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这条时间轨道,西方国家的发展尚未超过中国,所以还没有鸦片战争、没有西方列强的入侵,但不能不防!
第6章 若有所失
尽管白天忙得忘了一切烦恼,但一到晚上,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皇上。还经常梦魇,时而看到他凶巴巴的训斥我,时而听到他焦急地喊我:“莫莫!”
“啊!”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我屈膝倚在床头,前所未有的孤独无助感袭来,眼角不由地湿了。此时,天刚朦朦亮,我毫无睡意,便穿好衣服来到外边。一个人坐在山崖边,感受着深山的静谧。
想到一百多公里外的皇城,我心里若有所失!于是随口唱道:想要潇洒地挥一挥衣袖 却拂不去长夜怔忡的影子 遂于风中 划满了你的名字 思念总在分手后开始想要将你的身影缠绵入诗 诗句却成酸苦的酒汁 还由不得你想浅尝即止 因为思念总在分手后 开始唱着唱着,我把脸埋在膝盖上,轻轻呜咽起来……
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我抬头看去,见肖翼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忙擦去眼角的泪,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我下午要去趟京城,你还不想回去吗?”他看着远处说道。
我没出声,只摇了摇头。
“你已经出来半个多月。我不明白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我觉的他对你并非无情。你也很想他吧?你刚才唱的歌已经透露自己的心思了。”
“……我方才随意唱的。我和他有宿怨,本不该结为夫妻的。他恨我,却不得不娶我。我不能喜欢他,否则……”
否则只会自取其辱!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肖大哥,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想见一个人,请肖大哥帮我送信给他。”
我想让皇上以为我死了,又不想让爹娘和哥哥痛心。所以,我得先稳住家人,然后再设计假死,以彻底逃离宫闱。
“送信给谁?”
“吏部中侍郎叶覃。他现在暂代工部侍郎之职,在邢州监管天恩水库工程。”
“国舅大人?听说他两天前刚到邢州。你把信给我,我马上给你送去。”
我喜上眉梢,立即回屋写了信,交给肖翼。
傍晚,邢州城外的小树林。
“莫莫,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说你被人劫持,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吃了不少苦吧?为什么不回京?”
哥哥扶着我的肩,一连串地问道。幸亏我在信里大概说了自己的境遇(当然,适当的有所隐瞒),不然哥哥可能会激动得晕过去!
“我被劫后很快就被肖翼所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彻底脱离皇宫,所以跟着肖翼来了邢州。哥,怎么让皇上以为我死了?”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皇上有多担心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想到苏妃的话,于是说道:“哥,我和皇上的关系你很清楚,你当初不是赞成我出宫吗?”
“当初,我以为皇上待你不好。如今,你和皇上之间的误会已经澄清,皇上对你也很好,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很担心你!为了你的安全和名声,他不敢公开此事,但派出了所有隐卫找你。”
他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做戏给哥哥看?我的心一阵揪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哥扳过我的肩,说道:“听若轩说,皇上最近寝食难安,除了处理朝中要事,每日出宫暗访。若轩也带了人暗中找你。”
我懵住!原来我惹出这么多麻烦!我不是给皇上写了信,让他别找我吗?
“皇上没收到信吗?”
“收到了。正因为你的信,皇上才将你被劫的事告诉了我,还向我打听你认识哪些名医。我当时就觉得蹊跷,隐约猜到是你的缓兵之计。没想到果真如此!丫头,你太鲁莽了!我会起疑,皇上肯定也会起疑,他若知道你决意离开皇宫,还伪造那样的信,肯定会龙颜大怒!……你这么做岂不将退路全都堵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皇上?”
没有退路了!听到这句话,我居然会不舍……
“我不能喜欢他……哥,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回头。你帮我想想办法,如何让皇上以为我死了。”
“不行!皇上那么在意你,你怎么忍心……”哥哥一口拒绝,顿了顿问道,“莫莫,你是不是另有所爱?肖翼?”
“啊?没有!肖翼救过我,我拿他当朋友而已!哥,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就是害怕回宫……”
想到苏妃的话,我忍不住落泪。哥哥搂过我的肩,说道:“好吧,我不逼你,不过假死的事不许乱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受束缚,既然出来了,索性多玩几天。丫头,我感觉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你是不是对他有误会?”
“没有啦……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比不上皇宫的锦衣玉食,但也无忧无虑。哥,千万别把我的行踪告诉皇上!”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和他终究不适合,我要的是一心一意待我的丈夫。既然已经出来了,索性断了一切念想,做个自在的平民百姓。
哥哥犹豫了一下,说道:“再让你自由几天,到时看你怎么收场!我过几天回京,你也一起回去。你一个女儿家,又没武功,我不放心。”
“好吧。”
跟哥哥会面后,我开始作长远打算。首先得赚钱糊口。虽然带了不少银子,但总有花光的时候,我总不能一辈子依赖哥哥。以我的本事,暂时只能卖画赚钱了。其次是如何防身。即便是女扮男装,没有武功还是不安全。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对火药颇为了解,若是能造出火枪……
对,回京找车子巧,以他的本事,和我对火药的了解,应该没问题!
心里有了主意,我有空就画画,准备以后卖了糊口。等哥哥忙完,就跟他一起回京找车子巧去!
第7章 树林救驾
没等到哥哥回京,却等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朝廷发放的工程款被人劫了!又有人捅出邢州知府秦啸天贪污捐款、克扣灾民的工钱,上万灾民将县衙团团围住。幸亏肖翼即时稳住了灾民。但没了工程款,不但水利工程半途而废,还会使朝廷失去民心,可能引发更大的暴乱。
“肖大哥,有没有工程款的下落?”
肖翼暗中追查工程款的消息,一夜未归,凌晨才匆忙赶回凤凰寨。他喝了口水,说道:“有点眉目了,我初步判断是秦啸天勾结匪贼、劫了工程款。只是尚未找到官银,而且证据不足,国舅也不好对秦啸天下手。国舅说他已经将事情的进展快马告知皇上了。不过现在灾民那边形势紧张,若真的暴乱,朝廷势必派兵镇压,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如果今天还找不到证据,我就把秦啸天这狗贼绑了来,不怕他不招!”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最能稳住民心的是皇上,我估计他会来邢州。一个小小的知府怎敢私吞工程款?这里面恐怕不那么简单!肖大哥,我觉得秦啸天只是个小棋子,如果事情败露,恐怕会被人杀了灭口,那样就断了线索了!”
“有道理,我知道怎么做了!”
肖翼吩咐了属下一番,又出门去了。我则呆在凤凰寨等消息。
果然,中午便传来消息,皇上已经到邢州。让我吃惊的是,他随行只带了部分侍卫和少数御林军。是为了不让灾民恐慌?可是,如果秦啸天一党狗急跳墙,来个弑君怎么办?况且,现在还不清楚秦啸天的后台是些什么人,若有人趁机造反,后果不堪设想!皇上怎么如此轻率!就算怕灾民恐慌,不能带御林军,也得多带些侍卫啊?
想到这,我忙叫来小影。
“小影,带我去找肖大哥!”
“不行啊,肖大哥吩咐过,现在外面的形势一触即发,不让姐姐下山!”
“我有急事找到肖大哥。小心点就是了,我们把震天雷都带着,还怕什么!”
小影只得同意。我俩把前几天做的震天雷装好,便下了山。刚走到邢州城外的树林,便听到打斗声,而且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小影忙拉着我隐在灌木丛中。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皇兄,你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是皇上和若轩!我透过树枝缝隙看去,皇上和若轩骑马奔来,身边只有少数几个侍卫。后面几蒙面黑衣人正追了过来,与几个侍卫打在一起。那些蒙面人显然武功了得,转眼间,又有两个侍卫丧生。
“小影,快帮帮他们,用震天雷!”
小影拿出弹弓和震天雷,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巨响,两个尾随若轩的蒙面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小影第一次试验弹弓加震天雷的威力,兴奋的很,抬手又射出一颗,又两个蒙面人惨叫着倒地。
“叶姐姐,我们成功了!”
我忙捂住他的嘴。但还是迟了,皇上转头看了过来。我拉着小影一动不动的藏在灌木林中。这时后边又一批蒙面人追了上来。若轩忙叫道:“皇兄,快走!”
皇上朝我们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略一迟疑,与若轩一起策马远去。
小影如法炮制,将后面追来的蒙面杀手干掉。见我担心皇上,小影抢了一匹快马,带着我往皇上逃跑的方向追去。大约追了几里路,远远看到哥哥和肖翼,还有数百名百家军的子弟,正护着皇上朝我们这方向走来。
见皇上脱险,我放下心来,拉着小影绕小路往凤凰寨奔去。
“姐姐,你为什么不肯见皇上,他不是你丈夫吗?”
“你还小,不懂!总之不能泄露姐姐的身份就对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旋即开心地说道:“姐姐,我们做的震天雷比我爹做的还厉害!有了这个,任他武功高强也不怕!”
“小影,这震天雷虽厉害,但只能远距离使用。而且杀伤力太大,平日尽量不要用。此外,虽有震天雷,但武功不能荒废。你看,若不是你擅长弹弓,我们即使有震天雷也伤不到敌人。”
“嗯,我不会荒废武功的!姐姐,你好厉害,什么都懂!若不是你,我都看不懂爹的手记。”
“人各有所长,姐姐不会武功,这点不如你啊!”
两人边说边上了凤凰山。
第8章 连夜回京
晚上,肖翼回寨,将一天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果然如我所料,皇上亲临邢州,使得幕后主使狗急跳墙,欲杀人灭口。幸亏肖翼事先有安排,救下了秦啸天。
与此同时,有人唆使灾民闹事,更有少数乱党混在其中推波助澜,导致城中乱成一团。为了安全,皇上和若轩在侍卫的保护下出了城,不料被几十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追杀。幸亏小影及时用震天雷替他们解围。肖翼协助哥哥稳住灾民之后,急忙率百家军出城接应皇上。
之后,若轩代皇上审问了秦啸天,秦供出了幕后主使。若轩已经回京缉拿幕后主使去了。被劫的官银也已找到,尹大人将拖欠的工钱发给灾民,天恩水库又可继续开工了。
是夜,我正要睡觉,肖翼来找我。
“叶姑娘,你当真不愿见皇上?”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对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京?”
“没说。他好像在找你,可能会耽搁几天。”
“啊?他知道我在邢州?”
哥哥不是答应我不告诉皇上吗?
“我也不确定。他提到了震天雷,尹大人告诉他,震天雷是你和雷小影所制,又提到你对水利工程颇为熟悉,帮了不少忙。当时皇上脸上有异,详细问起你的长相。”
怎么办,皇上肯定已经起疑!如果他逼问哥哥……
正寻思着,肖翼又说道:“叶姑娘,皇上真的很担心你。今天抓了贪官、找到了官银和捐款,按理说是喜事,但皇上仍是一脸愁容,与两个月前大不相同。你们有什么误会不能当面澄清吗?”
我突然头痛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让我没法思考,也不敢思考。
“不是误会,是偏见和仇恨。再者,我只是个平民女子,根本不像个尊贵的皇后,皇宫真的不适合我。”
“怎么会?叶姑娘,你很特别。聪明却不张扬,脱俗却不傲慢,有你这样的皇后是万民之福,也是皇上的……福气!”
“谢谢你,肖大哥!……我想连夜离开这。”
见肖翼好心安慰我,我朝他淡淡一笑。皇上那么精明,估计明天就会找到这来。我现在不能见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还是离开为上。
“啊?你要去哪?”他神色一惊。
“回京城。”
他神情闪烁地瞅了瞅我,思索了片刻说道:“好吧,我让小影跟着你。他武功不错,能保护你。而且,跟着你,他也能学到更多东西。”
“也好。这封信替我交给国舅。”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我将自己的去向告诉了他。肖翼连夜送我和小影下了山。又给我雇了马车,目送我们远去。
天亮的时候,我和小影赶到了京城,此时城门刚开。我带着小影直接投奔车子巧。车子巧很开心,边给我安排住处,边埋怨我为何消失了这么久。
之后,我和小影便在车子巧家住下。班宿医术高明,我骗他说自己被人追杀,让他给我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小影很喜欢三狂,跟着他们念书、习武。我则把制造枪炮的构想告诉车子巧。经过大家的努力,还真做出来了,我们将其命名为‘火枪’、‘火炮’。由于是试验性质的,火炮很小,威力并不大。但有了之前的经验,就有把握造出更大、威力更强的火炮。苦于没有资金,我们暂时放弃了。
我将火枪、火炮的制造详细记录了下来,并将其结构绘制成图,希望以后能派上用场。
闲暇时,我继续编写教程,偶尔画画拿去卖,居然也不愁吃穿了。我很满足!
第9章 筹划义卖
皇上亲临邢州处置贪官抢匪一事,让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大增。天恩水库工程进展顺利,预计一个月后就可顺利完工。
转眼到了十月,哥哥回京了。哥哥常来看我,他答应不把我的行踪告诉皇上,但不准我再离开京城。
这天上午,我正跟着小影学习射击,车子巧带着哥哥来找我。
“不错嘛!假以时日,小娃就文武双全了!”
“说过多少次,不准再叫我小娃!哼,小心我一箭射死你!”
我拉着弓对着车子巧威胁道。哥哥笑着推开我的箭,说道:“表弟,你还真是忘恩负义,人家好意收留你、供你吃住,你就这么对待主人?”
“叶兄客气。小娃生财有方,自他来后,我这反而更宽裕了!”
车子巧笑着对哥哥说道,手在我头上摸了摸。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你有良心!不要老摸我的头,你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乱摸吗?”
“小气娃!你表哥有事找你,我和小影先回屋了。”
车子巧和小影走后,哥哥沉下脸说道:“莫莫,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宫?爹月底回京,这事瞒不下去了!”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既痛苦又矛盾,只好一天天拖着。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既充实又自在。与三狂之间的友情,与小影之间的亲情,这些都让我心安。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不再是叶莫、不再是皇后,他们也不会离我而去。
“哥,我还没想好……我真的不想回去!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哥,你帮帮我,让皇上以为我死了,我就不用每天戴面具了!”
“胡闹!你以为皇上傻?没看到尸体,他怎么可能相信?莫莫,皇上真的很在意你,这一个月来,他憔悴了很多!我还听若轩说,皇上的隐卫一直在四处找你!”
被哥哥喝斥,我心里有些委屈。每次想到皇上,我就心乱如麻。我喜欢自在、简单的生活,而不是每天琢磨他爱我还是恨我、每天跟别的女人争宠吃醋。
“哥,我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哥哥叹了口气,揽着我的肩说道:“好吧,我不逼你。这样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太后还不知道你失踪,皇上骗她说你受了伤,去紫玉峰养伤去了。昨日娘要进宫看你,我也说你在紫玉峰养伤,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