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热烈起来，我心里却益发不安，揣测着若涵娶尼娜的用意。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倦意排山倒海的袭来，眼帘重的抬不起来。不对劲！这种奇特的幽香，我似乎在哪闻过？我拼命驱赶困意，仔细回忆着……
对，就是野外演习的第二天，大檀可汗在他的行宫宴请我和车子巧等人，当时我也闻到了这种幽香，也是这般渴睡！难道这香有问题？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皇上……
第22章 味道
“莫儿，怎么啦？”
皇上抱着我，紧张的问道。
“我好困……”
“我看看！”
若涵不知何时过来的，伸手轻按我的手腕。这次，皇上没有制止。我靠在皇上怀里，拼命撑开眼帘说道：“我没事，就是想睡觉。”
若涵不理我，凝神把了把脉，脸上放松下来。直觉告诉我，我的渴睡肯定与闻到的奇香有关，于是双眼迷离着说道：“好像有股幽香，你们闻到了吗？”
“这是什么香？”若涵起先有些疑惑，随即惊愕的看着我和皇上，徐徐说道，“处子香！？”
“呵呵，王爷真是见多识广！这正是处子香！它产于极寒的西伯利亚。顾名思义，此香只对未经人事的处子有用，它能让处子安神嗜睡，有治疗失眠的功效。”
大檀可汗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知道我和皇上不曾圆房了……
在座的人都诧异的看向我和皇上。若涵更是愕然，眼中似乎还燃起了希翼……
皇上既怒又窘，凛声说道：“看来可汗是故意寻畔了？”
“皇上！”
我慌忙抓着皇上的胳膊，生怕他和可汗闹僵！若轩和哥哥面面相觑，都站起身来，却又不知如何相劝。尼娜更是坐立不安，此刻，她最不希望可汗与皇上闹翻吧！
大檀可汗却一反常态，不怒不愠，反而笑着说道：“陛下息怒！本王喜欢这种幽香，所以常用。而且，这加了红参的酒，正好能解处子香的功效。只是没想到娘娘既不喝酒，又……”他说到这，故意顿了顿，神色邪异地看着我和皇上，“陛下放心，此香对身体绝对无害！”
难怪若兮、小影等人都没事！在座的人除了我之外，或多或少都能喝酒。跟我一样不喝酒的若梅，又因为脚伤没来……
明知大檀可汗是存心让我和皇上难堪，可他的一席话似乎天衣无缝！况且，若认真追究，只会徒增尴尬！皇上瞪了可汗一眼，也不告辞，拦腰抱起我就往外走。
出了可汗的别院，冷风袭来，我的困意顿散，意识完全清醒。
“漓，我自己走！”
他不说话，也不放我下地，只绷着脸盯着我，似乎很懊悔，又似乎在作重大决定……
回到梅歆院，他径直将我抱到卧房，‘啪’的扔在床上。虽未摔疼，但压迫感陡然而生，我慌忙爬坐起来，却又被他欺身压倒。他将我禁锢在他身下，肆虐地啃咬我的唇，舌头恣意在我口中翻搅。我张嘴想说话，舌头却被他含住，大力的吸咬。我只觉舌头又麻又痛，拧着眉头使劲想推开他。
他脸上的愠色更重，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要解我的衣服。恐慌中夹杂着委屈，我奋力挣扎起来，鼻子一酸，眼角便湿了。他愣住，脸上的戾气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他松开我的手，翻身紧搂着我，许久才幽幽说道：“莫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哀怨而无助，叫人不由的心疼。记忆中，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抱着他的腰说道：“漓，我不是不愿与你圆房，只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今天的事我和你一样震惊，我不知道大檀可汗会如此卑鄙！”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结婚半年尚未被宠幸，恐怕大家更多的是怜悯我！我都不在意，为什么他反倒这么生气？
他动了动身体，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他什么时候知道我俩尚未圆房？”
“……可能是野外演习的第二天。那天他宴请我和车子巧等人，我隐约闻到那种幽香，当时也是困得要命，只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现在想来，大檀可汗绑架我的那次就知道我是女的，因此生了娶我之心。只是，他见我和车子巧称兄道弟、又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不太放心，是以用处子香来试探我的清白……真是可恶！原以为他是豪爽磊落之人，没想到这么阴险！
“那他可曾跟你提过？”
我犹豫了一下，老实说道：“前日在湖畔，他曾提过。我当时很诧异，想不通他怎会知道……”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事都瞒我！”
他语气加重，似怒似哀。我既慌又心疼，拉着他的手说道：“漓，我不是有意瞒你，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脸色柔和了些，将我的头埋在他胸前，不再说话。我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身旁，揣摩着他的心思。
突然，他精神起来，拉我起身来到外间。
“全喜，马上传晚膳！”
“是，皇上。”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么早就吃晚饭？他也不解释，坐定后，将我拉到他膝上坐着。青荷端来我日常吃的燕窝，皇上接过勺子要喂我。我见他情绪异常，不敢逆他，乖乖地倚在他怀中吃着。
不一会，晚饭摆上来。他依旧拥着我，喂我一口，自己吃一口。
“漓，我饱了！”
“多吃点，今天晚上会很辛苦。”
怎么他的笑邪邪的？我一头雾水，傻傻的问道：“为什么？今晚又没有篝火晚会！”
他的唇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比跳舞更辛苦！今晚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我脑子轰得一下，脸上发烧一般……
第23章 洞房花烛（一）
“怎么？不愿意吗？”他脸色黯然。
“不、不是……你的胳膊有伤……”
虽然觉得突然，可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皮外伤。今天是十一月初二，距我们大婚正好半年。莫儿，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好吗？”
他眼中满是期待，夹杂着些许不安。想到宴会上的尴尬，结婚半年尚未圆房，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况且，我俩已经心心相印，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好怕的？或许，圆房之后，两人能更亲密、心里会更踏实吧！
“我、我愿意……”
最后两字几乎微不可闻。他却听清了，眼放异彩，对着我的唇狠狠的亲了两下，弄得我嘴边全是汤汁。正要抗议，他拿过手帕帮我擦着，动作轻柔，满脸怜爱。我的心慢慢融化，先前的不安消散了大半……
“漓，我真的饱了。我喂你吧！”
他看着我，眼中爱意融融。我脸上发烫，尽量不看他的眼睛，只专注的往他嘴里塞着东西。一顿饭下来，我已全身冒汗……
休息了片刻，他叫人伺候我沐浴。
再次回到卧房，屋里居然布置成新婚大喜的样子！跳动的红烛，大红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喜被，四处贴在烫金的红双喜……
最惹眼的是床上的凤冠，上面镶着四颗夜明珠，晶莹剔透、流光异彩！更神奇的是，四颗夜明珠的颜色各异，分别为黄绿、浅蓝、橙红、淡紫，更衬映得奇光流动、五彩斑斓。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皇上为我新做的凤冠？
屋里只有青荷和悠菊，她俩满脸喜色，上前说道：“奴婢为娘娘更衣！”
我呆呆的，任她俩给我换衣梳妆，然后戴上凤冠，盖上红盖头。
屋里恢复宁静。我坐在床边，回忆着我和皇上的点点滴滴，心中感叹万千。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时刻，顿时紧张得全身紧绷。都说女人第一次会疼，会有多疼呢？……
门口传来脚步声，是皇上！我心如小鹿，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莫儿！”
头顶斜上方传来温柔的声音。我心里暗嗔：这个傻瓜，不知道揭红盖头之前新娘不能说话吗？他这时唤我，叫我如何应他？正思忖着，眼前一亮，我不由的抬头，正对上他脉脉含情的双眸。
大红的丝巾飘然落地。他轻握我的双手，拉我起身。两人双手相执、四目相望。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声音轻柔，却像一辈子的誓言，简洁而坚定！我心里暖流涟漪，看着他的眼睛接道：“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莫儿……”他眼中满是欣喜，随后又略带愧色的说道，“大婚时亏待了你，今日补上。”
他的手覆在我脸上，轻抚着我的眉，我的眼，最后落在我唇上。我抓过他的手，在嘴边掠过，然后说道：“傻瓜，你我之间不许再提‘亏待’二字！”
“莫儿……你好美！”
“莫儿，我爱你……”
他的话如魔音一般，融化了我的心，缓解了我的紧张。我松开他的手，主动圈着他的脖子。红红的喜袍慢慢散开，滑落在地。他深吸了口气，拦腰抱起我。我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心如鹿撞。
……
第24章 洞房花烛（二）
他握着我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说道：“莫儿，不要怕……”
我稳了稳呼吸，声音发颤的说道；“漓，能不能把烛台撤了？”
“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我就依你，下次可不行了！”
他暧昧的笑着，拉过被子给我盖上，然后起身去吹红烛。
烛光熄灭，夜明珠更显得流光溢彩、炫丽神秘！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万年。身体的涨痛骤减，我慢慢松懈下来，只觉精疲力尽……
“莫儿，我的妻……”
他抹去我一脸的冷汗，吻着我的耳垂，气息不均、却异常喜悦。我无力说话，闭着眼依在他胸口。原来初夜竟是这般痛苦！只是，看着他无法言语的欢喜，我心里竟甜丝丝的……
身体的隐痛和不适，让人无法安睡，一整夜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直到临晨，我才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大亮，我整个人埋在皇上怀里。想到昨晚的赤裸相对，我脸上发热，偷偷抬头看去，却见他正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终于醒了，还难受吗？”
“莫儿……”
看着他如火的眼眸，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冲……
“漓，天已经亮了……”
我红着脸提醒他。大白天的，怎么能……？
“天亮了更好！莫儿，我想要你！”他有些赖皮地说道。
……
似乎比昨晚时间更长。但总算结束了！他使劲搂着我，气喘吁吁。我缓了一口气，把垫在身下的抱枕抽了出来。
“莫儿……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问了我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在我腰下垫抱枕？”
“这样更容易怀孕。”
他气息仍不均匀，吻着我的脸颊说道。我的脸又是一热，重新闭上眼睛，贴着他不再说话。他兴奋的像个小孩，时不时亲我一下，嘴里说着：“莫儿，我好开心！”
“莫儿，你好美！”
“莫儿，你是我的……”
“莫儿，我从没这么满足过！”
……
我虽不答话，却将这些略带孩子气的话深深印在了心里。能给所爱的人带来愉悦和满足，再多的痛也值得！
心里是满足了，身体却散了架一般！
可总不能一直赖在床上！穿好衣服，我疲惫不堪地坐在床边。皇上却神采奕奕，将枕头上的头发一根根收集起来。
“漓，你在干嘛？”
“怎么才这么几根？”
他答非所问，然后突然起身，找了把剪子来。
“你、你要干嘛？”
见他拿着剪刀快步走来，我不免紧张。
“别动！”
他摸着我头上的青丝，小心翼翼的剪了一小撮，又从自己头上剪了一小撮，然后将两撮头发打成一个发结，装在随身的香囊内。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莫儿，我们是结发夫妻了，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坐在床边，搂着我说道。我看着他，眼眶盈盈……
“那个凤冠，什么时候做的？”
虽是白天，四颗夜明珠仍透着淡淡的绚烂流光。
“四颗夜明珠早就想送你的，一直没机会。新婚之夜冷落了你，我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弥补，所以做了这个凤冠……你好像对珠宝饰物不大上心？这样的夜明珠，随便一颗都能俘获芳心无数！偏偏你视之如草芥！”
哪有不喜珠宝饰物的女人？只是我对这些毫无鉴赏能力，是以不如他预想的那么欢喜吧！见他有些许丧气，我倚着他说道：“我怎会不喜欢？只是，我更喜欢送珠宝的人！”见他眼中欣喜泛滥，我话锋一转，叹道，“唉，哪有给上钩的鱼儿喂食的？我早就芳心暗许，看来皇上失算罗哦！”
他先是激动，随即转为绵绵的柔情，将我打横抱到他腿上，说道：“莫儿……知道吗？你就像不同颜色的夜明珠，时而温柔恬静，时而娇俏伶俐；时而天真烂漫，时而聪慧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却又痴迷沉沦！”
我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上说道：“人本来就有很多面嘛！身处不同环境、与不同的人相处，就会不自觉的展现不同的一面。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投我西红柿，报之臭鸡蛋！这是我的做人原则。”
“怎么都是你有理！”
他溺爱的亲着我的眉眼，又拉过我的手，用他的大掌包着。
“手怎么冰凉？你这身子骨呀！我叫人准备热水。”
说着，他把青荷和悠菊叫了进来。
“皇上大喜，娘娘大喜！”她俩喜滋滋的请安。
我垂着眼不说话。皇上却很是受用，抬手说道：“起来吧，待会通通有赏！”
“谢皇上隆恩！浴池准备好了，奴婢伺候娘娘沐浴？”
青荷探询的看着皇上。
“不用。将娘娘的衣物准备好，全都退下。”
“是，皇上。”
青荷她们出去之后，我忍不住说道：“漓，你去浴池吧，我在浴桶里泡泡就行。”
“我俩一起。是天然的温泉水，泡泡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想到要与他同浴，而且大白天的，我顿时面红耳赤，想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戏谑的看着我：“你平时伶牙俐齿，但只要涉及‘坦襟相见’，就会羞得连话也说不上来。看来想要挟制你也不难！”
他的诘谕让我的羞涩之心略减，忍不住回道：“哪有！……皇上乃一国之君，又文武双备，我一个弱质女子哪用得着您大费周章！”
他摇头一笑，抱着我要起身。我知道他想抱我去浴池，忙说道：“不用，我自己走。”
他停下动作，诡笑着看着我。我站起身，这才明白他诡笑的原因。双腿软如棉花，似乎撑不住身体。勉强抬脚，私处一阵隐痛，身体直摇晃。他及时接住我，嘴里说道：“你要是能自己走才怪呢！”
他抱着我来到浴室。浴池大约有几十米长，可以当游泳池用了。让我诧异的是，屋里十分暖和，完全感觉不到初冬的气息。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这水是从外边的天然温泉池引进来的，常年保持着恒定的温度。为了隔热，这间浴室的墙壁、门窗以及房顶都是双层的，冬暖夏凉。这个温泉浴室是先帝请一位名师所造，在保证是活水的同时，能随意控制水深。”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浴池一端正在进水，另一端在排水，正好维持平衡。
“这有何难，我也会设计！”
我扬着眉，得意的说道。都是些简单的物理知识，对于我这个理工科学生来说不是难事。
他笑而不语，径直将我放在池边的浴台上，伸手解我的衣服。我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刚才的得意忽的飞到爪哇国去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捏着我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你呀！”
说着，他不顾我的微弱抗议，将我剥得干干净净。我不敢看他，抱着胳膊蜷坐着。他三下五除二的褪去自己的衣物，抱着我一起走下水池。
泡在温热的水中，全身的毛孔的舒展开来，四肢百骸舒服到了极点。或许是经历了初夜之痛，这种舒服惬意更让人愉悦！身体放松了，先前的紧张也消散了许多，反正已经被他看光光了，没什么可害羞的！这么想着，我便恣意玩起水来。池水不深不浅，刚到我的肩，正适合我这种旱鸭子。
双臂肆意挥舞，掀起一阵阵浪花，水珠下雨似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