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中楚的帝皇,比她所想的还要冷血万分。
正文 204。拉拢你
清浅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孟总管,示意他今日便不要进房守夜了,让里面那人好好静静。
孟总管点头,清浅这才转身离开。
可她却也不是回到自己的房中,既然提到了古月,也是时候去拜会一下了。
只是如今夜深,也不知道会不会惊扰他休息?
清浅这样想着,却依旧动身出发。
而在清浅来到右相府的时候,古军师古月确实是还没有歇下,所以清浅也没有打扰他的休息。
可是却听古月这么说,“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扰人清梦,其罪……”
“许久不见,古月你还是这般幽默风趣?”清浅在房中站定,直接打断了这番无稽之谈的话。
如今桌上倒着两杯茶,这人分明就已经算定她会来。
只是,或许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听闻她直接叫出他的姓名,眸中难免带着一点惊讶。
“姑娘倒是认识我?”就是右相也不曾知道他的名字,从来也只称呼他为古军师,包括戴将军也一样,久而久之,军中上下无一不这么称呼他。
他又时候都要忍住不忘了自己到底叫什么。
“若我叫你一声古月叔叔,恐怕你会不高兴,”清浅走了过去,在摆放在古月对面的茶杯之前坐下。
从前爹爹救下他,将其带到府中过,当时他看着二十,如今十余年过去了,他看着依旧是二十。
她记得她当时不过四岁,正是开始读兵书的时候。以她的年纪叫她一声叔叔并不为过。可她才出口,这个一直面容带笑之人,面色便沉了下来,要不是当时爹爹在场,恐怕这人会打她也说不定。
那时他可是嘴角带笑地让她称呼他古月哥哥,她哪里是肯的?
最后也就只折中叫了姓名。
清浅话落,古月确实面色不算好,却也不知道是数年过去,这古月的性子好了一些,还是因为她长大了,如今这古月看着虽然面色不算好,却也不似当时那般阴沉可怕。
“不知道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古月拉着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拉拢你,”清浅也拿起茶杯,笑着对对面的古月举了举杯子,才跟着喝了一口。
“这恐怕要过问一下右相大人肯不肯让古某离开了,”古月部位所动。
“古月你想离开,谁能拦得住你?”
“姑娘谬赞,古月可没有多少手脚功夫,这恐怕还没走便被人直接逮住了。”
“若当真如此,当年你也不可能在瑞王手中过招数百了。”
闻言,原本气定神闲的古月抬眸审视着清浅。
过招数百?
他几乎甚少出手,但凡出手必然手刃敌人,而唯一让他败北的便只有从前瑞王府那名满天下的瑞王。
过招数百。
他却依旧一败涂地……
可是这件事情,寥寥无几,而据他所知这些人早就下落不明了,或死活上火被抓,如今哪里还会有人知情?
更何况是年纪这般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
古月上下审视着清浅,而清浅也不惧怕他的眼神。
过了一会,就听古月喊了一句,“云清歌?”
“也就只有古月你看着我如今的样子,敢喊出那个名字,”清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神情淡然,“如今我可没有带人皮面具。”
“还真是,”古月不禁觉得稀奇。
“古月确实慧眼如炬,”清浅忍不住笑了一下,“奇思妙想?”
“古某向来不遵寻常之礼,再推理当年知情之人。若说那些人将那件事情告知他人,还不如推测那些知情人逃出来,或者重新活过来更可信。”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着,却也不得不感叹,当真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借尸还魂,简直闻所未闻。
“也确实如此,”清浅点了点头。
当年爹爹和古月过招的时候,便也只有娘亲、年幼的她,还有俞爷爷知情。
“如今古月你知道我是谁,可愿被我拉拢?”
“就算你,恐怕也没有资格让我愿意为你效力。”
“我确实没有,”他们也不过一面之缘,如今前来相见全因为当年父亲曾救过他一命,“家父曾救过你。”
“中楚响当当的战神,神威大将军,如今是要拿着令尊对古某的救命之恩来要挟古某吗?”此时古月眼神中带着不屑,若当真如此,恐怕是要给瑞王蒙羞了。
“并非如此,”清浅摇头,“家父到底怎么死的,若说古月你不知情我是不相信的,若是知情为何还要为这参与谋害家父性命之人效命?”
之前的古月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清浅,如今却是反了过来了,“若是这般做?你是不怕寝食难安?”
“或许古某便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救命之恩到底比不上如今的荣华富贵,”古月笑了一下,“你以为如何?”
“荣华富贵?”清浅收起不屑的眼神,笑了一下,“当年瑞王府是何等的风光,可那样的风光你都不屑留下,如何会看得起这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其实大厦将倾的右相府?”
两人眼神对峙,似乎要窥探对方虚实。
“你要怎么做?”过了许久才听古月问了这么一句,而清浅也知此事成功了大半。
“右相放弃扶持二皇子云轩之,有意靠着三皇子云瑾之和戴月晴的婚事来扶持三皇子,其中原因恐怕便是想着等到戴月晴有了孩子,便杀掉云瑾之,而他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倒是清楚,”古月微有挑眉。
闻言清浅一笑,带着不怀好意,“既然右相一直想自己登上那个位置,那不如就继续鼓吹让他以为他一定能登上那个位置。等到合适的时机,让他孤注一掷?”
“你想瓮中捉鳖?”
“有何不可?”
“若是皇上多疑,右相可以说是有过之无不及,你以为他会信我?”古月好似不赞同。
“这不久要全凭你的本事?”清浅笑着说道,“我当然是相信古月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你让我继续留在右相身边,”古月微有皱眉,“给你当奸细?”
“奸细?”清浅似乎在细嚼慢咽这个词的深意,过了一会见她点了点头,“想来你未曾做过,必然觉得甚是有趣?”
清浅话落,房间里一时间又静悄悄。
“哈哈哈……”过了一会,就听古月几声低笑,“你可能比你父亲更有趣。”
“我的荣幸!”清浅也不退却。
爹爹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就好像一座驻立的丰碑,曾经、现在、未来,由始至终都在指引着她如何做人、办事……
“好了,这事我应下了,”古月对其摆了摆手,示意清浅可以离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丫头能折腾出什么来?”
“还请古月叔叔拭目以待,”说着清浅不停留,当即直接跑掉。
而就在清浅离开的时候,古月手中的桌子直接塌掉。
这一动静不可谓不大,直接将外面的人给惊动了。
“古军师,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喊着,却也不敢贸然进来。
“桌子塌了,”这语气似乎还带着懊恼。
上等黄花梨制成的桌子,寸寸黄金。
确实是可惜了……
“什么?”外面的人似乎不明白。
“明日再说,”房中的古月起身,准备休息了。
“是,”外面的人也不敢多问。
这古军师跟在右相身边也有好些年,可从来嘴角带笑,容貌未改,时不时还让人有种他比右相更让人畏惧的错觉……
而是不是错觉,离开的清浅比任何人都知情。
她可是不会忘记当日她称呼他一声古月叔叔,他所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可怕都不足以形容,曾在她强大的内心之中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阴影。
当然这阴影在后面爹爹教训了古月一顿之后便好了。
“让你吓我宝贝女儿,”当时父亲胖揍古月一顿之后是这么说的。
思及此,忍不住一笑,却又忍不住感到悲凉。
若是父亲母亲在,如今瑞王府又该是什么样的?
这中楚是不是也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又是一日过去,此时京都暗涌不断,而中楚的北部边关亦然。
叶行等人来到北部边关北翼一军的时候,正好赶上招兵,几人便混迹期间。
众人年纪都过了三十而立,却因是练武之人,看着体格颇为强健,也更显年轻,故而更轻易便被招了进来。
而北翼一军,自夺回乡阳道之后便一直气氛低迷,只是神煌虎视眈眈,如今军中虽然没有主将,其他副将却也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
成功进了军营的叶行等人被分到了不同地方,而期间他们却是也和江帆见过面了。
若不是从前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恐怕他们也不愿相信如今这个蹲在地上对着一箩筐地瓜不断清洗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帆。
他手中握的应该是利剑,使得应该是瑞王府的剑法,而不是握着地瓜,清洗泥巴。
若不是心中早有建树,也行等人看到江帆那一刻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其痛打一顿。
几人忍耐下来,一时间也算相安无事……
正文 205。为何苟且偷生?
因为他们本身有些手脚功夫,而几名副将为了重振士气,便开始提携表现良好的士兵,而叶行等人也都一一得到了提携,而这消息几日便有一次。
此时在伙房中忙活的江帆再次听闻消息的时候,眸光微有一闪,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天夜里,江帆如常背着一大袋东西来到军营是例外的那座破庙中。
然而在他到来的时候,早已经已经有人在这边等着他。
叶行站在破庙之中,看着眼前这个背着东西,行为鬼祟的男子。
若是瑞王在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小兄弟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
“江帆,”叶行叫了一声。
江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兄弟,却听他说道:“这里没有江帆。”
闻言,叶行当即就怒了,也不管此时叶行肩上是不是还扛着东西,拿着剑便冲了上去。
“你果真是要舍去曾经的一切,在这军营的伙房中苟且活着。”
叶行一动,江帆背上的东西闻声落地,也不知他哪里便抽出一把利剑。
一时间曾经能将背后交给对方,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却是刀剑相向。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火星四射。
然而也不过一会,便见叶行慢慢有了败势。
叶行虽是武功高强,但是江帆的剑法是瑞王一手教出来的,他的剑法在瑞王府可以说是仅次于瑞王和云清歌。
如今叶行与之对战,落败并不出乎意料……
然而就是在叶行要败的时候,就见江帆停下了动作,任叶行手中的利剑刺向他的胸口。
江帆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双眼中没有一点对于死亡的惧怕……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何背叛?
看着江帆不动,而利剑即将穿透他的胸膛,叶行瞳孔一缩,在利剑堪堪刺破江帆衣裳,划破他的肌肤的时候,及时收手了。
“为什么背叛王爷?”叶行没有收回剑,就这样指着江帆的胸口。
“是那个人将你们救出来了?”江帆没有回答叶行的问题,反而问道。
不想当日当人还真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这样也好。
也好……
那个人?叶行眉头微蹙。
江帆是还不知道是大小姐活着回来了。
若是知道他当如何?
然而,今日前来便是擅自做主,他是万万不会将大小姐的身份暴露出来的。
“那又如何?”叶行冷眸看着江帆,“王爷曾经那般待你,还有王妃,你为何背叛?为何或者不回京都看一眼小世子,让他饱受将近十年的折磨?”
这时候江帆抓住了一个重点,将近十年的折磨?
只见江帆神情前所未有的激动,原本跌坐在地上的他也不顾叶行手中的剑会不会伤了他,直接一手挥开,双手便抓住叶行的衣襟,“世子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
江帆几乎是用呐喊的。
但叶行却是一掌直接挥开了江帆,“世子是否活着与你何干?”
而此时跌坐在地的江帆一边笑,一边哭。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说到最后,江帆竟是嚎啕大哭。
叶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便是因为眼前这人是曾经的兄弟,他才擅作主张前来问清楚。这么多年为何宁愿在这军营苟活,都不愿回京一趟,为何在这军营中,却不给大小姐报信?
若是大小姐没有重新活过来,是不是京都的世子就会死,而他们这些人如今也无法重见天日?
这样的结局不是不能预料,江帆他怎么会这般狠心看着这种结果发生。
将近十年,多少个机会摆在眼前,他却毫无作为?
“江帆,作为曾经的兄弟,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问你一句,为何这般苟且?”叶行的利剑再次指向江帆的命门。
“为何?”江帆抬头看去,脸上还挂着泪水,神情之中带着疯魔,然而他还没继续开口,外面传来声音。
而这时候的江帆神色有些慌乱,与此同时这破庙中迎来了今晚的第三位客人。
就见一梳着妇女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见眼前陌生的男子,这妇女也是一慌。然而看见叶行手中的利剑,看着这利剑此时在指着谁,妇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跑了过来,挡在江帆面前。
“你是谁?想对我的丈夫做什么?”
“惠红,走,”江帆要将挡在她面前的女子推开,而此时的女子也不知究竟哪里来的力气,便是推也推不开,抱着江帆,就这样死死地挡在他的面前。
“丈夫?”拿剑的叶行一声冷笑,让这已然转暖的深夜带上微寒,“不想这些年你江帆不仅背主,苟且偷生,还娶妻了?”
叶行的眸光越来越冷,“是不是还有了孩子?”
闻言,江帆和这挡在他面前的妇人眸光微有一闪,却是被一直看着他们的叶行捕捉到了。
“还真有!”叶行声音冷若冰霜。
只见他身形再动,而手中利剑冷光更甚,“既然如此,我还问其他的作甚?留下你作甚?”
“小心,”看着叶行刺过来的剑,江帆抱着妇人转了一个身,而他手中的剑也堪堪挡下了叶行的招式。
一招不成,叶行并没有给两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手中招式越发地快。
妇人是这边关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一直生活贫苦,何曾见过这般剑拔弩张的场面?
当即便吓得流泪,然而她又担心自己哭出声便影响江帆,只得咬着唇。
“江帆,不要管我,”妇人说着要挣脱江帆的怀抱,如今她在他怀中,只会是个累赘。
然而也就是她这一动,让叶行有了可乘之机。
叶行的剑就要穿过江帆的胸膛,就要杀死江帆。
说时迟那时快,妇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上手便要抓住叶行的利剑。
叶行见此瞳孔一缩,他从前跟随瑞王征战沙场,包围中楚百姓,如今就算不再是一名军人,可拿刻入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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