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将话说完,整个身子已经抖成筛子了。
“可是会有什么影响?”云涵之没有怪罪,而是继续问道。
“皇上近来最好不要再行房事,然后好好养一段时日,便可无虞。”陈大夫抖着声音回道。
“若是朕不这么做会怎样?”云涵之漫不经心问道。
“会,会危及性命。”说着陈大夫拼命在地上磕头,“皇上逃命,皇上逃命。”
云涵之看着地上一直磕头的陈大夫好一会,也没有叫停,更没有让他起身。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才听云涵之说道:“起来吧。”
“皇上……”这时候,陈大夫口里皇上饶命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整,闻言,便见他急忙磕头谢恩,“草民谢皇上不杀之恩。”
“带他下去开药方吧。”云涵之对总管太监吩咐道。
“是。”总管太监应声,这才上前将几乎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陈大夫扶起来,“陈大夫,请随奴才来。”
“嗯。”陈大夫苍白着脸色对总管太监点头。
而当房门再次被关上之后,云涵之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神情莫测……
正文 291。送死?
陈大夫留下药方之后,便再次被暗卫送回他的铺子中。
“多谢大人。”陈大夫对送他回来的人恭敬地行礼了,半点错误也没有。
而这暗卫对其微微颔首,便直接离开。
暗卫离开之后,“陈大夫”并没有马上回复原状,而又过了一会,便见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陈大夫”先是戒备着,而确认来人的气息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陈大夫”不如说是扮作已故陈大夫的水泽方对清浅行礼。
“我估摸着水伯伯也快回来了,便来看看。”清浅对水泽方笑道。
“是大小姐料事如神,一早便料定宫里那位会在今日将属下叫进宫,又和属下说了他的病情。”水泽方说道:“只是大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涵之从娶了袁珂茗之后,她的结局便也已经注定。袁珂茗用在云涵之身上的药虽然是一种毒,但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催情药,这催情药谁能让人尽兴,但同样的也是能够快速掏空人的身子。”清浅回道“只是这袁珂茗会谋划,所以这药量便也下得极为地清楚,不让人发现一丝一点的异样。”
“只是属下今日进宫的时候,发现他的神态不太对,好像是发生了另外的事情。”水泽方疑惑道。
就在这时候房间再次出现另外一个人。
“这件事情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来人正是温炀。
“师傅、水伯。”温炀对清浅和水泽方两人颔首,随后又说道:“我最近一直在皇宫之中小心观察着,所以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昨晚咸福宫良贵人给宫里那位剩下皇长子,而皇后袁珂茗不仅将皇长子抱走,还直接让彭澄,那个太医院元首伪造良贵人难产血崩之状,直接弄死了良贵人。而后袁珂茗便直接抱着皇长子去往养心殿,只是那位并没有要见的意思。后来我便看见袁珂茗抱着皇长子去了坤宁宫。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留在养心殿,而是让那位总管公公去千品宫叫了若嫔过来。”温炀将昨晚袁珂茗等人的动向详细地告诉清浅和水泽方。
而后又听温炀继续说道:“昨晚那些在外面伺候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是因为昨晚那养心殿宫的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不仅是龙榻上面的两人睡得极熟,便是伺候在侧的人也意识模糊,所以就算听到什么轻微的动静,他们也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也正是这安神香之效,让歹人能够潜进这养心殿中,取出那把被那位藏在暗格之中的匕首,然后一刀刺死了还在睡梦之中的若嫔。”
“那这杀死若嫔的真正凶手?”水泽方问道。
“吏部尚书袁崇安的第一暗卫。”温炀回道。
“大小姐,我们之后准备怎么办?”水泽方问道。
“水伯伯可以撤离了,这估计是他最后一次叫你进宫了。”清浅回道。
“最后一次?”水泽方疑惑,“这一个月之期是要到了,但也还没到。属下虽然不懂得医术,但是今天属下给他把脉的时候却也能看出他脉象也算平和,看上去没有什么异状。此时属下离开会不会太早?”
“下一次再发作的时候,他便也连开口吩咐人叫你进宫的力气都不会有了。”清浅说道:“袁珂茗既然已经动作了,便也说明她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而此时吏部尚书怕已经在暗中收拢刑部尚书还有右相的党羽了。”
“右相?”水泽方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大小姐已经将右相病逝的消息告诉袁崇安了?”
“嗯。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我只是早点让袁崇安知晓,让她早点不熟而已。至于刑部尚书的那些党羽跟随这他无外乎是因为曾经的洪珊怀有云涵之唯一的孩子,而如今这孩子已经被云涵之下令直接寄样的袁珂茗的未央宫中了,那些人便也没有了争夺和抵抗的理由了。”
“只是右相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相信袁崇安的话?”这问话的人是温炀。
“因为这些人跟在谢风身边也不过是在冒险,拿他们各自的命在冒险。而此时这右相就算没有死,但是他一日待在皇宫之中出不来,他们便也没有出头之日,而云涵之明显就不想让谢风出来。”清浅回道:“所以这些人倒戈也是早晚的事情。”
“那他们不是也不知道宫里那位的情况,倒戈袁崇安,为何不直接向那位投诚呢?”
“或许他们觉得这中楚的江山早晚都会是下一代人的。”清浅讽刺一声,又对水泽方说道:“我们此时只要等着便可,这边如今也不安全,水伯伯便直接虽温炀离开去和叶叔叔他们汇合便好。”
“好。”水泽方听清浅这么说便也没有反驳,大小姐定是想得周全才让她撤退的。
“那师傅,我和水伯便先离开了。”温炀说道。
“嗯。小心点。”清浅点了点头。
“好。”温炀和水泽方两人对清浅颔首,这才一道离开。
而留在药铺之中的清浅也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而此时距离这铺子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之中,某个天字房中……
“公子。”玉儿焦急的声音传来。
就见此时房间中那一身红衣、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一手捂住唇瓣,而再摊开手的时候,便见他的掌心有血。
“公子,您怎么样?”玉儿都快哭出来了,公子一向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就吐血了。
而玄肆见此只是拿起手帕轻轻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掉,又将自己掌心的血迹也一同擦掉。
他依旧神情自若,就好像刚才吐血的人并不是他。
“玉儿,这么担心做什么?”玄肆伸手钳住玉儿的下巴,慵懒说道:“还是你以为本公子会死了不成?”
“公子……”原本已经快哭出来的玉儿直接淌泪下来。
玉儿本是长得极为妖艳且带有侵略性,如今一哭倒是我见犹怜,只是玄肆却依旧不为所动。
“玉儿不要怕,本公子就算是也会拉着大家一起死的。”玄肆笑着说道,而这样的话却是让玉儿觉得更加地背上,眸中的泪几乎成串地留下来。
而玄肆已经没有安慰他的想法,只见他直接将手中带血的帕子随意丢在一旁,便直接离开这房间,并没有将玉儿带上。
而被一个人留在房间的玉儿跌落在地上,看着地上那带血的帕子久久不能回神。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玉儿将地上的帕子小心捡起来,将沾染在帕子上的尘土轻轻拍掉,然后爱惜地将帕子放在自己怀中,也不管帕子上的血会不会将她的衣裳弄脏。
而收完帕子的玉儿从地上起身,然后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随即拿着一把剑便直接出门去。
而此时名成府之中的墨君衍还在房间之中一个人下着棋,他看上去挺是专心,眼神却又时不时往房门方向看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也就是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而墨君衍立马收回眼神,专心看着棋局,就好像方才分神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墨君衍的眉头却是深深皱起……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踢开,就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闯了进来,而他手中那泛着冷光的利剑显得格外的刺目。
“墨君衍,纳命来。”来人速度极快直接冲着墨君衍方才就坐的位置而去。
然而,奇怪的是此时那个位置上竟是没有人……
再转头之时,便见墨君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他让你来的?”
“公子不屑与你争斗。”这闯进来的人正是玉儿,就见她拿着利剑再次冲向墨君衍。
墨君衍看着向他冲过来的玉儿,神情之中皆是不屑,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愚蠢至极之人在坐着愚蠢至极的事情。
也就是在这时,就见满脸狠色的玉儿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墨君衍惊觉,轻功而起,眨眼间便离开了原地。
与此同时……
“砰”的一声,便见方向冲向墨君衍的玉儿竟是爆炸开。
然而却没有任何血渍喷溅出来,而是那各种各样的虫子,成千上万还是更多,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在空中飞舞,掉落在地,不断钻爬……
墨君衍想也没有,在玉儿爆炸的同时,不断运气运功。
“发生了什么?”这时就听远处房间中,萧逸尘等人出来。
“不要靠近这里。”墨君衍对众人喊了一声,“逸尘,去准备火油。”
萧逸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远远他便看到了墨君衍沉重的神色,便毫不犹豫按墨君衍吩咐去准备火油。
而云瑾之等人听到墨君衍的话,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尸身,但也知事态严重,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墨君衍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火油来了。”这时就见萧逸尘带着包括晓乌在内的几人过来,而他们身后还摆着数量可观的罐子,里面装的正是火油。
正文 292。着火
“泼。”墨君衍一声令下,其他人莫敢不从。
也不过一会整个成府西苑外围便都泼上了火油,也幸亏这火油没有味道,否则怕是要直接将人熏死了。
“放火。”而这时便听墨君衍再次下令。
而在场众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识得墨君衍,但是这在场众人都是绝对忠心于萧逸尘之人,而刚才他们分明看到他们家的少爷二话不说直接听令行事。他们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却不敢有任何迟疑。
数把火下去,整个西园便从外围开始烧起来,而今晚风大,火势迅猛,不一会这火势便将整个西苑烧起来……
“主子,怎么了?”火烧起来之后,原本站在下面的萧逸尘轻功而起,站到墨君衍身边。
“蛊虫。”墨君衍深沉如夜的双眸注视着下面熊熊燃烧的大火。
“蛊虫?”闻言,萧逸尘看着下面整个都烧起来的西苑,眸光骤冷,“是玄肆派来的人?”
“是他,却也不是他。”墨君衍回道:“来人自作主张前来。”
萧逸尘闻言微微点头,这也说得通。他一直都知道玄肆一直在和他主子作对,然而那人虽然不折手段,但是这么多年却一直是亲自动手。
派人前来?他的那些手下有谁能够在主子手上过上一招?
“不自量力。”萧逸尘冷冷出声,而他也没有问那自作主张的人如今在哪里,刚才那巨大的爆炸声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主子如今这场火怕是将你们的行踪都暴露了。”
墨君衍眸光微沉,而这时就听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
是清浅回来了。
墨君衍冷肃的眸光在转头看到清浅的时候回暖,他上前直接将清浅搂住。
“玄肆的人前来,带来了这一个院子的蛊虫,主子便下令让我放火烧了。只是如今这场火是要将整个京都的人都惊动了,你们怕是要尽早离开,只是这落脚之地……”萧逸尘回道。
蛊虫?清浅看着下面也是眸光冷漠无比,而这样的冷漠也不过一会,便见清浅再次抬头看向清浅,“你可无事?”
虽然他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边,她却还是会忍不住问一声。
“无碍。”墨君衍摇头,“我们先离开。”
“好。”清浅点头,“也幸亏今晚云瑾之他们去了兵部尚书府,否则怕是会被波及。”
“我们也过去。”墨君衍话落,对萧逸尘点了点头,便搂着清浅直接离开。
也就是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这个名成府便几乎被官兵围住。
“少爷。”晓乌前来禀报。
而萧逸尘看着下面依旧烧得热烈的活,冷笑一声,“去会一会。”
“首领,你说谨王可能在这边?”一个御林军问这为首那人,“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闯进去?”
“这不过是猜测,如今萧御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撕破脸。”这首领回道。
而他话音刚落,便见名成府的房门被打开,然而来人并不是他们想要见得萧逸尘,而是一个火急火燎的仆人,“官爷?可是有什么事情?”
“名成府着火,我等刚好出来巡逻,便前来看可有什么帮得上的。”首领回道。
“有有有。”听首领这么说,就听这仆人急忙点头,随即将名成府的大门打开,“一个下人打翻火烛,竟是直接将整个西苑都烧起来了。如今众人都在救火,若是各位官爷能帮忙,那实在太好了。”
“这火烛也不应该有这个大的活。”首领带人直接跟了经历啊,听到这仆人的话心有疑惑。
“官爷是不知道,我们少爷住在这东苑,这西苑除了平日里负责打扫的下人,便也无人涉足了。而那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竟然西苑偷偷吃酒,这吃醉了酒打翻了火烛却不知通禀,这才造成等火完全烧起来才被发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仆人回道,看着前方依旧熊熊燃烧地大火,面色着急。
“那下人呢?”首领继续问道。
“这种刁奴留着作甚,已经直接被打死了。”仆人纷纷回道:“如今少爷还在前面组织大家灭火。”
说到这里,便听仆人大喊一声,“少爷,是御林军来帮忙了。”话落,便欣喜地向萧逸尘跑过去,当真是一点都不避嫌。
这首领闻言,眸光微动,便见他走上前对萧逸尘行礼,“御史大人。”
“也幸亏你们来了,名成府人少,这火又打,本官正好不知如何是好。”萧逸尘对首领微微颔首,随即说道。
而萧逸尘说话的时候,这首领眼帘微垂,看着是对萧逸尘恭敬,而实际上他是在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
而正如他所见,整个名成府的下人都往这边跑,他们手中都拿着木桶,水盆,人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在尽力灭火的样子。就连此时萧逸尘的一身白袍都沾上了污渍……
而萧逸尘似乎不知道他的观察,却只是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当看见自己已经脏了的白袍眉头微蹙,却是抱歉说道:“还请各位帮帮忙,这名成府是先皇在世的时候所赐,如今到逸尘手上不过数月便遭此大罪。若是能及时灭了这场火才好,能保住一点算一点,若是无法逸尘再进宫向皇上请罪,只是莫要让这场大火波及其他同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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