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着急的上前提醒,“阳儿,还愣着干嘛,赶紧主持大局!”
云洌阳这才反应过来,打算将老皇帝殓装入殡。
可是几个辅政大臣不愿意,跪在云洌阳的前面,非要让最后几个守在皇帝身边的人,出来说个清楚。
为什么皇帝,开始中意的皇位人选,是云冽辰。
最后一刻,竟然改为了云洌阳。
云洌阳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
“皇上不在了,不是还有李公公吗?我们找李公公出来,问个清楚!”李大人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何大人应和,“没错,微臣相信,李公公不会说谎!”
王大人点头,“让李公公出来,说个清楚!”
李公公被请了出来,他看了看几位大人,又看了看云洌阳,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李公公,你说啊,皇上的遗诏,究竟是怎样的!”王大人催促着。
李公公欲言又止,外面传来辰王云冽辰驾到的时候,李公公的眼睛一亮。
云冽辰脸色难看,身后跟着行云和流水,大踏步朝着这边走来。
李公公险些就要将真相说出,可是云冽辰上前,对着云洌阳屈膝一跪,“微臣,参加皇上!”
这一跪,将李公公到嘴边的话,生生跪了下去。
云洌阳有些意外,伸手扶起了云冽辰,“皇兄不必多礼!”
“微臣进去看看父皇!”云冽辰说完,就朝着屋内走去。
云洌阳松了一口气,李公公则是眸含泪光,趁着混乱,赶紧逃走。
德妃,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却不会为他臣服的人。
几位辅政大臣,被云冽辰这一跪,生生的跪下了所有怨言和疑惑。
所有人顿时闭嘴噤声,参拜他们的新皇帝。
当然,太子那边也不是十分太平,皇后派了几支死士,埋伏在先帝的皇陵,谋杀云洌阳。
计谋被云洌阳识破,随即将皇后软禁储秀宫。
云洌阳登基为帝,大赦天下,先帝驾崩的阴影,被逐渐冲淡。
连着一个月,云洌阳都很忙,他没有时间去看白婉璃,心里却总是念着她,这样的朝思暮想,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一天是新帝册封皇后的前一日,他早早的打发了随行的太监侍卫,换了普通的衣服,接着偷溜出宫。
白婉璃呆在辰王府,染霜阁,躺在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医书。
书是舒莫言给她的,她已经看了一半,很有些领悟。
这些天来,她闭门不出,只是翻看医书,逐渐也有了不少领悟。
窗外响起异响的时候,她蹙起眉头,放下书本。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云洌阳翻身而入。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清瘦了不少,正站在她的对面,拧眉看着她。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今天妈妈生日,所以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
这些天来,她闭门不出,只是翻看医书,逐渐也有了不少领悟。
窗外响起异响的时候,她蹙起眉头,放下书本。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云洌阳翻身而入。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清瘦了不少,正站在她的对面,拧眉看着她旆。
她慵懒的起身,想要穿鞋。
他却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恶狠狠的问道,“我让穆棱私下找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皇上驾崩那日,刺杀云冽辰的杀手,是你派来的?”
他神色一变,没有说话窠。
她怒道,“我有没有说过,云冽辰这边,不准你动手!”
云冽阳的神色,随即冷淡,“合着你这些日子,躲着我不肯相见,就是为了四哥?”
白婉璃冷笑,“云冽辰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惹怒了他,就算你做了皇帝,他也能把你给拉下来!”
云洌阳嗤之以鼻,站起身,“你跟四哥失踪一月之久,倒是对四哥有了情愫,白婉璃,你别忘记,现在做皇帝的是我,我一句话,他不得不死!”
他冷声说道。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冷笑连连,“你想找死,那就尽管逼他,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
她胳膊一甩,冷着脸转身,定定的看着窗户外面。
他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姿态,“小璃,别跟我闹好不好?这些天,我真的很忙很累,可是脑子里心里,却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好不容易,我们走到了今天,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让彼此生了嫌隙!”
白婉璃摇头,苦涩一笑,她蹙着眉头,“你似乎没有弄明白,他是我的丈夫,是跟我戚戚相关的人!”
云洌阳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再也不试图伤害他,好不好?”
她的脸色,这才稍霁,叹息一声,“原本你们兄弟,想要怎么斗,斗的结果如何,都是和我不相干的。但是我不想搀和在你们的腥风血雨之中,你懂吗?我辅佐你登上皇位,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受制于人,不管是云冽辰或者岭南李家……”
“我懂,我当然懂!”云洌阳无奈的一笑,从后面拥住了她,低头看着她的神色,“我给你一纸圣旨,你奉旨休夫,好不好?”
白婉璃睨了他一眼,“云冽辰做了什么,让你有理由给我圣旨休夫?”
“只要小璃你高兴,这些还是问题么?”他反问道。
“可是我现在还不打算离开辰王府,若是我休了云冽辰,有些人岂不是躲在被窝偷着乐?”白婉璃神色淡漠。
云洌阳叹息一声,躺在白婉璃的贵妃榻上,“你是说杜晓芙吗?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有六个月身孕了吧?”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云洌阳继续道,“要不要我找个借口,把她弄进皇宫,让母妃好好教训她?”
白婉璃摇头,“辰王府的事情,你少搀和,好好做你的皇帝,以后没事别往我这里跑,你不怕流言蜚语,我还害怕!”
“这世上,也有你白婉璃害怕的事情?”云洌阳挑眉。
白婉璃蹙起眉头,“我自然怕,我怕云冽辰不顾一切的反扑,我还怕你母妃暗中对我下手,我更怕,你云洌阳忘恩负义……”
云洌阳摇头,失笑,他站起身,“你要是这么怕,我就废了端木铃蕊,立你为后,如何?”
“你疯了不成?我是你四嫂!”白婉璃怒视着他。
他懒洋洋的起身,“四嫂又怎样?我现在是皇帝,只要我喜欢,谁敢多说一个不字?”
“你真以为,你做了皇帝就可以有恃无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云冽辰之所以现在不动你,那是因为他看不上那个皇位,若是逼急了他,他才不会再顾念兄弟之情!”白婉璃正色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逼他还不成么?只是小璃,原本以为,只要我做了皇帝,就能离你更近一点。可是现在才发现,我倒是想离你近一些,但是你离我更加远了,若是这样,我还做这个皇帝干嘛?”云洌阳满脸忧伤的看着她。
白婉璃蹙眉,“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助你登基,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自由!”
云洌阳点头,“我给你自由,总之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离开京城,让我三天都看不见你一眼!”
“你够了!”白婉璃用肩膀,推搡了他一下,“赶紧给我滚,以后不准再半夜爬墙,来我这里,不然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云洌阳笑了笑,“不准我爬墙,那你就来皇宫看我啊,不如我下道圣旨,让你去陪着皇奶奶,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你,如何?”
白婉璃瞪他一眼,她才不要呆在皇宫,每日看着德妃那洋洋自得的神情。
云洌阳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若是对付不了杜晓芙,就让红绡进宫说一声!”
白婉璃恨恨的咬牙,却见云洌阳已经飞身离开。
*
皇宫中,德妃看着端坐在面前的端木铃蕊,眸中满是不耐之色。
“你来我这儿哭诉,没有任何作用,真是有本事,就拴住了阳儿的心,让他不要再往他四嫂那里跑!”德妃冷声说道。
端木铃蕊哭泣,“母后,您也知道,他的心里只看得见白婉璃,哪还有我的存在?”
德妃站起身,有些心烦意乱,“你怎么知道,他今晚偷溜出宫,是去见白婉璃了?”
“这不明摆着吗?他大晚上的出宫,除了去见辰王妃,还能有谁?”端木铃蕊不服的哭泣。
德妃蹙眉看着她,“成亲一年,他还是没有碰你?”
端木铃蕊的脸,微微一红,她轻轻颔首。
没错,成亲一年,他一直没有碰她,她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阳儿这个孩子,可真是!”德妃重重的一拍桌子,脸上满是怒气。
“母后,我看,皇上和辰王妃,早就珠胎暗结,说不定过几个月,您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了!”端木铃蕊拿着手帕,试着眼泪。
德妃叹息,朝着外面走去,“你也别拿这话激我,我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在白婉璃跟云冽辰没有解除那些关系之前,阳儿是不可能乱来的!”
她神色难看,脚步匆匆。
端木铃蕊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母后,您跟皇上好好说,不要发脾气,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还有,不要跟他提,我来找过您这事儿,明儿就是封后大典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罗里吧嗦,感情我在皇宫这些年,没有你的提点,就活不下去?”德妃怒道。
因为儿子称帝的原因,她现在是孝德皇太后了,而皇后则是被封为孝贤皇太后,一个东太后,一个西太后,平起平坐。
实际上,永远不可能平起平坐,孝贤皇太后的儿子,云冽痕,至今被软禁在圈痕府。而她的儿子,则是现在的皇上,当今的天子,那个孝贤皇太后,要怎么跟她比?
所以她现在,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底气足了很多。
端木铃蕊行礼,刚刚准备退下,不远处走来一个黑色锦衣,挺拔如松的男子。
旁边守着的太监,吓了一跳,正预呵斥几句,可是看清来人面容之后,吓的跪下。
云洌阳皱着眉头,一身黑色夜行衣走了过来。
孝德皇太后,顿住了脚步,失声叫了一句,“阳儿——”
“母后!”云洌阳脸色难看,脚步沉重的上前,定定的看着孝德皇太后。
“阳儿,你现在是皇上,怎么能穿成这样,私跑出宫?若是遇见刺客,那该怎么办?”孝德皇太后跺脚,咬着下唇,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的道。
“母后,我只问你一句话,父皇驾崩的那天,四哥在进宫的路上遇刺,凶手是不是你派去的?”云洌阳声音很大,眸中满是痛心之色。
孝德太后,神色一变,不显年纪的脸上,声色未动,“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母后,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是在问你,那天刺杀四哥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派去?”云洌阳怒道。
“皇上,母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不要怪罪她,那个时候先皇垂危……”端木铃蕊上前,想要帮孝德太后说话。
云洌阳却怒斥,“住口,朕跟母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滚回储秀宫,以后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出来!”
端木铃蕊微微一怔,眸中含泪,接着在宫女的搀扶下,凄然离去。
孝德太后,闭上眼睛,蹙着眉头,半响才深吸一口气,惨然的道,“我为了你,半生忧愁,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质问我!”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你儿子的命!若不是为了她,我根本不会谋这个江山!”云洌阳一字一顿的道。
孝德太后,惨然一笑,“阳儿,母后问你,你视她为命,她对你如何?为了云洌阳,她不是一样责怪于你?”
云洌阳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只是瞬间,被他的严冷掩去,快速的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孝德太后点头,“没错,刺杀云冽辰的人,是母后派去,母后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阻止云冽辰去见皇上,若是母后想杀他,又岂会在京城下手?”
云洌阳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孝德太后继续道,“你仔细问问白婉璃,那些埋伏的杀手,只是对云冽辰下手,他们动了她一根指头了吗?现在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背后搬弄起我的是非!”
云洌阳神色无奈,“母后,婉璃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什么意思?”孝德太后怒了,“一边好好的做她的辰王妃,享受着你拿性命的呵护,一边用你对她的情义,护着云冽辰,她这么做,对得起你吗?”
云洌阳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他皱眉叹息一声,“母后,您早点休息吧,儿子先行告退!”
“站住!”孝德太后,却不让他走,“你跟我说说,白婉璃那里,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丑话说在前面,母后是不会允许你做出什么不顾皇家颜面的事情!”
云洌阳为难的看着她,一脸苦涩,“你儿子倒是想不要颜面,将老四媳妇强抢入宫,可是也得人家婉璃愿意啊,母后,我的亲娘,我拜托你赶紧回宫休息,不要再搀和我和婉璃之间的事情了,行不行?”
孝德太后还想说什么,云洌阳做出一个拜托的动作,接着将她往回推去。
看着云洌阳为难的脸色,孝德太后无奈叹息。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她这个娘亲,做的也够失败了。
*
辰王府,染霜阁。
云洌阳走了之后,白婉璃就召见了舒莫言。
舒莫言守在染霜阁的外面,直到白婉璃穿好衣服,他这才由红绡带着,入了内阁。
屋内,点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檀香,袅绕的香烟,燃烧正旺的火炉,让屋内舒适无比。
舒莫言对着白婉璃盈盈一拜,被白婉璃单手扶住。
“前些日子,我就想找你谈谈,只是碍于先帝驾崩,你我同时伴在君侧,避免流言,所以这才推迟了!”白婉璃说着,请舒莫言上座。
舒莫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寒暄了几句,红绡沏了茶水,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我觉得,皇宫外面,刺杀四爷的杀手,应该不是六爷派去!”舒莫言神色淡漠,一只手端着茶杯,茶水的烟雾袅绕,将他俊秀的容貌,掩映在水雾之后。
白婉璃点头,“我后来想想,觉得也不可能是他,若真的是他,我倒是看错了人!”
“恐怕是德妃娘娘,现在的孝德太后!”舒莫言扭头看她,声音很轻很淡,“而且,七皇子的死,跟德妃有关!”
白婉璃重重一震,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舒莫言微微一笑,“七皇子,云非澜,撞在假山上面,按道理说,是可能直接撞死,但是我看过了他的伤口,伤中有伤……”
白婉璃脸色一变,“也是德妃做的?”
舒莫言点头,“那个女人,太会演戏了,将所有人都骗了,怕是当今皇上,也被蒙在鼓里!”
白婉璃叹息一声,“云非墨倒是遗传了德妃的性子,阴险狡诈,不折手段!”
“云非墨的死,真的是流寇所为?”舒莫言不解的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伸出胳膊,“你帮我看看,为什么云非墨非要我的心脏,去救那个梅仙儿!”
舒莫言探出两指,帮白婉璃把脉,白婉璃看着他的神色,半响不语。
末了,他收回手指,摇头,“并无异处!”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点头,“你先暂回琉璃府,若是没有我的暗号,不管谁请你出山,都直接拒绝!”
舒莫言微笑,“你不这么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