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目可憎!你眼睛长歪了吧!”楚昱风瞪大眼睛。
阿浅不吭声,这个人要自恋到什么时候!
“我不就是脱了你的衣衫吗?那是你受了伤,我是帮你,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至于让你记到现在也不理我!”楚昱风不怕死地道。
阿浅怒火中烧,“你还敢说!”
楚昱风撇了撇嘴,“你这丫头气性还挺长,那你说吧,要怎么样你再不记仇?”
阿浅心中怒骂楚昱风就是个白痴,大声道:“你把自己扒了,绕着京城走一圈,我就忘记你的无耻,不然,这个仇我记一辈子。”
“你这也太狠了,本太子可还是清白之身。”楚昱风挑眉道。
“你下去洗洗你的白痴臭美样吧!”趁着楚昱风没防备,阿浅一个用力,将楚昱风推进旁边的水池里,只听得“嘭”的一声,水花溅起四溢。
楚昱风只觉浑身湿透,阵阵冷风吹来,他浑身一个哆嗦,怒道:“你想冻死我!”
阿浅拍了拍手,眉开眼笑地冲着楚昱风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走远。
留下楚昱风恨得牙直哆嗦,身子一动,瞬间离开水池。
一个时辰后,玉语幽走出房间,原本想去幽幽阁的,可她忽然朝着南院走去。
南院是祈皇所住的院子,玉语幽走进院子,空无一人,她径直朝花厅走去,祈皇坐在桌前喝茶,见着她来,自是高兴,“语幽,过来坐。”
“父皇,祈国的事我听月华说了,您真的打算退位吗?”玉语幽在桌前坐下。
“我早该退的,如今我终于能卸下祈国,当年不能陪着胧儿逍遥山水,如今可以了,本就想着今日你回门之后,我就离开京城,守在胧儿身边,为了等这一日,我盼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祈皇面色温和。
玉语幽心中轻叹,她有些明白了父皇对娘亲的感情,可不由得想起了皇宫里的皇上,失去心爱之人,连儿子都送出去,只为了握住江山天下,父皇又何尝不是呢,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天下百姓,却是独自忍受孤独伤痛,加上刚刚在程夫人那里的感叹,她忽然觉得她和月华承载了太多的期盼,仿佛上一辈的爱恨都由他们来承载幸福,让她忽然觉得她必须幸福,不管是面前挡着的是谁,是什么,她必杀之,绝不重复上一辈的历史!
“父皇当初为祈国妥协,如今真的可以放下吗?”玉语幽轻声道。
“我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时间我想陪着胧儿,祈国有瑾瑜,还有你,我放心!”祈皇笑道。
玉语幽微微一怔,随后开口道:“父皇不会不知,凤瑾瑜的身子经不得些许损伤,纵然有师傅在,可若想孕育子嗣,只怕。。。。。。”
祈皇不吭声,只是笑看着玉语幽,眼中高深莫测。
玉语幽眉头一挑,这眼神怎么让她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她顿时想起古月华的话,若是凤瑾瑜不在了,祈国只剩下父皇和自己了,刚想到她立刻给压下,那是不可能的!
又过了片刻,玉语幽走出花厅,院子莫子痕独自一人坐在石桌前,秋风瑟瑟,片片落叶飞舞,打在他肩头,明显坐了有一会了,玉语幽脚步顿住,面色变了几变,须臾,她抬脚走了过去,“父皇准备明日出城,那你和子青也会回祈国吗?”
莫子痕点了点头,凝定的目光,脸上没什么变化,“父王已经催了几次,况且皇伯伯要留在天启,我自要回国相助大皇子。”
玉语幽微不可见的点头,轻笑道:“子痕,能把那玉镯子给我看看吗?”
莫子痕顿时抬头看向玉语幽,她没有叫他莫世子,这让他多少觉得阳光照在他身上了片刻,眼中的凝定散了几分,他伸手取出放在玉语幽手中。
玉语幽接过,在手中细细抚摸温润的玉质,片刻她还给了莫子痕,轻笑声道:“你将镯子保存得极好,想来这么些年你对它也有了感情,人一旦有了感觉便再也放不下,就像你对它,就像我对月华,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在这镯子已经是你的了,只是它不再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只是一个贵重的玉镯子。”
莫子痕怔了片刻,皱眉道:“你不想把它要回去吗!”
玉语幽摇了摇头,除了是亲生母亲的遗物外,无甚意义。
莫子痕笑了笑,“其实我很担心你会把它要回去,即使它不再有意义,可我还是舍不得!”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会保管得比我好,我何苦要回来。”玉语幽轻笑道。
莫子痕淡淡的神色刹那转暖,心底也不再沉重,她没有严词,没有哀求他还回镯子,反而一番话让他心中温暖了许多,只是她如此聪慧可人,怎能叫人不爱!
“这样的寒冷深秋,幽儿还坐在石凳上,是想让为夫心疼吗!”宁静祥和的院子忽然响起古月华吃味幽怨的声音。
玉语幽扭头看他一脸怨夫样,顿觉好笑,是嫌她在这里坐得太久了吗!
“古世子说的是,石凳的确不适宜久坐,语幽我去拿个软垫给你,咱们接着聊如何?”莫子痕神情放松,明明是跟玉语幽说话,可他淡笑的目光却是看向古月华。
“幽儿这几日被我累坏了,今早起来还说浑身酸疼,自是再经不起风吹,而且她是我的妻子,自有我操心疼爱,莫世子说对吗?”古月华淡淡道,话落几步走近玉语幽,将她打横抱起,“就不打扰莫世子赏落叶了。”快步走出院子。
这一瞬间的举动仅在顷刻之间,玉语幽还处在他那句累坏了里回不过神来,忽然被他抱起,惹得她轻呼一声,手臂伸出搂住古月华的脖子,灿若云霞的小脸嗔着古月华,他能不要在外人面前说那种让人胡思乱想的话吗,亏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留下莫子痕面色淡淡,刚刚那句话像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气,看着两人消失在院中,他无力地叹了口气,将镯子收回怀中。
“你这是吃醋了!”玉语幽躺在他怀中,眉眼笑意浓浓。
“我喝醋了。”古月华垂眸看了她一眼。
玉语幽低低一笑,“那没把你的牙酸掉!”
古月华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忽然他身子轻轻一跃,眨眼间,玉语幽已经被他压在内室的大床上,头顶上他低低沙哑的声音传出,“小东西,我就应该像前几日那样,让你日日下不得床,看你还有力气笑话你夫君!”
玉语幽这次没被他吓唬住,反而笑道:“你再敢不知节制,我就离家出走给你看!”
古月华不怒反笑,“我怕你到时候腿软得没力气,连半月居都走不出去。”
“黑心!”玉语幽白了他一眼。
“知道为夫做得出来就好,正好我现在也想了,幽儿休息好了,那就喂饱为夫吧!”古月华低声道,话落就欲去扯玉语幽腰间的丝带,眸光如火似水。
玉语幽一惊,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忙摁住他的手,恼道:“这是玉府,我可不想再睡过去,在爹娘面前被你抱着出府,又抱着回古亲王府!”
“没人敢笑话你,况且他们都是过来人,会理解的,咱们越恩爱,他们只会越高兴!”古月华轻声柔哄道。
“那也不要,你再闹腾,我今晚就留在幽幽阁。”玉语幽挑眉威胁道。
古月华忽暗忽灭的眸子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儿,忽然低头,在她雪白的脖颈处狠狠吸了口,顿时绚出一朵红梅,沙哑魅惑地道:“今晚绝对不放过你!”
玉语幽被吸得脖子一疼,又听到他的话,顿时身子一酥,没好气地想推开他。
古月华顺势从她身上滑了下来,手臂一伸,又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玉语幽小脸在他天蚕丝云纹锦上蹭了蹭,低低软软地道:“月华,我们刚刚成亲,孩子。。。。。。”
古月华眼睛一眨,墨玉的眸子有片刻的云雾汇聚,又刹那散去,开口打断了玉语幽接下来的话,“幽儿要给为夫多生几个小幽儿,我会很爱她们的!”
玉语幽嘴角扬起,他很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却是用另一种口吻说出了他的想法,不过,既是他喜欢,自己是他的妻子,那就要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一切顺其自然吧,此时心中竟有了些期待,抬头笑看着他道:“真没看出来,你还重女轻男呢!”
古月华似是沉思了会,“那就生一个儿子,其余的都要女儿。”
玉语幽白了他一眼,“生儿生女还能控制吗?你可真能耐!”
“不能控制吗,那我就想要一屋子的小幽儿,怎么办!”古月华不死心还有些感叹地道。
玉语幽翻了个白眼,一屋子的小孩,当她是什么!想着这人是魔怔了吧,古人不都是想要儿子的吗,偏他跟别人不一样,另类。
临近傍晚,玉语幽又在玉府用了晚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玉府,程夫人自是又伤心了一会,可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纵然不舍,也没有办法,玉语幽又劝了一会,才被古月华抱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马车在古亲王府门口停下,玉语幽两人径直朝着前院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被古韵月从里面迎了出来,见着两人她眼中顿时惊艳,怔了一会,才笑得开心,“见过世子哥哥,世子妃嫂嫂。”
“我是不是该喊韵月妹妹或者是韵月小姑子!”玉语幽戏谑地道。
古韵月轻笑出声,“人家新娘子一开口就羞红了脸,你倒反过来。”
“跟着他久了,脸皮也变厚了,没办法!”玉语幽无所谓地道。
古月华浅浅一笑,“幽儿,这叫夫唱妇随。”
玉语幽白了他一眼,“这叫近墨者黑!”
惹来古月华低低笑着,这前面应该还有一句吧,可为什么不是前一句呢。
古韵月看着两人,这两个风华绝代的人儿犹如谪仙,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可更让人羡慕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插不进去。
“父王知道你们回来,本来吩咐管家让你们早点回房休息,说是累了一日,敬茶也不急于一时,被我听到了,我就自告奋勇,顺便沾沾喜气。”古韵月笑着道。
古月华点了点头,抱着玉语幽转身欲走。
“韵月,要不要一起回半月居。”玉语幽回头笑问了句。
古韵月捂嘴轻笑,“半月居被世子哥哥亲手布置了番,你去看了就知道,我可不敢去打扰!”
玉语幽收回目光看向古月华,对上他浅浅一笑,忽然眼中一喜,顿时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两人朝半月居走去。
此时天色暗沉,天边最后一丝红光散去,整个王府都在一片淡黄朦胧中,可越往半月居走,四周渐渐明亮起来,过了樱花林,下了拱桥,就见清雅幽静的院子里挂满了花灯,随风摇曳,十分耀眼,每盏花灯上都画着自己的画像,或站着,或坐着,或笑着,或挑眉,正是乞巧节那日的那些花灯,古月华说过等他们大婚时,就把这些花灯挂满半月居。
“你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不会是大婚之日起就挂在这里了吧!”玉语幽抬手抚了抚粉色的花灯,回头笑看着古月华。
“这上面画的都是幽儿,我哪舍得让它们挂在这里风吹日晒的,若是被别人看了去,我就更得不偿失了,趁着你陪别的男人吹冷风的时候,我亲手挂上去的。”古月华有些气闷地道。
玉语幽无语,这人还吃味呢,不过看着这些花灯,她心中欢喜,踮起脚在古月华脸颊上吻了一下,笑逐颜开,“辛苦你了!”
古月华玉颜刹那染上笑意,如娇艳盛开的盛世西潘莲,鲜华夺目,灼灼其华,手臂伸出环住玉语幽不盈一握的腰,低低魅惑地道:“不辛苦,今晚就让它们亮上一夜,好庆祝咱们的洞房花烛!”话落打横抱起玉语幽,向内室走去。
玉语幽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感叹,清华一笑百媚生,这男人当真是个妖孽,直到身子被他压在大床上,才想起他刚刚的话,“今晚又是洞房花烛!”
“自然是,你看看这屋子,还是喜房的布置。”古月华柔柔笑道。
玉语幽转头,墙壁上贴着红双喜,喜庆对联,每一处都挂满着锦红,满目大红色,形成红光映辉,喜气盈盈的气氛,桌子上点着一对红烛燃得正旺,她顿时觉得这一切又是这个男人的色心,她话还没出口,浓浓情潮涌来,她只能娇软地承受着,在古月华的身下绚丽婉转。
红烛高燃,大红锦帐随风扬起,飘飘荡荡,一室温情到天明。
翌日,还不到午时,曲将军府东跨院里,父子两人正在对峙。
“马上就要到午时了,你赶紧带着聘礼到侯府下聘,过了吉时,丢的可是两府的面子。”曲将军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怒火。
“是爹答应这门亲事的,那就自己去下聘,我不介意再多个姨娘。”曲辰浩面色暗沉。
“你个混帐东西,怎么能跟爹说这种话,你若是不喜欢她,娶回来放着就是,为今之计就是为了给侯府一个体面,你明白爹的心思吗!”曲将军怒斥道。
“我凭什么给她体面,我死都不会娶夜玉玲,爹自己看着办。”曲辰洗转身欲走。
“你给我回来,别以为爹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玉家那丫头,你别忘了,她现在已经是古世子妃,就算不是,爹也不会同意!”曲将军恨恨地道。
曲辰浩脚步顿住,回头淡淡道:“那我告诉爹,如果你还想让儿子变回以前的样子,你就把聘礼送过来,等到将军府覆没,爹后继无人,下了地府看你怎么跟列祖列宗交待!”话落毫不犹豫地向府外走去。
曲将军眼看着曲辰浩不见了身影,他一屁股坐在大椅上,满院子贴着大红锦绸的聘礼刺得他眼睛生疼,大声道:“来人,派人领着喜媒将这些聘礼送到侯府去。”
候在屋外的管家一听,赶紧点头下去吩咐。
玉语幽一觉醒来,屋外天己大亮,正是午时,她没力气去数这个人昨晚到底要了多少次,她怕会忍不住拍死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粉痕迹,她已经习惯了。
古月华心满意足,自是春风得意,仔细轻柔地替玉语幽梳洗打扮,收拾妥当,两人朝前院走去,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所幸古亲王爷并未进宫,此时正坐在大厅里等着新人敬茶。
大厅里,陈设华贵大气,古亲王爷和古亲王妃端坐在主位上,古韵茹和古韵月站在一边,看着跨进厅里的两个如玉风华的人儿,眼中齐齐惊艳。
“当日在太后宫中见到玉小姐,众人都夸她漂亮懂事,还说不知谁能娶到左相千金呢,那日赐婚宫宴上,连大皇子,北齐太子,祈国莫世子都争相请皇上赐婚,却没想到是嫁进了咱们古亲王府,真是华儿的福气,古亲王府的福气呀!”古亲王妃笑道。
“能娶到幽儿,自是我的福气,其它人想求还求不来!”古月华轻淡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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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天嵋山
玉语幽嘴角微勾,古亲王妃这连讽带讥的口吻,说什么是古亲王府的福气,实则是想说自己是水性杨花,引得这么多男人着迷,不但讽刺了自己,还是想让古月华对自己心生嫌隙,却被古月华一句给压了下去,可是听他的口气,应该跟古亲王妃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母妃还叫我玉小姐,是不满意皇上的赐婚吗?”玉语幽轻笑着道。
古亲王妃脸色一白,“母妃哪敢不满意皇上赐的婚,只是一时还不习惯而已。”
“既是不习惯,以后慢慢习惯就好,玉儿不但是华儿求来的,更是本王最满意的儿媳妇,她嫁进古亲王府,就是本王的儿媳妇,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不敬!”古亲王爷淡淡道。
古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