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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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女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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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至马车,木容枫心有怨气。此前尚不觉得,此刻脑袋空了,竟越想越不高兴。不知是为了洛伊擅自闯入火场,还是为了洛伊心中所想尽是云霖?连她自己都觉得,生这气真莫名其妙。进入马车端坐着,却又故意离他远着,偏头看着帘外的风景。
洛伊垂着头,方才只是挨着木容枫近些,她却朝旁边远坐了些,分明是故意远离他。想至此,这头是愈发垂了下去。她是嫌弃他么,还是为白日里的事生气?自己今日之表现,莫不是令她误会了?
揣着不安,一路由静宓轩至府内,又默默跟在木容枫身后,像极了吵架中的小情侣。途中遇着下人,下人们本是恭敬地站立一旁,见她脸色发黑,顿时皆垂下头,见她走远,忙识相得跑开,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回至晚枫院,也不管黯然神伤的洛伊,独立回了主屋。毫不客气地将门推开,左右环顾,却见某人着中衣撩着裤腿看。木容枫轻声靠前,瞪大了双眼,只见那雪白的腿上的多了许多诡异红痕。
“哟哟,这是怎的了?”语气中带些嘲讽,不说也明白,这是被凌公公那老家伙折腾的。想这凌公公也真是胆大,竟连少君也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食指与拇指捏起某只裤脚,摇着头,却带着恶意的笑意。
“啪”,手背吃痛,顿时多了几指印。抬眸与那人对视,却是一双怒眼。
木容枫收回笑脸,倏地站起,说道:“怎么,被人训的滋味如何?”
“与你何干?”秦子羽顿了顿,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我不会屈服的!”
“好,我等着。”
矮柜里藏着许多药瓶,是当初文瑾的嫁妆,木容枫本是无心碰这些物品,但自遇到轩辕静,才知这嫁妆里尽是些珍贵药品、物品等物。备物之人甚为心细,药品皆贴着纸条,备明药名,又特地备了使用说明。取出其中的伤药,扔在榻上,说道:“此乃伤药,是文瑾的嫁妆。”
秦子羽仍是没好脸色,今日一整日,那凌公公尽教他些迂腐礼法,又教他府内规矩,他既非文瑾,岂会甘心受教。凌公公说教之时,他竟敢偷偷瞌睡,站无站姿,行无行风,又不听管教,惹怒了他,讨了好一顿管教。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少君亦不是好当的,当日竟以为这木府能给他坚实后盾,以为他所用。结果却是受这屈辱。可笑可笑,心内冷笑,暗自怜悯自己。
“罢了,看你心情欠佳,今日我也不惹你了。好自为之。”
就在木容枫径自走向门外,却被某人的话语打住。
“我与你交易如何?”
木容枫回头,挑眉,摆出一副不可置信模样,“你?交易?你我能有何交易?”
目露狡黠,缓缓自榻上站起,前刻的凄凉换成此时的自信,“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洛伊,可惜因为我,他成不了你的夫君。若你答应助我自立门户,在这乱世中能创一番自己的天地,我便自请离去,不再成为你的绊脚石。”
某人眯着双眼,漾起一丝僵硬笑容,心中腹诽:你倒是了解得仔细,这一会儿功夫就知道横在别人中间,还以此为条件,要我帮助你。我若是帮助你,而你却在外面胡作非为,这对文瑾声誉可着实不好。不过他既有心,倒不如遂了他的愿,既能成全他,又能成全自己,也算是解决了自己一大难题。
“既然这是乱世,我又该如何助你?”
“给我自由,给我资金,不是,给我本钱,我要做生意。”
“本钱没有,不过我可以将其中的一家酒楼交于你打理。事先声明,此酒楼经营差强人意,若要做大做好,便看你的本事了。此外,你得答应我,不得在外胡来,否则我宁愿不与你做这交易!”
“差强人意?有多不好?”秦子羽低头沉思,再考虑是否可以请求换个做做。
木容枫白了他一眼,这个文盲,显然是误解了这词的意思。“差强人意是指勉强令人满意,木家生意广,这又只是家小酒楼,自然无暇顾及。如若酒楼能壮大,他日便是你的。”此话是真的,假若秦子羽离去,也不能委屈了他,不论如何,那都是文瑾的身体。
秦子羽尴尬一笑。
“还是多念些书吧,免得被人笑了去。”木容枫转身即走,却又回头,说道:“你早些学会了府内规矩,我倒也好早日带你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缓步行至院中石桌,淡然坐下。日照后的石凳发热,久之便传来湿热。无奈站起,转身往书房而去,却听见李管事来寻。
“小姐,易小姐遣人送来的请柬。”李管事双手奉上,火红的请柬刺得她有些眩晕,然不必打开,她便知此乃结婚请柬。木容枫想着与易诺成亲之人究竟是谁,打开一看,名曰赵信之。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竟被家中父母安排嫁给将死之人。易诺本是木容枫挚友,应为她高兴才是,可毕竟赵家公子亦是无辜。
无奈摇头,抬手示意李管事退下,随即转身往书房走。旋身之时,音乐瞥见竹林中那一抹黯然单薄身体倚靠在竹上,垂头,双手环住双膝。悄声靠近,心里浮起心疼之意,暗自后悔不该对他如此冷淡。
洛伊暗自神伤,竟不知木容枫悄然靠近。待瞥得面前淡紫裙角,方知有人靠近,抬首对视,一双泪眼红肿。
木容枫一怔,半蹲下,将他僵硬的身子环住,“对不起,今日是我过分了。”她是高兴的,他虽是哭了,可这亦代表他是在乎她的,也许对云霖当真只是愧疚。
洛伊绞着衣角,心跳加速,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进入火场,不该……”
轻手捂上张开的嘴,“不是,是我不该怀疑你。”
“我,我……”我只喜欢小姐一个,支支吾吾许久,矜持如他开不了口亦是正常。
林中铺着一层枯黄竹叶,一时风起,掠起许多黄叶。木容枫双眼一阵迷离,朝着核桃一般的眼眸吻去。洛伊痴痴盯着那张脸愈来愈近,却并不抗拒。双手绻起,昭示他的紧张。双眼微阖,一阵凉意袭来,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却有一股淡然的好感。
嘴里传来淡淡的咸味,原来眼泪果然是咸的。木容枫不舍得离开,一路往下,直接吻上他的双唇,柔软而湿润,虽然亦带着一股咸味。
“别,这是外面。”原本情不自禁攀上木容枫双肩,却想起此刻在外。
“那去你房里。”恋恋不舍的滋味。木容枫站起,拉起洛伊,嘴里还回味着方才的“甘味”,心下暗笑,原来自己也是色女一枚。自己一二十四岁的灵魂对着一十八岁不到的少年竟有如此欲念,不知是这身体的原因还是灵魂解禁的缘故?不管不管,一会儿定要吃个够。
将门闩插起,木容枫如同小姑娘般一把抱住洛伊。
“亭亭,我与云霖一同长大,视她为亲姐……”洛伊解释,他不想木容枫再次误会,与云霖的关系还是说清为好。
“知道。”傻洛伊,木容枫暗笑,许是早前东女教长老将文瑾嫁与她这“侵犯”文瑾之人,心中竟以为受害者或许会恋上施害者。即使有,洛伊也不该是啊。这想法滑稽,她却想了。
双唇再次覆盖那柔软又湿润的唇,洛伊双手自然垂着,却又不自然提起,直至最后将手搭在木容枫肩上。青涩地回应着她的吻,她的吻却加深再加深。她的手环着他的腰,却又不安分起来,往下滑去。洛伊一颤,木容枫方知自己过了,忙将手恢复原位,唇与唇相离。
木容枫一羞,脸颊通红,暗骂自己真乃色女本质。“那个,那个,下月十五是你十八岁生辰,下月十六是易诺大婚,可赶巧了。”十八岁,十八岁,终于十八岁了。对许亭亭来说,十八岁是特别的,对这世界的人来说,也是特别的,意味着一个人已经成年,可以为所欲为了。对的,为所欲为,不过这似乎只针对女子。
“你的生辰宴便在静宓轩办,长姐为母,这场合你姐姐当在场的。”
“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你是我要珍惜之人,不待你好待谁好?”今日若不是秦子羽提出交易,她原本畏惧之心还不知尘封多久。今知有望与洛伊结成连理,心中难免是喜悦的,也正是如此,才敢如此混来。

☆、第四十六章 混事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啥的都是浮云,还是没想好用啥名字。就先这样吧。
今天,不,是昨日了,同学聚会,颇有感慨,那明明很熟悉的校园,却多了分陌生。同学皆未变,却又生分了些许。再过一年,便是一个轮回。想想这许多,淡淡的忧伤油然而生啊。
也正因为如此,回家晚了,不能在零点前更新,sorry啊。
天未破晓,木容枫便携着洛伊登上屋顶,等待朝阳升起。
光亮打破黑暗,望眼放去,尽是朦胧之色。
今日是特别之日。
几抹红色划破长空,极艳极艳。随风刮来一丝凉意,在这寂静的早晨更显寒意。
赏过初升的太阳,木容枫揽过洛伊,飞身跃下。这身姿轻盈而熟练,不容置疑,她已有驾驭这充满奇迹的身体。
木安已在房内恭候,见公子进门,忙请他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上备着浅蓝发带,木安轻梳着墨发,束起大半秀发,又绑上发带。秀发将及腰,而发带则长于发,随风起则飘逸。
用过早膳,两人并木安一起前往静宓轩。
木容枫请了一干好友前来见证这一时刻,沈菲、李玥一早便知道了,云霖那家伙虽未告知,但住在静宓轩,显然也知道了。至于易诺,自然是要请的,莫问也算是朋友一场,至于其他人,则是打叉打叉再打叉。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多了一人,易诺将崔缇带了来,想想第二日便是她与赵家公子的大婚,此刻的她想必心里很难受吧。崔缇在一旁低着头,是自卑亦是难过。
沈菲心情舒畅,这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出,云霖则不然,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李玥则是一脸平常样,莫问么,自然是盯着云霖看。这家伙,真是恋上了,木容枫想着,却是一阵高兴。
按照东圣国成人礼的规矩,洛伊跪于地,男孩的成人礼本应由父亲操办,若父亲不在则由母亲操办,母亲亦不在则由长兄代替,再不然才是长姐。洛伊只沈菲一姐,此事难免落在她身上。
沈菲看了眼云霖,云霖点头示意,木容枫撇撇嘴,那家伙今日虽未穿黑衣,而是着紫色长袍,却仍是令她感到压抑。心中直呼,这种场合,你也好意思来,脸皮忒厚了!
沈菲拆下洛伊的发带,木安端着蓝色水墨风发带而来,此乃木容枫所备置,按照东圣国习俗,成人后不论男女当用短于发的发带,一般是过肩长。木容枫更喜欢长发带,更能体现飘逸之感。
小心翼翼地将发带绑好,沈菲对着洛伊说了些话,无非是长大了该怎么怎么的,好在她也不多说,否则要将木容枫说睡去了。扶起洛伊,昭示礼成。
众人散去,前往前厅入席。云霖突然黑着脸站在慕容枫前,头也不抬,说道:“好好待洛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木容枫被她吓了一跳,原本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听她一言,嘴角上扬,说道:“笑话,我又非你,自然会好好待他。”
“秦子羽,那个文瑾,你如何处置?”脸色苍白如纸,那话正说中她的痛处。
“这你不必担心。”
云霖皱眉,文瑾既不能休,他又不愿自请离去,横在洛伊与木容枫之间,洛家若能洗冤,是绝不能让洛伊成为别人的下人的。“洛伊只能是正室。”
“你大可放心,我也绝不准他成为奴婢。”
云霖抬头,见她说的真切,那一刹那竟相信了她。她摆出一副眼神杀死人的架势,警告她若不能信守承诺,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木容枫“切”了一声,便朝外走去,人家姐姐都没那么多话,你一个外人在我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的,烦不烦哪。当然,她若知道洛家混乱的关系,便不会如此想到。一切都是万恶的旧社会惹的祸。
席间,崔缇以身体不适离场,木容枫给易诺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陪陪他。她见过崔缇几面,以旁观者角度来说,这少年定是动了情了。只是易诺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故意疏远,不得而知。
满地的桂花,浓厚的香味,呆滞的表情。“缇,你怎么了?”
崔缇泪盈于睫,强忍着不回头看她。“没什么。明日你便要成亲了,恭喜你。”
易诺侧身至崔缇面前,抬起他的头,逼他直视自己。见他湿润的眼眸,不觉心痛。“有何好恭喜的,我是无谓,可怜了赵家公子。”
崔缇拨下易诺的手,低头垂目,低喃着,“你怎知赵公子可怜?我倒是羡慕他。”
“什么?”其实她听得真切,只是不愿局面尴尬,这才故作没听到。她不是不知他的心意,自母亲给她说亲,她便已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既然给不了他一生,便将此事埋藏。她常在想,若崔缇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该多好,又或者自己亦是贱籍,那该多好。她的眼眸望向远处飘落的桂花,尽是凄凉。
缓缓眨眼,陷入深思,脸颊上传来一阵冰凉。易诺不可思议回头看他,见他羞红了脸站着手足无措。两人虽交好,却从未这般。
崔缇低着头,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虽是官妓,虽常有被轻薄之事,内心却从未这般复杂。不知是何意识令他做出这等羞耻之事,此刻的他除了激动,更是羞愧,反复责骂自己竟是这般不知羞耻。
“你……”这声不可思议的“你”令他充满恐慌,她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了么?
易诺冰凉的双唇覆上他的双唇,崔缇却怔住了,呆傻着不知如何回应,直到易诺离开了他。
“诺……我……”小鹿乱撞,脸色绯红,欲言又止。想了片刻,终于脱口而出,“趁我还是清白之身,你我……”
赤果果的邀请。
“不可以,”毫不犹豫地打断,“若失了身,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再无顾忌,日后你的日子更难过了。”
意识到语气过重,忙缓和了情绪,轻声道:“这是为你好,我时日不多,今后又不能常来看你,木容枫亦不能时刻护着你,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知道么?”
“知道了。”
“我们回席吧。”
回到席间的易诺很快便告辞,带走了崔缇。大婚前天,自然是许多事情要忙的,这无可厚非。
莫问的视线一直在云霖身上,若不赶他走,只怕是走不了了。
李玥一直沉默寡言,与她往日非常不同。木容枫问她是否有心事,抑或是在六扇门不顺心,她只摇摇头,摇后又自顾自饮酒。
秦子羽那边派人来请,说是酒楼新开张,要她这老板到场“剪彩”。木容枫暗骂了下,明明已经告知他今日无空,这会子又来烦她。不过,洛伊这边礼成,去看看倒也无妨。于是便拉了洛伊走,去见那个秦子羽到底有啥花样。
马车一到酒楼,名字未变,仍是“青木酒楼”。酒楼外布置好大红花,但秦子羽并未露面,想必亦是屈服于这女尊社会,轻易不露面,以免被指指点点。见到这大红花,木容枫突然想,这家伙是不是和她一样来自21世纪。剪彩完毕,木容枫便与洛伊寻了包厢品尝新菜色。看到多种熟悉的菜色,暗道,这家伙要么是厨师,要么是吃货。
楼底下传来杂乱的声音,作为老板,木容枫有责任去了解出何事故。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夹着疑似老鼠屎的小东西,大声囔囔着,蒙巾之秦子羽闻声已赶来,正仔细听着那人的说辞。不温不火,冷静听其言。木容枫停止脚步,站在二楼俯视,饶有趣味地等着秦子羽化解该场危机。
“这位夫人,”将那小东西放至桌上,用筷子将其敲碎,淡淡一笑,“这老鼠屎若是炒菜时放入,又怎会只湿了表面?”嘴角上扬,露出笑脸,“夫人是故意考察本店待客之道才出此策的吧,”秦子羽微躬,“多谢夫人厚爱,这顿饭钱便免了,欢迎再次惠顾。”
那女子面无血色,尴尬至极,半晌才勉强露出笑容,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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