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一捧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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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谷一捧戏温柔-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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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这是温先生送你的,他说你这样打扮肯定好看,果然是。”西袅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
  “是吗?”我小声疑惑道。
  “自然是,阿茱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只觉得腰间一紧,再抬头时温冉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我睁着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他如玉的皮肤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看我,我看他。
  “阿茱。”
  “嗯?”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他唤我一声我似乎才清醒过来连忙推开他,低着头站在原地,右手时不时拢一下鬓边的发,我听到西袅努力压低的笑声,只觉得脸烫的不行。
  丢死人了。
  “我们去哪?”我挑开帘子一看,原来已经出了王宫了。
  温冉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始终挂着最淡漠的笑容,给人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自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了。”珠华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我,然后伸着手眨着一双丹凤眼说:“阿茱,过来。”
  马车里就我们两个人,他一个人斜靠着就占了一大半,还让我过去,过哪去?
  手一拽,我就跌在了他的怀里。
  “你?”我在他怀里挣扎着,力气大的惊人,一双长臂环着我,动也动不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委屈的撇着嘴,眼睛里的光亮的如同钻石一般,在我耳边说:“我只不过是将我昨天晚上失去的讨回来罢了。”
  “你昨天晚上失去的?”我睁着一双眼睛,这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个喘息而暴露了什么,或者露听了什么。
  我是看他长的俊美不凡,却从来都没有想把他怎么样的想法,我的酒品也不至于这么差吧,昨晚失去的,失去了什么,可我实在头疼想不起来。若不让他讨回来,万一传出去,薄家大小姐醉酒勾引幕僚温冉,着实让人头疼的紧。
  “是啊,要不是我极力拉着你,我早都已经,已经。”声音婉转悲苦,甚至带着极大的委屈,还有些一丝沙哑。却没看到低头正笑的得意的温冉。
  我的呼吸一下子就滞了,惊恐的长大嘴巴。
  已经怎么了?
  说实话我不敢问,我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认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今我头疼想不起来做了什么,而另一个当事人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有些事怕只怕越描越黑,怕只怕越说越糟。
  原来是来醉仙楼,掀开帘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这个生辰庆的还真不单纯,横了一眼前边的温冉,嘴角勾着淡笑道:“长生,大哥,小妹。”
  也不管是温冉请来的薄瞭,还是薄瞭自己跟来的,又或者是薄炳带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上假面去面对现在的一切。
  长生上下打量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袭紫衣衬的佳人灵动娇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咕噜噜的扫着在场的人,明明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拧着的那双眉却带着一丝狡黠,忍不住上前拉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的坐在人家面前,踟蹰半天才道出一句话:“雁秋,你今天真好看。”
  我抿唇一笑不再说话,看长生那双眼睛里闪着火焰一般炙热的光芒,热烈的叫我不知如何应对,颔首目光看向温冉的时候,他只是低着眉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薄瞭说话。
  “阿茱,今天是你生辰,来,做哥的敬你一杯。”薄炳端起酒杯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谢谢大哥。”仰头一饮而尽,他,似乎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姐姐,做妹妹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这是我的亲手绣的手绢,希望姐姐能喜欢。”薄瞭说着就将一个锦绣盒子递了过来,一双粉颊水嫩水嫩的,薄唇微张,似是有些慌乱。
  向来很少出门的她,今天怎么就出来了呢。还有这慌乱是对谁,每每看向温冉,却又不敢看随即低头,秋波暗送,可惜人家只是低头喝着酒。
  “谢谢小妹。”
  “雁秋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这个是我托人找的白玉棋,你棋艺向来精湛,有什么时间陪我切磋切磋。”长生说着就将一个盒子塞到我的怀里,脸上还挂着孩子般的笑容。
  素闻白玉棋的白子是用白玉所做,算的是几位精贵的了,黑子则是用鹅卵石,而这鹅卵石却也是一个一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想平常的棋子这样一盘棋子并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向来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了的。
  从小同他一块长大,他向来是个直爽的,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孩子气的很,如今见他这般费心,心里难免觉得有些愧疚于他。
  “雁秋你是不是不喜欢啊?”长生无辜的眨着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懊恼,很自责。“你要是不喜欢我再送别的给你。”
  见他这个样子,我扑哧一声笑了,说:“我没有不喜欢啊。我很喜欢,比你以往送的那些东西都要喜欢的多。”
  “真的,真的喜欢,太好了,谦和,你听见没,雁秋说喜欢,说喜欢。”长生激动的拉着我的手,然后又去抓旁边的薄炳,看他开心的就差从凳子上跳起来了。毕竟只比我大两岁,而且是个家里宠惯了的。
  我弯着眉眼看他。从来没见他这么开心,从来没见到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来姐姐是真的喜欢长生哥哥的礼物了。”薄炳微笑着说,却是意有所指,媚眼低垂瞟了一眼温冉,正好此刻温冉看了过来。
  “自然是,长生一番心意。”
  “阿茱,这是做哥的送你的。”薄炳意味深长的将盒子递过来,也不说是什么,我也不好现在就打开来看。
  “谢谢大哥,还让大哥破费。”
  “只希望你能喜欢。”薄炳看了一眼旁的温冉,目光有些怪异。
  “姐姐,有时间回府看看。”
  我看向薄瞭,她却在低头喝茶,我心中一阵不快,薄家待我是个什么样子难道还用说出来吗?如今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叫人心中难免不爽,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微微一笑说:“那是自然。等我学有所成了回去也长咱们薄家的面子不是。”
  “阿茱有我教导,让薄大人放心便是。”出乎意料的是温冉居然帮我说话,我诧异的看着,他目光始终温和的如同春天的空气,伸出手来在我的唇边抹了一下,然后朝我一笑,那一笑叫我失了心魂。
  长生目光狠戾的盯着温冉,温冉回以淡笑,一把利刃撞进了棉花里。
  谦和面色有些僵硬却不去看他。
  薄瞭在一旁暗自咬牙。
  而这些,自然是我都不知道。因为此刻,我的眼里只看到了他,是他的那句话叫我不觉得孤单,从来到大来从未有过的温暖。
  前一段是你开心我便也开心,后一段是你伤心我便心疼。
  秋日的晚风吹的比以往更加萧索凄凉些,半开的窗户似乎还能嗅到上午时节落完雨时的泥土味,偶尔一阵秋风扫过似乎还有阵阵花香飘过,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似是嗅到了生命的气息一样。
  笔尖的墨再一次晕开,落下,勾起。
  一张白纸上赫然写下几行字,娟秀却有张扬,带着几分落寞,以及倔强。
  地上散开的几张宣纸,上面尽数落满字迹,却有些好似涂鸦,有些扭扭斜斜的,粗细不分,煞是丑陋,如同雨后爬出的虫子一般。
  风过,纸起,墨落。
  似是嗅到了房间浓浓的墨香。
  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手捧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目光穿过院子,一直落在外边。
  那地方,好似有过什么东西,只如今扎成了一个篱笆,里头种了些蔬菜。
  再抬头时就看到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白色的衣袍上始终是纤尘不然,赫然可见的是袖口上大约一寸宽的就着黑色的锦缎金色的丝线绣成的复杂花纹,一抬手间就暴露在我的眼前。
  温冉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放的不正是薄炳送她的砚台以及毛笔,一旁的狼毫笔被随意放在宣纸上,几滴墨滚落出来,映花了纸,抬眸看向坐在凳子上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的女子,左心房的地方略有几分微疼之意。
  纤长如葱段的白指捏着宣纸,亦步亦趋,漫步而来,薄唇一张一合,嘴角挂着最温和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7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

作者有话要说: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我看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欲言又止,表情格外的促狭。
  “西袅怎么没见?”
  “你的丫鬟作何问我。”
  我横了他一眼,以往常在眼前晃来着,怎么今日倒是寻不到人了。
  “你有心事?”
  “没有。”
  “你不用骗我,有便有,没有便没有,何必这般矫情。”
  “谁矫情,你少来烦我便是。”我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大步流星的走向屋外去,本就烦心,看见他就更加的烦躁。
  明明是国主的贵客,明明说是叫我来此学琴,明明说着那些关心的话,明明笑的时候那么的温婉和谐,明明有过那么多的以往,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旁晚时分,西袅才回来,还带着许多以往我在薄傅晾干的花瓣,我狐疑的看着她,蒙头倒在床上,这气着实来的莫名其妙的。
  理不出头绪,想不出原因,还是睡觉来的实在。
  月黑风高,秋风瑟瑟,刀光剑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分危险的气息,我翻了个身,只觉得冷冽的剑气扑面而来,匆忙睁开眼睛,一柄长剑直刺了过来,又是同上次一般,来不及叫出声,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我睁大双眸,半撑着手臂,温热的液体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房间里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温冉那身素白的衣裳在房间翩飞,我似是能感觉到窒息的冷气扑面而来。
  黑衣人再次翻窗而逃,本欲追上去的温冉,紧皱着眉低咒一声:“该死。”
  “别追了。”我有气无力的说,头一歪便栽了下去。
  西袅披着外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滴答滴答血迹,温冉白色的袍子上鲜红几滴,煞是好看,再看床上时,闭着眼睛的自家大小姐,露出的纤长脖颈鲜红一道,虽是不长,却流了许多血,颤抖着身躯站在门口就楞了。
  “愣着做什么,还没死呢。”
  温冉的语气冷的冻人,西袅这才回过了神。
  太阳露出半个脸来,一片天朗气清,看不出昨夜的一番波折,屋内,床上静静的躺着的是女子,床边睁着一双丹凤眼的是温冉,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是西袅。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好疼。伸手摸向脖子,果然被包扎了已经。
  “是不是很痛。”柔柔的嗓音连带着一丝沙哑,一双眼睛黑沉如墨石一般。刚说完,匆忙起身端了杯水过来。
  “还好。”温热的水沿着喉咙流下去,我看了眼站在旁边红着一双眼睛的西袅,扯出苍白的笑容说:“我想喝银耳粥,西袅。”
  “好,奴才这就去做。”
  “你在怀疑她?”
  我点头。
  有些事由不得我不怀疑,我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她们却非要让我去在意那些我本不愿去在意的事情。
  “你想怎么办?”温冉将我的扶起来靠在他的肩上,我脸上羞红一片,敛下眸子说:“你这样,不怕是你将我推至那样的境地。”
  “你个鬼丫头。万安寺的事情你不会忘记吧,那时我和你不过一面之缘,不过你的命两次都是我救的。可连报恩你都没说过。”
  我嗔着一双眼睛,呼吸滞了滞,然后小心的说:“谢谢。”
  “只一句谢谢可不够。”某人揶揄道,一双眸子闪着精致的光芒。
  “那要如何,你再将我的命拿去?”
  “以身相许好了。”
  我匆忙转头,不想牵动了脖子上的伤,撞上了他的下颌,疼的我龇牙咧嘴。
  “你给我下去。”怒嗔道。
  温冉提着袍子站在榻前,嘴巴里叽里咕噜的说:“刚才明明靠的那么舒服,现在又生气成这样,女人的心还真是没办法叫人猜测。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小姐,奴才喂你。”
  “我来。”温冉端过碗,撩起衣摆坐在床边。
  “西袅,昨日你不是将府中晾干的花瓣拿了过来吗?我记得还有些金银花的,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我扫了一眼,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的很,心里竟感觉到一丝的后悔,我怎能怀疑。
  可,终究是由不得自己。
  “是。”
  看着她离开,我才将目光转到温冉身上。
  “没毒。”
  “我虽是怀疑她,事情却并不一定是她所为。只是觉得有些不明白,谁会要我的性命,我还实在想不出来。放在前头的那个人永远都只是个棋子,而后边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自个也别在这胡乱想了,我自会将害你的人揪出来。”温冉动作轻柔将我安置在床榻上,提着袍子步履平缓的离开了。
  “哎——”我伸出的手僵在原地,淡笑着。
  西袅虽是同着我一般长大,非我信不过她,却是人心隔肚皮,在这个乱世中,难免不得多长几个心眼,我心不够狠,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即是想要害我的性命,却又如何去做,我哪怕千万般不忍,也只能当做不知,却无法做到无知。
  过了那几日秋雨连绵的日子,空气里有了阳光的味道,闻起来暖融融的,房间内打扫的纤尘不染,干净整洁。
  我斜靠在软榻上,膝上被迫盖着毯子,脖子上仍旧缠着纱布,手不自觉的摸了摸,三日的时间,似是好了许多了,没前几日那般冷的让人心都是颤抖着的。手中的书落在膝上,隔着那么些的距离,空气里飘来菊花的香味。
  只听得外间蹬蹬的脚步声,跑的很是急促,定是西袅。
  “小姐,温先生挪了好些菊花来附子阁,现下屋外头都是菊花的香味,好看极了。”西袅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开心的说道。
  我忍不住向外瞟了几眼,整整三日,温冉不许我出去,说是脖子上的伤要紧,不得乱动。闷的我发慌,念叨着想要出去,竟没想到他倒是放到心上了,挪了菊花来,只是不知是否为我罢了。
  那日我才知道,怪不得能得国主信赖,那人竟是连医术也是懂得的。脖子上的伤好的极快。
  才想着,便见着他抱了盆白色的菊花进来,衬在他的面前倒是他比花更加娇艳,挽起的衣摆和袖子,鞋上沾了几点泥土,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狼狈,倒是优雅的别有一番味道。
  “这白菊看着煞是好看,纯洁芳华,盛开的很是娇艳,抱来给你解闷,你可还喜欢?”他将花盆放在桌上,用手动了动,坐在一旁。
  我看了看他,开心的像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忍不住打趣道:“我倒是不知你这菊花是拿来讨好我,还是讨好你自己。莫不是你偷了花匠师傅的菊花,看国主知道了叫你好受。”
  他端起桌上的花茶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我伸出去手准备阻止却还是没有他习惯性的动作来的快些,看见他紧皱的眉,随即闭上的眼睛我掩唇忍不住笑了。
  “我可不是你口中的采花贼,不过是与花匠交好,向他要了几盆培育出来的花罢了。倒是你这茶,怎是一日比一日甜的厉害了。”
  我嗤笑道:“你若是觉得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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