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妹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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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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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萧谨言前来探望时,容思勰当着萧谨言的面说道:“两个兄长说我,我忍了。你如果敢训我,我就和你翻脸!”
什么都还没说的萧谨言:“……”
萧谨言只能长长叹了口气:“你也太冲动了,若你再因我的疏忽有个三长两短……”
容思勰纯粹就是吃软不吃硬,她看到萧谨言露出内疚的神色,语气也缓和下来:“我那是有把握能救下阮表姐,才动手的呀!我又不是那种一时冲动,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
“下次不许这样了。”萧谨言无奈道,“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听。让你不会有机会再遇险好了。”
容思勰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但她又转而安慰自己,萧谨言把她当妹妹,这是在关心妹妹而已。容思勰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暗示,再抬头时,发现萧谨言正关切地盯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谨言的手探来时,容思勰鬼使神差地避开了。看到她躲避,萧谨言也愣住了。
但萧谨言的异常只出现了片刻,他很快换上浅笑,自然地将手放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容思勰却颇感尴尬,她听到自己非常拙劣地转移话题:“那伙人抓到了吗?他们拐走了我的一把匕首,虽说那把匕首也不是什么要紧之物,但我父亲刚把我身上的暗器都没收……”
容思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前言不搭后语,她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容思勰问的杂乱无章,萧谨言还是一条条回答了:“逃犯已经关入大牢,不过这伙人来历不简单,恐怕关不了多久。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有机会再伤害你,至于你的匕首,我会替你找回来。”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宸王把你的暗器没收也是好事,省得你在娘子们面前逞英雄。不过防身之物少不得,过几天,我给你送几件过来。”
萧谨言在王府备考时,容思勰常和萧谨言共处一室,两人一天不说话都不觉得尴尬。而今日,容思勰却总觉得难为情极了。看出来容思勰不自在,萧谨言很快就起身告辞。
出门时,容思勰觉得那一瞬间,萧谨言是想说什么的,但他最终只是低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想说什么?
容思勰那晚奇异地失眠了。
容思勰被“思过”的这几天,同去终南山的小娘子都送来谢礼,感谢容思勰相救之义。涅阳长公主更是带着阮歆亲自登门,前来感谢容思勰的救命之恩。
就连圣上,也很快得知涅阳长公主别院被袭之事,他对此勃然大怒。去年才发生过西市袭击事件,今年长公主的庄园也被冲撞,堂堂皇族的脸面要往何处搁?
皇帝立即下令严查凶徒,可是不久之后,这件事情却不了了之。几个喽啰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而主谋冯弈城,却莫名消失在大牢里。
事后除了加倍补偿几位受惊的贵女,其他解释,宫里一句都没有了。
皇子们渐渐长大,逐渐从内宫走向前朝,也给安稳已久的大宣带来风波。六皇子在皇后严密的保护下安稳地成长着,后宫却又传来喜讯。
又一位妃嫔,怀孕了。
这么多天来,皇帝总算听到一桩好消息,他龙心大悦,于是吩咐礼部,今年去围场秋狩。
这只剩几个月的准备时间了,六部的人才不愿意。可是谁让皇帝是九五之尊,出口成旨,六部的大佬们只能一边抱怨,一边赶紧准备围猎。
皇帝随随便便一句话,半个朝堂都跟着转移,除去部分留守京城的人,其他随侍官员,也要带上家眷,陪着皇帝去行宫秋猎。
宸王府自然也在随行的名单上,容思勰刚从山上回来,就又要收拾行装,动身去行宫。
阮夜白带着景和园大大小小的丫鬟为容思勰打点行李,忙得团团转。
“去取那条波斯长毯,郡主的皮肤娇,恐怕睡不惯行宫的床榻。”
“香炉也要带,这个金猊兽的太笨重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一个银质兔首的,去把那个拿过来。”
丫鬟们忙得脚不沾地,容思勰反倒成了唯一清闲的人。
她坐在窗边,盯着屋外灿如云霞的木槿,怔怔地想着心事。
阮夜白忙里抽闲,看到容思勰这个模样,心里吃了一惊。
夜色已深,眼看今日是绝对收拾不完了,阮夜白干脆把小丫鬟都打发走,自己走过去陪容思勰说话。
“郡主,莫不是不舒服?怎么今日这样萎靡。”
容思勰叹了口气,脸色还是恹恹的:“没有。”
“难道你被禁得闷了?王爷和郎君们只是想吓吓你,怎么舍得真的禁足,你想出去,那不就是说句话的事么。”
容思勰还是摇头。
阮夜白也为难起来,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烦闷,那到底是怎么了?阮夜白突然想起前几日萧谨言走的时候神色不太好,至那之后,容思勰就一直恹恹的。
阮夜白福至心灵:“莫非,郡主在想萧四郎君的事情?”
被阮夜白猜中,容思勰也不再瞒着,她闷声说道:“阮阿姐,你说,我是不是得和萧四兄拉开距离了?我们俩都已长大,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阮夜白虽是女官,但从小陪着容思勰长大,在容思勰心中更像姐姐。遇到这种容思勰自己也理不清的事情,她不愿意和黎阳说,反而乐意来和阮夜白拿主意。
阮夜白这才知道这几天容思勰竟然在想这些。
阮夜白心生感慨,怪不得说女大不中留,原来郡主一眨眼都长到了有少女心思的时候。她感叹岁月流逝,然后还要柔声劝慰容思勰:“郡主,你和萧四郎君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为过,他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郡主不妨随心而来,等秋狩过后,再做决定。”
阮夜白预感这次秋狩,一定会发生一些大事。
“阮阿姐,如果你也去秋狩就好了。”容思勰说道。
阮夜白笑了:“王府总要留下些人看家,我对景和园最熟,我留下替郡主守着景和园,荣幸之至。”
经过阮夜白这一番开解,容思勰心里通透了很多。她也预感,这场秋狩,会为她一直困扰的问题带来答案,同样,也会让许多事情悄然变轨。
长安已经平静了太久,上一次夺嫡带来的腥风血雨早已被民众忘却。可是岁月并不会对帝王家格外优待,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雏鹰已经长大,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羽毛。
夺嫡,已经渐渐拉开帷幕。
容思勰和阮夜白静静对坐,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个急躁的声音:“阮良使,你看是这个银兔熏炉吗?”
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熏炉。
“还是毛手毛脚的。”阮夜白无奈地叹气,起身去管教小丫鬟。
容思勰也轻轻笑了,满堂飘落的木槿,低头听训的小丫头,还有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阮夜白,容思勰对前途莫测的秋狩,也燃起信心来。
纵前路莫测,吾亦往矣。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秋狩,不宵禁不戒严,最适合发展乱七八糟的感情了~


第68章 行宫秋狩
艳阳高照; 皇帝的仪仗从宫门出发; 穿过朱雀街,在启吾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朝城外走去。第一批仪仗已经走到明德门; 皇帝的御辇才刚刚起驾。
容思勰也在随行之列,她的位置在队伍中已经很靠前了,就这样都等了许久,才等到出发的消息。
好容易出了城,容思勰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朝外望去。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旗帜,身着精甲的侍卫四处跑动; 替行列中的达官贵人们传递消息。
隔着浩荡人流; 容思勰听到前方的架撵中,传来丝竹鼓乐之声。
容思勰服了; 她朝前面望了望,问道:“前面那是襄平殿下的车架?”
虽然是问句,但容思勰的语气分明十分笃定。
“是; 襄平殿下嫌路途无聊; 故在车上宴客。”
襄平不愧是最受宠的公主; 她的车架已经赶得上皇后的凤辇,极尽奢华之能事,车上除去床榻、桌案、箱奁等摆设,竟然还有空间来招待宾客。
容思勰暗暗感叹皇帝对襄平的纵容; 怪不得容思青自爆底牌也要攀上襄平公主这个高枝。襄平和今年的新科进士往来甚密,容思青也跟着沾光,听说有人为了讨好襄平,连着写了好几首诗赞美容思青,就是为了让容思青能在襄平身边替自己美言两句。
看到容思勰询问襄平之后就陷入沉思,绿幕以为容思勰累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郡主,你是不是乏了?要不我让人把踏雪牵来,郡主骑着马到外面透透气?”
“不必,人多眼杂,不要添麻烦了。”容思勰断然拒绝,她看向窗外,突然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相比之下,不妨待在车里看戏。”
顺着容思勰的视线,绿幕朝外望去,看到一个红衣女子骑在马上,看起来不胜娇弱,大皇子围在她身边,正手把手教她骑马。
“那不是,赵家二娘子么?”
赵淑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议论她,她抬起头,扫视一圈,只看到吱呀吱呀的马车,还有在车间往复奔波的士兵下人,其中有不少郎君,目光都悄悄停驻在她身上。
赵淑娴心中暗暗得意,随着她年龄长大,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美貌是一件多么无往不利的武器。只要她想要什么,稍微撒一撒娇,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抗住。
赵淑娴还记得前年宫宴时,她精心打扮,艳妆浓抹,可是最后轻轻松松就被容思勰夺去风头。赵淑娴这才慢慢意识到,真正让一个女人美丽无匹的,不是华服,而是权势。
或许说,是握着权势的那个男人。
想通之后,赵淑娴开始刻意和皇家的儿郎们交好。几位皇子都已到婚龄,如果她顺利嫁给皇子,以后就会成为王妃,而容思勰只是王妃之女,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彻底压倒了容思勰?
其中被赵淑娴格外看好的,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大皇子占长,四皇子占嫡,无论哪一个,都是极好的出身,成为他们的王妃也是非常体面的事情。然而这两位皇子不光被赵淑娴看好,其他贵女也全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赵淑娴的家族不够强悍,她只能靠自己,用美貌征服这两位皇子,然后挑一个最好的嫁过去。
好在赵淑娴虽然家世乏力,但有一个好姐姐。赵皇后对赵淑娴百依百顺,通过皇后,赵淑娴时常能和几位皇子见面,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好在皇帝下令到行宫围猎,行宫的宫闱规矩和男女大妨都要松快许多,对赵淑娴来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赵淑娴以为方才那道视线又来自哪位痴心不改的郎君,她心里不无遗憾地想,你们再如何爱慕也没用了,她可是,要当皇子妃的人。

终于赶到行宫,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赶路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么多天舟车劳顿,无论是贵族还是下人都累得够呛。一到行宫,贵族们顾不得体面,全部都扑到屋子里休养生息。
这处围场是皇家御用,历代皇帝都喜欢来此围猎,所以除了皇帝临时下榻的行宫之外,许多官员也在此置宅。而有没有能力在围场置办住宅,就是各大家族攀比的另一项指标,朝中不乏有人一飞冲天,但毕竟发迹的时间短,这些人或许有能力在长安里买下一座豪宅,但绝对想不起还得在行宫盘下住宅。
所以秋狩时宅院的大小,就可以侧面反应出一个家族的底蕴,只能说,这又是一个老牌贵族肆意嘲笑新贵家族的时节。
非常不巧,平南侯府就没有在此处置宅,直到皇帝下令秋狩,平南侯才想起自己家还没有落脚之处,他着急慌忙去询问有没有人要脱手旧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然而能在这种地方置办宅院的人家都不缺钱,所以基本没有人往外面卖。到最后,还是皇后去央求了皇帝,平南侯一家才有安身之处。
这自然又成了内宫众妃的笑柄,时常被拿出来膈应皇后。不过这些后宫传闻,容思勰才不关心。
容思勰到达围场后,先是在屋子里好好睡了一天,这才有精力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宸王府的宅院紧挨着行宫,虽然不能和长安里的王府比,但在围场里已经算数一数二的大宅子了,就连容思勰,都能独霸一处院子。
养足精神后,容思勰这才指挥着侍女将王府带来的物件摆成自己习惯的模样。容思勰在屋内休整的同时,其他贵族们也在蓄精养锐。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三天,皇帝等众人都调养地差不多了,亲自登台祭酒,射出今秋第一箭,示意秋狩正式开始。
围场上立刻响起雄浑的鼓声,容思勰与众多女眷一起,在看台上看着皇帝一马当先,带领着众多随从冲入密林,渐渐失去踪影。其他衣冠鲜好的贵族郎君早已迫不及待,一听到皇帝说开始,就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纵马冲了出去。
站在看台上,看着这副众马奔腾的场面,确实让人心情激奋。
不远处的一位宫妃语带期待:“今日是秋狩第一日,听说圣人许诺,猎物最多的前三位郎君,全部有赏。”
“怪不得这些郎君都这样积极,原来是奔着赏赐去的!”
“能在众臣之前被圣人亲自嘉奖,这样的荣耀,别说这些半大小子,就是我也动心!要不是我骑射不精,你们现在哪里还能看到我,我早就下场围猎去了。”
这位夫人话音刚落,周围的贵妇们就七歪八倒笑倒一片。夫人们调侃声不断,容思勰悄悄拉住黎阳的袖子:“阿娘……”
黎阳就知道容思勰闲不住,她无奈地扫了容思勰一眼,十分嫌弃地说道:“去吧去吧,吵得我头都疼了!”
容思勰心里欢呼,立刻跑下看台,回屋换衣服。
看到容思勰离开,不少贵女都露出羡慕的神色,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容思勰这样的特权。
很快,看台下就出现一个骑装少女,她一身火红,骑着白马,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这一幕自然都落入众位夫人眼中,容思勰立刻成为夫人们讨论的中心:“这不就是宸王府的郡主么,听说前几日又在南山遇袭,也是多灾多舛。”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最终什么事也没出。听说郡主骑射颇好,一箭将逃犯头子射倒了。”
“可不是么,我们家郎君念叨了好几天。他们也真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被歹人偷袭,他们不担心这几个姑娘,反倒心疼起那匹马来!”
这句话迎来笑声一片,夫人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纷纷称是。
黎阳也露出笑意,一位夫人玩笑般说起:“郡主今年虚十二了罢,不知以后哪家的小子有福气,能娶到郡主这样耀眼的明珠。”
黎阳被夸的心里得意,但还要礼节性谦虚:“你们太抬举她了,她从小被宠的厉害,想一出来一出的,我还打算关她几年呢!”
“王妃这话说得,郡主是皇家娇客,就要这样精精神神的,看着多么舒心!要不是我们家郎君不出息,我都想厚着脸皮向王妃求娶郡主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萧秦氏却突然开口了:“我不过晚了片刻,居然被你抢了个先。你想替你们家郎君求娶郡主,我可不依。”
那位夫人不服,立刻和萧秦氏打起嘴仗来,而黎阳只是静静听着,笑而不语。
家里有女儿的夫人都露出艳羡的颜色,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是何等得意的事情。宸王府七娘,平南侯府二娘,家世容貌俱是一顶一,还不像娶公主那样麻烦,可以说是长安贵妇心中最佳的两位儿媳人选。
夫人们知道这羡慕不来,有时候差距太远,反而倒失去了比较之心。这些官夫人很快收起不平衡,乐呵呵地看起戏来,不知这两颗帝都明珠,最后到底花落谁家?

容思勰心情激动,一口气冲出老远。
宸王拨给容思勰的侍卫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按照惯例,侍卫射杀的猎物也要归主人所有,或者说贵族拿来吹嘘的战绩,八成都是侍卫打下的。毕竟擅长骑射的贵族并不多,而且围猎还有一定危险,所以很多贵族都是下场寻个乐子,正经出力的都是豢养的侍卫。
容思勰也知晓这个不成文的惯例,她勒马,回头凶狠地恐吓侍卫:“一会我打猎时,你们不许插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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