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候,戴皇后都会带着厚礼回府,而这在整个京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此时戴右相府里书房的父女两人。
“父亲,陛下突然这般赐婚,这不直接扰乱了我们的计划,该如何是好?”此时的戴皇后没有了在皇宫里的端庄高贵,反而更显更是一个遇到麻烦在寻求父亲帮助的普通人家的女儿。
这便是她的精明之处,戴右相权倾朝野,虽然按理说他见了戴皇后也是要行礼的,但是对于戴皇后来说,她的轩儿要想登基为帝,她便不能忤逆戴右相。
“这也是为父没有预料到的。”戴右相对皇后态度早就见多不怪,但是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父亲为何不让晴儿直接抱病,这么多年晴儿也甚少出发,这身子不好的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
“陛下刚赐婚,晴儿便抱病,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
“若是让那洪家小女当轩儿的正妃,我怕是会夜夜不能寐啊。”戴皇后想到了什么,也觉得是这回事,只是她眉间的郁气一直没有散开。
戴丞相见此眼里精光划过,只听他说道:“此事你不要着急,为父自会为你们一一安排好。那皇位是咱们戴氏一族的,谁也不能抢走。”
戴右相几乎很少说这样的话,虽然他对那个皇位势在必得,但是他不管是表面上,还是私底下,都是谨言慎行,从来没有直接说出这样看成大逆不道,甚至会被诛九族的话。
不过此时这样的话,听在戴皇后的眼里却是非常受用的,而这也是戴右相想要的结果。
然而戴皇后恐怕是误解了戴右相所说的“皇位是咱们戴氏一族的”这句话的意思,毕竟云轩之虽然有一半是戴氏的血脉,但说到底他还是姓云的。
若是戴皇后能够注意到这里,此时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眉间郁气散开,甚至一双杏眸满满写着势在必得,甚至仿佛此时她已经成为太后了。
“那要麻烦父亲在前朝周旋。”戴皇后鞠躬。
“你我父女二人,何必如此。你且在宫中静心凝神便可,不必烦心这些。”戴右相继续宽慰着戴皇后。
“女儿知道。”戴皇后闻言却是又鞠了一躬。
而此时另一边的谢左相府里,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宠冠六宫的柔妃自是春风得意,再加上前不久赐婚的事情让她很是满意,此时只一眼怕是就能让人知道她心情是如何的舒畅。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是她一直有所忧虑的。
谢左相府里的书房,“父亲,这不知陛下将五公主赐婚给兵部尚书的小公子,可是有其他意思?”
她是知道前不久兵部尚书温勇携子温炀进宫,为瑞王府世子云修让脱罪的事情,这事必然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可是除了这样,皇上这样赐婚是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打算,比如……他更看中戴氏那贱人的儿子?
毕竟这兵书尚书一向忠于皇上,兵部尚书府的公子小姐们的婚姻可以说事关皇上真正的想法。
“这怕是难说,若说这皇上因为云修然的事情,惩治温炀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瑞王府……”谢左相说到这里,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柔妃也知道是什么一事。
皇上的心思可以说越来越难猜测了,但是有一点便是他决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甚至爬到他头上来,不管在哪方面都一样。
就比如曾经伸手百姓敬仰的护国大将军——瑞王,还有那人人都要称赞一声“战神”的云郡主,不就是先后离世?
正文 059。神煌太子玄非白
这其中的猫腻,平民百姓不知道,他们却不可能不知。
更何况云修然这么多年在瑞王府所经历的这些,他们也是有耳闻的,这也更能看出皇上的心思。
这瑞王府在皇上那边可以说是他的一根刺,刑部尚书小儿子洪亦之死,对于皇上来说是多么好的机会——可以用来除掉云修然,甚至直接让瑞王府彻底成为过去,可就是因为温炀,却白白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皇上怎么能不气。
所以皇后是哪个因此用赐婚彻底斩断温炀的未来而作为忤逆自己的惩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却不得不防,皇上这样的赐婚是否有其他打算呢?这个事情,没有人能够说得准的。
“这个你也别太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涵儿要低调行事。前不久朝堂立太子,想来便是戴右相为了给二皇子主持冬狩不利而特意闹出来的。这也是为父大意了,才着了他们的道。”
柔妃闻言,妩媚的双眸暗了暗,她就想那日她去御书房,皇上如何是那番冷漠的神情?
柔妃闻言,点了点头,“父亲也别自责,戴氏一族都是狡猾的狐狸,咱们日后好好堤防才是。”
柔妃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又中不好的预感,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就是。
而此时戴右相府,皇后等人已经离开回宫了,而戴右相则一人待在书房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中楚北部定野平原,一对约百人的队伍,在此休息。
队伍周围都是身形彪悍的壮汉在守着,他们相貌粗狂,一看便知是北部神煌国之人,而这支队伍也确实是神煌国派往天祁国贺寿的队伍。
要说这只队伍的人几乎都是骑马出行的,神煌国的人乔勇善战,骑射更是一等一的好手。
当然就算如此,这队伍中间还是有好几辆奢华的马车,其中几辆是用来放寿礼的,还有一辆便是这队伍中地位最高之人乘坐的。
这时,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从帘子中伸出,然后便是银白色的袖子,随着帘子被慢慢打开,里面的人的面容也慢慢显现在众人面前。
不同于周围粗狂的汉子,来人的容貌可谓是极其精致而细腻,却没有一丝丝女气,一眼看去便好像看见绝世而独立的谪仙,不管是他的眉还是他的眼都仿若雪顶之巅的冰莲,只一眼便让人心驰神往。
然而他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孤冷,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的温和。
“太子殿下。”众人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男子的声音也是十分的柔和,就放入润物细无声那般的柔和。
“谢过太子殿下。”
此人正是神煌国的太子,玄非白。
“太子殿下,大约还需要半个月,我们便能到达京都。”
“嗯。”玄非白点了点头,看了众人一眼,“都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守着。”
“是。殿下。”
众人各自散开后,玄非白对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一个长相极其妖媚的女子说道,“九儿,你也下去休息吧。”
“主子,九儿不累。”女子虽然长相妖娆,声音确实冷冰冰的,甚至哈有些木讷。
只是从她木讷的声音中,却以及能听得出她对玄非白的尊敬,这尊敬彷如刻进骨子里的一般,若是她有一日她有所违背,定会不得好死。
玄非白看了九儿一眼,叹了一口气,“九儿,你总是如此。”
如此怎样?玄非白却是没有说。
一旁的九儿闻言低头,也没有再说话。
玄非白见此便知再劝也无用了,便自己走到一旁坐下,然后对九儿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九儿闻言,那双原本冷淡无比的双眸中有几不可查的微光闪烁,若是熟知她的人,便知此时的她是欣喜的。
然而九儿依言走了过去,也坐下了,但是人却离着玄非白有一段距离。
这个距离,若是发生危险,她定能及时起来,保护好玄非白,但是却又不会太过靠近。
她是他的奴!
能坐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甚至能看他一眼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厚爱了,她何德何能能奢求太多?
玄非白却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也习惯了这样的九儿,只是将自己身旁的水壶递了过去。
九儿见此跪在地上,才双手接过,她这样做也没让人觉得有何不妥,仿佛觉得就应该是如此。
玄非白看着这样的九儿,又是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在说什么。
而是拿起另一个水壶喝了一口水,而这时便有人将准备好的吃食呈了上来。
是野鹿肉。这寒冬腊月的虽然在外活动的动物已经很少了,但是也不是没有。
对于神煌国的百姓来说,打猎他们可以说是一把好手,没有哪个国家的百姓能够比得上他们,更甚者,在场的这些大汉比之神煌国的普通百姓更是出色。
当然,他们都是奉命前来保护玄非白的。
玄非白接过来,自己动手分出了一部分到另一个盘子,然后递给自己身后侧的九儿。
等九儿接过去后,他才开始用膳,他也知道等自己开始用膳后之后,九儿也会自己用的。
她一直都是如此,永远在自己身后,也永远不会逾越一步。
她是个称职的奴隶……
“太子殿下,若说咱神煌国与中楚国可谓是水火不容,可如今为何陛下会派殿下来此?”一青髯须男子坐到玄非白身旁说道。
玄非白闻言一笑,摇了摇头,“左髯公,父皇自有他的主意,非我等能够猜测的。”
这被玄非白称为左髯公的男子是神煌国的一等将军,在整个神煌的军队中,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要说像他这等人物,若是被人这般说,怕是面上肯定会不好看。但是着左髯公却没有这样,玄非白话落,他非但脸色没有不好看,反而先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说得也是,咱英明神武的陛下确实有他的计算,咱这不是不懂,这才来问殿下吗?”左髯公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不是他皮肤黝黑,恐怕便能看出他的两颊有可以的红晕。
玄非白见此也是笑了笑,这左髯公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深得父皇的信赖。
“或许等此次贺寿后,便能知晓了。”玄非白笑着说道。
那嘴角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就连原本还有些窘迫的左髯公也没那么尴尬了,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听殿下的。咱这粗人,也不懂那些弯弯绕子。一切都要靠陛下和殿下,咱就只管上阵杀敌就是。”
说到这里,左髯公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听他继续说道:“说来上阵杀敌,咱这一辈子没佩服过谁,那中楚国的护国大将军、还有神威大将军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两个人,只不过可惜了。”
他可不管那些弯弯绕子,只是可惜了一个将军,他对他们的陛下和殿下自是尊敬无比的,但是若是在战场上,他最佩服的两个人便是中楚的这一对父女了。
不说那护国大将军,就是那神威大将军,明明不过是一个女娃子,偏偏能够那么厉害,他与之相比,还差上一大截了呢。
不过这样想来,中楚没有了这两尊煞神守着,他们神煌国要攻下中楚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不趁着这个时候攻打神煌?反而还让殿下前中楚给他们的皇帝贺寿,这要是他们突然发难,将殿下扣留了该怎么办?
一旁的玄非白看着左髯公看着自己那担忧的神情,不由得一笑,“左髯公不必担心,父皇既然派我前来,想来已经将事情全部安排好了。”
左髯公虽然担心,但是也就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对玄非白身后的九儿说道:“九儿姑娘啊,你可要保护好殿下呦。”
这话里其实还有调笑的意味在,若是旁人定能听得出,但是九儿却不一定。
只见九儿闻言,周身就像是遇到敌情的刺猬一般,而她袖中有一把冒着冷光的匕首滑出,而她那双本来长得极其妩媚的双眸此时也冒着冷光。
就算此时的她没有说话,任何人只要看到她的双眼,便能知道,任何想伤害玄非白的人都要过问一下她手里的匕首,而她也一定会拼了性命去保护玄非白的。
“左髯公明知九儿的性子,还这般打趣她。”玄非白看了左髯公一眼,不赞同道。
左髯公闻言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快光秃的头顶不再说话。
“九儿,将匕首收起来,这里没有人要伤害我。”玄非白转身看向他身后的九儿,安慰道。
九儿闻言,看了看四周一眼,才将手中锋利的匕首收回袖中,只是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紧张的战备状态。
对此玄非白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左髯公见此更是嘿嘿一笑,然后带着窘迫急忙离开,他可别让殿下找麻烦了。
玄非白看着左髯公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眸的笑意依旧不减,这就仿佛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正在看一群稚子在胡闹一般地觉得好笑。
不同于这边的平静,另一边天祁国的队伍可以用“鸡飞蛋打”四个字来形容。
“让你们好好看着殿下,你们都耳聋了?”只见一嬷嬷打扮的彪悍年老的女子正拧着一首领侍卫装扮的男子的耳朵,怒斥道。
正文 060。那一定是你睡糊涂了
“月嬷嬷,月嬷嬷饶命……”那男子扭着身子,表情痛苦,急忙告饶。
“冉峰,殿下要是出事了,你喊我月嬷嬷饶命有什么用?”
“哎呀呀……痛痛痛!”那名被唤作冉峰的首领侍卫痛呼出声,那表情也是极其的滑稽。
嬷嬷见此却是一点都不留情,“别给我装,月嬷嬷我自己用多大的力气,我还能不知道?”
冉峰知道自己再装也没用了,索性也不装了,只听他沉着声音,极其正经地说道:“嬷嬷,也不是不知道殿下的性子,就算陛下在此,殿下想捅马蜂窝,还不是殿下使个性子的事情,属下的话能有什么用?”
“哎!”那嬷嬷闻言也是一个叹气,同时扭着冉峰耳朵的手也放开了。
冉峰直起身子,看着神情担忧的嬷嬷不由得出声安慰道,“嬷嬷也别担心,咱前两日不是才收到消息,殿下和大皇子待在一起,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嬷嬷闻言,表情却是更加难看,她瞪了冉峰一眼怒斥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跟大皇子在一起她才担心。
大皇子不得陛下喜欢,而且离开天祁已经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成了什么窝囊模样呢。
虽然黎皇后优秀,黎氏一族在天祁更是人人尊敬的大族,但是这大皇子毕竟从小没有受过黎皇后教导,在皇宫可以说是自生自灭,更是在十岁之后便送往这天祁。
天祁别说是一个可以照看的人,不被苛责就算了,她是一点都不相信那些传言就是。
想来这大皇子为了活下去,卑躬屈膝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少的,她月嬷嬷虽然只是一个嬷嬷,但是对于那种窝囊废她也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只是希望十一殿下不要被影响才是……
嬷嬷忧心忡忡地看着远方,仿佛这样看过去便能看见墨君龄一切安稳的样子。
此在月嬷嬷身后的另一辆马车,里面正坐着一个满脸阴鸷的男人……
这两对人马的情况,清浅却是不了解,此时的她正在和一直小胖子作斗争呢。
“坏女人,说,本皇子的哥哥哪里去了?”小胖子墨君龄仰着他那可极其可爱的脸蛋,拧着眉毛气势汹汹地瞪着清浅说道。
“我怎么知道?”清浅喝着清茶,瞥了墨君龄一眼,事不关己地说道。
这墨君衍自从那日两人喝酒之后,又消失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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