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权倾朝野,势力当然不可小觑,”这人说道。
“那么你以为二皇子的人马能够拦截多少?”
这人闻言,当即明白,二皇子的人马与右相的人马对上,可以说是螳臂当车,“大人英明。”
“所以就算我不出手也是不行的,如今只有我们加入才能斗败右相,”左相冷哼一声。
而在众人厮杀的过程中,远在大皇子府的云涵之本事和袁珂茗同床共枕之中,但一听闻消息当即穿好衣服,召集人马直接往皇宫而去。而在云涵之离开之后,躺在床上的袁珂茗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只听她喊了一声,“奶娘,备水。”
“是。”
而在云涵之赶到皇宫的时候,左相的人马已经杀到前面,而此时中楚两位丞相遥远对视一眼,眸中的深意一眼便能看出。
“不想我戴秉均一生叱咤,竟会落到如今这个局面,”此时右相也不算完全败了,但是这样的局面下去不也是早晚的事情。
“右相不该有不臣之心的,”左相高声提醒,“我谢风忠于皇上,但凡有不臣之心之人,我必将之斩于马下。”
“呵,”戴右相一声一笑,风声而过,几不可闻。
谢风说的没错,若是他没有不臣之心。二皇子控制住皇上,他再从中协助,那么二皇子成为新君便如探囊取物。而后他便是四朝元老,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偏偏他不满足于此……
正文 221。或许我更该称呼您一声皇伯伯
但是如今戴右相再怎么会恼恨也是来不及的,这时候就听他一声仰天大笑,“待景靖回来之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戴景靖,戴右相最小的儿子,中楚如今军衔最高的二等骠骑将军。
闻言,左相谢风眸光一寒,“杀,”声音发狠。
而此时的戴皇后,“木一,木一……”一声声呐喊都没能换来她想要叫的人。
“连你也背叛本宫了是吗?”戴皇后一声尖叫,“连你也背叛本宫了。”
在戴皇后咆哮的同时,瑞王府却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如今瑞王府唯一的主人——云修然竟没有在府中,而他房间中却还有一个昏迷的阎云。
而此时的云修然在哪?
夜黑风高,燕山密林深处有一座无人敢前来的断崖,而此时的云修然便是被木一带到了这个地方。
“砰”的一声,便见被木一抗在肩膀上的云修然被直接扔到地上,溅起了尘土。
“你和她什么关系?”云修然被扔在地上,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木一的剑已然放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你说谁?”云修然周身尽是狼狈,然而他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
看着这般模样的云修然,木一双眸微闪,“瑞王的儿子当真是不一般,委曲求全近十年,竟是连皇上都瞒过去了,”如今这样,哪里有一点曾经无用病弱世子的模样?
“哼,”木一冷哼一声,皇室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如今他关心的便是仇心那个贱人,“冬狩之日曾有一个女子救了你,甚至为了你杀了洪亦,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他在计较着这瑞王府世子这筹码够不够让清浅出现。
“你问她作甚?”这时云修然才稍微坐直身子,然而木一手中的剑也因此更近了些。当日冬狩和姐姐对战之人看来便是眼前这人,而他今日的目的也大约能够知情。
“说,”木一不欲与云修然多说,直接逼问。
云修然却没有因此有任何慌乱,“如今你将我带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引她出现,你若杀了我便没了筹码。”
木一手中的剑微僵,但下一刻他手中的剑已然划破了云修然脖颈处的肌肤,鲜血映着雪白的肌肤,妖冶无比,“你死了,她必然也会出现给你收尸,不是吗?”说着木一手中的剑再次退下,而下一刻便是冲着云修然的命门而去。
他要的不过是那个贱人出现,和他光明正大打一场……
而在皇宫厮杀的同时,木一所言消失的清浅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养心殿中。
“你是谁?”外面的动静不算大,但云耀天却听得真切,然而此时这般情况,哪里会有人还来管他这个注定没落的皇上。
“皇上,”清浅一声冷笑,“或许我更该称呼您一声皇伯伯?”
云耀天瞳孔一缩,惊疑未定地看着清浅。如今整个中楚,他所有的兄弟还活着的便是有谦王和幽王,但他们的子女他是见过的,不曾有过眼前这个人。而眼前这个人的的神情又太过熟悉,他是在哪里见过的。
“十年前,瑞王带兵与神煌对战,却因奸细泄露机密而死,不久之后,瑞王妃郁郁寡欢,紧随而去,留下瑞王府一对年幼的子女,”清浅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所说的这些事情根本与她无关,“长女云清歌八岁,二子云修然三岁。”
“而云清歌,作为皇上亲封的正一品郡主,一岁识字、三岁习武、四岁始读兵书、五岁医毒双修、七岁当称中楚第一天才,而八岁的云清歌金銮请命,前往边关,而这一去,”清浅声音一顿,“是十年。”
听着清浅的话,云耀天双眸越瞪越大,带着难以置信和惊世骇俗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清浅,而清浅继续说着,对这样的眼神岿然不动。
“十年边关、十年卫国。然,圣上不仁、兔死狗烹……”这时只听清浅一声冷笑,“一场围剿,上万士兵,云清歌力竭而死。临死前她想着‘若有来生,她势必将所有欺辱瑞王府之人千刀万剐、让他们血债血偿!’也不知是上天感念她瑞王府满门忠烈,不忍他们一心守护百姓的下场是灭门,竟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你是?你是……”云耀天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却依旧觉得难以置信,他双眸瞪大,伸手便是要指着清浅问话。
而此时清浅清澈若静潭的双眸被浓雾笼罩,而浓雾似乎慢慢凝成一个旋涡,只一眼便是要将人吸进绝望的深渊之中,“所以,皇伯伯你准备好偿命了吗?”
回应清浅的是“砰”的一声,只见云耀天刚刚抬起的手跌到床上,弑父杀母、弑兄杀弟、手染鲜血的一代帝王如今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如今皇伯伯是认得清歌了,”清浅笑道,“多年未见,不曾想再见之时,皇伯伯竟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你……”
“皇伯伯莫要动怒,您这病若是太过情绪波动,恐会发病,届时轻则四肢发麻、言语不清,而重则……”清浅眸光却冷若寒霜,“一命呜呼,”清浅转而一笑,“当然若是皇伯伯顾念一点兄弟之情,本是早该下地府与我爹见上一面。”
“不过如今您要是急着下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我爹和我娘也不知投胎了没?若是没有……”清浅再次一笑,“皇伯伯和我爹是亲兄弟,也知我爹的性情,虽然人人都道瑞王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事关中楚必然不会有丝毫懈怠,所以见到您恐怕他三尺青峰会直接要了您这个昏君的脑袋。要知道,若不是你自私自利,中楚此时哪里会是连个将军都拿不出手,更惹得神煌多次来犯,虎视眈眈。”
“而我娘?”清浅带着怀念,“我娘性子看着贤良淑德,但您也知道我娘毕竟是跟随我爹上过战场之人。若是知道是您害死了我爹,恐怕她的一手银针会将您扎成一个马蜂窝,”清浅说着话,一字一句不急不缓,但这话分明听着也不像是劝人不要生气,更像是故意惹怒。
话落,清浅沉默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云耀天脸色不断变化,眼中不悲不喜。
“是朕对不起书华,”过了好一会,云耀天突然说话。
清浅听着,眸光一暗,但是她却没有对此回应。
“皇伯伯,你听外面是什么动静?”清浅依旧不悲不喜,“杀进来了,是您的臣子们杀进来了。”
而原本似乎在忏悔的云耀天,听闻清浅的话,再听外面传来的动静,竟是哈哈大笑,“是啊,杀进来了,他们杀进来了,他们是要杀了朕,他们一个个都要夺了朕的皇位,他们是这样,”云耀天紧紧盯着清浅,一双虎目之中尽是嘲讽,“你父亲也一样。”
“他和你不一样,”清浅只觉得在这里待的每一刻所呼吸到的气息都让她觉得恶心无比,“爹爹从未想着皇位,他要是不过是守住这中楚的江山,这中楚的黎明百姓。若是他想夺皇位,仅凭他手中的兵权,你以为你能坐稳这皇位这么多年,还能有机会杀了他?”
一时间整个养心殿都安静了下来,而外面的动静也听得越来越清楚。
只见此时外面,左相谢风坐在高头大马上,而对面的右相戴秉均亦然,然左相意气风发,右相却狼狈不堪。
“杀!”这个声音是左相谢风的。
“天亡我戴秉均,”这声音是属于右相的,也就这声落下,宣告了中楚三朝元老,权倾朝野,甚至被皇上忌惮的右相大人的惨败。
而他最终是被人一箭穿心而死的,死的时候直接坠于马下,为众人所践踏,尸骨无存。
右相已死,而他所带领的人便是群龙无首,这时候就听谢风喊道:“右相意图谋反,自立为君,如今已被斩杀,尔等快快束手就擒,本相定禀明圣上,说明缘由,赦尔等无罪。”
而左相话落,他所带来的人高声大喊,“快快束手就擒,快快束手就擒……”
这一声声无一不是锤击在人的心中,就见右相的人慢慢放下兵器。
而这时候又听左相再次说道:“二皇子假传皇上病危,实则控制皇上,更假传圣旨夺监国职权,又欲逼迫皇上立遗诏,其心可诛。念尔等不知实情,皇上宽宥不责众。如今本相已将实情告知你们,你们若是再不放下兵器,他日本相定将此时告知皇上,谋害皇上诛九族。”
一声话落,原本还拿着兵器的众人也纷纷放下兵器,但是也有誓死忠心于二皇子的人,然而这些人都无法构成威胁,不过一会便被诛杀带进。
而左相见此,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带着人继续深入皇宫,中途也有谋反者,故而尽数除掉。
而此时养心殿寝宫之中。
“皇伯伯可是听清了,究竟是谁想要你的皇位?”清浅嘲讽地看着云耀天。
她爹,瑞王从来都不是要谋夺皇位的逆臣贼子,外面那些人才是。
“哈哈哈……”云耀天当真笑开了,“瑞王府必亡!哈哈哈……”
清浅眸光一寒,也就是在这时。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正文 222。皇上驾崩
“皇上,微臣来救您了,”左相快步走了进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此时原本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而他的双眸瞪大甚至爆裂,明显是死不瞑目。
而此时寝宫之中,便也只剩下床上已经死不瞑目的云耀天一人。
左相谢风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光微闪,而后见他转身再次走了出去。
“皇上驾崩,”左相沉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养心殿。
紧随其后的是士兵、侍卫们沉重的跪地声,然后是兵器放在地上而略微清脆却又让人觉得心头寒凉的声音,而后是沉闷的磕头声,到最后才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连三声,一声比一声响,却又一声比一声沉闷。
站在最前面的左相看着眼前众人跪地,神情看着沉重,但这沉重却不达眼底,隐隐之间还带着兴奋之感,就好像下面所有的人跪的不是寝宫之中的云耀天,而是他谢风。
就在这时,“父皇,”一声带着悲凉之感的声音在养心殿外传开。
左相眸光一闪,却又将所有情绪掩藏其中,就见他急忙走下台,“微臣参见大皇子殿下,”谢风跪在地上,冲着云涵之磕头,动作很是恭敬,神情很是恭谨。
云涵之看着地上的人,略显阴柔的容貌之中带着一抹凝重,却见他神情沉重,“外公快快请起,”说着还伸手去扶。
谢风也没有推拒,见他搭着云涵之的手才慢慢起身,但是起身之后的谢风依旧微微低着头,听他说道:“大皇子殿下,皇上驾崩了,”说着神情当真沉重无比。
“父皇!”云涵之声音之中带着感伤,却又听他问道:“二皇弟呢?”
也就是在这时,便见有士兵直接将二皇子云轩之抓来此地。
“大殿下,杀害皇上的凶手抓到了,”侍卫说的是凶手,而不是二殿下。而罪名一落,再无更改的可能。
一个站在,高高在上俯视,一个被人押着跪着,只能抬头仰视。一胜一败不言而喻。
“二皇弟,你是皇室的嫡子,父皇待你从来都是最好的,如今你为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云涵之神情严肃,带着怒其不争。
“他若待本宫好,为何不早早立本宫为太子?”云轩之带着恨意说道。
“如今你才刚刚及冠,也刚刚接触朝务不久。父皇不马上立你为太子,必然是想着让你多多历练,”此时的云涵之带着怜悯的神情看着云轩之,“可你不懂父皇良苦用心,做出弑父这等丧尽天良,有违人伦之事,如今还不知悔改,当真是……”云涵之再次叹气。
“成王败寇,如今什么不都是你说得算,”云轩之冷哼一声。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这时就听左相开口,“殿下,何必和这等乱臣贼子多浪费口舌。他曾经虽然是二皇子,但是谋害皇上之人也确定是他无疑,如今理当直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如今皇上尸骨未寒,大殿下应当召集众臣,讨论皇上安葬之事。”
“左相说得对,但他毕竟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亦是我的皇弟……,”云涵之神情不忍。
“殿下宽宥,但是此时非同小可,还请殿下以大局面中,莫要顾念往日情面,”谢风再次说道。
就听云涵之叹气,摆了摆手,“来人,将乱臣贼子云轩之拉出午门斩首,另择人前往二皇子府及其他乱臣贼子的府邸将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入狱,择日审查。同时大理寺卿拟出戴秉均罪状,张贴城门,公告天下。”
“是,”有人听令急忙退下。
众人退下之后,才听云涵之又问道:“母妃呢?”
“涵儿,”恰在这时候,柔妃被一对人马护着走了过来。
柔妃看见云涵之,急忙走上去,直到确定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这几日心头一直有不安,奈何皇后等人控制皇宫,她消息传不出去。她想着可能有大事发生,却不想是这么大的事情,这时就见柔妃转头看向远处刚刚被拉走的二皇子云轩之。
“母妃不用担心,如今皇宫已经稳定下来,其他事情便交给儿子和外公去处理,您安心便可,”云涵之以为柔妃害怕,宽慰着。
而这时却听柔妃问道:“皇后呢?”如今云轩之出事,戴兰双那贱人却不在这。
“皇后被微臣命人控制在未央宫,”这时左相谢风说道。
“皇后在宫中待我不薄,”柔妃将“不薄”二字念得极重,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为了皇上,还是为了往日的情分,本宫理当去看一下她。”
当年之事,在场的云涵之和谢风都是知情的,却也没有阻止。只听云涵之吩咐道,“带娘娘过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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