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安静!”
“嗷呜?”
大白很是不解,探出头去一看之时,蓝色的狼眸当即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能让这女人如此小心谨慎如做贼一般的男人也只有他了。
没错,踏入驿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国九王爷帝玄。
帝玄与月沧雪同一天出发,但月沧雪毕竟一人,要比秦国使节团简捷的多,先一天到达了秦国港口。
“怎么会遇到他。”
前往秦国的水路只有这一条,她已经尽量避免和秦国使节团碰撞,怎么还会遇到帝玄。
真是倒霉透顶!
“嗷呜?”
“闭嘴!”
再一次示意大白安静下来,月苍裹紧身上的衣服,黝黑的眸子看着帝玄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牵着大白抓住雪貂一溜烟的消失在客栈的尽头。
而此时,原本已经消失了的帝玄停下脚步,透过客栈回廊的窗子看着那道逃走的背影剑眉微微一挑。
“跟上她。”
“是,王爷。”
张龙领命,循着自家王爷的视线看着渐渐消失在街角的月沧雪。
这女人怕是不知道王爷早就有所安排了吧,还一副做贼的模样遮遮掩掩的逃走,殊不知王爷早就知道了一切。
临走之时霜儿姑娘曾经拜托王爷好生照顾着月沧雪,说她来秦国采摘药草人生地不熟,他们家小姐就拜托王爷了。
身形纵身一闪,张龙朝着月沧雪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的月沧雪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霜儿给‘卖’了。
一辆前往秦国都城的马车上,直到月沧雪远远的离开了港口城市这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
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她连夜离开,何必弄得如此惊心动魄、。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月沧雪靠在大白的身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从早晨睡到了下午,醒来之时马车停在了路中央,前路被暴雪阻碍无法前行。
赶车的伙计拽着马缰,很是不耐烦的吐槽了一下暴雪的天气。
“这位公子,您看前路被雪堵住了,要不我带您先去旁边儿的县城休息一个晚上,等路通了再走可好。”
“也好。”
马车中传来月沧雪的声音,车夫得到了回应,拽着马车掉了一个方向前往临近的县城。
秦国正值隆冬,严寒的天气再加上暴雪的肆虐,使得许多道路受阻,不少往来的商队停在了县城中躲避风雪,等到暴风雪过去之后在行进。
但也正因为暴风雪的关系,本就不大的县城客栈爆满一房难求,月沧雪只好带着大白和雪貂和众人挤在了客栈的大厅中。
客栈大堂内挤满了人,月沧雪靠在大白的身上坐在角落中,一旁的商人看着大白皱起了眉头满眼恐慌。
“这是狼么?”
“狗。”
靠在大白身上的月沧雪并未睁开双眼,简简单单的回应了一个字,而大白也十分应景儿的叫了一声。、
“嗷呜!”
“这狗长得跟狼似的,看着可真壮啊,不知可否问一问公子,这狗是什么品种。“
那商人一听这形似银狼的动物竟然是狗,不进来了兴趣,想要问一问大白是什么品种,在什么地方抓到的,能否卖给他,他可以出双倍的价格。
月沧雪懒得理会商人转了个身继续睡着,倒是大白睁开了蓝色的狼眸,眼神霸气十足的蔑视了商人一眼。
放佛在警告着商人,若再说它是狗,下一刻就将商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显然,商人被大白的目光震慑住了,吞咽着口水向后挪了几步不再招惹月沧雪。
按照常理来说,暴风雪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可这一次暴风雪却足足肆虐了两天之久。
前路被风雪堵住无法通行,众人只好继续挤在客栈中。
此时,客栈的门被人从外门打开,风雪不断的灌了进来。
随着门外之人的进入,叮叮当当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边。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不是傻,没看这些人腰间的令牌么,这些人可都是秦国的暗军。“
“哦,怪不得一个个身上都挂着暗字的令牌,不过那女人犯了什么事儿?”
“我特娘的怎么知道,被暗军抓了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估计没做啥好事儿吧。”
暗军侍卫拖着一道铁链,而铁链的另一边扣着一个女子。
寒风冷冽的天气,那身怀六甲的女子身着单薄脸色苍白,双手双脚都扣着枷锁一步步艰难的前行着。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司徒玉之殇
暗军,秦国一个严密的部队,在秦国的地位就相当于姜国大理寺,专门处理一些重案要案。
暗军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经历过严格培训的侍卫,直接受命于秦国皇帝。
不过,月沧雪瞧着那女子有些眼熟,仔细的搜寻着前世的记忆,总算是想起了眼前面善的女子究竟姓甚名谁 。
司徒家大小姐,司徒玉。
“哦!,我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玉么。”
“司徒玉?你说的难道就是毒杀夫家全族,又妄想毒害司徒全族司徒玉?”
提起司徒玉,众人脑海中第一个阴险便是恶毒。
一个女子竟然毒杀了夫家全族百余人,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而后又回到司徒家妄想以同样的手段毒杀司徒全族。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若不处之而后快,必定是危害一方的毒妇。
“不过话说回来,司徒玉为何要毒杀夫家?”
“我听说王家好像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惹得司徒玉心灰意冷,这才会下杀手毒杀王家全族,但和司徒家族有啥关系?”
人们纷纷谈论着关于司徒玉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可更深的事儿却不知道,更是不知道司徒玉为何在毒杀王家之后又折回司徒家下毒。
但好在发现的及时,这才没让司徒玉的阴谋得逞,否则司徒家也和王家一样灭族了。
“一个妇人不能这般狠毒吧,能不能是被冤枉了?”
有谴责的声音就有同情的声音,不远处的商人看了一眼司徒玉眼中几分怜悯。
“你瞧那女子面善,并不像心狠手辣之人,而且我听闻司徒家大小姐能歌善舞更是煜王爷的未婚妻,虽然不知怎么嫁给了王家,但也不可能杀了王家满族吧。”
“我也觉得不会,我曾经去都城和司徒家接触过,司徒大小姐待人和善根本不像是能下毒手的人,定然是被人冤枉了。”
“切!你们莫不是看司徒玉有几分姿色动了凡心吧,没听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么,蛇蝎美人说的就是司徒玉这种女人。”
“就是,暗军都出手了,还能冤枉了司徒玉不成。”
众人再一次将司徒玉推上了话题的风口处,不过不知何时转变了话风,谈论起了煜王爷。
“我听说司徒玉以前是煜王爷的未婚妻,可煜王爷喜欢的只有云家大小姐,后来云家大小姐成为了皇后,煜王爷伤心欲绝这才罢手。”
“哎,要是当初云后能嫁给煜王爷的话,云家怕是也不会有这样下场了。”
云沧雪在秦国来说是一个禁忌,自从云家被灭门,云沧雪死于相思崖上之后,云沧雪三个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当然,秦国大多数人都认为云家反叛,云沧雪自缢与相思崖上。
仅有少数人才知道其中真是的内情如何,可那又能怎么样,当今皇帝亲自下手斩杀云后,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而已,怎敢违逆皇命,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月沧雪靠在大白的身上,唇角浮现出一抹弱于若无的笑意,似乎听着有趣的故事一样听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无论是秦宗延,还是煜王爷,秦家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绝对不会!
“疼……!好疼!!”
此时,被铁链靠着的司徒玉蹲下身,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羊水染湿了客栈的地板。
司徒玉紧紧的抓住衣服,青筋暴起的额头上冷汗直流。
暗军侍卫冷眼的看着司徒玉,眼中的冷漠根本不关心面前的女子是否要生产,他们只要将人带到都城就好,无论是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好疼……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一旁的小二哥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总不能让人死在客栈吧。
“掌柜的,准备热水,剪刀,棉被和一些消毒的药草。”
“你是什么人。”
暗军侍卫挡住了月沧雪的脚步,抽出腰间的佩刀示意月沧雪若是再敢向前一步便会让她身首异处。
面前明晃晃的长刀泛着寒光,月沧雪抬起头,毡帽中那双凤眸看着男人。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暗军的职责不仅仅是抓住犯人,还要保证犯人的安全,可对?”
月沧雪冷声的话语让暗军半眯着双眼,手中长刀依旧架在二人之间。
“既然知道我们是暗军,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看押犯人的危险程度。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江源冷眼看着月沧雪,透过毡帽对上面前少年的那双眸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暗军第三十七条规章第二十五小节,凡看押女犯者,若为病、弱、身怀六甲者皆可量刑。”
月沧雪一字不落地说着暗军的规章,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男人,不再理会江源眼中是个什么神色蹲在了司徒玉身边。
“掌柜的,劳烦你将四周用布遮挡起来。”
月沧雪将一锭银子扔在了掌柜的手中,见了钱的掌柜立马吩咐小二们用被单子在客栈大堂内搭建成一个临时的产房。
而后又准备了热水,剪刀和一些女人生产时所需要的东西。
“别紧张,呼吸!”
“救我!!!”
司徒玉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月沧雪的衣服,疼痛使得她视线模糊,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不断的拉扯着。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
虚弱如蚊蝇的话语透着浓烈的恨意,那是一种印记在骨子里面的恨。
“放松,我会救你,但你必须要配合我说的去做,否则不单单是你的孩子性命不保,你也会死。”
月沧雪的声音传到司徒玉的耳中,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司徒玉本能的点着头。
她不能死。
她要活下去复仇。
要活着回到司徒家,让那群恶魔付出应有的代价。
月沧雪又岂能感受不到从司徒玉身上迸发出来的嗜血恨意以及浓烈的求生欲望。
“呼……吸!”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我是来杀你们的
糟糕!
司徒玉的情况远远比月沧雪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很多。
“止血药。”
整个客栈的大厅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伴随着司徒玉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玉身体本就薄弱,经过这段时间所受到的折磨再加上胎儿胎位不正,如果不及时引产的话可能会危及两条性命。
“司徒玉你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如果你想活下去想复仇千万不能睡着。”
在剧烈的疼痛和大量失血之中,处于半昏迷中的司徒玉越发的疲惫,就像有无数双手拉扯着她的灵魂,让她不断坠落一般。
就在意识完全消散的那一刻,月沧雪的声音成功的将司徒玉从地狱中唤醒。
而眼神涣散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眸。
一抹坚韧流窜在毫无焦距的眼底。
她,不能死。
要活下去回到司徒家,亲手杀了那群畜生。
绝对不可以死!
“对!呼~~~吸!准备热水,尽可能多的热水。”
屋外寒风冷冽暴雪肆虐着,屋内众人也随着司徒玉的呼吸声和喘息着。
终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寒冬的黑夜,
看着襁褓中刚刚出生的婴儿,月沧雪长吐一口气。
“还劳烦掌柜的弄一些羊奶。”
“公子放心,总归是一个生命。”
客栈的掌柜也是好心可怜这对母子二人,让小二哥去县城里的人家弄一些羊奶回来。
月沧雪从临时的产房离开之时,被江源叫住了。
“站住,你和司徒玉是什么关系。”
江源叫住了月沧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小公子眼熟。
尤其是那眉宇之中像极了那个人。
月沧雪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暗军统领江源,也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暗军侍卫第一人。
如今再见却是陌生,多么讽刺。
“小生只是路过的医师,见那位夫人即将生产变出手相助,敢问大人莫非小生行医救人也有错么?”
“行医救人?”
江源的目光落在月沧雪那双沾满了血腥的双手上,经过方才那一番举动也无疑证明了面前的少年是医师,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看你的样子并非秦国人,来秦国做什么。”
“回大人的话,小生姜国人士前往秦国寻找极为药草,路过此地被风雪阻断了去路这才在客栈中留宿一夜,请问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月沧雪高举着双手,示意若是没什么要问的她先处理一下满手的血迹 。
“大白,我们走。”
“嗷呜~”
不知何时大白出现在江源的时候,一双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江源的一举一动,只要这男人对月沧雪有半分不轨,它保证下一刻就咬断他的脖子。
银白色的苍狼摇着尾巴走过江源来到月沧雪身边,满眼嫌弃的看着双手沾染着鲜血的月沧雪,那眼神好似再说脏死了赶紧去洗洗,怪恶心狼的。
见江源不再说什么,月沧雪微微行了礼便转身离开随着小二前往后堂洗漱。
“老大,你怎么了?”
暗军的侍卫走上前,循着自大老大的视线看去,那少年莫非有什么可疑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的医师行为举动有些相像一个人罢了,司徒玉怎么样了?”
应该是他的错觉,面前的少年是个男子而她是女子,两个人又怎么会有关联。
再说那个女子已经死了,被秦帝亲手斩下了头颅,绝对不会出现在的。
“司徒玉没死成,不过想要活着将她押送会秦都至少要修养几个几天,关键是那个孩子怎么办?”
即便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囚犯他们也不会眨一眨眼就将其押送回都城,可面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众暗军侍卫都犯了难。
“留在客栈吧,让客栈的掌柜代劳收养。”
“是,老大。”
江源还是狠不下心,更确切来说是自责懊悔。
这一辈子他都会活在良心不安之中,永永远远都无法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肆虐了秦国两天两夜的暴风雪终于停了下来。
阳光透过窗子淅淅沥沥的铺洒在月沧雪的脸上,在客栈窝了两天的时间,月沧雪也听闻了不少秦国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件是秦国皇帝秦宗延即将和陈国公主大婚。
一件是司徒家大小姐司徒玉毒杀夫家王家全族,企图杀害司徒家之时被抓。
第三件便是姜国九王爷帝玄不日便会到达秦国都城,这是秦国和姜国自休战以来第一次邦交往来。
中午的时候,月沧雪离开了客栈,临走前给车夫留下了些银钱,她要独自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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