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妹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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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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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挑妖娆的胡姬从对面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停住脚步,目光随着萧谨言的移动而移动。就在萧谨言和容思勰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胡姬风情万种地笑了笑,抬手将鬓间的鲜花摘下,朝萧谨言扔去。
萧谨言勒着马缰,轻轻用力,就准确地避开胡姬掷来的花朵。胡姬马上露出芳心欲绝的神色,委屈地朝萧谨言眨了眨眼。
萧谨言面无表情,容思勰没有注意到前因后果,还觉得很好奇。
“你为什么要躲开?”
萧谨言瞅了容思勰一眼,语气十分嫌弃:“你一个小姑娘,管这些干嘛。”
被嫌弃的容思勰很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能问了,万一这位美人其实是向我掷花呢?”
萧谨言愣了一下,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握拳轻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
听到萧谨言的笑声,容颢南很疑惑地回头:“你们说什么了,为什么笑成这样?”
容思勰也觉得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
萧谨言这谜一样的笑点,容思勰也表示捉摸不透。
西市拥挤,最多只能允许两骑通行,容颢南和容颢真在前方开路,萧谨言则和容思勰走在后面。
容颢南看着笑得手都在抖的好友,只觉无奈,萧谨言这个样子,真的能帮他照看妹妹吗?
正好这时容颢真看到一家玉器店,嚷嚷着要下马去看。
容思勰这个伪妹妹真姐姐自然纵着他,陪着容颢真进店。
西市的玉石虽不及东市精致,但却有很多来自西域的稀奇东西。这家店里的货物虽不名贵,但有很多容思勰从没见过的石料。
容思勰走到一块红色的玉珠面前,好奇地问:“这是何物?模样好生奇怪。”
店小儿一看这几人的衣料,就知道来大主顾了,他立刻殷勤地跑到容思勰面前,介绍道:“娘子好眼光,这是我们店里压箱底的宝贝,就是走遍西市,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来。这是我们主家进货时偶然发现的玉料,此玉色泽清透殷红,偏偏玉里浮积着黑色的圆点,本来卖不出好价钱,但我们主家慧眼识珠,将此玉雕琢成圆粒,配上玉里的黑点,正好是红豆模样。主家因此为此物取名为‘相思石’,正是应了那句诗,叫愿君多采撷,此物最……”
“大胆!”店小二还没说完,就被跟在容思勰身后的绿幕大声打断。
店小二神色懵怔,他就念了一句诗,还是好不容易才背住的,为什么呵斥他?
容颢南也肃起神色,面带不悦。这句诗正好撞了容思勰的名讳,女子名讳何其重要,如何能从另一个无关男子的口中说出?但这是容思勰的事情,容颢南忍着不悦,全权交给容思勰处理。
容思勰把玩着手中的“相思石”,却露出笑意来。
“相思石,这倒是个好名字。这种玉珠,仅你们店里有?”
店小二还没缓过神,愣愣地点头:“是。”
“好。”容思勰将相思石放回木架,对店小二说道,“你们店还有多少,全部包起来,我都买了。”
店小二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他本以为今日自己得罪贵人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是这样一个发展。
听到容思勰的话,其他几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容颢南露出不忍直视的神情,容颢真则开始催促店小二装货,站在容思勰身后的夏蝶则忍不住面容扭曲,这些过分的有钱人!
萧谨言也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享公家供奉的皇族人,出手果然阔绰。日后等郡主议亲,没有足够的财力,恐怕都没有郎君敢提亲吧!
感慨过后,萧谨言却不合时宜地回想方才店小二的话。店小二说得好好的,突然被侍女打断,想来是犯了七娘的名讳。七娘她们这辈是“思”字辈,萧谨言觉得,他应该猜到七娘的闺名了。
女子的闺名可不能马虎,排行可以随便称呼,但闺名却只有兄长和丈夫得知。萧谨言暗道失礼,心里暗骂自己没事瞎猜什么,这下出事了吧!
萧谨言赶紧将那三个字掀过,再不敢多想。
购物是减压利器,容思勰一口气花了许多钱后,心里的阴郁果然一扫而光。她带着笑意离开,身后侍从的手里都抱满了礼盒。出门时,容思勰突然停住脚步,对店小二说到道:“转告你们主家,以后再找到相思石,直接送到宸王府来,不可再卖与其他人。若有其他人收购此玉,无论他出多少钱,我们王府出双倍!”
听到宸王府的名头,店小二吓得腿肚子一软,怪不得他觉得这伙人不太对劲,敢情是皇家人!
店小二僵着脸送容思勰等人离开。
此后不久,相思石也因容思勰而名声大噪,众人纷纷来这间店打探,宸王府郡主一掷千金都要垄断的玉,究竟是何等模样?
相思石身价百增,但却一直有市无价,宸王府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
刚刚走出店门的容思勰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炒热了一种玉石,她一扫颓唐,兴致冲冲地跨上马,打算在西市大肆扫荡一通。
反正她有的是钱。
容颢真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嚷着要进店的是他,进去后兴趣缺缺的也是他。容颢真很快又找到其他好玩的事物,立刻驾着马往前方跑去。
容颢南还在打发下人安置容思勰买下的玉石,一晃神就让容颢真跑远了。他本来没当回事,郎君么,好动些是常事。容思勰却放不下心,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看到两位小祖宗都跑远了,容颢南无奈,只能拜托萧谨言:“四郎,我腾不开身,你去帮我盯着七娘。”
不用容颢南说,萧谨言都打算追上去了。这些年他时常陪着容思勰出去玩,与他自己的妹妹也不差什么了,萧谨言自然不可能放任容思勰在鱼龙混杂的西市里乱跑,即使后面跟着侍从,也总觉得自己亲自看着比较放心。
然而意外发生时总是猝不及防,萧谨言刚刚上马,就听到一阵嘶鸣,前方的百姓立刻爆发出尖叫,推搡着跑开。混乱中,萧谨言看到容思勰捂着肩膀从马座上栽了下来。
容思勰月白色的襦衫上,已经透出斑斑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哈哈哈哈我瞎说的,别激动别激动!不要寄刀片!
今晚加更结束,祝大家周末愉快!
(今天更新了一万四,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第60章 西市遇刺
容颢真一溜烟就跑远了; 容思勰对这个混小子特别无奈; 只能赶紧追上去。
“八郎,不要一个人乱跑。”容思勰骑在马上; 朝容颢真喊道。
听到容思勰的声音,容颢真果然乖乖停了下来,回过头朝容思勰招手:“七娘快过来; 我看到前面一家店买猞猁,我们一起去看!”
老实讲,容思勰对猞猁豹子之类并不感兴趣,甚至她还有些害怕。但谁让容颢真喜欢呢; 容思勰只能加快马速; 朝容颢真走去。
容思勰的坐骑是西域上贡的御马; 名为踏雪; 是宸王特意向圣上讨来的,就是害怕容思勰骑马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容思勰也很喜欢这匹千里马,性情温顺又机警,最重要的是通身雪白; 非常好看。
容思勰之前曾听人说过,好马通灵,能为主人预警。这个说法容思勰一直不太信,所以当踏雪突然扬起脖子高声嘶鸣时,容思勰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反射性地拽住缰绳,上身向马背贴去。
那一瞬间; 容思勰似乎听到破裂的风声,紧接着后背剧痛。踏雪受惊后两蹄腾空,尖利地嘶鸣着。容思勰本就疼痛难忍,这一下,她的手再也握不住马缰,从踏雪身上一头栽了下来。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了暂停,容思勰重重摔到地上,耳边这才能听到声音。周围的百姓仿佛刚刚反应过来,立刻爆发出尖叫,推搡着四散逃命。
倒立的视野中,容思勰看到容颢南和萧谨言脸色煞白地朝她冲来,容颢真也一把推开周围的人,飞快地扑到她身边。
“七娘,七娘!”
容颢南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半蹲着将容思勰扶起来,查看容思勰背后的伤。
一只箭矢扎入容思勰后肩,入势极深,几乎只能看到箭尾。
“七娘,还能坚持住吗?我们这就回府,七娘,不要怕……”容颢南的声音都开始抖。
容思勰捂着肩膀,痛的连气都喘不匀,但还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就在那个方向,快去……”
但容颢南现在吓得手都在抖,哪有心思去追刺客。
容思勰的视线转向萧谨言,几乎是拼尽全力地说:“快去追,再晚就追不上了……”
萧谨言半跪在容思勰身前,皱着眉查看容思勰的伤势。接受到容思勰的视线,他抿了抿唇,最终飞快地站了起来,朝容思勰所说的方向追去。
萧谨言飞身上马,操纵着马避开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的百姓,在人流中急速前进。
他骑在马上,视线能看得更远,很快,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两个褐衣男子身上。

袁大和袁二一击得手,立刻撤退。
他们俩混在人群中,慌乱无序的百姓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顺着人流,朝坊门外走去。
“大兄,最后怎么扎到了那个女娃,不是说好了取男娃的性命么?”袁二压低了声音,悄悄问。
“我本来瞄准了男娃,谁知道那个小女娃突然朝男娃跑去,当时箭已经脱弦,我也没办法。不过她倒有匹好马,知道替主人避祸,要不然,扎准的就是她的心窝了。”
袁二有些遗憾:“我们道上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宸王杀了侯爷和几位郎君,就别怪我们朝他的儿子下手。不是说宸王最宠爱这对龙凤胎么,折他一个龙凤胎儿子,也算替侯爷出口气,只是可惜,却射偏了。”
袁大也叹气:“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本来没打算牵扯到女儿家,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小姑娘也算命中该有此劫罢!我那一箭力度不小,恐怕这女娃凶多吉少。挺漂亮一个小女郎,可惜了。”
袁大和袁二都是淮南人,替淮南侯效命了二十多年。淮南侯被抓走后,他们兄弟几人一路尾随上京,想尽办法搭救淮南侯。然而直到兄弟们一一折尽,他们也没能救下侯爷,就连淮南侯的几位郎君,也都丧命刀下。
从淮南来的兄弟们只剩他们两人,袁大袁二眼看无法杀了宸王,替淮南侯和兄弟们报仇,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而去刺杀宸王的子嗣。其中最受宠爱且年龄最小的容颢真,就是最好的靶子。
袁大袁二一边快速往外移动,一边警惕周围。袁大江湖经验老道,十几年在腥风血雨里滚爬,早锻炼出机警的直觉。他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衣郎君,坐在马上,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老二,准备好,我们被人发现了。”袁大一边喊话,一边将□□架在手上,朝萧谨言击去。
萧谨言位置高,虽然方便操控全局,但同样将自己暴露在攻击范围内。见箭矢袭来,他勒着马,左右躲闪,灵活地避开了袁大射来的箭镞。
这片刻的耽搁,萧谨言与袁大袁二的距离又缩短一大截。
“这是谁?我盯了一个多月,没见宸王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呀?”袁二愤愤骂道。
袁大向周围扫了一眼,皱起眉头。萧谨言居高临下,调度人手方便的很,这么一会的功夫,萧谨言已经将袁大袁二的位置示意给官兵和王府侍卫,眼看他们就要被合围,袁大狠狠地唾了一口,说道:“没时间和这个小子耽搁了,官兵越来越多,我们鼓起劲,一口气冲出去!”
袁二收起□□,不再针对萧谨言,而是转向周围的百姓和官兵,一路厮杀着向外冲。
刺杀事发突然,西市人流又杂,失去理智的民众给官兵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袁大袁二本来就离出口很近,此刻突然发难,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竟然真让他们逃了出去。
萧谨言暗道可惜,早就听闻西市的门吏瞭兵疏于操练,没想到竟然能疏忽至此。眼看这两个凶徒就要逃脱,萧谨言当机立断,弃马步行,飞快地跑上了瞭望楼。
瞭望楼的官吏本来正在疏散受惊的人群,看到萧谨言往里面冲,还感到很意外:“哎站住站住,你是什么人,塔楼是你能进的?”
萧谨言抛下一句“承羲侯府萧四”,再没有和这些官吏废话,几步冲上楼顶。
此刻他脸上毫无笑意,和往日里笑容和煦的承羲侯继承人判若两人。
萧谨言面沉如水,看着袁大袁二两人与同伙接头,迅速坐上马车撤离。
离去前,袁大似乎感应到什么,警惕地回头,正好和萧谨言的视线对上。
萧谨言挽着从旁边小兵手里夺来的长弓,一箭飞出。
箭矢带着千钧之势,直接射中车轴。车厢颠簸了两下,马上就走不动了。
袁大袁二暗骂一声,也不查看车轮,立刻跳车而逃。
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坏了,这下,他们出城难了。
萧谨言又搭弓射出好几箭,但袁大袁二都是老江湖,一边逃命,一边灵活地躲闪,最终无一命中。这两人对萧谨言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身影一转没入小巷,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见这两人逃脱,萧谨言面无表情,白皙的脸上冷淡如冰,他将弓箭扔给小兵,转身下楼。
小兵抱着自己的弓箭,一脸错愕地看着萧谨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百姓疏散的差不多,小兵才听到宸王府郡主在西市遇刺的消息。
小兵吓得差点跪下,完了,他们这些负责维持西市秩序的兵吏,恐怕都要被宸王剥脱一层皮了!

萧谨言走后,容颢南小心翼翼抱起容思勰,强行征用了就近的一架马车。
马车的主人听到有人行凶,也吓得够呛,正打算坐车离开,却被侍卫强行拉下车。他正打算破口大骂,看到容颢南怀中气息奄奄的女郎,以及容颢南杀人一样的眼神,到底什么也没说。
容颢南抱着容思勰上车,容颢真也跟着跳上马车,王府的侍卫立刻将马车驾走。
等车咕噜咕噜走远,马车主人不放心,追上去大声喊了一句:“我住城西永平坊,用完了记得还回来啊!”

黎阳正在府里处理事务,突然听到墨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仪态尽失地喊道:“王妃,大事不好,郡主遇刺了!”
黎阳脑子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墨魁在说什么。她刷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王妃,郡主已经送回景和园了,您赶紧去看看罢!”素来镇定的墨魁,此刻语气中竟也带了哭腔。
黎阳身体晃了晃,旁边的小丫鬟赶紧扶住,等黎阳脑中的眩晕过去,她一把推开侍女,疾步往外走。
“快传太医!墨魁,你去卫所叫王爷回来。”
很快,宸王和容颢宗都回来了。宸王脸色阴沉的可怕,一边询问事情经过,一边大步向景和园走去。
景和园已经围满了人,黎阳面色煞白地站在屋外,二娘和三夫人陪在黎阳身边。
容颢南满身血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看到宸王和容颢宗回来,连忙迎上来。
“父亲,阿兄。”
“不要急,慢慢说当时的经过。”容颢宗沉声说道。
容颢南深吸一口气,稳定住焦躁的情绪,将今日在西市的事情毫无疏漏地回述了出来。
“那两个恶徒是何模样?”宸王问道。
容颢南哪有心力注意刺客的模样,萧谨言主动走过来:“王爷,刺客是我去追的,这点我比较清楚。”
紧接着,萧谨言就将袁大袁二的身形、年龄、长相和特征从头到脚说了一遍。
最后,萧谨言说出自己的猜测:“为首之人善侦测,他手上的□□也是军中之制,这两人,多半是行伍中人。”
听完后,宸王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淮南侯!”
景和园里的人听到这个答案,都吓了一跳。
三夫人皱着眉,声音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淮南侯,今春不是处决了么,如何会……”
萧谨言却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淮南侯当了半辈子土皇帝,他手下有许多亡命天涯的悍匪。这些人临死反扑,倒也不难猜测。
只是没有料到,他们会将矛头指向容思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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