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些属下都是一些心气高的人,之所以信服他,也是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的关系,就连沈天歌本身,也不是一个愿意一辈子躲在他背后过活的女人。
为什么他迟迟不告诉沈天歌关于幽月宫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尴尬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还没有想好呢,这倒好,沈天歌已经率先辟出了一条路,让她以这样的姿态硬生生的介入了他的势力中……
“或许她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我也不弱,她奈何不了我的。”
软软的窝在慕容九的怀中,沈天歌扬起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很多事情我知道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会逼问你,我会等你主动告诉我,可……”
仰起头,认真的看着慕容九的双眸,方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弱者,那些事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站在一旁看你一个人深陷危险之中,我做不到。”
从爱上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慕容九爱她,总想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下,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他却忘了,看着心爱的独自一人在漩涡中厮杀,而帮不上任何的忙,那比杀了她更难受。
她不能指责慕容九的行为,因为那是他爱她的表现,相对的,慕容九也不能阻拦,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
“我从没将你当成弱者。”
从没有过。
哪怕在认识之初,他也没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一个弱者,而事实也证明了,他选定的这个人真的不是弱者,是一个可以跟他并肩齐行的人。
是他忽视了她的感觉,总以为不让她参与进来,就是保护她不受伤害,可显然,他忘了这个人也爱他,同样也不愿意他受伤。
“我知道。”
这个世上,敢将她当成弱者,那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以后有什么事,跟我先商量商量,我不是一个独裁的人。”
轻叹口气,慕容九收紧了搂着沈天歌的手臂,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的低喃。
“好。”
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沈天歌心想:你这还不叫独裁,那什么样才是独裁?
“不要小瞧了清鸢,她可是……”
“我从未小瞧过任何一个对手。”
抬手打断慕容九的话,沈天歌永远不会忘了那个眼神,会有那么凌冽的杀气,没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是绝对无法拥有的,从那一刻开始,沈天歌就知道,清鸢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可那又如何?
慕容九都栽在她手上了,他可是那些人的头,她都能搞定那群人的主子了,想要收拾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吧,这话若是让慕容九知道了,估计又得哭笑不得了……
“雷是个杀手吧。”
并不想跟慕容九继续讨论那个清鸢,所以,在慕容九再度开口之前,沈天歌就主动岔开了话题。
“你看出来了?”
大概也明白沈天歌的用意,慕容九没有继续提及清鸢,而是顺着沈天歌的话说。
“嗯。”
看穿雷的职业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难题,而且,慕容九也从未让他刻意隐瞒,她若看不出,岂不是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他跟你,谁的武功更高?”
点了点头,沈天歌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你说呢?”
好笑的看着怀中之人,慕容九可不相信沈天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很疑惑,既然沈天歌看出了雷的身份,为什么还这么平静呢?
“不知道。”
翻了翻白眼,沈天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看慕容九,可不过,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她嘴角的笑容。
“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慕容九可不相信沈天歌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陌生人,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由开口问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自然不可能告诉慕容九发生在她药庐里的事,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需要动手的事,你都可以交给他。”
他身边除开司徒南不算,有四个得力助手,风雨雷电,而这四人当中,又以雷最让他放心。
倒不是说其他三人不好,而是雷的武功是四人最强的,心智也是最为成熟的,若不是他无疑插手其他方面的事,慕容九早就将他调到身边委以重任了。
当然,在将沈天歌交给他的时候,也就有了这层意思,雷没有拒绝,也就表示他同意了,而慕容九相信,他绝对不会后悔他今天所做的决定。
“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说到底,慕容九还是不放心,对此,沈天歌表示无能为力,她很清楚,不管她怎么改变,还是没办法一下子就将过往留在人们心里的那个印象消除,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心里也没个底。
也罢。
多说无益,要彻底扭转那些人的想法,她会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让那些人闭嘴。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
很多时候,慕容九倒是希望沈天歌别这么聪明,总能看穿他心里想要说的话,让他莫名的心疼,他情愿她笨一点儿,能让他多疼爱她一些。
“帮我查个事。”
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她不需要慕容九为她做更多的事,虽说很多事情他还不愿意告诉她,但在沈天歌看来,那只是代表她还太弱,还不足以站在他身边,为他分忧。
“什么事?”
难得沈天歌主动有事求他,慕容九的注意力很自然的就被转移了,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那三家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谁。”
可没忘记她的第一赌坊所面临的危机,这段时间,因为脚受伤的关系,她没有办法亲自坐镇,但她还是托人带了话过去,然事情没有解决,总归不放心。
“给我一天时间。”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慕容九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略微思考了片刻,就给出了具体时间。
这并不是一个难事,福禄祥在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一直负责收集京城内的消息,他想要调过来的话,很快就会有人送过来,可问题就在于,之前负责这边的人是风,他被调去了边境,而清鸢刚来,交接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才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也好。”
似乎被她那么闹了一场,最近那几家赌坊倒是有所收敛,没有进一步的打压第一赌坊,因而,沈天歌倒也不是很着急,所以,倒也没有要求慕容九立马给她答复。
“时间还早,陪我走走?”
话说到这里,沈天歌也找不到更多的话题,抬眼看了眼门外,夕阳正好,便提出了邀请。
她知道,慕容九不会拒绝,好似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极少会拒绝,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他们两个人再想这么悠闲的漫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次出手
第一百三十章第一次出手
繁花似锦,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坐在凉亭里的竹椅上,淡淡的霞光挥洒,便是一幅绝美的画。
没有人说话,好似都怕破坏了这幅画卷,而那两人,男俊女美,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却偏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深意切。
“待事情结束了,你陪我踏遍这天地每一个地方可好?”
斜阳西落,夜幕降临,依偎在慕容九怀中的沈天歌终于低低的开了口,打破了意识的寂静。
“好。”
尽管知道,身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缠绕,而他爬得越高,所受到的束缚只会更多,待到那时,他更不可能放开一切,陪沈天歌实现这个梦。
而慕容九心里也清楚,沈天歌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真的事情结束了,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局势,可他就是不忍拒绝。
“那可说定了。”
淡淡的笑开了,沈天歌仰头看了慕容九一眼,又窝回了他的怀中,缓缓的说道:“听说东方的大漠黄沙很凶猛,南方的苗疆巫蛊之术也令人敬畏,北方的大雪山长年冰雪覆盖,西方的魔鬼林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以后亲自去体验一回吧。”
诚如慕容九所想,沈天歌自然知道她的那个想法越往后,越不可能实现,除非慕容九愿意放弃那个位置的争斗,可她绝对不会去劝说慕容九放弃的,因为,她觉得慕容九就是天生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或许这话说的有些大言不惭,可就她所了解的情况,整个流云国只有慕容九是真正为百姓考虑的,其他人想要坐在那位置上,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压根不关心百姓的死活。
当然,这不代表事实,因为这只是沈天歌的个人观点。
“那个……”
慕容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设想过他们两个人游遍大江南北的画面,可慕容九怎么也没想到,沈天歌竟然选择的都是那些传说中的险地。
他倒不担心他们真的会遇上什么危险,只是他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两个人闲暇之后,穿梭在那些险地的场景,那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你确定?”
他怎么不知道沈天歌的骨子里还有这样的因子在?
“你害怕?”
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风花雪月的事偶尔做做还行,让她一辈子那样,她还真做不来,再说了,她说的这些,又不会真的有机会做,想想难道还不行吗?
“那倒不是。”
这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这些地方对他来说,还真的没什么害怕可言,只不过,他觉得像沈天歌这样美丽的女人,应该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那些地方一听就知道,根本没条件讲究,沈天歌怎么会选那些地方呢?
大概是沈天歌的外貌实在太过于出众,以至于她穿什么衣服都显得那么美好,所以,慕容九还真没发现,其实沈天歌真的不是一个在意形象的人,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当然,如果有可能,沈天歌还真的又去一趟南疆的想法。
为什么?
她自己玩毒,对自己的一手毒术那是相当自傲的,自认这个世上就没有她解不开的毒,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巫蛊之术都被传的神乎其神,可她还没有见识过它的厉害,因此,她还真的想要一睹风采,看看它到底神奇在什么地方。
不过,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但她不会真的带着慕容九一起去冒险,如果可以,沈天歌只想自己一个偷偷的去一趟,然后在悄悄的回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别的不敢保证,安然无恙的走一趟苗疆,沈天歌还是可以保证的。
传闻南疆毒物横生,长年覆盖着瘴气,寻常人靠近就中毒,轻则浑身瘫软,重则当场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南疆虽小,却永远远离战乱的原因。
可那是对寻常人而言,那些东西,对沈天歌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甚至,还是被她所喜爱的,否则,她那些宝贝剧毒从何而来?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慕容九登上那个位置,所有的麻烦都解决后,现在,说这些实在太早了,她也就是想想而已。
“我听说海边的风土民情跟京城不一样,到时候我们去那看看,如何?”
完全不知道沈天歌的想法,慕容九想了想,在心里将沈天歌所提到的四个地方统统否决掉,提出了新的选择,试图以此来打消沈天歌的那些想法。
太不靠谱了。
且不说他们的身份在那摆着,就算他们自己不在乎,可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他手底下的一批忠心耿耿的属下,也不会准许的。
更重要的,是他那时的身份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旦出现任何差错,整个流云国都要变天了,而归根结底,最为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非他所愿,而偏又他不想沈天歌失望,只能出此下策。
“好。”
只要有时间,他陪在身边,沈天歌觉得去哪都好。
“那一天不会很远。”
想想那样的日子,慕容九是真的心动了,他已然在心里决定了,将来不管多忙,一定要抽出一些时间,陪着沈天歌到处走走,哪怕只是在京城的郊外走走,那也很好。
当然,那些危险的地方就算了,他虽然不怕,但还是不想沈天歌冒险,哪怕有万全的保护,他也不允许。
“嗯。”
神情不变,侧卧在慕容九怀中的沈天歌忽然在慕容九的手腕上点了几下,就在慕容九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把将他向后推倒,自己则一缩,抓起面前的竹桌在面前一挡,整个人缩在桌子后面。
簌簌簌——
而几乎是在她刚刚过完这一切的一瞬间,挡在前面的竹制桌子上直挺挺的插着三把匕首,若她反应慢半拍,那么,后果不堪想象。
“谁?”
被推开的慕容九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三把匕首,微眯了寒眸。
“人走了。”
推开那骇人的桌子,沈天歌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淡淡的笑道:“你不必生气,游戏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头,你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看戏好了。”
不必说,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按说慕容九的功夫要比沈天歌高,而那个人又刻意隐藏了实力,就是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导致行动失败,可为什么沈天歌会发现呢?
这就要感谢沈天歌有一个极其灵敏的嗅觉了。
几乎在清鸢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那香味很熟悉,是她白天才闻到的味道,她断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因此,既然知道谁来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难猜了。
原本她大可以自己躲开就好,再给清鸢十个胆子,她也不会向慕容九出手,更何况,只要沈天歌有所行动,慕容九就会有所防范,依他的武功,这三把匕首绝对伤不了他分毫。
可明知道结果是这样,沈天歌还是第一时间将他推离了危险,这大概就是所有相爱的人都会有的心理吧。
“是她?”
谁也不是傻子,沈天歌稍稍一提,慕容九就猜到了,不禁眉头皱得更紧,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又浓郁了几分。
“这事你不许责罚她,只是我跟她之间的赌约,她并没有以下犯上。”
将桌上的匕首一一拔出来,沈天歌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见慕容九这般神情,抬手轻抚了他的脸颊,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索性这匕首没有淬毒,不然就没用了。”
嘴上这样说着,沈天歌心里却忍不住叹息,看来清鸢中慕容九的毒很深啊,否则,明知道不会伤到他,也没在这匕首上涂上剧毒,这就等于放弃了另一种杀死她的方式。
当然,所幸她没有涂上剧毒,否则,沈天歌绝对不会对她网开一面,毕竟,任何危险到慕容九的举动都是她的底线,一旦触及,杀无赦。
“你还要我这样担惊受怕两次?”
沈天歌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慕容九,一次,只是一次,他的心就差点儿跳出来,再来两次,慕容九不保证自己还能承受得住。
“不,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漆黑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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