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过,却没有找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这说明着什么,兄弟俩比谁都要清楚,而今后,蔺沧溟所要面对的,或许,也会更加的艰巨。
“你……和木灵寨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交易?”凭着木家的神秘,蔺天琊不认为对方会一早告知夏侯霏的真实身份,那么,想要控制夏侯霏,就一定会在蔺沧溟这方面入手,而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做,或者说敢这么笃定蔺沧溟会答应,就是因为他们非常的了解他,就因为了解,所以,可以算的到这一点。
“有,但那份协议,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那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让我能安心。只要我回去调查一番,就会知道霏儿与他们的关系,从而,那份协议存不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一年之期已过,我却还能如此坦然的待在这里的原因。”
蔺沧溟的坦白,让蔺天琊有些不自在:“溟儿,父皇不是不相信你……”
“父皇,儿臣明白,您什么都不用解释。”蔺沧溟打断蔺天琊的解释,轻轻的探上他的脉搏,良久后抬眸看着他:“时间不早了,父皇还是早日歇息,您好好休养,如风登基之后还要仰仗您呢,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蔺沧溟话还未说完,却被蔺天琊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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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47章 :鱼死网破
走出乾坤殿,蔺如风与蔺沧溟站在瑟瑟的冷风中默然无语,蔺天琊刚刚的那句“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生生的抽痛了两人的心,仅存的那么一点对他曾经的芥蒂,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身居高位多年,蔺沧溟能够理解身为皇帝所要面临的各种压力与困境,他直接害死了幻灵岛的第一继承人,幻灵岛若真的存了心的来报复天照,那么而今的天照或许已经被踩在脚底下了,也难怪他提心吊胆、防这个防那个的过了十几年,也难怪他会早早的立太子,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没有安全感,想来,他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
如今想来,幻灵岛之所以存在世间千余年而不败,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制度,他们没有盲目的因为一个人,而让黎民百姓陷入战火中,仅凭这一点,蔺天琊就输了,他的小人之心度了幻灵岛之腹,能够走到今天,也算是因果报应。
可他,到底是将他养大的人,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与蔺天琊的推波助澜少不了关系,就算自己曾无数次面临生与死的抉择,可他终究还是挺过来了,而他这一次,恐怕再也没有可能看到他们兄弟齐心治理天照了,以他现如今的能力,能够再维持他两个月的生命,已经是极限。
“两个月啊,够了,两个月的时间,已足以让风儿坐稳了!”这是他们离开乾坤殿时,蔺天琊幽幽呢喃而出的话,那个时候的兄弟俩也是因他这句话,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伤感。
“明天开始,你的命运将彻底发生转变,风,这是你选择的路,希望你能将天照发扬光大。”蔺沧溟目光深邃的望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宫阙重楼,脸上多了些凝重之色。
“在其位谋其政,这既然是我选择的路,就没有回头之说,你放心,我能挺得住今后所要面临的一切艰难险阻。”蔺如风虽然面色沉重,但好在胸有成竹,加之多年来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就算没有他帮忙,他也能将天照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一点,蔺沧溟从未担心过,他担心的,是蔺如风的对手们,那些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们。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蔺如风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不会给自己亦或者我的子孙埋下任何‘无法控制’的种子,但凡他们有这个心,我都不会放过,斩草要除根的道理,相信你清楚的很!”
尽管早有预料,但如今亲耳听到他这番话,蔺沧溟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比起蔺如风以一个局外人来看待事情来说,至始至终,他都是局内人,他口中的‘祸根’们是他的兄弟,即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一想到将来这些人的命运,他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的命!
——
蔺天琊早已准备好了新龙袍、皇冠以及登基礼上所需的必要的规制,当然,这些东西在蔺如风还没有出现之前,是属于蔺沧溟的,可惜的是,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好在这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谁做皇帝,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蔺天琊唯一释怀的一件事。
一天的时间,几乎倾尽了皇宫所有的力量,终于在九月十八日凌晨之前,完成了所有一切看似简单实则意义深远的登基仪式。
登基的全过程蔺天琊都在旁观,与其说是旁观,倒不如说是压阵,因为他的出现,整个朝堂的形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他们清楚的意识到,蔺如风的名字从今天的这一刻开始,将会是整个天照的天!
登基礼上,蔺天琊被封为太上皇、杨艳萍封为太后,其余嫔妃均晋升为太妃,皇子中除了蔺沧溟从太子转变为摄政王之外,其余各王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就此,属于蔺天琊的【天穹】时期被彻底翻了过去,明年的一月一日起,天照将被改国号【鄢】,乃夏侯焰,焰的谐音字,可谓意义重大。
登基仪式出奇的顺利,午时之前圆满结束,但这仅是一项典礼的结束,还有诸多礼仪需要再接下来的日子一步一步去完成,没有这些仪式的见证,他的登基还算不上圆满,这是每一位新皇的必经之路,蔺如风登基礼的简单已经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一切都似乎太过平静了点,平静的让蔺沧溟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应该,他们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一定,一定是在等机会,可这个能让他们豁出所有的机会在哪里呢?
祭天?难道是祭天仪式?
想到这个可能,蔺沧溟立即进宫找蔺如风商量对策,九月二十六日的祭天仪式,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他们要再此之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蔺沧海的狠辣与决绝,九月十八日登基,当天夜里,夜深人静的天京城内赫然上演一宗宗离奇的绑架案,涉案的大家族均为在朝官员的家属,这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夫人与孩子绑走后,还撂下写有他们把柄的信函,让这些人不得不按耐住心下的怒火,听从他们的指令,也因为此,蔺如风与蔺沧溟那里,并未得到丝毫的消息。
九月十九日天还未亮,天京城的城门上赫然吊了一圈大大小小的贵妇与孩子,而城门之上,蔺沧海一身戎甲,面色凛然的盯着天照皇宫的方向,扯出一抹冰凉刺骨的笑容:“蔺沧溟,蔺如风,今天,好戏才正式上演!”
一刻钟之后,当蔺沧溟骑马赶到的时候,天京城城门大门紧闭,四周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城墙之上层峦叠起的人肉围墙,令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蔺沧海会以这样的形式来逼他们就范。
“太子爷,老臣求您了,救救我的妻儿吧,救救他们。”
“太子爷,老臣的妻子已经在几年前的相府命案中死了,臣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求您,求您救救他,救救他,老臣这个官不做了,不做了成吗?用老臣的命换小儿一命,求太子,求太子!”
“太子爷,老臣这个官也不做了,只求妻女平安,只求妻女平安。”
……
蔺沧溟刚刚翻身下马,一大波朝廷命官从四面八方朝他涌过来,‘扑通通’全部跪倒在地,他大眼一扫,心下猛然一凛,这些官员赫然竟是在朝官员之中的中流砥柱,来自各个部门的首要人物均涉案在列,如今看到他们不顾形象的跪在这里哭天喊地,心下骤然一沉,尤其是,听到风声的整座京城正慢慢苏醒过来,倘若熬到那个时候,恐怕于他们来说,非常的不利。
尤其是,这些人还叫他太子爷,这于当今的圣上,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蔺沧海,他果然还是小瞧了他,居然不知不觉间收买了这么多的官员,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上朝的时间,如果这些官员堵在这里,那么今天不需要蔺沧海出手,已经彻彻底底的给蔺如风了一个下马威,当真是好算计!
蔺沧溟彼时的脸色已经冷的像冬日的寒冰,脑中千思百转寻找可以攻破这个难怪的办法。
“爷,急报!”就在这时,雷霆脸色难看的走上前,将一封密函递给了蔺沧溟,他快速的打开,一目十行看下去,眉眼如画的眼角眉梢渐渐透出一片清冷。
下一秒,手中的密函被他轻轻一握,即刻间化为粉末,随着干冷的秋风烟消云散。
他目光清扬,抬眸直视蔺沧海的眼睛,目光变得幽暗难测:“你果然可以配称之为对手,不可否认,这一招,你赢了,说吧,你的目的!”
蔺沧海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很简单,退、位、让、贤!否则——
大不了鱼死网破!”
蔺沧溟眉眼未动,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需要你来提醒,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蔺沧海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
“你这是自掘坟墓,我劝你趁现在还来得及,速速住手,否则,等待你的将会是无法挽回的后果!”蔺沧溟的劝阻不但没有令他回心转意,反而让他越发的疯狂起来:“后果?本王根本就不需要后果,本王看的是眼前,只要眼前胜了,整个天照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为了那个位置,你我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被他蔺如风捡了便宜?如果继承皇位的人是你,我就算再不甘,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偏偏这个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你说,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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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下午两三点。
章节目录 第248章 :强推—错惹豪门阔少
彼时的蔺沧海赤红着双目,俊美的脸孔几尽扭曲,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蔺沧溟知道,他已经被他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既然闹到这一步,想要不动声色的收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后,高大的身形蓦地一闪,稳稳的落在城门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放了这些人,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全身而退,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下去,就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蔺沧溟的威胁,蔺沧海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他唇角上翘,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威胁我?你还嫩了点,当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就敢立在这里?好好的回头看一看吧,我想,你会非常感激我今日的所作所为!”
蔺沧溟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微眯着眼睛朝城外望过去,冲入眼帘的两个人影,令他的双瞳骤然一缩,但是很快,他又释然了,微微侧眸,讽笑着看向蔺沧海:“你以为,我会相信?”
“本王既然能为你找来这两个人,就不怕你不相信,看到了?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前太子妃,一个是现任的太子侧妃,只要午时一到,火势就会一路蔓延,直至将她们淹没在火海中,你是先救那个印影呢,还是先救……你的夏侯霏?”蔺沧海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毫不掩饰的自眼中流露出来。
“印影,呵呵,当年的她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我的怀里,你以为我会相信她还活着的事实?还有霏儿,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两个筹码你似乎押错了,我根本就不会上你这个当。”蔺沧溟邪魅的深眸一眯,指尖微动间,两粒黑色的药丸凌厉的朝着被架起的两座高台射了过去,蔺沧海面色一沉,随手拔出一柄长剑,用尽力量将那两枚黑色的药丸阻拦在半路,随着‘砰’的一声响,黑色的药丸撞上剑身,激射出黑色的浓烟,仅需一眼,蔺沧海便已知道这是含有剧毒的药丸。
“你居然想杀了她们?”
蔺沧溟薄唇勾起玩味儿的弧度:“本王看着碍眼,不行吗?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救了她们一命!大哥,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儿,太低能了,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您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上面,倒不如,好好的想一下自己的逃跑路线……”
蔺沧海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一股阴郁从眼底掠过:“你会后悔的!”
“那你就等着我后悔吧!”蔺沧溟深眸中一闪,微微轻笑,“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归正题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下这些人?”
“刚刚本王已经说过了,你们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等着南启大军的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吧!”反正整个天照如今已经被他的人围了起来,他现在只需等待南启大军的到来,熬过了这些天,天照的未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天真,大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要等得到南启大军,就离胜利不远了吧?”蔺沧溟心中轻蔑一笑,讥讽的看着蔺沧海,还以为他有什么后招呢,左不过就是南启的那二十万大军?只要他一声令下,不需要天照出一兵一卒,南启的二十万大军也能让他隔绝在天照的边界,一步都休想迈进来。
蔺沧海满脸的阴郁之气,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难道不是吗?别忘了,你的乌衣卫以及调遣三军的你,如今还在京城里,你出不了这个城,就意味着指挥不了你的兵马,我只要将你困死在这里,仅靠李成、宋默那两个老家伙,你以为你能守得住天照的边界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吗?啧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哥难道忘记有一种叫做信号弹的玩意儿了?”蔺沧溟发出一声轻笑的同时,又一枚鸡蛋大小的圆形物体在他手中轻轻一磕,用力的甩向天空,‘咚’的一声,在晨色氤氲间的天京城上空绽放出耀眼的红光,红光持续的十秒间,照亮了站在城内外所有人的脸,同时,亦让蔺沧海的眼睛越发的红戾可怕了……
“你做了什么?你在给谁发信号?”彼时的蔺沧海用力的捏着蔺沧溟的肩膀,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身体发抖,可惜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已经阴沉的可怕,看向蔺沧溟的眼神更是宛若毒蛇,毒辣间透露着森然的寒意。
“你说呢?你以为我们会一点准备都不做?你以为西山那边当真是天照的兵马?你以为,兵符,还会在我的手上?蔺沧海啊蔺沧海,你绑了这些人站在这里我们或许算不到,但是你找来南启的兵马做帮手,却是我们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既然知道,我们会眼睁睁的什么也不做?别不相信,只需那一颗信号弹,你足以将你的人马全部阻挡在外!”
“不,这不可能,你满口胡言,本王不会上你的当的,绝对不会!”蔺沧海血色微微褪尽,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嘴上说着不会上当,可是心思却不由自主的望向前方。
就在这一瞬间,蔺沧溟瞬间出手,一把扣住蔺沧海的下颚,冷冷一笑,眉目森然:“吩咐你的人,立马将这些妇人与孩子放了,否则,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蔺沧海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既然我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这么多人陪葬,就是死了,也值得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服了我特制的毒药,两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这些人就会毒发而亡,蔺沧溟,就算南启的军队被你们阻挡在外又如何?只要过了如今这一关,我就是胜利者,南启闯不闯的进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哈……”
“你……”蔺沧溟眸光微闪,刚一分神,蔺沧海一双冷冽的黑眸快速扫过周围手下的脸,就在蔺沧溟以为蔺沧海会出手时,意外发生了,吊着一对小孩儿的绳索突然断裂,耳边传来孩子刺耳的尖叫声,在这千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