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浅不搭理他,而是自己转身往前走,墨君衍几个大步直接走到清浅身边,直接握着她的手,两人继续往前走。
十指相扣,一个微凉,一个温厚,相适相宜。
而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休息的温炀摇头一笑……
天祁太子的传言他不是没有听闻过,但不管他的身世如何,却是这人以稚龄远赴他乡却依旧能活得自在,这样的人绝对不简单。
尽管他知道师傅不是会被随意欺负之人,却依旧会忍不住担心。
如今看样子还是他多心了。
温炀翻了一个身,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正文 243。噩梦
而这日天不过刚亮,未央宫便忙起来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养心殿外。
“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不过刚起身的云涵之,正在穿戴衣裳之时,便有宫人进来禀报。
“让她进来吧。”云涵之说道。
“是。”宫人退下去不过一会,便见袁珂茗一人走了进来。而此时的袁珂茗穿着一身较为素雅的宫装,而这打扮让云涵之看着回忆起从前袁珂茗还未出阁之时的模样。
而此时袁珂茗的神色却也不是很好,好似在忍耐着什么,然而她只是径直走向云涵之,接过宫人手头的工作——给云涵之整理衣裳。
云涵之见此,示意旁边的人退下。而当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才见云涵之伸手抬起袁珂茗的下巴,轻声问道:“茗儿怎么了?”
此时袁珂茗妆容也很是素雅,让人一见倾心。
而这时,就见袁珂茗的眼眸在触及云涵之的目光直视,眼角竟是一地泪水落下。而下一刻便见袁珂茗竟是直接扑进云涵之的怀中,“皇上。”这一声似乎又包含着千言万语。
“怎么了?”云涵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袁珂茗这才情绪外露。若说这礼部尚书之女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怕也就是太过内敛,像这样主动扑进他怀中的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却又不得不说他很吃这一套。
袁珂茗没有出声,只是手中的抱住云涵之腰身的手更紧,而她身子也微微在颤抖。
云涵之见状,搂住袁珂茗,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有什么和朕好好说说,朕在这里,不要害怕。”
袁珂茗哭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向云涵之,“皇上,臣妾做噩梦了。”说着袁珂茗又埋脸于云涵之的胸前。
“梦到什么了?这般害怕?”云涵之继续安慰着,也所幸今天休沐,不必早朝,否则怕是要误了早朝的时辰。
“臣妾不敢说。”袁珂茗声音闷闷的。
“关于朕?”如今袁珂茗是皇后,除非关于他或者太后的事情,哪里还有是她不敢说的?而如今一大早她便前来寻他,这事情便肯定是关于他的。
袁珂茗没有点头应下,却也没有反驳。
“既然关于朕的,你便说与朕听,朕必然不会怪你的。”对于袁珂茗,云涵之还是相当有耐性的。或者说对于女人,云涵之从来都是有耐性的,而当然说的是有身份的女人,和从前他还是大皇子的时候,府中那些他用来发泄的女人绝对不同。
闻声,袁珂茗这才再次小心翼翼抬头,看着她这惹人怜爱的模样,云涵之只觉得心头痒痒,却只是温和一笑,将其搂得更紧,“说吧。”
“臣妾梦到皇上……”袁珂茗艰难出声,没有将话说完,却是话锋一转,“臣妾不要皇上出事。”而她这话已经相当明显了。
中楚建朝之后,历代皇上都信赖钦天监。又有托梦一说,如今袁珂茗所说之话明显就是说她梦到云涵之出事了,而为什么出事?
“朕好好在这里,怎么会出事呢?”云涵之问道:“具体梦到什么,和朕好好说说。”
“臣妾梦到……”袁珂茗似乎纠结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臣妾梦到有人要窃国,有人要谋害皇上。”话落,袁珂茗的身子又是一抖。便要从云涵之的怀中退出,然而她的腰身却被云涵之禁锢。
“可是梦到了是谁要窃国,谁要谋害朕?”云涵之抬起袁珂茗的下巴,两人眼眸对视,云涵之看着袁珂茗的双眸之中似乎带着柔情,却又好像是在试探真假。
而袁珂茗并没有移开目光,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只见袁珂茗摇头,“臣妾并没有看到人,只是大抵知道那人会威胁到皇权,他要对皇上不利。”说着袁珂茗看着云涵之的双眸之中尽是担忧,“臣妾心中多有不安,便一大早过来,想看看皇上。”
凝视也不过一瞬,便见云涵之将袁珂茗再次搂在怀中,只听云涵之笑着说道:“如今看到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您一定要好好的,臣妾……”说着袁珂茗再次抬头看向云涵之,眸中含泪,两腮微红,煞是动人,“苏大人说臣妾怀有身孕必然是龙凤胎,臣妾还想,还想给皇上……”说到这里袁珂茗实在羞得说不下去了。
“朕也想要和茗儿有孩子,”说着便见云涵之直接一把将袁珂茗抱起,走向床榻。
“皇上,如今青天白日,让人看见不好……”袁珂茗靠在云涵之怀中羞得不行。
而云涵之对此却是不管,刚才袁珂茗那娇艳欲滴的模样,他早就心痒难耐了,“茗儿做噩梦受惊了,朕理当好好‘安慰安慰’。”
“皇上……”袁珂茗忍不住又锤了一下云涵之。
“哈哈哈哈”惹得云涵之哈哈大笑。
而一番浓情蜜意之后,袁珂茗累得直接睡过去了,而此时的云涵之却还很清醒。而此时门外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皇上,奴才准备了浴汤,您可是要去沐濯?”
云涵之闻言,看向旁边依旧熟睡中的袁珂茗,这才走下床,“嗯。”
而当他才走了两步,又听他吩咐道:“去宣苏帜进宫。”
“是。”宫人再次退下去,至于服侍云涵之沐濯的自有他人。
袁珂茗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候,早上云涵之几乎是将她折腾的很惨。
“娘娘。”旁边传来姝彤的声音,因为奶娘李氏受伤,除了之前让她除服送信,袁珂茗便直接让他好好休养一番,再重新任职。
“皇上呢?”袁珂茗被姝彤扶着起身,而此时的她声音还很是沙哑。
“皇上早前去御书房了,看娘娘睡得安稳,便嘱咐奴婢等人不要打扰。”姝彤如实回答,“皇上说晚点会回养心殿,陪娘娘用午膳。”
“嗯。”袁珂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淡淡应了一声,“扶本宫去沐濯吧。”
“是。”
而大约在袁珂茗沐濯出来之后,就听外面传来声音,“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是云涵之回来了。
“皇上。”袁珂茗不过刚换好衣裳,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便上前要去迎接,而此时云涵之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不伺候娘娘擦干头发?”看着袁珂茗头发湿漉漉地走了走来,云涵之不满地看向宫人。
“皇上息怒。”众人跪了一地。
就见袁珂茗拉着云涵之的手,“皇上莫要责怪他们,是臣妾失礼,睡到方才才起身。皇上刚来的时候臣妾这才刚刚穿戴好衣裳,还未来得及将头发擦干。”袁珂茗说着摸了一下自己还有点湿的头发,笑看着云涵之,“让皇上看见臣妾这般实力的模样,实在是臣妾的不是。”袁珂茗说着便要向云涵之行礼,却被云涵之一把托住。
“这是在说朕的不是?”云涵之暧昧地看着袁珂茗,“是朕让茗儿累着了。”
“皇上。”袁珂茗恼羞地嗔了云涵之一眼。
“都起来吧。”云涵之哈哈大笑,随即才让跪在地上的宫人起身,又吩咐姝彤,“伺候娘娘擦头发吧。”
“是。”其他宫人起身慢慢退到一旁,而姝彤起身后,这才从旁拿出毛巾给袁珂茗擦头发。
而美人终究是美人,就算发湿不整,看着也让人觉得有着别样的风情。
云涵之欣赏了一会,便听他说道:“早前朕宣苏帜进宫了。”
袁珂茗说着急忙抬头,只见他担忧地看着云涵之,那双文雅的双眸之中只有云涵之一个人的身影,这一刻便是云涵之都没有怀疑她的真情,“如何?皇上可是有危险?”
“茗儿不必担忧。”云涵之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凡事都交由朕处理,更何况不是还有你父亲吗?”云涵之说的是吏部尚书袁崇安,却不是左相。
而按理说左相是云涵之的外公,关系应当更加亲近才是。而此时皇上也没有提及到一向拥护皇上的兵部尚书温勇。
“皇上是明君,满朝文武都为皇上效力,臣妾的父亲是其一,而满朝温文武中还有左相、兵部尚书等人。”袁珂茗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臣妾不管其他,只希望皇上平平安安才好。”
听袁珂茗这么说,云涵之也忍不住心头一热,便见云涵之伸手握住袁珂茗的手,“茗儿总是这样体恤朕,让朕心中宽慰不已。”相比左相。甚至兵部尚书,他更信赖的反而是吏部尚书。毕竟从前云轩之还在的时候,有右相专权,便是他有左相拥护,但到底还是比不上云涵之。然而就是那种情况下,吏部尚书在父皇赐婚以前便先行派人送来书信,说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茗儿不必担忧。”云涵之想着,又宽慰了一句。
袁珂茗见此,便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而此时姝彤已经将袁珂茗的头发都整理整理。如今的袁珂茗粉黛未施,却要比她人的浓妆艳抹还要好看……
正文 244。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无情无义
而此时另一边的庄子,墨君衍带着清浅出庄子逛了一圈,再次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明亮。而在房间中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温炀已经醒了过来,倪月和倪星两人也已经将早膳备下了。
三人用完早膳之后……
“温炀,我有话和你说。”
温炀闻言先是一愣,清浅不曾和他这般郑重说过这句话,而下一刻却见温炀先转头看向还没有离开的墨君衍。师傅是不打算避着这位天祁太子?
清浅顺着温炀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不准备起身的墨君衍,无奈一笑,“你这天祁太子是准备来窃取机密不成?”
“除了你的秘密,我还对什么感兴趣。”墨君衍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起身准备离开的意思。
清浅闻言,瞪了墨君衍一眼,只得再次看向温炀,“此时事关兵部尚书府。”
“师傅但说无妨。”他心中也或有猜测,也大约是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了。
“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联合起来对付左相,此事云涵之早晚会知情,但云涵之不会阻止,反而会帮一把。然而就算之后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会获胜,作为一向拥护皇上的兵部尚书府即使中立,但只要涉及皇位,你父亲早晚会被牵连其中。”
清浅话落,温炀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师傅的意思是?”
“兵部尚书府虽然一直拥护皇上,但从先皇开始,对兵部尚书府便一直存有疑心,只因兵权二字。而你父亲也不是第一次想眼上表明想解甲归田,但从未成功,皇上虽然疑心,但就算不是你父亲,他也会一心别人。更何况朝中没有拿得出手的将军,皇上不会放你父亲离开。”
“而后来你又因为小然的事情,兵部尚书府和瑞王府有所牵扯,皇上赐婚与你,让你成为驸马便是警告。之后虽然你诈死,但皇上又将你封为一等护国大将军,惹得群臣嫉妒,所有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兵部尚书府孤立无援。”
清浅叹了一口气,“若只是如此,只要兵部尚书府忠心玉皇上便也可以安枕无忧。但关键在于先皇被皇后和二皇子,甚至右相谋害的时候,兵部尚书府没有作为,这使得新皇登基,宁愿重用吏部尚书府和刑部尚书府,就包括左相在云涵之心中的地位都要比兵部尚书府高。”
“温炀。”清浅愧疚地看着温炀,“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感激我把你带出那个牢笼。但我却未曾和你说过感激,我感激你明知会牵连自身,却依旧执意进宫,为小然脱罪。然而大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兵部尚书府和瑞王府两府的命运便牵连在一起。瑞王府执掌兵权,而兵部尚书府亦然。”
清浅再次叹气,“然而兵权从来都是最威胁皇权的存在,瑞王府如今的情况便或许便是以后兵部尚书府的下场。所以温炀,该是选择的时候了,不管是你,还是兵部尚书府,都该做出一个决定,是破釜沉舟还是固步自封?”
清浅话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而与此时不相干的墨君衍拿着茶杯的手亦是一顿,却是依旧沉默。
而在众人以为温炀必然还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的时候,只听温炀一笑,“师傅,都如今这个时候了,我如何还会犹豫?”从当初他选择诈死远走跟随师傅之后,他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兵部尚书府早就应该挣脱出那个牢笼了。从前所有人都说兵部尚书府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权倾朝野的右相都比不上,但他也并非不知道,满朝文武,暗地里没有几个不在说兵部尚书府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
走狗,说的就是他的父亲。
多么讽刺!
清浅先是一愣,随即一笑,抱歉说道:“是我多虑呢。”
“我这便回去一趟。”温炀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清浅叫住。
温炀疑惑回头。
“我和你去一趟,我也是时候前去拜访一趟了。”
“师傅,你……”温炀瞳孔微缩。
“若是你父亲,无碍。”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感叹过,若是温勇其人不是拥护皇上,便也不会被禁锢在这京都之中,温勇和他父亲一样,都该驰骋沙场之人。父亲这样夸奖温勇,除了因为温勇的领兵作战能力,还因为温勇不是好战,他亦有仁心,对中楚百姓的仁心。
“嗯。”温炀郑重点头。
而这时清浅看向一旁的墨君衍,而墨君衍也抬头看他,两人对视。
墨君衍对其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嗯。”清浅应下,这才带着温炀离开。
而两人离开之后,便见闫峰出现在房中。
“什么事?”墨君衍声音有些慵懒。
“淑妃怀孕,皇上将其抬为贵妃。另有人截走被送去神煌和亲的中楚五公主,并嫁祸给天祁。”闫峰如实禀报。
“皇贵妃和左相对此态度如何?”左相便是曾经淑妃、即现在淑贵妃的父亲。而在二皇子墨君啸暴毙、淑贵妃失权之后,姜左相曾派人送信给皇贵妃,有意扶持皇贵妃之子墨君龄上位,企图和墨君衍作对。
如今淑贵妃再次怀有身孕,姜左相和皇贵妃之间的合作是否还会成立呢?
“两方依旧合作。”闫峰回道。
墨君衍倒是不觉得惊讶,“截走云芷萱的人可是他?”
“是。”闫峰点头,”只是主子,那人精心策划让五公主前去和亲,却又在半路将其截走,他的目的属下实在不明。”
“中楚先皇除了燕山暗卫,可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墨君衍说道:“让人给云瑾之送个消息,如果他不想他妹妹失而复得,得而再失的话,就小心一点。”
“是。”闫峰退下,而房间中便只剩下墨君衍一人,只见他再次拿起茶杯,却是眸光一闪,“既然来了,便出来。”
“墨君衍,真是别来无恙。”说话之人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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