儿的身后,声音还带着几分的嘶哑,有些不满的咕哝着,“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不是说好了以后只能让我给你描眉梳发吗?”
冷冬儿回头,温柔的笑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段别离呵呵的笑道,眼儿弯弯,好似天边的月牙,“你不在旁边,我一下子就醒了。”
“你现在倒是学会撒娇了?”
“我来给你描眉吧!”
冷冬儿点点头,将手中的画眉笔递给了段别离,浅笑的说道,“你今天可要把我化的很有气场,绝对可以煞到了王家所有的人,让他们后悔死。”
段别离听闻,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你打算今日就要去王家。”
“是呀!把莹莹的亲事退了,我们也好快点操办宁公子和莹莹的婚礼,省的耽误了时间。”
他听闻,不禁感动的从后边拥住了冬儿瘦弱的肩膀,“冬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
“自然是谢你帮我做到了许多我忽略的事情。”
冷冬儿羞红着一张脸,“你这么说,我的心就是真的过意不去了,以前我也不了解莹莹,若不是程英的心感动了我,我想我也无法感受到莹莹的心情,现在我能为莹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她小声的呢喃着。
段别离轻轻一叹,“不要自责,你知道吗?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曾经的我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顾及不来那些弟妹们,现如今我想做一个可以撑得起段家,给他们优越生活的大哥。”
“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到。”冷冬儿握紧了段别离的手,“四长老和四姨太通奸的证据,还有段晴晴是四长老的亲生女儿这些证据全部都派黄儿送到了八案巡府的手里。”
段别离听闻,不由得惋惜的感叹,“为什么大家都不能团结友爱呢?”
冷冬儿抬起水灵的双眸,“你后悔了吗?”
他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不会,就算是我此刻不这么做,将来真的酿下大祸,我想我都会痛恨自己的心慈手软。”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已经想开了。”
段别离一边梳理她的头发,一边说道,“真的很谢谢有你在我身边。”
她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罗翠软纱,发髻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轻描淡扫,绿鬓染着几分春烟的味道。她化了简单的妆容,雍荣华贵,无心之中带着几分贵气,无形之中凝着几分压迫感,令人无力喘息。
眉眼微微挑起,却又带着几分女人的妩媚,三分妖冶,三分华贵,三分自然,还有一分的天真。
她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明明看似如此华贵傲人,那眉宇之间却又带着几分冰凝,怜悯众生的慈善。
“冬儿,你好美!”他不由得感叹!
冷冬儿白净的脸上升起了两团红云,又多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态,不免让段别离看的失了神。“看来,我也只能在你的眼里是最美的。”至少还没有男人说过她的美。
段别离松了一大口气,“幸好还没有人发现你的美,要不然我的竞争者就真的太多了。”
“你就会瞎胡说。”她不满的噘着小嘴,此刻倒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不,我没有瞎说,我是说真的!”他紧张的伸出大手,发起誓言。
冷冬儿抿着唇,咕哝着两个字,“高手。”
段别离听得有些不大清楚,“什么?”
“情场高手。”
“这是何意?”段别离好一顿想,想的脑袋都乱成了一团,还是想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当然是夸奖你的话。”
段别离皱着琼瑶鼻,绝世的面容上挂着浓浓的不解。“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不是什么褒义词,而是贬义词。”
冷冬儿心下不由得嘀咕,还真是会感觉。“没有啦,绝对是褒义词。”她伸出手,“我要去王家了。”
“等一下,你还没有吃早饭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已经很没有形象的提起了裙摆,冲向了外头。
段别离不免为王家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情,“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这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就去了王家,这不是明显给人下马威吗?
他不禁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