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耀天这时却没有开口。
也不过一会,便见一白衣男子被御林军带了进来。
端的是一双桃花眸,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庞,原来让京都女子都丢绢赠花的状元郎萧逸尘长这个模样。
清浅收回眼神不再看。
而萧逸尘进来之后,便见他看了清浅一眼,而后对云耀天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萧爱卿前来所为何事?”云耀天双眸带着冷光。
“刚微臣正在府中歇下了,但隔壁盖安府传来异响,微臣醒来之时,便见,”萧逸尘停顿了一下,“便见仇心被御林军带走,微臣不放心便跟了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他确实已经睡下了,但是被主子一脚踹起来了……
就在这时,刚才说清浅是歹人的那御医又开口,“萧御史,这仇心恐是毒害三皇子的歹人,萧御史还是莫要与他太过靠近。”
“胡说,”云耀天没开口,一向沉稳的萧逸尘却是先开口了,由此可见他此时的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主子说了,今天还是让主母受一点罪,他这层皮就要被扒了。
“萧爱卿,”云耀天一双虎目带着冷光。
“皇上恕罪,微臣失礼了,”萧逸尘再次行礼,“早前听闻三皇子中毒,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而正是仇心的出现才救了三殿下一命,若是仇心有意害三皇子,当时不揭这个皇榜便可,何必这番大费周折。”
“谁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这御医不服。
这仇心以一女子之身坐上太医院副院使之位,而这位置本来可能是他的。
凭什么后来先到,简直就是鸠占鹊巢。
今日必然要趁此将其拉下来。
但是云耀天冰冷的眼神让这御医身子一僵,当即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正文 191。和阎王抢命
云耀天收回眼神,看向萧逸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皇上圣明,最近三殿下的身子一直都是仇心在调理。若是三皇子出事,必然所有人都会猜想这凶手就是她,”萧逸尘再次行礼,“仇心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却也不是愚蠢之人,这般简单的道理她如何不知道?”
“仇心”张口又闭口,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而她似乎也没完全明白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清浅确实没能明白眼前这时什么情况,早前她以为这萧逸尘有意接近她必然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如今这种情况他却出现来趟这趟浑水。
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下手。正是因为所有人第一个就想到他,那么也可能就因此她的嫌疑被排除了,故而她才有恃无恐,”这御医再次说道,“皇上,萧御史心悦于仇心,为他求情虽是情理之中,但是皇上圣明,还请三思。”
我心悦于主母?你这混蛋御医可不能乱说,被主子知道,你是想要我被扒皮吗?
萧逸尘的内心在咆哮,但是脸上却不曾露出半点情绪。
“皇上,三皇子恐怕要不行了,”而这时,里面再次有御医走出来提醒这边的众人。
而此时的云瑾之确实也只剩下一口气一直吊着,若非早前清浅给他的那颗丸药,如今恐怕当时就要化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而清浅此时内心也是着急,这丸药虽然能吊住云瑾之最后一口气,但是若是一直拖着,对身体是有害的,而这害处……
“皇上,如今三皇子危机,仇心不出手,三皇子恐怕会回天无力,还请皇上给仇心一个机会。若是仇心能治好,那么也能说明她当真无辜,若是不能,皇上那时候再追究责任也不迟,”萧逸尘再次行礼,“微臣用自己性命担保,仇心必然是无辜的。”
这时候的萧逸尘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的。
而清浅看到这一幕,心中却越来越感到疑惑,这萧逸尘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而此时的萧逸尘却是在想,为了主母我都献上了自己的膝盖了,皇帝老儿你可别坑我。
“你去,”最终云耀天松口了。
他不想云瑾之死,而如今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瑾之出事,这仇心不管能不能用他都不会放过,连带着这萧逸尘还有萧家……
“是,”这时候的额“仇心”似乎才回神。
就见她直接往里走,而旁边的御医一个个都自动为他让路。
而里面的章太医见此也让开了身子,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见他眼中带着阴毒的恨意。
看你这次还不死。
这无名散传闻是那位亲自研制的,而那位手中的毒药从未有过解药……
清浅为云瑾之把脉,而后又翻看了他的眼皮。
就见她拿出一根银针,扎了一下云瑾之的指腹,银针瞬时间便黑了。
清浅眸光发愣,又见她取出另一根银针对着云瑾之的胸口,便要扎了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章太医伸手要拉住清浅的手。
清浅没有拿银针的另一只手将章太医伸过来的手拂开,而她手中的银针真真切切扎进了云瑾之的胸口,也这也不过一瞬,就见她再次拔出银针。
银针没有发黑,清浅松了一口气。
此间,章太医只觉得刚才自己被清浅碰过的地方,骨头都要碎掉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云耀天的声音,而所有人也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怎么回事?”
“皇上,我正在为三殿下施针,确定他体内的毒素是否蔓延到心脏,章太医不知为何出手阻止。”
入骨的疼痛让章太医来不及开口,反而被清浅抢先了。
“章太医,”云耀天出声,“你在做什么?”
此时云耀天眼神很危险,只要章太医有一点异动,必然直接下令要了他的命。
“皇上,仇大人对三皇子胸口施针,微臣担心仇大人对三殿下包藏祸心,故而才出手阻止,”章太医急忙俯首跪地,然而当他的手碰到地上的时候,那种疼痛愈演愈烈,让他差点叫出声。
可偏偏只是疼痛,他的骨头没有问题,而他的手便是连个红印子都没有。此时他若叫出声,说仇心要害他,其他太医一番诊治之后,必然查无所查,届时所有人都会怀疑他……
章太医当真是有口难言啊!
云耀天眼神微冷,而此时“仇心”从刚才说完后便没有再搭理任何人,一心给云瑾之医治。
而这时,清浅从旁拿出的银针,最后一根落在了云瑾之身上。
这些银针是封住云瑾之身上的穴位,为了不让毒素顺着血液流入心脏。
“备烈酒,手术刀,麻沸散、干净布条,煮开过的水。”
“是,”孟总管不敢耽搁,带着人分头行动。
而此间“仇心”一直沉默着,手指微微敲击着床榻,似乎在估计着时候。
也不知为何,“仇心”这样的举动让在场众人忍不住放轻呼吸,不敢出声有任何打扰。
也不过一会,便见“仇心”起身,将云瑾之身上的银针都取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孟总管带着清浅要的东西回来了。
清浅将银针取下之后,看在场众人都还围着,整个房间气息都浑浊无比,冷眸看向众人。
“都让开点,”“仇心”面色严肃,似乎和往常一样,更加有气势。
云耀天眸光微闪,虽是怀疑,但是听闻当日太医院众位太医在医术刁难仇心的时候,这仇心当时也是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
或许这人当真只有在医术上才这般认真。
众人见云耀天自己都退后,其他人也不敢耽搁,便是此时跪在地上的章太医都默默移动膝盖后退几步。
他是笃定清浅不可能解这个毒素的,所以一点都不慌。
“将麻沸散先拿过来,”清浅吩咐道。
而孟总管闻言,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而后将麻沸散端了进去。
此时清浅已然将云瑾之扶起来。
一旁的云耀天见此皱着眉头,却是看向一旁的萧逸尘,而此时的萧逸尘也眉头皱起,似乎很是不悦的样子。
然而此时的萧逸尘却是在想,如果此时站在这边的是主子,恐怕会干脆暴起给云瑾之一个了结,省得他这么痛苦吧。
清浅扶住云瑾之,让他头微微往后仰。
而她也没有马上接过麻沸散,而是先将一根银针扎进云瑾之的颈部,这才接过。
此时云瑾之几乎没有意识,清浅一手环过云瑾之的脑袋,直接用手将其唇齿捏开,而另一只手端着麻沸散往云锦嘴巴里灌。
一旁的孟总管看清浅这般粗鲁,忍不住开口,“仇大人,奴才拿勺子。”
“来不及。”
清浅回了一声,手中动作更快,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根银针的作用,原本没有意识的云瑾之居然能够下意识的吞咽。
也就是一会时间,清浅手中的碗已经空了。
而她随手扔给孟总管,下一刻扎在云瑾之脖子上的银针也被取下。
而孟总管接过空碗的时候,清浅已然起身,将云瑾之再次放回床上。
用烈酒给手术刀消毒,便后便见清浅直接上手扒开云瑾之的衣裳。
在场好多人忍不住惊呼。
这仇大人一个女子,怎的如此孟浪。
而一旁的萧逸尘这次是当真没忍住皱眉了。
他生性自由,不喜繁文缛节,这些年虽然见过不少行为出格的女子,然而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上手直接扒衣服的……
清浅没有管任何人的反应。
就见她手术刀往云瑾之的手腕直接切了一道,速度之快,在场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而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章太医大喊,“仇大人,你在做什么?。”
跪地的章太医居然直接挑起,就要去夺清浅手中的刀,却是刚起身便被萧逸尘挡住。
“萧御史,难道你没看到仇大人正在伤害三皇子吗?”章太医怒道。
“我只看到仇心正在尽全力救三皇子,”萧逸尘不退步。
章太医没有法子,只得转头看向云耀天,再次跪地开口,“皇上,此前三殿下吐血不止,微臣等好不容易才给止了血。如今仇心还割三殿下手腕放血,这难道不怕三皇子直接流血过多而死吗?”
“皇上,”而另一个说清浅是歹人的那个太医出口,“皇上,仇心有歹心,欲谋害三皇子,其心可诛啊!”
云耀天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看着丝毫不退让的萧逸尘,看着依旧一脸严肃的“仇心”
最终开口,“仇心。”
然而他才说了两个字,清浅出声了,“皇上若不是三殿下死,便莫要让这些只能束手无策的人打扰,净说胡话。”
“还有,后面可能会很血腥,但是还请皇上相信我是在救三皇子,是在和阎王抢命!”
此时的“仇心”是在场众人未曾见过的,声音冷漠,神情冷肃,周身尽是冰霜,不容任何人质疑。
也偏偏只有这个时候的“仇心”才是这样。
正文 192。保住命了
云耀天虎目冷光划过,最后听他说道:“暗一,现在谁在出声,斩立决!”
云耀天下令,众人背后僵住。
此时明明没有看到皇上所说的暗一是谁,可众人都觉得背后一股冷风。
章太医愤恨不已,却是没有再开口,不管如何,今天云瑾之必死无疑。
那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人解了他的毒?
而刚才那御医也愤恨不已,却也没胆子再开口。
见此,萧逸尘静静退到一旁,微垂的眼帘却有冷芒划过。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也似乎因为云耀天的命令,在场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而此时的清浅当真是在和阎王抢命。
正如刚才章太医所说,早前云瑾之吐血不止,然而便是如此,因为吐血不止,所有人第一反应必然就是止血。
可偏偏这毒便是藏匿在血液之中,以血液为养料。
若是不放血,那么便是将毒素全部封禁在体内,这样便是连保命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唯有放血,虽然可能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却还有一线生机。
而此时的清浅便是要抓住这一线生机。
清浅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你孟总管,“一炷香喂一粒,千万切记,不可误了时辰。”
“是,”孟总管接过,而副总管刘恩闻言,赶忙让人将香点起来。
众人见此也忍不住盯着这炷被点燃的香。
而在香慢慢燃尽的期间,清浅又在云瑾之身上割了好几刀,一开始冒出来的是红色的血,然而过了不过一息,便见红色褪尽,黑色席卷而来。
随着黑血慢慢涌出,此时没有人再怀疑“仇心”。
这仇大人当真是在救三殿下,而原本之前说“仇心”是歹人的那太医只觉得自己脸上被人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这巴掌让他鼻青脸肿……
也不过一会,便见云瑾之身下的水青色床单也慢慢被染成黑色。
而此时的云瑾之也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脸色也在慢慢苍白。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香,香燃尽了。”
这人说完,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捂住自己的后脖颈。
刚才皇上说谁在开口就斩了谁……
孟总管手抖了一下,便见他急忙将瓷瓶中的药丸喂进云瑾之的口中。
若是早前有人看过这瓷瓶中的丸药,必然能认出这丸药正是之前清浅给云瑾之的保命丸……
孟总管将保命丸喂进云瑾之的口中之后,还担心此时失去意识的云瑾之不能吞咽,却见这保命丸入口即化,当即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丸药的是什么,但一定是救命的,一点是!
保命丸下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瑾之苍白的脸色此时竟好了一点。
孟总管见此却忍不住颤抖,他担心殿下是回光返照!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一颗、两颗、三颗……
瓷瓶中总共也就五颗保命丸。
孟总管心中忐忑不安,这瓷瓶只能支撑五炷香,那之后了,那之后该怎么办?
而在清浅救治云瑾之的时候,另一边燕山密林深处。
丛林草木丛生,而树木恨比天高,而夜空之中的明月也被乌云遮了大半,月光便也无法透光密密麻麻的树叶照进丛林深处。
而此时这丛林中有一黑衣人在不断逃窜。这黑衣人未曾蒙面,但头戴斗笠,笠上围着一层黑纱,让黑衣人的面容在这黑夜之中看得并不真切。
只是黑衣人脚步焦急,快,希望再快点,就好像身后有恐怖的东西在追着他不放。
但明明身后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久久之后,黑衣人忍不住回头,而这时冷风吹来,将男子头顶的斗笠吹掉。
他带着毒疮的恐怖面容便露了出来,在这黑夜之后,比厉鬼还要可怕。
然而便是这样让人惧怕的脸,其中竟是带着惊慌了恐惧。
转头过去的黑衣人,只看到一片无尽的黑暗,而这黑暗似乎要将他吞噬。
身后没人,黑衣人面色比刚才还要惊恐。
便见他猛然回头,似乎拼了命才让自己脚步停下。
只见此时在他不远处正站着一身着墨袍的男子。
这一瞬似乎云开见月明,皎洁的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稀稀疏疏地落在男子的身上。
虽未窥见全貌,偏让人感到窒息……
若说此人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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