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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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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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
  “当真。这茶本来就是为客人准备的,公子是奴家的客人,这茶便是公子的。”
  去病唇边溢出笑意,眼中含着欣赏,这名女子,虽是这牡丹乐坊的艺妓,却不似其他艺妓般虚假
  一月走至珠帘后,细声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随姑娘定。”
  “那,奴家就为公子弹奏一曲奴家家乡的歌曲,烟花易冷。”
  “有词吗?”
  一月微愕,“公子想听词?”
  去病笑着点头,一月盈盈而笑,“好!”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哀伤而悲戚地琴声传出乐房,窗外路过的女子男子无不驻足,倾听这哀伤而悲戚的琴声。一曲终毕,一月眼中隐隐有了泪花。
  去病递过随身携带的锦帕,一月接过,擦去眼角的泪水却未将锦帕还给他,“公子可否将手帕借给奴家几日,奴家洗净后再还与公子。”
  去病说,“好!”
  一月又为他斟了茶,道:“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是?”
  “霍去病。”
  一月惊讶瞪大眼,这个男子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丫的,她竟然弹琴给她的偶像听。
  “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一月一笑,“胡一月。”
  去病顿时想起了什么,胡一月,这名字好生耳熟,再看这女子容颜,他恍然大悟,那日他从歹徒手中救下的女子不正是她吗!但她怎么沦为做艺妓了,“姑娘为何在这牡丹乐坊?”
  一月敛去笑,说:“说来话长。奴家本是长安一胡家村的人,今年八月时,老家落败,老爹不幸去世,奴家又是一柔弱女子,为了生存,奴家只得卖身做艺妓。”
  去病听毕,心生同情,有了替这女子赎身的念头,“那在下替姑娘赎身吧。”
  一月立马拒绝,“不,公子怎可。奴家与公子非亲非故,公子万不可这样。”
  去病见她那么干脆地拒绝,只好作罢。
  一月突然问道:“公子可去过胡家村?”
  去病狐疑点头。
  一月忙不迭地一跪在地,令去病一阵手足无措,忙叫她起来。一月推开他,道:“奴家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您就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啊!”
  去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恩人谈不上,只是碰巧路过,看不过去便救了姑娘。姑娘你快起来吧!”
  一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起了身,不一会儿,她突然嘻嘻笑出声,去病不解,问:“姑娘笑什么?”
  一月笑道:“原来历史上的霍去病是这个样的啊,今儿我算真正了解了。”
  去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什么历史上的霍去病?”
  “没什么。”但一月还是想笑。
  去病随之笑起来,“姑娘可真调皮,说的话让在下一句夜听不懂。”
  “霍公子,你就直接叫我一月吧,‘姑娘’二字就不要叫了。”
  去病爽快地去了二字,叫道:“一月。”
  一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脸上的绯红退去很多。
  去病则是满脸春风,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说:“没想到这世界那么小,我们竟又遇见了。一月。”他微笑着看着一月,一月赞同的点点头。
  “一月来这里多久了?”
  一月搞笑地扒了扒手指,夸张地大叫道:“哇,有十几天了吧。”
  去病被她此时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直叫肚子痛。一月也是满满的开心,小声得说道:“这几天了有好几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乐坊里,去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到这儿的吧。”
  去病止住笑,看她的目光深邃了些,“你怎么知道?”
  一月神秘一笑,说:“这是个秘密,怎样,我给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一月卖关子地说。
  去病沉下了脸,道:“说来听听。”
  一月对他钩钩手指,去病凑近了头,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负责给你报告这些陌生人的境况,而你就要做我胡一月的蓝颜知己。”
  去病不觉对这女子生了兴趣,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和他做交易,不过这个交易,挺合他得胃口,“好,成交。”
  呵,答应地那么快,一点犹豫也没有,一月诡计得逞,让去病一阵后悔自己那么快就答应了,竟有种上了这个一月专门为他制作的贼船一样。
  一月一副我是你主人的模样,手撑着下颚,嘴巴飞速的一张一合:“作为蓝颜知己,便是我有什么困难你就要帮,我有什么烦心事你要听,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勉强,明白了吗?”
  去病苦笑着拍拍脑门,他怎么就上了这丫头的道了。
  一月呵呵地笑着,合起手指轻弹了他额头,在他未反应过以前,起身跑出了乐房,留下一串铃儿般的笑声。去病摸着被弹的额头,怅然若失。
  

  ☆、第十二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十二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冬末,一月邀霍去病作客牡丹乐坊。
  同是一个乐房,同样的两人,然去病这次来此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一月起身掩上门,笑脸盈盈的对去病说:“这几日来的陌生人是匈奴人,但他们来中原作甚,我就无从得知了。”
  去病手持茶杯,带着笑意,问:“你怎确定他们是匈奴人?”
  一月同样笑着,“因为我在匈奴呆过几个月。”
  “你去过匈奴?”去病并未有多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一月故意瞒着他。一月笑意退去,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好半天,才悠悠开口:“你看起来并未有多惊讶,难不成你早猜到我瞒着你。”
  去病无声地笑了,眉眼间也是满满笑意,优雅的抿了口茶,举手投足见是娆人的风流优雅,惹来一月不由碎骂道:“真真是个祸水!”
  “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吗?”
  一月撅着嘴玩弄自己纤细的十指,故意不理他。去病凑到她身前,一月动作一顿,他沉重的气息尽在咫尺,心忽然漏掉一拍,一月嗖地后退一步,却离开了椅子,身体直直地向一旁倒去。
  去病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细腰,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才落地。
  一月不是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却是一阵心慌意乱,俏脸绯红。
  去病眼神深沉了些,怀中的女子此刻纤体柔软,白皙玉脸透着可人的绯红,美目顾盼之间充满了浅浅魅惑,他只觉自己的心口放佛塞满了小鹿般,嘭嘭地乱撞。
  “呃……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一月开口打破了这暧昧到令人脸红的气氛。
  去病放佛触电般,一下放开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一月俏脸羞红地轻轻咳嗽了一下,“谢谢!”
  去病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用谢。”
  ——
  长安街道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衣,几个小孩穿着厚厚的衣衫在这通白的白雪中放情地嬉笑玩耍。一月披着雪白的披衣,与这遍地雪白融为一体。去病则披着黑色的披衣,显得格格不入。
  一月驻足望着那些小孩,双眼尽是浓浓的羡慕。
  “想玩吗?”
  一月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去病笑了起来,走向了那几个小孩,蹲下身问其中一个道:“你多大了啊?”
  小孩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稚声地回答:“八岁了。”
  去病捏捏她红彤彤地小脸蛋,指了指身侧的一月,“那个女子15岁,你该叫她什么呢?”
  小女孩冥思苦想了会儿,牵上去病的大手,又拉起了一月的,仰着小脑袋,“该叫你们哥哥姐姐。那哥哥姐姐,你们愿意和我们打雪仗吗?很好玩的哦!”小小的脸写满了年幼孩子的童真。
  其他小孩见状,又蹦又跳地起了哄来。一月呵呵笑起来,身体开始发起痒来,心里放佛有几只小手挠着。去病紧握了握她的手,一月笑的更欢,眼睛眯成了月牙,最终抵不过他们的盛情相邀,解下了披衣,加入了雪仗队伍中。
  路过的行人见到这难得一见的情景,无不驻足观望,甚至有些人卸下了烦人的披衣帷帽,乐呵呵的加入了进去。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兴长的街道,令准备扫雪的人们不忍扫去这爱人的白雪,纷纷扛着扫帚回了各自的家中。
  ——
  卫青从皇宫出来,路过那充满欢笑的街道,听到一阵阵地笑声,他不免唇角上扬,双脚不听使唤地朝声音走去。
  远远地,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是他的侄子霍去病。只见他脱去了外衣,长发有些凌乱,脸冻得通红,可眉眼间,脸上尽是他许久未见到地笑意。卫青寻找起让去病开心大笑的人儿,果然,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只不过,他觉得那女子似乎在哪儿见过,分外面熟。
  去病瞧见了舅舅,便拉着一月跑向了卫青。
  卫青更加确认了那女子是他见过的,可硬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一月睁着大眼睛细细端详了会儿卫青,一拍脑袋,这人不就是去病的舅舅吗。这卫青虽年长去病许多,然两人站在一起更像是兄弟,他是如何保养的啊。
  “一月见过卫青将军。”
  “你就是一月姑娘?”卫青眼中带着几分询问。
  一月茫然地点头,听这话,卫青似乎早就知道她了,不会是去病告诉他的吧。她瞪向去病,去病冲她挤挤眼,一月明白了,果真是他。
  卫青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竟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这侄儿的眼光果真不错,一月姑娘当真是倾城之色啊!”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一月对霍去病的责怪多了几分。
  去病忙打断卫青,说:“舅舅这是刚从宫里出来吧,舅舅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舅娘担心。我恰好也该回去了,便和舅舅同路吧。”
  ——
  一路走来,不少的老百姓都冲卫青打招呼,一口一个卫青大人叫着。可见卫青在长安的威望,在百姓心中的分位。
  去病一路低声笑着,卫青是在受不了,说:“你若是想去那女子身边,就不要和我一路了。”
  去病笑着说道:“舅舅觉着一月怎样?”
  卫青想也没想便说:“长相惊艳但不做作,重要是你喜欢上了人家。”去病眼睛一亮,掩饰不住他对一月的好感,“我是对她有好感,但一月似乎对我没抱什么好感。”
  “哦,你怎么看出她不喜欢你?”
  去病眉头微蹙,“她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温声诉说,对我也是如此。”
  卫青朗声笑起来,劝慰道:“感情之事是急不得地,你得给她一些时间,日久生情,总会有答案的。”
  “舅舅,你这次进宫是为了明年春天攻打匈奴的事儿吧。”去病一下跳开了话题,卫青脸色凝重起来,未答话,冲去病笑了笑。
  去病心中一动,说:“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利用。”
  “谁?”
  去病说:“一月。她去过匈奴。”
  “你怎知?”
  “舅舅可记得上次在洛阳吗?我们在一间客栈曾见过一月与另一名女子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侄子后来打听了,是匈奴现任单于伊稚斜。”
  卫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觉着一月熟悉,他笑了起来,拍了拍去病肩膀,说:“那去病你得好好的和一月姑娘相处相处了。她去过匈奴,而且和伊稚斜那么亲近,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去病却是露出为难的神色,“她也许不会帮忙的。”
  “你得让她充分信任你才打听。不过,得在明年楚天以前问到。”
  “我尽力吧。”去病只能尽力而为。
  

  ☆、第十三回  守岁 情愫

  日子在一月未注意的情况下便到了年末,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今日是这年的最后一天了,长安街上红彤彤的灯笼挂满了各家各户。出门的大人小孩皆穿上了预示着红红火火的衣衫。一月手衬着精致的下颚,眼里满溢笑意。
  牡丹乐坊的舞魁,李妍看着楼下充满新年气息的场景,联想到了自己这几年的际遇,红了眼眶,不想再看下去。一月叹口气,说:“心里难受就别看了。”
  李妍转过身去,幽幽说道:“这几年我每一年都是一个人孤独过着新年,一月,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吗?”她侧目,面露伤感。
  一月唇角上挑,那笑却是那样的悲伤,“你怎知道我不是。”
  “莫不是你同我一样?”
  一月不语,眼神暗沉了些。
  李妍不再追问,她能感受到一月心底浓浓的寂寞,哀伤。她果真同自己一样,许是有了同病相怜的伴儿,她不由地挑起了一边唇角。
  ——
  牡丹乐坊对所有来这的宾客免费,所以引来了许多蹭吃蹭喝的客人,乐坊顿时挤满了。
  二楼一个角落,李妍冷眼瞧着那些为这小便宜挤破头而来的人,一月在后面拍了拍她的香肩,李妍回了神,对一月笑了笑。
  一月望向她身后,问道:“在看什么呢?”
  李妍却突然抓住她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刚刚老鸨通知我,今晚有几位重要的贵客,让我和你好好招待。适才我便看到老鸨带来了几位客人,猜想应该就是她口中的贵客。我们去瞧瞧吧!”
  一月不语,埋头跟着她的脚步。
  ——
  老鸨带着那几位贵客在李妍的月房门口停下了,一月和李妍知道后,只能是哭笑不得。
  “哟,李姑娘你在这儿啊,快些去换衣服吧,贵客我已经带到你的乐房去了。”老鸨一脸笑容的说着。李妍对她微微一笑,便拉着一月去了一月的乐房。
  ——
  一月简单的上了些妆,手撑着脑袋望着李妍在那儿抓着脑袋想该穿什么衣衫。用了好些时候,李妍才定下一套轻便的舞裙。
  待她换上,作为女子的一月见了也被她的美深深折服。精致的瓜子脸,请入潭水的杏眼,小而挺的鼻子,尤其是她的唇,不点而红。身上素白的云杉配以轻巧的碧玉环佩,整个人如仙女下凡,美而脱俗。一月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扬道:“美!一个字,美!”
  李妍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在一月眼前做了几个待会儿要跳的动作,问:“怎样,有没有被我勾了魂儿去!”
  一月小鸡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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