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桃花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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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七世桃花一世情-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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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是毁灭一切的熊熊火焰。
这些年来,他的成就除了武功,还有一种药。吃了那药的人会猝死,然后在数日后醒来,变成嗜血的僵尸。
甄明和林江都被他变成了僵尸,甄府和林府中那些曾经欺凌过他,嘲笑过他的人,也全都被僵尸咬死。还有那些被咬死的无辜之人······秦茂的心中是一片漠然,这世间,何曾有什么无辜之人?当年对于他的生死,又曾有多少人选择了视而不见。
秦茂当然也不会放过沐府中的每一个人,当日在林府,他原本是没打算杀林江的,若不是叮当拼死地护着沐若凉,他实在是投鼠忌器,沐若凉也早就死在林江的嘴里了。
秦茂原本以为,将甄明悄悄地引入沐府之后,沐韫谦和沐若凉会死,而叮当和沐家的一切,这些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都将会物归原主。
可他没有想到,叮当会有一把能杀得了甄明的剑,让他的计划又一次落了空。
沐府出事之后,沐若凉和甄淼都洞穿了秦茂所有的意图。沐若凉与他大吵了一架,劝他放手,可他,已经再也放不了手。沐韫谦不死,他永远也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当欲望被仇恨控制,良知便会被火焰燃烧,哪怕死再多的无辜之人,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愤恨。
可是,在与沐若凉大吵一架之后,秦茂思之再三,最终他决定,放过沐若凉,他只要沐韫谦的命。他要将沐韫谦也变成人人憎恨的僵尸,然后再名正言顺地为民除害。
叮当豁然明白过来,秦茂在递给沐韫谦的那杯酒里下了药!
沐若凉明知道是这样,他还是选择了替父去死。当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明而又绝望,因为他知道,复仇是秦茂不能不做的事,可沐韫谦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那么,绝望亦是沐若凉不得不做的选择······
叮当起身向着沐若凉的屋子奔去,去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和死寂,叮当二话不说便开始撞门,撞了半天也撞不开,她干脆抡了根棍子去砸门。
叮当心里明白,沐若凉是个凡事都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他一定是不想自己变成僵尸之后,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伤害府中之人,所以才会将门窗钉得这样死。
那动静吓坏了闻声赶来的沐安,他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整着身上的衣服:“我的少夫人姑奶奶,半夜三更的,您和这门置什么气?莫不是,在梦游?”
“梦你个头!”叮当没心思和他贫嘴,她指了指沐若凉的房门,对沐安说道,“不想你家公子出事,就赶快撞开它!”
沐安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伙计,听见公子有事,二话不说便听话地朝着那门猛地撞了上去,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一下,门便开了,沐安收势不及地趴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屋内仍然一丝反应也没有,叮当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可是,她仍然强打着精神,一边叫沐安点灯,一边径自向着沐若凉的榻边而去。
沐若凉和衣躺在床上,淡黄的烛光下看来,面色平静,叮当也想让自己相信,他只是睡着了,一定只是睡着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来,抚上他身侧的左手,手已经凉透了,完全失去了正常人的体温······
两行豆大的泪珠猝不及防地从眼中滑落,叮当张了张嘴,却无语凝噎。
沐安从叮当的神情看出了端倪,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又去探了探沐若凉的鼻息,最终后退半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瞪着眼睛,看向叮当,舌头不利索地问道:“少夫人,公子他······他为何会突然······”
说完,也不待叮当答他,他便扑在了沐若凉的榻边嚎啕大哭起来:“公子啊!你怎么说去就去了,你让小的怎么活啊?小的十岁便伺候您,您是主子也是天啊,如今这天都塌了······”
听着沐安的哭嚎,眼泪在叮当的脸上簌簌而下,她呆立着像一尊塑像般一动不动,内心却在被一个她不愿面对的残酷事实撕扯着——沐若凉终究还是应了他的僵尸之劫,等到他突然苏醒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僵尸,忘记前尘往事,忘记亲人和爱人,变成一具无血不欢的僵尸!
叮当又想起,石桥初见,他眸中墨色沉沉,惊艳了一片细雨微岚;又想起,屋顶一吻,他俊颜如玉,犹胜那晚的月影阑珊;还有那至死难忘的一夜缠绵······他曾是一个那样霁月清风、绝世风雅之人,要如何,如何想像他变成如甄明和林江那般青面獠牙、浑身血污的样子!
多想一点,心便多痛一分,叮当怔怔地看着床上的沐若凉,喃喃自语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说过今生就是要护着你,可我没做到······”
她蓦然起身,提剑便走。

☆、第八十九章古镇僵尸之吻

沐安的哭声早已引来了几个下人聚在门口; 他们一见叮当杀气腾腾的样子; 纷纷让道。叮当才从下人堆里走出去,便迎面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沐韫谦。
沐韫谦焦急地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你这是要去哪里?”叮当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便脚步不停地走了。此时; 她很烦他,也顾不得去掐死他。
叮当一路向着秦茂的屋子冲去,其实,她并不知道; 如果此刻见到秦茂,她会不会真的杀他,她下不下得了手。
从前; 她只觉得师兄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那副腔调很讨厌,可是当她看到师兄真正的内心世界,阴暗狠毒到让她害怕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 原来他从前的样子很可爱。她宁愿; 师兄真的可以如他表面上那样简简单单、没心没肺地活着,那至少不必活得这样痛苦。
从前; 她一心觉得僵尸该杀,而那让整个桃花镇的无辜之人皆陷于险地的肇事者更是该杀。可是当她知道,那沉重的血腥与杀戮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沉重的心酸与仇恨时,她是打心底里心疼师兄的。
原来那桂花糕做起来是那样麻烦; 原来不贪财的师兄也会因为恨而争家产,原来······原来师父说得对,这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而她用了十多年也不曾看懂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人。
叮当甚至怀疑,师父是不是一早便猜到了这里的一切,他之所以一口咬定她便是下山最佳的人选,并不是因为她能杀得了僵尸,而是因为,秦茂不会杀她。
一把推开了秦茂屋子虚掩着的门,他并不在屋子里。叮当一面转身,一面暗暗思忖着,他会不会就此离开桃花镇,不告而别,忽又想到了甄淼曾说过,晚间要约他一起赏月。难不成,赏月赏了整晚未归么?
叮当唤了沐安来,通知府中家丁四下寻找,发现秦茂的踪迹,速速来报。此时尚未天亮,整个沐府被灯笼照得一片通明,不多时,沐安前来回话,说是寻遍了整个沐府未见秦茂的踪影,连带着甄家小姐也一并不见了。
叮当正自惊疑不定,又有小厮过来,说是那木阁楼十分异常。叮当心头一跳,连忙问道:“如何异常?”
那小厮答道:“那阁楼平日里并无人去,一向是不落锁的,此刻突然发现它不仅从里面被人反锁了,而且连窗户也都被封死了,还有人在阁楼前的地上拾到了一把锁匙,像是里面的人自己从窗户缝里丢出来的。”
叮当心中连转了数个念头,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她提步便向阁楼而去。那小厮又追在她身后叫道:“少夫人可要当心些啊!听院子里值夜的人说······那阁楼里有个女子,咿咿呀呀唱了一宿的歌,就如当年······”
“老爷!”只听得一声惊呼,叮当扭过头去,那刚刚赶来的沐韫谦大约是恰好听见了这一句,惊得脚下一歪,亏了被沐安扶住。
沐韫谦顾不得扭伤的脚踝,颤巍巍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叮当冷冷地看了看他:“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
残月即将落下,旭日就要东升。在天地将明未明之前,小小的木阁楼孤单地立在冷冷的清辉下,像一位历经沧桑的故人,在诉说着一段心酸沉痛的往事。
几个小厮费了好大的劲才撞开了门,打开门的同时,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闻到这香味的同时,沐韫谦的脸上已经变了色,叮当知道,他对这清芬海棠的味道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她不知道,当他闻到这香的时候,勾起的是他对甄清那段爱情的回首,还是对她逝去的追思。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显然是已经没救了,秦茂和甄淼就像当年的沐韫谦和甄清一样,相偎着坐在地上。秦茂的脸上带着一抹平静的浅笑,是叮当从未见过的从容和释然,甄淼的头靠在他的怀中,腮上胭脂犹艳,泪痕已干。
叮当此时方才理解甄淼对秦茂的心,她不是不敢去爱,而是如秦茂一般,放不下仇恨。父母亲人,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全都死于他手,叫她如何心无杂念地去爱?
清芬海棠并非只有沐家的人才有,甄清也有,当年她用来结束了自己,若干年后,甄淼又用来结束了这一切。
叮当默默地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叹了口气。这个和她姑姑一样痴情的女子,到头来,她终于可以安心地与他在一起了。而秦茂的心里应该也是有她的吧,他屡屡出手,总是会先顾及到她的安危,以他的身手,若是在发现清芬海棠之时便强行离开,甄淼也是留不住他的。
叮当将手轻轻地放在他俩相握的手上,心中暗暗地想着,定要叫灵萝去跟那司命星君说说,下一世要叫他俩再遇上,若真的有来世,可一定要幸福啊!
你们若是幸福了,我的沐若凉又该怎么办?
叮当自阁楼出来,便落寞地直接回了沐若凉的身边,沐韫谦一肚子疑惑地跟在她身后,然而问什么她又懒得搭理。
直至叮当进了沐若凉的屋子,见沐韫谦还要跟着进来,猛一回头将他堵在了外面。
她冷冷地对沐韫谦说道:“请你离他远一点,所有和你沾上边的人,都得不到幸福。”
沐韫谦在自己的府中受到这样的待遇,被她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丫头莫不是太放肆了些。他一边强行往里走,一边就要发作,叮当“噌”地一下拔了剑,封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杀我?”沐韫谦震惊地问道。
叮当淡淡地垂了眸:“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并非因为你不该死,只是因为······”叮当慢悠悠地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沐若凉,“只是因为他拿自己的命救了你,我不过是成全他的孝心罢了。”
“你还不明白吗?秦茂他不是你的义子,他是你和甄清的亲生儿子!造成桃花镇的僵尸之灾的人,其实正是你自己!”
叮当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去理会他的目瞪口呆:“爱你的两个女子都在抑郁中死去,你的两个儿子,都在痛苦中长大。现在躺在床上,就快要变成僵尸的人,原本应该是你,而不该是他!他何曾做错过什么?他却从小在你留下的爱恨交织中长大,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有你这样一位父亲!”
叮当说完,收了剑,直接将呆若木鸡地沐韫谦关在了门外。她没心思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多年前的那些事,她现在一心想的,是怎样救沐若凉。
算着沐若凉将要醒来的这一日,叮当叫沐安将她和沐若凉两个人封在了屋子里,又在屋子的周围浇了油。
叮当满目爱恋地抚了抚沐若凉的额头:“若是我失败了,我们就在烈焰中相聚吧。”
叮当唯一的办法,是她自己。她查看秦茂的记忆时发现,他是有解药的,只不过,他将所有的解药,都倒进了送给叮当的桂花糕里。他最初的打算,是毁了沐府的所有人,唯有她一人除外。
桂花糕已经没有了,叮当想着,自己如今便是沐若凉唯一的希望,只不过,让他吸干了她的血,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可是,她会死。
她温热的指尖虚虚地在他的眉眼上描摹——今生,我不曾负你,却也不能再陪你了,不如······忘了我吧······
沐若凉醒来的时候,叮当就背立在他的榻前,她知道,他一醒来,便会看见她。只不过,在他的眼中,爱的已经不是她这个人,而仅仅只是她的血。
叮当定定地站着没有转身,她只想在心中永远记着他曾经的样子,他的温润,和他的温柔······
身后的人在靠近,终于有一双僵硬的铁臂将她霸道地箍紧,颈间传来锥心的痛感,叮当双目一阖,默默地落下两行泪来。
血液从身体中快速地流走,叮当在头晕目眩之间恍惚觉得项上牙齿的力道在慢慢地、慢慢地变得轻柔,像是一个生离死别的末日之吻。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叮当默默地想着,终于闭上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三日后,当一束明媚的日光从窗外照进屋来,整个屋子都撒满了淡淡的暖意。
沐若凉睁开眼,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那晴好的天气,和每一个从前的日子一样,又是全新的一天。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昨夜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梦里,又什么都没有。唯一记得的只是自己唇下一片光洁细腻的肌肤,仿佛带着熟悉的心悸,却又莫名变得虚无。
为何会做这样一个梦?那片肌肤的主人又是谁?沐若凉总觉得,那会是一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答案,可是想了许久,终究,还是不记得了。
沐安如往常一样送了水进来,服侍他洗漱。沐若凉一边擦着脸一边问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
“何曾有什么重要的事?”沐安答道,“唯一重要些的事,便是老爷外出云游去了,将家中的制香坊交托给公子,请您多上些心。”
沐若凉怔了怔:“只有这个吗?府中,可曾来过什么重要的人?”
“何曾有什么重要的人?”沐安笑了笑,“公子可是睡糊涂了?要不然便是做了什么美梦么?”他嘴上虽调笑着,背过身去,却飞快地抹了抹眼角。
沐若凉被他说中心事,倒有些挂不住,也不答他,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软巾放了,让他将水端了出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过下去,沐韫谦一直没有回来,因此沐若凉一直过得很忙碌。可是他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心,是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极重要的,曾经塞满过整颗心的东西被人无端地拿走了。
这日无眠,沐若凉便起了身,拿了自己屋子里的那个镂空的三足香炉想要放些香料进去时,却发现里面还有些未燃尽便熄了的香。那香的做工十分粗糙,连燃烧也不充分,绝不是出自沐家之手,然而,沐家从不用别处的香料。
沐若凉伸手拈了几粒出来,放在掌心中细细地查看,不由得心头一震,激得他咳个不停。此香出自于阁楼中那些早被禁用了的制香之术,这种香,叫做忘尘。忘尘是以人血为引配制而成的,制此香者,分明是想让他忘了自己······
就这样寒来暑往,转眼已是一年,沐若凉就这般浑浑噩噩地看着又一季的花红柳绿,他总是在无望地期待着,有一天能重新忆起那段残缺中的相遇。
这日一早,沐安便笑嘻嘻地进了屋,对他说道:“公子,镇子口上来了位红衣裳的姑娘,她说是您的未婚妻,让您去接她入府呢!”
“胡闹些什么?我何曾有过什么未婚妻······”沐若凉慢慢地住了嘴,眸中的墨色跳跃出几抹星光,他突然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口中对着沐安说了句,“备车!”
依旧是那烟雨朦胧的古镇,姹紫嫣红中,那绿,带着沁人心脾的青草香,那红,似美人腮上的胭脂红。
沐若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在一阵细碎地咳嗽之后,他伸了手指,挑开了马车的帘布。抬眸间,便见那石拱桥上临风站着个红衣裳的女子,她手持着一把绘满了桃花的油纸伞,一双灵气逼人的明眸向他看了看,便浅笑盈盈地向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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