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故,梦-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月越想越觉着奇怪,她不露声色,拍拍阿艺娜的手,说:“我没想到你会经历这些,不过现在都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呀,以后的生活会幸福的。”
  ——
  回到乐房,刚一坐下,阿艺娜就翩然而出。去病不看她,侧头,低声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一月目光一直跟随着起舞的阿艺娜,未答。
  去病笑着追问:“你怎了?”
  “去病,你随我来。”一月突然起身,去病紧跟着她。
  一月飞快的写几行字,而后将白布一分为三,装进准备好的锦囊中,一并扔在去病的怀里。
  去病抬头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一月潇洒的一甩秀发,颇为得意的说:“本姑娘的锦囊妙计。若是日后遇着难事便打开。”
  去病似笑非笑瞅着她,“锦囊妙计。你为何突然给我这?”
  一月严肃认真道:“樱花献舞的那女子,我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来长安的目的,便有了这三个锦囊妙计,若发生难事,便打开来救急。”
  “好笑。既然有你送锦囊的人在这儿,我为何不直接找你呢。”
  “去病,你得听我的,好好收着这三个锦囊。我既然会怀疑阿艺娜,想必她也察觉到了。虽所我现在未做是伤害到她利益的事儿,可难保有一日我触到了她的眉头。”
  去病敛去笑意,“你的意思是你会有生命危险?”
  一月垂下眼眸,默认了。
  去病呼吸一窒,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小心收好锦囊,拥她入怀,喃喃道:“你不能有危险,如果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一月却是笑出声:“我只是说也许,你不用这么紧张担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去找你让你保护我的。”
  回答她的,是去病悠长的叹息。
  ——
  平阳公主是武帝的同胞姐姐,有过三任夫君,第一任是平阳侯曹寿,不想曹寿因病去世,便改嫁汝阴侯夏侯颇,夏侯颇又因罪自杀,公元前115年,再次改嫁司马大将军卫青,然10年后卫青因病去世,平阳后第三次成了寡妇。
  当然这些历史是后来才有的,此时的平阳公主已是第一次改嫁,驸马是夏侯颇。
  这日,卫青因公事拜访夏侯颇府上,碰巧与平阳公主照了面。平阳公主冲他点了头,以示打了招呼。
  卫青侧身,让平言公主先行,随后才踏入府门。
  夏侯颇与卫青商议完毕,卫青准备回府,碰巧平阳公主归来。卫青刚想行礼,平阳公主制止了他,道:“将军可否愿意聊聊?”
  卫青犹豫会儿,点头应了。
  ——
  两人去了庭中后院花厅,平阳公主请卫青坐下,说:“大将军这几年过得可好?”
  卫青不急不缓道:“挺好。公主呢?”
  平阳公主一笑:“还不是那样。”
  “看来侯爷对公主很好。”
  话音一落,便看到公主湿了眼眶,含泪笑道:“他的确很疼我,那将军对夫人可好?”她深深的凝视着卫青。
  卫青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把她当作是你,你说我对她是好是坏。”
  卫青的赤诚让公主平静的心乱了,她蹙眉,启不了朱唇说话。
  “公主,你这几年当真过的好?”
  “将军,请不要这么问,你这般问是在质疑夏侯颇对我的好。”
  “可你当真幸福吗?”卫青不死心的追问。
  公主终究妥协,眼泪簌簌落下。
  卫青起身,半蹲在公主膝前,“公主为何哭泣?”他伸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公主捧着他的手挨着脸颊,眼中漫上难得的幸福,却浅的让人察觉不出。
  “公主,累了,就别逞强了。”
  公主泪水更加肆行,只因事过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呵护关爱。
  “累了就找我,我的一个肩膀永远属于你。”这是当年他对她的承诺,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但他们的爱情,亘古不变。
  

  ☆、第二十五回 他们的山盟海誓

  春天的长安繁华热闹,郊外是鸟语花香,溪边高耸的树也抽出了嫩绿的枝桠。
  一月盘腿坐在小溪边,去病则仰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
  一月玩耍着一根野草,问他:“卫青将军今儿是怎了,在乐坊里魂不守舍的。”
  去病笑了,起身,说:“昨日离开乐坊后,舅舅去了夏侯颇府上。”
  夏侯颇,不就是平阳公主现任夫君吗?一月生了兴趣,负手在脑后躺下,问:“卫青将军为何会去夏侯颇家?”
  “公事。”
  “那他可见着平阳公主了?”
  去病未答话,而是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乍看像极了集市上鬼混的混混。
  一月嬉笑着给他拔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去病不满的努努嘴,还是乖乖回答:“见到了,舅舅回家时眼睛是通红的。”
  一月一惊,忙问:“为何是红的。他哭了?”
  去病未急着回答,抬手点了一月额心,笑:“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一月不想和他鬼扯,板起了脸,去病立马陪着笑,说:“他是哭了,和公主一起哭的。”
  一月又问:“你怎知?”
  去病说:“是同舅舅一块去的白霍告诉我的。舅舅和公主一同去了后院,回来时舅舅的眼眶是红的,公主的眼睛更是肿了。”
  “去病,卫青将军与公主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一月突然这样问到。
  去病沉默了半晌,幽幽开口道:“其实舅舅与公主当年是一对。”
  “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情侣吧。”
  去病不悦,眉头一皱:“什么是见不得光?”
  “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去病长叹,默认了。
  一月眼睛漫上忧伤,历史上平阳公主比卫青大很多,然究竟大几岁,从史书上无从得知。他们明明有感情,历史偏偏抹杀了这一点。
  “去病,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
  去病久久未语。
  一月不死心,央求着他,直到去病软下心,肯告诉她为止。
  去病侧头瞧着一月,开始讲述:“当年公主还未嫁人,我舅舅也还只是公主的随从,两人都以为他们永远只是公主与奴才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公主在山中遇到了黑熊,那只黑熊有两个成人高大,当时公主吓坏了,绝望了。在千钧一发之际,舅舅出现救下了公主。他们却在山中迷路了,在山中走了三天两夜才脱险。正是这短短三天,他们爱上了。走出山林的刹那,舅舅心里很难受,他爱公主,却不能娶她为妻,只能忍着心痛,送公主回宫。公主出嫁那日,是舅舅为曹寿牵马,也是舅舅护送公主。当时舅舅的心肯定很难受,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自己却无能为力。他那时怕是恨透了无能的自己。”
  “去病。”i一月悠悠开口
  去病难过的紧抿唇。
  一月对去病展演而笑,说:“我不会嫁给别人,我不会让我们的命运变成卫青和公主的命运。”
  去病终于一笑,静静的凝视着她。
  ——
  卫青回到府上就再也没出国书房。去病担心他,却被奴才告知卫青在书房。
  轻轻扣了扣房门,没人回应。去病手一推,门自行开了。
  刚一踏入,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来到书房内侧,果真,卫青早已在这里烂醉如泥。
  去病蹲下身收拾凌乱的案桌,卫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起沉重的眼皮,说:“不要收拾了,坐下和舅舅聊天。”
  去病依言坐下。
  卫青抛开手中空了的酒瓶,说:“昨日我见到公主了。”
  “我知道。”
  卫青神色一顿,“你知道?”
  “公主是夏侯颇的妻子,你与公主照面机会很大。”
  “公主告诉我,她这几年过得很累,很累。”
  “舅舅,公主活得再累,你又能做什么?”
  卫青苦涩一笑,流下浑浊热泪,“是啊。我能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声音透着难言的凄楚。
  “舅舅,为什么当年你要放弃争取,难道就因为你的自卑?”
  “不是的!”卫青大声否认,随后绝望大笑,说:“是的,因为我的自卑。当时的我,不过十五岁,是公主的随从,怎能求皇上赐婚。一个皇室公主嫁给随从,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舅舅。”去病只能心酸。
  笑声戛然而止,他忏悔啊。
  他搭着去病右肩,以自己亲身经历对去病说:“舅舅知道你喜欢牡丹乐坊的一月,既然喜欢就努力去争取,不要像舅舅这般。”
  去病重重点头。
  卫青咧嘴一笑,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哼着公主喜欢的歌谣慢步离开了书房。
  ——
  长长小河,刘彻与常伴的一行人正惬意的坐在缓缓而驶的船上,兴致高昂的游河。
  李妍彼时已是刘彻在宫外的专用舞姬。然虽是见了数次,刘彻却仍未见到李妍真实面貌,故李妍仍旧系着面纱,同行的阿艺娜也是。
  刘彻瞧了眼李妍,随后品尝茶水,毕,大声赞赏:“一月姑娘真是巧手,这是朕喝过最好的茶。”
  一月浅浅行礼,说:“皇上谬赞了,一月受不起。”
  刘彻喝下第二杯,口感更好,又说:“姑娘可否告知这茶是怎么配制的?”
  一月却是摇头,“陛下恕罪,这是一月自家遗传的秘方,不可告诉他人。”
  刘彻不恼,反到爽朗大笑。
  一月盈盈一笑,目光投向了一旁发呆的卫青,脚步迈向船尾。
  “姑娘有何事?”听到脚步声,卫青回神。
  一月眺望着前方的风景,嘴上说:“将军和公主的那段情一月知道了。不过将军万不可怪罪去病口无遮拦,是我硬逼着他说的。”
  卫青脸色并未难看,“我不会怪去病,这么多年,我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一月说:“一月是想告诉将军,公主和曹寿的夫妻缘份还未到尽头。”
  卫青脸色一变,神情一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一月笑了,说:“一月很清楚,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将军,来日方长,公主和您的缘分并未结束。将军若肯信,那就耐心的等待。若不信,将军可去告发一月,一月不会有任何怨言。”
  卫青不语,眼神深邃,记得当年漠南之战,一月的预言成真。今日一月又对他卫青说这话,或许,是真的吧。
  “我相信你。”
  一月未语,抿唇轻轻一笑。
  

  ☆、第二十六回 毒之祸

  日子在一月平静的生活中过去了两个月,此时已是草长莺飞的三月,李妍进宫的次数越发频繁,听她说皇上越来越喜欢她,似乎有了立她为妃的念头,一月不得不提醒她,此刻万万不能答应。
  李妍一向信一月所说,便笑着答应了。
  今日李妍又被刘彻唤入了宫,牡丹坊又平静无事,一月实在无事可做,换了装携云瑾上街闲逛,却不知阿艺娜正悄无声息的跟踪她。
  云瑾自小生活在市井中,对逛街无兴趣,耷拉着脑袋走在一月身后。一月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笑着牵扯云瑾粉嫩的脸颊,说:“丫头啊,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你怎么一路都耷拉着脸啊。”
  云瑾撅着嘴。
  一月笑得越开心,一手轻拉扯云瑾的俏脸,“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本坊主命令你,给我笑!”
  一月用手指拉了拉云瑾的唇,云瑾只觉痛,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这丫头,我不逗你了。既然你这么不想逛街,那我带你去游河吧。”
  云瑾鲜少游河,听到这个提议顿时生了兴趣,喜笑颜开,点头如小鸡啄米。
  ——
  河边这时竟然挤满了等待上船的人,一月看这情形不禁皱了眉。又不是节日,今日怎么这么多凑热闹的人。
  云瑾见游河计划很有可能泡汤了,脸又耷拉下来了。
  一月抓着一名路过的壮汉,问:“今日这里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壮汉上下打量了系着面纱的一月,说:“姑娘是牡丹乐坊的坊主吧,今儿这会有皇上来游河,听说同行的还有卫青大将军和霍少将,还有说你们牡丹乐坊也有为舞姬跟随呢。”
  一月放开了那壮汉,道了谢。心头责怪李妍:这丫头怎不听话了,不是让她别在公众场合和刘彻呆在一起吗。
  云瑾突然兴奋的扯了一把一月的衣袖,一月回神,困惑。
  云瑾指着河面缓缓而行的华船,一月望过去,竟是刘彻等人。
  李妍果真在那船上。
  一月微怒的瞪了眼船上的李妍,生气的转身钻出了人群,云瑾虽舍不得却也不得不随她而去。
  一月边走边骂着李妍,前面突然窜出一只受伤的白兔,一月吓了一跳,定下神才看清是只受伤的白兔。
  她向来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白兔,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云瑾看出了一月眼中的喜欢,便跑上前去捉了白兔。一月小心翼翼的接过,观察它的伤势。
  “是谁这么狠心啊,这么可爱的兔子也忍心杀啊。好了好了,小白兔,你现在安全了,不用怕了。”一月温柔的说着,细手轻柔的抚摸着它,谁想刚一踏步,脑袋就晕乎乎的。
  云瑾扶住一月摇摇晃晃的身体,担忧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一月用力的甩了甩头,脑袋的晕劲褪去了许多。她这时怎了,难道是最近身体太虚弱了?
  一月敲了敲脑门,“我没事儿,我们还是快些回乐坊吧。”
  云瑾应着,目光却投向一月怀中安静躺着的白兔,以她作妖的直觉,这兔子肯定有问题。
  ——
  一月踏进乐坊的大门,把白兔交给了云瑾,独自扶着扶梯上楼,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
  云瑾收回担忧的目光,抱着白兔去了后院。
  她放下白兔,瞧了瞧四周,见无人,她双手合拢,只见不一会儿她的四周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她将双手放在地上躺着的兔子身上。
  果然,这兔子有问题。
  她收回手,四周淡蓝色光晕迅速褪去。她蹙眉,是谁把兔子弄伤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眼前浮过一月的面孔。
  难道?
  不好!她如离弦的剑,眨眼功夫便到了花厅,朝楼梯间望去,一月已经晕倒在那儿。其他人见状纷纷跑来。
  云瑾摇了摇一月的身体,见她没任何反映,她立即招呼人将一月抬回乐房,随后屏去他人,关紧房门,用法力试图为一月驱毒,费了半天劲儿竟是徒劳无功。毒性太强,她法力低,根本救不了。
  她只能去找长安城最好的大夫许老,或许人类有办法。
  许老以飞快的速度赶到乐坊,还没来得及喘口顺畅的气就开始为一月把脉。云瑾焦急的站在一旁,看着许老的老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良久,许老收回手,纠结着眉头,问云瑾:“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可接触什么活物,例如动物之类的。”
  云瑾装作一愣,说:“是那只白兔,姑娘救过一只受伤的兔子。”
  许老脸色更加沉重,“那只兔子让我瞧瞧。”
  不消一会儿,云瑾抱来了睁着红眼睛的兔子,身体巧妙的避开了白兔腿上的伤口,白兔腿上的伤口已成青色,许老提着兔子的耳朵,仔细的观察了伤口,说:“姑娘是中毒了。且毒性很强,至于这只兔子为何现在还未死去,是因为这种毒对动物的伤害是慢性的,对人却是立即致命的。说也奇怪,这姑娘中了毒本该立刻断气,为何现在还尚存呼吸呢。”
  是这样啊,云瑾心下有些庆幸,幸好姑娘是血霍儿,若是凡人怕是早毙命了。
  “那大夫,你可能解毒?”
  许老长叹口气,摇头:“老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