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小祖宗啊,您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做什么啊?”静逸欲哭无泪的看着身着男装正在努力爬墙的自家小姐,这才在床上躺了几天啊,就闹着要出门逛逛?这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还得了?好吧,关键不是怕老爷知道,而是怕她们的主子知道啊,到时候不还是她们倒霉挨罚?
“嘘……”夏侯菲狠狠的瞪了静逸一眼,“你嚎叫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在这里爬墙吗?”
静逸哭丧着脸,“小姐……”
“闭嘴,你若是不去,可以回去,没人勉强你。”这次之所以带她出来,还不是奔着她爱玩儿的性子?好家伙,没想到她还真是眼瞎了,这孩子从出来到现在嘴巴就没闲着,呱燥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
“你还说?再说你就滚回去!”
“小姐,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不必翻墙的,奴婢会轻功啊!”
“……”夏侯菲定定的看着静逸,良久,她‘唰唰唰’的几个冷刀子飞过去:“该死的,你早说啊?害我在这上面挂了这么久?赶紧将我送出去!”
静逸哀怨的看着她,在她磨牙又切齿外加眼神威胁下,无奈的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上了墙,抓住夏侯菲的衣服,轻轻一跳,稳稳的落在了丞相府外围。看着灯火通明的热闹大街,夏侯菲的眼睛冒着精光,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外冲,静逸惊呼,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小姐,您去哪里?”
夏侯菲一巴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小样儿,忘记我怎么交代的了?”
静逸瞧着自家小姐身上松松垮垮的男装,还有那再明显不过的脸,无语的望望天,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她难不成真的当别人都是瞎子?有这么瘦小的男孩儿吗?有这么俊俏的男孩儿吗?好吧,纵然是有,那也是…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她会吐血的,随她怎么折腾,憋了这么久,难怪这孩子这么兴奋了。想到这里,恭敬的朝他行礼:“是,少爷,不过外面不比家里,您的身体又不好,千万要跟紧奴婢才行。”
夏侯菲嗔了她一眼,刚要兴奋的往外跑,猛地意识到自己如今是男儿身,轻咳了一声,略显稳重的定了定神,这才迈开步子朝前走。静逸无奈的跟上,但愿这小祖宗今晚别闹出个什么事,不然,她就是不被主子剥皮,静娴那张令她压力山大的脸,也够她喝一壶的。
可惜的是,在二人刚刚踏出夏侯府的院墙,就已经有人将这事报了上去……
彼时的太子府书房内,澹台衍与一名黑衣男子各居一侧,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宗,明亮的灯光下,二人的中间赫然堆着如山的文案,而他们的正前方则是太子蔺沧溟的书桌,同样的,也埋在层层叠起的卷宗中,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浓浓的倦色,尤其是那名黑衣男子,淡淡的灯光下映照着他如雕凿般细琢的俊美脸孔,与太子的冷傲清越、澹台衍的邪肆乖张相比,他属于华贵天成、风华无双的类型。较之蔺沧溟与澹台衍,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略显苍白。
“咚咚咚”三声响,书房内的三人俱是一怔,蔺沧溟蹙眉望向窗外:“什么事?”
“回太子殿下,夏侯府刚刚传来消息,六小姐带着静逸出了门。”暗卫独有的低哑声传来,霎时让屋内的三人蹙起眉头。蔺沧溟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朝窗外的人道:“让跟着的人机灵着点儿,出了事,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诺!”暗卫身形一闪,遁入夜色中离去。
蔺沧溟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出来,目光落在黑衣男子的身上,淡淡道:“走吧!”
黑衣男子诧异的抬眸,澹台衍嘿嘿一笑拍在他的肩膀上:“傻兄弟,那老头儿一时半刻来不了,老大自然要亲自出马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
黑衣男人薄唇轻抿,幽幽的看着蔺沧溟,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冷漠,不自在的扭过头:“谢谢!”
蔺沧溟挑了挑眉,歪了歪头:“走吧!”
黑衣男人轻轻颔首,走到书房中的一盏铜镜前窸窸窣窣的捯饬了一下,出门时,赫然转换成了一张较为平凡的面孔,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太子府。
琴瑟打小就对数字敏感,父母慧眼识珠,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天才,不但从小带在身边培养,还送她去国外一流的大学深造,当她顺利拿到博士学位,想要回国大展拳脚时,父母却意外离世,她顺其自然的代替哥哥接管了琴氏。三年的努力,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打着父母旗号的富二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将稳步发展的琴氏转交给哥哥时,他却比她先一步动了手,呵呵,想到临死前哥哥的咆哮,夏侯菲的唇边溢出一抹嗤笑,现在的他,应该过的很好吧?杀死自己的亲妹妹,顺利坐拥琴氏第一把交椅,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应该活的很肆意吧?
啧啧,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如今的可恶嘴脸,更没能亲手解决他,当真是一件遗憾的事!然而,彼时的琴瑟绝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以夏侯霏的身份重新回到那个人性险恶的现代化世界中,并且以夏侯霏的身份,亲自将自己的哥哥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彼时,站在古代的青石路,望着街道两边复古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美食料理,淳朴的民风,琴瑟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回,那她绝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现代无法完成的愿望,就在古代得以实现。凭着她前世积累的经验,还有如此硬的后台,不好好利用一番,似乎太对不起自己,啊呀呀,光是想一想,就让她血液沸腾,金元宝、银元宝,快到碗里来吧!
第一卷 【078】求推荐,求订阅
“小,小姐?您不能再吃了,这样下去,您会受不了的!”静逸愕然的看着正对食物胡吃海塞的某人,在她准备袭击下一盘之前,眼疾手快的全部搂到自己怀里,看怪物似得看着她,实在不解这些明明很普通的食物,怎会入得了自家小姐的眼?反而相府那些精致的食物,却没引起她的胃口。
“拿来,我还没吃够呢!”夏侯霏横眉冷对,没看她吃的正嗨呢,这死妮子想干什么?自打来到古代,每天不是苦哈哈的药,就是那些看似精致却让人没有食欲的鸡鸭鱼肉,好不容易碰到对她胃口的民间小吃,这小妮子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她的吃相有那么骇人吗?在现代,身为公司董事长,每天出入不同的场合,让她下意识的去保持身材,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无顾忌的吃喝玩乐了?这种感觉,你知道有多爽吗?多爽吗?
“小姐,吃多了你肚子会受不了的。”静逸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脑子进水跟着她出来?
夏侯霏看着被静逸几乎抱在怀里的小吃,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留给你吃!”话落,霍的站起身,看也不看她,朝下一个目标奔过去,静逸眼角一跳,急忙跟上前,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这是一个中毒之人该有的举动吗?为什么她有种自虐的感觉?
夏侯菲顺手拿了个肉包子,静逸苦哈哈的跟在后面付钱,走到东南西北街正中央的天照湖时,小妮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得静逸,小小的身子弯腰、拱身、用力往前挤,终于在人肉夹饼中,瞧清楚了这里究竟因何聚集这么多人。只是……为毛她觉得站在拱桥上的那道人影,那么熟悉捏?
“小,小公子,您,您能不能不要走的这么快?这么多人,万一挤丢了可要怎么办啊?”静逸好不容易从后面挤了进来,皱着一张苦瓜脸,朝着夏侯菲就是一通抱怨。
菲儿咬包子的动作一顿,拽着静逸的手就将她拖到了自己跟前,而后用那双拿着包子的大油手,指着拱桥上的人问静逸:“喂,那个渣男,是不是我的前未婚夫?”
静逸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美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幽芒,虽然她很想否认,但是,小姐的眼不瞎,她只能老老实实的道:“没错,就是秦王。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静逸紧皱眉头深思的时候,某女已经付诸了行动:“这位大哥,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官兵啊?”
大汉看的正兴起,冷不丁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矮冬瓜,还是个长得这么漂亮的矮冬瓜,瞧着顺眼,就低声道:“这你还看不出来?被打的趴在地上的是京城有名的恶霸,殷老王爷的宝贝儿嫡孙殷天宝,立在桥上的那是皇上的长子秦王殿下,两人的画舫不知为何在湖里面撞在了一起,秦王殿下本没打算计较,没想到这个殷天宝却不打算放过他,居然还看上了秦王画舫里的一位姑娘,非要秦王将人作为赔偿送给他。那姑娘一看就不是烟花之地的人,被他这般侮辱气的当即跳湖自尽,秦王一怒之下命人将殷天宝往死里揍,诺,这不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夏侯菲一听此话,忍不住咂舌:“那位姑娘呢?”
“人已经被救上来,秦王已经命人送走,听说,听说那位姑娘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
“你说什么?”夏侯菲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惹来周围的人频频侧目,那大汉没好气的看着他:“喂,你咋咋呼呼干什么?”
“呃,抱歉抱歉,有点小激动啊,那,那现在大家都等在这里做什么?”妈妈咪呀,大姐居然半夜三更出来跟男人厮混?还被侮辱的跳了湖?真的假的?
“秦王殿下分别请了殷老王爷与京兆尹,说是要让他们给个交代呢,好好的一个人被气的跳了湖,若不是这么多人在,说不定就出了人命了。这殷天宝向来嚣张惯了,大抵秦王殿下想为民除害呢,瞧,老王爷来了!”大汉话锋一转,指着不远处拱桥上的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对夏侯菲道,夏侯菲眯着眼睛望过去,正好瞧到蔺沧海那个渣男朝殷老行礼,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殷老便命人将伤的不轻的小霸王带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蔺沧海的肩膀,大有一股‘小子,你干得不错!’的含义在其中,这老头,难道是不打算追究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围观百姓目睹这出闹剧,如若他护短了,今日可就不仅仅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蔺沧海随后又与赶过来的京兆尹交头接耳了一翻,京兆尹肃着脸不住点头,最后,似乎交代的差不多了,秦王才在众人的瞩目下离开了天照湖,一路往东走去。
夏侯菲眸光一闪,居然没有带人?还不坐马车?这厮这是要去干什么?偷偷的瞧了眼还在若有所思想事的静逸,夏侯菲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娇小的身子微微一侧,瞬间钻入人。流中消失不见,待静逸回过神来之际,哪里还有她家小姐的影子?登时急的嗓子眼冒火,朝暗处的隐卫睇了个信号,火急火燎的满大街寻找她的影子。
夏侯菲一路跟着蔺沧海到一处僻静的街道,这条街道远离闹市,四周黑乎乎的啥也瞧不见,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巷尾,不由拧着眉观察这个区域的特征,她没武功,虽然好奇的不得了,却也不敢这么盲目的跟进去,万一被人谋杀,她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站在这里,赖好还距离闹市近一些,就算有什么状况,也有转还的余地。
然而,就在她东张西望着往后退时,却撞上了一堵墙,一堵有温度有心跳的墙,小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糟糕,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阁下在寻找本王吗?”清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夏侯菲身子一哆嗦,缓缓的转过身,不其然,对上蔺沧海那双如毒蛇般阴鸷的黑眸,夜色中,他一袭高贵的青色锦袍,高大威严的立在寂静的巷口,深邃幽深的五官透着冷峻,一瞬不瞬的盯着夏侯菲。
“没,没,小的,小的回家,对回家。”夏侯菲嘿嘿一笑,低垂着头,想要从他的侧边过去时,衣领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直接拎了起来,直直的将她送到了他的眼前,四目相望,夏侯菲下意识的想要别过脸,生怕眼前这个男人会认出自己。却从没想过彼时他们所处的环境,只能够看出个大概轮廓,更何况她而今女扮男装,想要一眼就认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跟踪本王?”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夏侯菲别他这样盯着,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凉透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秦王不是啥好人,如若不然,怎会当朝退婚?未嫁先休,这样的气魄,这样的人品,怕是也只有这些皇子们干得出来。
“王,王爷?您,您是王爷?不不不,您误会了,这一定有误会,小的,小的真的是回家啊!您就是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跟踪王爷您啊?”夏侯菲一脸心酸相,苦哈哈,泪斑斑的踢腾着两条腿拜佛似的巴巴看着蔺沧海,那模样,好似人家怎么着他似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秦王不动声色间已将他的情况摸了个透,“闹了半天,你没有武功?”
“是啊是啊,小的干瘦如柴的,哪里会什么武功嘛?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真的只是回家,呜呜呜,刚刚在那边看热闹,不自觉忘了时间,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可是这巷子这么黑,小的,小的看前面有人,才害怕的,害怕的鬼鬼祟祟的。”夏侯菲生怕自己的说辞这个渣男不相信,言语间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将一个窝囊蛋演绎的活灵活现,在他越发厌恶的眼神下,某人越说越来劲儿,说到最后,竟被人厌恶的扔到墙根儿……
嗷,我的美臀啊,疼,疼死了,这个死男人,难道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这人是随随便便能仍的吗?撞到石头上怎么办?谁来负责?
就在她抱怨连连之际,面前这张阎王脸突然蹲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武功,也能跟得上本王,这才叫本事,说,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跟踪本王?”
咔嚓,某女似乎感觉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下一瞬,蔺沧海的笑透着寒意逼近她,一把扣住她的下颌,将她从地上掐到自己眼前,唇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容:“本王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跟踪的目的是什么……”
强烈的疼痛感霎时席卷全身,被他紧扣的下巴不能合上,她只能张着嘴寻找薄弱的空气,凝视着他阴森的可怖面容,她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果然,下一秒,男人眼神如寒铁般看着她:“本王向来的处事原则就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眼看着她的小脖子就要被他轻松折断,夏侯菲不顾他的钳制,用力的嘶喊,卖力的挣扎,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实现,怎么能这样死去?不,绝不,绝不!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瞬间浮现昔日跆拳道的各种招式,瞳孔骤然一缩,双腿猛然出击,死死的夹住他的头,在他还未有动作之际,用力往左方一甩,蔺沧海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夏侯菲趁热打铁,使出全力,卖力踹在他的胸口,慌乱的站起身,逃也似的朝人。流最多的地方跑,然而,她还未跑出十米远,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成了一个圈,蔺沧海已经站起身,阴鸷的目光再度锁上了她,这一次,很显然比之前的她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她怎么就忘记他是谁了?出门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这些杀手,很显然隐在暗处,没有主子的召唤他们又怎会现身?这一次,她算是提到铁板上了……
眼见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夏侯菲那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怎么办?要不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以他前任未婚妻的身份,怎么着也得让上三分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她的姐姐可是他未来的侧妃啊,说起来,她还是他的小姨子呢,哪里有自家人杀害自家人一说?想到这里,菲儿有了底气,看着正朝他走进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喂,还不出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